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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保护的人六界敬仰 完结+番外 (晋咸)


白陌阡轻轻蹭了蹭黎绍,安静地窝在他怀里,两只耳朵耷拉了下来。
很失望。
对容浔很失望,对洛阳城尹很失望,对自己更失望。
黎绍将手搭在兔子头顶,给他顺了顺毛,又移手轻轻捏着他肉乎乎的爪子,“那个紫衣女子是谁?”
洛阳城尹犹豫了一下说道:“魏紫。”
此言一出,白陌阡立刻从黎绍怀里抬起了头。
倏而,躺在床上的容浔突然一下坐起来,两只枯枝状的手一把揪住侍女,侍女尖叫一声,手中的药碗掉落在地。
洛阳城尹慌忙上前握住容浔的手,容浔直勾勾地盯着洛阳城尹,“爹爹,救救阿纾,他、他就要把阿纾害死了.....爹爹,我要去救阿纾,阿纾、阿纾!”
容浔踉跄着下地就往外跑,侍从眼疾手快,上前拦住,怎料他的力气竟是极大的,一把将侍卫们推开,发疯了似地朝外头跑去。
白陌阡“嗖”地一下从黎绍怀里窜出去,迈开四条短腿追着容浔跑。
容浔虽已病入膏肓,脚下的步子却飞快,他一路跑至文曲庙前,猛地将门推开,口里不住喊着“阿纾”。
正殿门前的台阶上,一朵紫红色的牡丹被连根拔起,容浔嘶吼了一声,他双目充血着扑上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株牡丹,贴着心口放着,然后踉跄着跑至院中,发疯了似地用手刨着土。
白陌阡追至院中的时候,容浔已将那株牡丹重新埋在了土里,他倒在一旁,手腕上横着三四道血口子,血顺着手指尽数滴落在牡丹花瓣上,容浔自己早已断了气。
白陌阡变回人形,他跪趴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容浔。
黎绍不知何时赶来,他缓步走至白陌阡身边,将他拉起来揽在怀里,垂眸淡淡地扫了那牡丹花一眼,“怎么?是要我放火逼你出来?”
那沾满血珠的牡丹花颤抖了一下,一阵淡紫色的烟雾升起,魏纾跪倒在黎绍脚边。
黎绍垂手,指尖燃起一串金红色的光,他将指尖按在魏纾额头,轻轻往上一提,甩袖,漫天的紫红色牡丹花瓣纷纷落下。
白陌阡睁大了眼眸,触目的紫红中他看到一抹青衫。
那是一位眉目清朗的书生,身后背着一个行箧。
这年大旱,五月底已经是烈日炎炎,牡丹花开的恹恹的。
书生神色甚是沮丧,他行至一株大树下,歇脚乘凉。
时运不济,十年寒窗苦读,一朝科举落第,与他随行的同年中了探花,高官厚禄无限风光,而自己却只能灰溜溜地离开长安城。
书生叹了口气,行了这半日,早就口干舌燥,他从行箧里掏出牛皮囊,摇了摇,只剩下半瓶了。
他细细地抿了一口,塞好塞子,正要重新放回行箧,垂眼不经意地一扫,看到了一株快要干死的牡丹花。
花瓣是紫红的,整个花身都耷拉着,叶尖因为缺水已经泛黄。
书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了看手里的牛皮囊,又看了看牡丹花,一咬牙,拔开塞子,将剩下的水缓缓倒在了牡丹花根部。
那牡丹花在濒死的边缘,正干渴至极,忽遇此甘霖,枝叶都舒展开来了。
书生歇息够了,正欲起身继续前行,衣袖突然被人拽住,他一回头,正对上一双美眸。
从此,一见倾心。
书生在洛阳城住了下来,每日执卷细读,牡丹留在了他身边,每日点茶炊饭。
日子便在这平淡的温宁中又过了一年。
书生再一次进京赶考,牡丹在家操持家务。
半年之后,书生回来了,垂头丧气。
牡丹做了很多菜,站在屋门前翘首期盼,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书生释然地叹了口气,也罢,明年再去一次长安。
转眼十年已过,书生的鬓边已经有了零星的白发,又是一年落榜时,书生终于崩溃了。
那日从长安回来,书生安安静静地吃完饭,早早回到屋里休息。
牡丹熬了一碗安神汤端进屋里。
屋里没点蜡烛,淡淡的血腥味在屋里漫延,“哗啦——”牡丹手里的安神汤尽数泼在了地上,她扑上前,手忙脚乱地将书生手腕上那狰狞的血口捂住。
“功业”“良途”都在长安,而天下读书人的“长安”又在何处呢?
