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说,大将军,不可僭越。
【丑时】
将军勾着宁王的脖子说,君上,饶了臣吧。
宁王咬他的下唇,说,你不舒服么?我的将军。
将军哑着嗓子说,君上,离儿,表哥不想在此处,此处会被人发现的。
宁王坏笑,只要哥哥不喊,没人会发现的。
月色下,绝美将军肤色粉嫩,眼神迷离,完全失了分寸忘了身份。
将军紧咬着嘴唇,压抑的声音又低又好听,年轻君王终于得偿所愿,哪里停得下来。
将军无力,在他唇边讨饶,君上,咱们回屋里,回屋里,随你怎么,都随你。
宁王喘气,笑问,你说的?
将军无力点头,只说,嗯。
年轻君王不过十六而已,体格却好得很,将军呢喃了句,离儿不做将军真是可惜了,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翌日巳时三刻】
沈将军浑身酸痛难忍,正欲睁眼,倏地惊呼,离儿。
宁王轻笑了声,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我在。
将军似是松了口气,接着又说,你昨夜逃出来,今日再不回去,宫中可要大乱了。
宁王笑,无事,大将军无需担心。
将军欲坐起,抽了抽气,不说话了。
宁王大笑,又凑过去亲了亲将军,低语道,哥哥终于是离儿的了,第一次是离儿的,每一次都得是离儿的。
再次温存时,君王又补了句,死了也是我的。
【申时】
将军靠在床榻,宁王给他喂吃食,有时用汤匙,更多时候是用嘴喂。
将军无奈,唤他君上。宁王不悦,将军只得重新喊他,离儿。
宁王挑眉,问,怎么了?
将军面色尴尬。
宁王大笑,将军可是身子不适?无妨,朝中无事,孤王便在此照料将军几日便是。
将军问,太后可知?
宁王让将军张嘴,将军接过一口汤,宁王说,她知道又如何,孤王要做什么,与她何干?
将军有些担忧,说,离儿,你如今手中大权未稳,太后暂时得罪不得,魏国公及其一众党羽暂且还能仰仗太后威仪压制,若是你与她撕破脸,我担心她会倒戈。
宁王笑,她倒戈岂不更好,我不做这王,你也不用做这将军了,咱们二人寻一处天地,隐姓埋名,做一对神仙美眷岂不更好?
将军苦笑说,若不是离儿,我怎会做这将军?
将军又说,离儿,你听兄长的,不可任性,万万要忍耐,太后对先王情深,你虽不是她亲生,可如今也就只有你能坐这王位,只要你听话,不脱离她的掌控,她必定会护你,魏国公不敢妄动。
宁王沉声道,大将军非要在此时说这些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宫里跟太后说我只要大将军,孤王要遣散后宫!
将军是知道他脾性的,当年还是储君的时候,小小年纪就敢持剑去先王寝宫杀了那魅惑君王的格兰神女,也正是如此,太后才会护着他。
将军只能叹气,说,好吧,君上,你切记不可胡闹,若是你再任性,兄长这些年守边境所受的苦可就算是付诸东流了。
宁王静默半晌后,端着碗离开了。
【酉时】
宁王端着食盒进来,将军看了他一眼,宁王神情并无异样。
将军端坐在书案,宁王蹭了过去。
宁王打开食盒,端出一碗色泽深暗的浓汤,说,张嘴。
将军乖乖张嘴。
将军皱了下眉,说,好甜。
将军又自顾自地说了句,怎么将这汤煮得这么甜。
宁王说,我煮的。
将军诧异,不由得感动,问,你煮的?宁王点头,嗯。
将军问,离儿不是知道我不喜甜食么?
宁王说,今日不同,哥哥就忍一忍吧。
将军看了眼甜汤,看见了里面的花生、红枣,还有一枚鸡蛋。
将军面红,说,你这是做什么。
宁王咬了一颗红枣,将军笑,凑了上去。
将军问,怎么没有枣核。
宁王说,你能生?
