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总觉得他……”郁安宁又喝了一杯,想不出合适的词汇却打了个喷嚏,平日里都是越喝越暖,今儿是怎么了,说话带出白色的哈气,阵阵困意袭来,面前的老者虚影重叠。
老头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异样,一根鸡骨头翻来覆去地嚼,口中的话有些含混不清,“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夫人还健在的话,他们父子两个……”
郁安宁很想听清他的话,意识却越发混沌,终于体力不支,“嘭”地一声趴倒在桌上。
“后生,后生!”恍惚中,老者一直在叫他,周围冷得如冰窖一般,任凭怎么着急,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爹,爹!”浑厚的男声伴随着杂乱脚步传进屋中。
老头起身道:“大宝,终于回来啦,快来帮把手!”
浑厚男声道:“这怎么回事?”
老头哀叹,“这小子也太能喝了,差点把我撂倒!”
说话间,冷风灌入,四周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
“安宁,快醒醒!”清朗的嗓音在耳旁,“快醒醒。”
郁安宁使出洪荒之力才睁开眼睛,沈曜的面庞顿时映入眼帘,“此处不宜久留,快跟我走。”不等反应,一下子将他架在肩头。
浓雾般的黑影涌动逼近,仿佛具有实体,沈曜挥鞭一击,移动的速度极快,不觉间已越过了菜畦,直向着浓雾弥漫的深处闯了进去。
郁安宁意识清楚了些,手脚也恢复了知觉,被他牵着手一路飞奔,迷迷茫茫的搞不清方向。
不知走了多久,沈曜忽然止住步伐,回过头来,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关切,“安宁,你怎么样?”
浓雾中,郁安宁与他对望片刻,摇了摇头,“没事,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沈曜道:“我还想问你,为何走着走着就没了踪迹?”
郁安宁环顾四周,“又回到这个地方,今儿八成出不去了。”
沈曜道:“已经找到出路,跟我来吧。”
郁安宁表情一亮,“真的?”
沈曜点头,走近牵起他的手,“前头就是出口。”手臂蓦地一紧,回头见郁安宁定定立在原地,根本没有挪步的意思。
“再不走天就黑了。”沈曜催促道,
郁安宁目光移动到他的手上,“师兄是打算从地下走吧?”
沈曜目光仿佛结了层冰,“何出此言?”
郁安宁勾了勾唇角,“瞧你指缝里全是泥,刚才挖地道去了?”
沈曜低头看了看手,面色一凛,表情慢慢得扭曲起来,“小子,你怎么知道的?”
郁安宁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哇,沈曜那么爱干净,会亲手挖地道?”
说话间,“沈曜”嘴角已经裂但耳根了,口水滴滴答答地流,搭配清俊的眉眼,无比诡异,嘶哑的声音道:“既如此,也不用费事了。连仙根都没有的臭小子也敢口出狂言,受死吧!”说罢,一股黑气从口中喷薄而出。
☆、读心
“后生,后生?”恍惚中,郁安宁似乎听见老者在叫他,屋中寒冷胜似如冰窖,任凭他怎么努力,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爹,爹!”伴随着杂乱脚步,浑厚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老头语带欣喜:“大宝你终于回来啦,看我逮到啥子,快来搭把手!”
浑厚的男声迟疑问:“这小子有何不同,让爹如此高兴?”
老头难掩兴奋,“别的不说,这小子实在海量,差点把你爹撂倒!”
大宝:“……酒鬼间的惺惺相惜么?”
两人正在说话,猛烈冷风陡然灌入,不知何物敲打四壁,振聋发聩。
霎时间“噗嗤”一声,父子俩尚未发出哀嚎,又安静下来。
“安宁,快醒醒,”清朗而熟悉的嗓音在耳旁回荡,“快醒醒!”
郁安宁使出洪荒之力,才将眼睛起出一条窄缝儿,隐隐看到紧张的面容,不等反应,一下子将他架在肩头,“此处不宜久留,快跟我走。”
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浓雾般的黑影仿佛具有实体,涌动着逼近,沈曜挥鞭向后一击,移动速度愈发地快,不知不觉已飞身越过菜畦,直向浓雾弥漫的深处闯了过去。
郁安宁头脑清楚了些,手脚也渐渐恢复知觉,只觉被他背着一路飞奔,迷迷茫茫看不清前方。
不知走了多久,沈曜停住步伐将他放下,回过头时,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关切,“安宁,你怎么样?”
“哇,老头弄得假酒吧,这么上头。”郁安宁扶额蹲了下去,一阵干呕,半天没吐出东西,苦着脸问,“对了,你方才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沈曜道:“我还想问你,为何走着走着便没了踪迹?”
