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试正凝眉思索,突然奶皮子痛了一下。
他回过神来,只见吉尔斯不知何时上了床,扯了扯他薄薄的胸前肉,嫌弃地“啧”了一声:
“单薄。”
苏试视线一溜,看进吉尔斯松散的衣襟里,果然胸肌很挺,沟还挺深。他再低头看看自己——小腹只能说是平坦,腹肌完全没有,胸肌隐约有一点。十四岁的少年,正身量单薄,腰肢纤细,长手长脚的。
苏试抬手隔着衬衣,用手背拍了拍吉尔斯的胸肌:
“你胸型不错,怎么练的?”
骑士崇尚力量,自然也就崇拜强壮高大的体魄。平日里,在城堡里训练的时候,彼此之间也没少炫耀肌肉。按理说,男人之间互相比较胸肌实属平常,但苏试这么落落大方地一夸,吉尔斯不知为什么忽然别扭起来:
“它就……这么长了。”
他转身趴下了,不让苏试搞他胸肌。
知道吉尔斯是朱璨后,苏试和他相处就完全放开了。
这种“放开”,指的是“顺其自然”。当初和巴兰交往的时候,苏试还是会忍不住“收着”,相处时,常常会忍不住在当下共享一段时光,却产生眷恋的情感,因为他心里始终清楚是要分别的。当你知道结果必然不尽人意时,似乎进退之间,都是遗憾。但吉尔斯不同,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俩人最终都会回到船上,再次相见,不需刻意顾虑什么。
何况他这双锐眼,早已看出吉尔斯已经被他的友谊所征服。
他的眼睛里闪着和巴兰相似的光芒,分明是内心欣赏但不肯表现出来的样子。
苏试干脆和吉尔斯聊起天来,毕竟他在这里蹭床,还是要先增进一下感情的。
他一边翻看西莉描述的王城的消息,一边问吉尔斯:
“吉尔,贵族住的城堡是怎么样的?”
吉尔斯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着垫在脑后,想了想道:
“你是说哪方面的?”
“你就随便说说,”
苏试还没见过城堡呢,无从问起,“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怕自己呆坐着盯着空气的样子显得古怪,干脆往后一靠,靠在吉尔斯身上。吉尔斯身材厚实健硕,处于放松状态下的肌肉,柔软而有弹性……别说,靠起来可比床头板舒服多了。
“住在城堡里可没城里舒服,城堡的窗户大都是木头做的百叶窗,一到冬天房子里就透冷风,也没什么好玩的,出门就是打猎……”
吉尔斯一边想一边道,“花园还好一点,有很多人会在那里偷情,有时真令人意想不到……”
他嘿笑一声,“丈夫不在的时候,女主人干脆在花园的树下安放床榻,白日里就和情郎在树荫下干……”
吉尔斯顿了一下。
苏试道:“干什么?”
吉尔斯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说了你也不懂。”
苏试“嗯”了一声,心里却道,我懂得可多了,男女、女女、女男都知道,就是男男还有待深入研究。
吉尔斯又道:“厨房有两层,上一层是给厨师做饭的,底下养着猪、鹅、孔雀之类的,要吃的时候就宰了。”
“孔雀也吃啊?”苏试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吃吗?”
“一般,肉糙。”吉尔斯道,“每次端上来都要插毛。”
苏试想了想,赞美道:
“……真是华丽的一道菜呢。”
可能是讲到了吃的,吉尔斯话风一转,又道:
“有的城堡的餐桌底下会有一间密室,可以直接在里面方便,墙体里有滑槽,可让粪便落下,流入城堡外的壕沟。”
“……你的意思是城堡外围绕着屎尿粪吗?”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苏试丢开了系统,转脸瞠大眼看向吉尔斯。
吉尔斯耸了耸肩:“粪便会让壕沟的防御力量更为强大。”
“如果敌人来攻打城堡,就要游过粪水?”
“没勇气跳粪坑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那你也跳吗?”
“我属于命令别人跳的。”
吉尔斯觉得手下的金发质感柔滑,摸起来十分舒适,忍不住拨弄金发,将其洒入指间,轻轻地抚摸着。
“哦……”苏试枕在他腹部,放空目光仰望天花板,实在无法想象一座日夜受屎尿味熏陶的城堡,或者一场带着屎尿味的战役,便转移话题道,“还是讲讲翡钻王城吧!”
“你要是去翡钻上街可得小心。”
“扒手很多吗?”