书生终是没有救过来,牡丹私自将他的魂魄扣留在人间,封在了文曲星君的神像中,每日以灵力供养,后来牡丹的灵力也逐渐枯竭,她无法,只能寻求处子鲜血供养。
她欺骗洛阳城的百姓,说朝拜文曲星君便可科举及第。
少女们情窦初开,一颗心中牵念着远在长安求仕的情郎,在盼郎归的漫长时光中,她们将美好的祈愿传达给文曲星君。
祈愿远在长安的郎君一举中第,衣锦还乡。
漫天的牡丹花瓣纷纷飘落,白陌阡眼眸闪了闪,他垂眸看向跪在一旁的魏纾,“你......你何必呢。”
魏纾轻轻地摇了摇头,她道:“白公子怎会明白心爱之人离自己而去的痛苦呢?彬郎若是七魂六魄尽散,魏纾也会上穷碧落下黄泉,将他寻回来。”
正说着,倏而听到一声沉闷的“咚咚”声,仿佛一只大锤砸在了地面上,震得地面晃了晃。
白陌阡循声望去,一只石手伸出了正殿屋顶,“喀喇喇——”屋顶被掀翻,激起一层灰土,白陌阡咳嗽着后退几步。
烟尘四起中,原本立在正殿中央的文曲星君石像缓缓走了出来。它接近两丈高,踏步走起来犹如一个巨人,阳光从它头顶倾泻而下,石像眼珠子上下翻转了一下,落在了魏纾身上。
“魏纾,快跑!”白陌阡扑上前要去拉魏纾,被黎绍搂住腰后跃一步上了屋顶。
石像垂下一只手,缓缓压向魏纾,魏纾翻滚了一下躲过,石像又抬起了一只脚朝她身上踩去。
经年累月的灵气供养,后来又以处子之血喂养,书生是带着未竟的愿望死去,最终执念便为心魔,将石像魔化。
石像抬脚,掀起了一层厚厚的尘土,魏纾咳嗽了几声,忽然头顶一暗,抬头,一只石脚已经踩了下来。
“曲彬!”魏纾绝望地喊了一声,她蜷缩起身子,肩膀微微颤抖着。
白陌阡听罢眼眸一凛,他看向石像抿了抿薄唇。
忽然石像往下压着的脚停了下来,一团黑雾盖在了魏纾身上,魏纾缓缓睁眼,她看着黑雾,眼眸闪了闪,“容浔你......”
黑雾里一缕火焰闪烁了一下,一阵阴风刮过,魏纾被卷至远处,石像的脚落了下来,尘土飞扬中,黑雾渐渐消散。
魏纾从地上爬起来,她转头望向容浔的尸体,泪珠从眼角滑落。
黎绍一直在冷眼旁观,石像一挥手臂,东厢房拦腰被豁开道口子,黎绍单手搂着白陌阡一个纵身跳跃开来,舌尖轻卷,口哨声在唇边漫延开。
倏而,狂风大作,听得一声长长的凤鸣,一只火凤脚踩七彩祥云展翅而来。
翅膀轻轻一扇,那石像便如提线木偶一般被掀起来,火凤引颈长鸣,鸟喙朝石像眼珠啄去。
一阵嘶吼声传来,一股带着血雾的黑烟从石像里钻出来,缠绕在火凤身体周围。
刹那间,火红的金色和血红的黑色缠斗在一起,令天地风云变色。
黎绍拍了拍白陌阡的肩膀,从他的手中抽走青铜古剑,抬腕挥袖,听得“铮”的一声,那柄青铜古剑直奔黑烟而去。
白陌阡见黎绍起了杀意,当下慌忙大喊:“别杀他,那书生名叫曲彬!”
金光耀眼,待一切尘埃落定,火凤托着长长的尾羽在苍穹中盘桓,爪子上抓着一团黑雾,鸟喙叼着青铜古剑。
火凤一声长鸣,“哗啦”两下翅膀缓缓降落在地上,它叼着青铜古剑走到黎绍身边,脑袋蹭了蹭黎绍的衣袖。
黎绍抬袖拍拍它的脑袋,接过了青铜古剑。
白陌阡一见黎绍对火凤这么宠溺,心底顿时有些酸酸的。
他瘪了瘪嘴,变成一只白兔子,顺着黎绍的衣袖爬到他肩膀,肉乎乎的爪子推了推火凤的脑袋,然后扭过身子抱住了黎绍的面颊。
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理直气壮地昭示:黎绍是我的,你不许蹭!
火凤甚是委屈,她扭头看了黎绍一眼,见他目光落在兔子身上,当下引颈长鸣一声,平地飞起,眨眼间便远去了,仅留下一两片金色的羽毛,荡悠悠飘落下来。
黎绍抬手将白陌阡从肩膀上拽下来,顺了顺毛,垂眸笑道:“怎地?吃醋了?”
白陌阡“哼”了一声,扭头不理,毛茸茸的长耳朵扫过黎绍的面颊,惹得黎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魏纾爬行至容浔的尸体前,眼前幻化出容浔的笑容来。
她记得这人总喜欢买一堆东西拿到她面前,问她喜不喜欢;这人总是百般讨好她,教她笑一笑;这人满手沾着血,将一碗又一碗处子之血递给她;这人临死都在讨她欢心。
白陌阡从黎绍怀里跳到地面上变回人身,他看了魏纾一眼,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扭头看向被缚灵绳捆住的曲彬,“你之前进京赶考时,可曾遇到一个名唤甄崇的同年?”


第14章 南下江陵
“甄崇?”曲彬沉默了一会,突然怪笑起来,“怎会不记得?丙申年的探花郎,我怎会不记得?”
白陌阡闻言一惊,甄崇丙申年便中了进士,那为何到了咸亨二年才向家里写信告知佳音?
曲彬叹了口气,“我刻苦一生,长安城的街衢我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可是那长安之大,却无我曲彬容身之处,为何?这是为何?”
白陌阡抿了抿薄唇,他沉默了一会,待曲彬的情绪平静了些,这才继续问道:“之后你与甄崇可还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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