郁安宁环顾四周,脸色愈发难看,唉声叫道:“呀又回到这个地方,咱们八成出不去了。”
沈曜微微一笑,“放心,已经找到出路,随我来。”
郁安宁表情一亮,“真的?”
沈曜点头,走近牵起他的手,“出口就在前面。”提步间,手臂蓦地一紧,郁安宁定定立在原地,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天快黑了。”沈曜温言催促道,
郁安宁目光移动到他的手指上,“师兄莫非要走地下?”
沈曜面色微变,语气瞬间结了层冰,“何出此言?”
郁安宁气定神闲,“瞧你指缝里全是泥,怎么,刚才挖地道去了?”
沈曜低头一看,神情陡变,面容慢慢扭曲起来,“小子,你怎么知道的?”
郁安宁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沈曜那么爱干净,容不得身上一丝灰尘,怎会亲手挖地道?”
话音未落,“沈曜”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嘴角缓慢地咧耳根,口水滴滴答答地流,搭配着清俊的眉眼,望之无比诡异,用极其嘶哑的声音道:“既如此,也不用费事了。连仙根都没有的臭小子也敢口出狂言,受死吧!”说罢,一股黑气从口中喷薄而出。
郁安宁没想到这家伙如此没耐性,随便两句就暴露出本性,好在有备在先,用一组难度极高的花式旋转空翻躲过了这波攻击。
对方一击不中,更加急躁地穷追不舍。
郁安宁天生喜欢打架,腾挪闪躲、兴趣盎然地接连挑衅,把“沈曜”气的不轻,攻击愈发强烈。
郁安宁等的就是这时候,眯起眼睛冷笑,“妖孽,爷就让你开开眼!”
此妖果然暴怒,郁安宁抓住空档,以退为进,借助它的冲击力一个重拳凿在小腹上,对方双目凸出,含腰弓背,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猛烈抖动起来,不消片刻,一条黑影从衣裳里蹿了出来,在地面飞速盘桓几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深不见底的洞穴。
那东西动作奇快,郁安宁来不及截停,只好守在洞口观望,熟悉的脚步声从雾气中传来。
一把清亮的嗓音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郁安宁直勾勾盯着洞口,“逮老鼠。”
沈曜似乎也遇到些情况,衣衫微有凌乱,走到近前道:“这种妖兽叫地惑,本身孱弱,以尸气维生,能用亡者的记忆迷惑路人,引诱至其洞穴吸取精气。”
郁安宁抬头道:“是挺弱的,我只打了它一拳。”
沈曜的眼底划过淡淡的笑意,他看了下周围,“地惑可读人心绪,乱人心神,若用仙术攻击会令其散发大量雾气,久而不散,将人困死。”
雾气渐而消散,恢复了坟场的原貌,郁安宁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脚下碎碑隐约刻着“赵大宝立”,于是问道:“你家曾有个姓赵的管事吗?”
“你看到赵伯?”沈曜望他一眼,“很早就过世了。”
郁安宁惊奇道:“还真有啊。”
沈曜看着他,“你对昆仑往事有兴趣?”
“没、没有。”郁安宁含糊道,“为何这么问?”
沈曜若有所思道:“路人误入地惑雾气,便可被其识破心思,而后还施彼身,所以……”他眸色一暗,“赵伯对你说了什么?”
郁安宁挠头:“……我醉了什么也没听清楚。”
沈曜:“……总号称千杯不醉的是谁?”
雾霭散尽,阳光字云层中透出,遍地生辉。
郁安宁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不对啊师兄,你的拳脚不比我差,怎被拖延这么久?”
“……一言难尽。”沈曜表情微变,扭头便走。
“你莫不是受伤了?”郁安宁感觉不对劲,连忙跟上前,“诶,你脖子怎么一块块的红色,跟谁交手了,肉搏战?”
沈曜越走越快,似乎并不打算回答,郁安宁也越跟越快,不想他身形骤停,不留神一头撞上。
“唔,好痛……”郁安宁捂着发酸的鼻子,抬头瞅沈曜。
沈曜垂眸,表情居然透出幸灾乐祸的意味,指着前方说:“那里好像有东西。”
“哪里?”郁安宁半天找不到重点。
温热的指尖捏住下颌,将他的视线校正了方向,目光所及之处,点点银色光芒时隐时现,雾霭散去后的地面,地惑藏身的孔洞随处可见,只有那一处闪光。
两人对视一下,似乎从对方眼底找到答案,郁安宁飞快跑到那里,伸臂一掏,将只毛茸茸的东西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