“翡钻人喜欢从楼上往下直接倒马桶,他们大喊三声‘注意尿水’,就会从窗台上往外泼粪……”
“拜托了,”
苏试举起手,朝吉尔斯的方向做了个阻止的动作,“别再讲屎尿粪了。”
吉尔斯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上一点笑意,说道:
“你知道吗,对祭司来说,肉体的清洁就是对灵魂的亵渎,最受人崇拜的圣贤,就是那些衣服结成硬块的圣徒。”
苏试觉得有点反胃。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但他越不想听,吉尔斯越来劲,连平铺直叙的低沉的嗓门都带上了感情色彩:
“还有一座女祭司院,里面的女祭们从不洗脚,而且一听说‘洗澡’这个词就作呕。”
苏试开始感到有点作呕了……
他转身去捂吉尔斯的嘴:
“求你别说了行吗!”
吉尔斯捉住他的手,他的力气比苏试大,苏试使劲摁也摁不下去,就听吉尔斯道:
“而且祭司们为了表达自己的谦卑和爱心,他们会探访麻风病人,舔他们的伤口,吃他们的疮痂……”
“呕!”
作为一个想象力是3D具现的人,苏试是真心感到想吐!!
吉尔斯还要说,苏试一手捉起自己的脚丫子,威胁道:
“看见了吗?”
吉尔斯伸手捉住他的脚踝:“干吗,你要踩我?”
苏试伸手在脚底脚趾之间一顿揉搓,然后举起左手,邪恶地张了张五指:
“再说我就把这只手喂进你嘴里!”
吉尔斯不屑一顾,在作死的边缘继续试探,张开嘴就要说……
苏试食指和中指并拢,宛如要发射六脉神剑,瞬时就要往吉尔斯嘴里捅。
“神经啊!”
吉尔斯赶紧扭头躲被子里。
苏试见状士气大振,扑到吉尔斯背上,用抠过脚的左手去挖他的脸。
吉尔斯闷头躲了一会儿,突然又反攻,转身将苏试抱在了怀里,然后抓起苏试的左手,就往他自己嘴里喂去。
苏试看着自己的黄金左手不受控制地向自己的脸逼近,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眼见手就要被摁到嘴上了,赶紧扭头躲开。
他背靠着吉尔斯被困在他的臂弯里,一扭头就蹭进了吉尔斯的颈窝。
吉尔斯去掰他的脸,偏他怕死了真的吃到自己的手,躲得厉害。
他柔软的颈部就在吉尔斯的手下滑来滑去,脸也在他颈畔蹭得厉害,发丝挠着他的下颔,间或有一阵热气伴着柔软在肌肤上一扫而过……
吉尔斯突然将他推出去,嗓音低沉地道:
“睡觉!”
说完自己就转身躺下,再没动作。
苏试茫了一下,转身见吉尔斯已经背对他躺下,没什么动静了,他也就自觉地站起来去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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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能没有更新
文中讲到中世纪卫生情况的,参考《中世纪的欧洲有多脏》宋燕,因为看起来真的很有味道,推荐给大家。
因为最近在争取日更,所以更新时间有点迷离……
最近忍不住赋诗一首:
很多飞走了,我的小绒毛
就像风吹在蒲公英上
飞走了,我的小绒毛
留言变得像中老年男人的头顶那么稀疏
营养液之泉也已经干涸
也许风能告诉我
怎么引你歌唱
让你像夜莺停在玫瑰树上一样
为我逗留
诗又名《一只寂寞的老鸽子》
第二十二章 :反客为主
“巴鲁达克?”
盗贼工会的办事效率确实是高, 第二天一早, 苏试走出白马旅店,去往神庙的途中,便有一个模样不引人注意的窃贼找到了苏试。
在苏试出示骨牌后, 男人带着他走到更为安全的深巷中,向他报告得来的消息:
“……裴鲁瓦最近一直住在西南塔楼,日夜不离地督促着城防, 想要混到他身边短期内恐怕十分困难。”
苏试问道:“周围守备怎么样, 能不能爬上塔楼……”
“那样很危险, 一旦被发现的话, 弓箭手会把你射成筛子的,”男人说道,“即使侥幸得见,裴鲁瓦也一定会认为你是间谍,我恐怕会面会不太愉快, 还很可能有很大的危险。”
苏试想了想确实, 突破对方的防御,会让对方本能的心怀戒备……换做是他,也会先抓了人, 确定控制住可疑人士再说。
苏试问道:“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
“奥菲莉宫,”男人道,“他有时会和手下一起去那里找乐子, 时间并不固定, 但每月总有那么几次, 有时也从奥菲莉宫招妓。事实上,我们从奥菲莉夫人那里得到消息,今晚宵禁后他会过来,但他会跟好些军官在一起——一群骁勇善战的武士在一间屋子里一起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