将军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嗔骂道,又胡说。
【西和三年,5月30日,戌时】
宁王从食盒隔层里取了两只红烛,宁王将红烛点了,与他的大将军一人手持一盅小酒,在大将军府后院对着月色,无宾客贺喜,无高堂在上,两人拜了三拜,无人知晓。
【西和三年,七月。】
格兰在北寒边境蠢蠢欲动,大将军请命前去平乱,不出一年,将军震慑其部落及其边陲小国,大胜而归。
【西和四年,十二月二十四,西宁王宫】
格兰派使臣前来议和,除去部分封地献于宁王朝,更带来一名绝色佳人,称其乃是格兰公主,自幼仰慕宁王风采,愿屈尊为宁王嫔妃。
宁王淡漠,说,抱歉,孤王与王后伉俪情深,孤王当年娶了个陈妃都让王后病了半年,如今可不敢再娶了,孤王还想多活几年。
王后乃是聪明人,早已与宁王私下有约,宁王许她一世荣华尊贵,家族荫福享之不尽,自是会配合宁王唱戏。
王后掩唇轻笑,作嗔怪之态,众人皆笑,太后轻咳了声,说,既如此,便将公主许配给大将军吧,也不会委屈了她。
宁王怒极,欲发狂,将军跪地领旨谢恩。
【西和五年,正月十五,大将军府】
宁王对大将军举杯道贺,恭喜大将军得此美眷,格兰公主美若天仙,与将军真是天作之合,本王祝你二人福寿绵长。
旁边众人不敢出声,魏国公在旁嗤笑道,君上真是醉了,大将军今日是新婚,福寿绵长不合适,大王还是另择贺喜之词吧。
宁王笑,你又是什么狗东西?孤王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与你有何干系。
魏国公正欲发怒,祭司长魏常林喊他,叔父。
魏常林擅术法仙道,平日话虽少,在宁国百姓心中地位却是极高,魏国公对他的话是会听上一听的。
魏常林摇头,魏国公怒而离席。
魏常林同将军道喜又与君王叩了罪,让宁王谅其叔父一时失言。
宁王醉了,大喊大笑个不停,将军只能命人将其送回王宫,宁王又抱着将军喊父王,片刻后,又昏睡了过去。
【将军府后院,子时】
宁王抬头,说,将军新婚之夜,扔下如花美眷来此,就不怕夫人告知太后?
将军说,我为何要怕她?
宁王剑指将军,那你为何要遵她旨意?为何要娶妖女之后?
将军手握剑锋,步步前行,说,我为何要娶她?我为何要娶她君上不知道么?若不是君上任性,若不是君上胡闹,若不是君上落了个昏庸无能的罪名,我至于跟这种小国结亲?
将军问,敢问君上,臣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王扔了剑,抓着将军的手,给他把血全都舔了,将军喊他,离儿。
宁王拥着将军,说,离儿好苦,离儿心里太苦了,离儿蠢笨,离儿想着,若是我昏庸无能,太后必会废了我这无能君主,我就能与你永远在一起了。
宁王又笑,我的大将军是别人的了,我怎么活?我如何能活?
将军叹气,去亲宁王,宁王嘴里的血腥味还在,那些腥味融在了两个人的嘴里。
宁王撕了衣摆,给将军包扎,又撕了将军的衣裳,给自己慰籍。
宁王发着狠地要他,说,你若是敢碰她,我就阉了你,再将你扔到玉倌阁里,让你被千夫所染。
宁王又笑,然后,我会杀了那些碰过你的人,再与你一起死。
将军无力的笑了,离儿真是狠心。
宁王紧扣住将军的手,说,你身体里只能有我,你的身子也只能我碰,你也只能碰我,可记住了?
将军低喊了声,宁王托住他,不让他掉下去,又问,可记住了?
将军情正浓,嘴唇微张着,好半晌才说出话来,君上,我是君上的,牧知也只会与君上如此。
宁王满意了,将他的双手松绑了,又抱着他从屋顶上落了地,在小亭子里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将人抱去屋内,捂着将军的嘴,变着法儿的折腾,直到最后,将军求饶,连连喊他离儿,他才放过他。
【西和六年,二月,将军府。】
大将军喜获麟儿,母子平安,当晚,宁王亲临,君臣和睦,其乐融融,魏国公饮过两盅酒便道不胜酒力,离席而去。
【翌日,辰时】
格兰公主近身丫鬟给主子送补药,床榻上,公主与麟儿双双身死,大将军府喜事变丧事。
半月后,公主后事处理妥当,大将军请命镇守北寒边境,再不入王城。
宁王问他,你当真要如此狠心?
大将军跪地,不看宁王。
半个时辰后,宁王说,好。
【西和七年,正月。】
格兰向十八部落发出联盟邀请,昭告天下说格兰公主身死系宁王所逼,只因宁王与沈大将军厮混被公主所知,故而杀人灭口,十八部落首领戈其耶怒,泱泱大国竟这般无耻,遂同意联盟。
同年,五月,百万大军入北寒边境,将军率军拼死抵抗。
这一仗,历经一年半,最终险胜。
【西和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