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子掌握大权,极其宠信王国宝及王绪,让其参与朝权,导致王恭不满情绪爆发。
【隆安元年,恒府。】
丁期给恒玄捏背,说,听说孝武帝王皇后之兄长王恭极其厌恶王国宝弄权,敬道可知是真是假?
同年,王恭联同庚楷、殷仲堪、恒玄举兵讨伐王国宝,司马道子惧怕王恭,命谯王司马尚之收捕王国宝到廷尉,后又赐死王国宝并处死王绪,又遣使向王恭道歉。
【隆安二年,春。】
王恭联同庚楷、殷仲堪、恒玄举兵讨伐司马尚之兄弟。
会稽王司马道子世子司马元显则力主讨伐王恭,朝廷加司马道子黄钺,以司马元显为征讨都督,统王珣、谢琰等人抵抗。
司马道子无能,惧怕王恭等人,将军事委托给司马元显,自己则躲起来终日饮酒。
桓玄一举击败司马尚之,进至石头城,司马道子派军镇守,以防桓玄进攻。
【申时】
一小兵手持匕首捅伤身侧一匹战马,战马狂奔于司马道子阵营,令不少马匹受惊,士兵有被马蹄子踩死的也有在马背上被甩落至长江溺死的,一时间,司马道子麾下军心涣散,士气大消。小兵则趁乱而逃。
【隆安二年,秋】
恒玄、殷仲堪、王恭等几方联军本胜券在握,岂料王恭手下大将刘牢之叛变,内外夹击,令王恭兵败,被司马道子所捕,移交天子,斩处之。
刘牢之率北府兵驻扎新亭,桓玄、殷仲堪等三军不再进军,回师驻扎于蔡洲。
次月,晋安帝私诏殷仲堪,命殷仲堪叔父殷茂宣诏,恢复其将军原职,安抚所部,令其解甲休兵,恒玄得知后,震怒不已。
【隆安三年,春】
殷仲堪与恒玄离心,两军对阵,殷败。
三日后,殷仲堪出现在丁期帐中,将丁期掳走。
【隆安三年,五月初三】
丁期手抚琴弦,一曲罢,丁期叹气,兄长,你何苦如此,你分明有活路可走,为何偏要走这死路?
殷仲堪轻抚丁期鬓发,道,小期,兄长不舍得你在那里受苦。
“小期,兄长自知命不久矣,明日我会谴人护你离开,我已嘱托简之给你寻了一处隐世之地,你不必担心,有简之在,他必会护你周全。”
丁期摇头,不是小期要作贱自己,仲堪待小期的好,除了用这具破败身子还个几两,小期深知无以为报,可小期的命只能给敬道。
几日后,桓玄至柞溪。
殷仲堪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睛,怒道,恒玄,你敢伤小期半分,我必要让你死后入十八层地狱。
桓玄道,哼,你若是死了,小期必会安然无恙,你若不死,我就只能将他送去给那帮叛军贼子了,反正他也很乐意助我。
殷仲堪道,我若死,你必要放小期离开,不可再纠缠于他。
恒玄道,当然,不过,小期他要跟着我,我可不会推阻。
殷仲堪看向丁期,小期,仙儿,离开他,不要再做什么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答应兄长,否则兄长死不瞑目。
丁期求恒玄放过仲堪,恒玄说,好啊,你助我得江山,我便留他全尸。
恒玄又说,仲堪兄,你若是被我所杀,小期会承千夫身下,你若是自戕,小期只会是我恒玄一人的小期。
仲堪举剑,说,你若有违此言,必不得好死!
这十二年,丁期都在为了恒玄的大业承于他人身下,都在为恒玄伤、为恒玄哭,只这一次,他为了恒玄以外的人哭。
殷仲堪死后,其子殷简之,用丧车将殷仲堪的遗体运到京都,埋葬在丹徒。
【隆安四年,五月】
丁期盛装打扮诱晋安帝,临行前,丁期对桓玄说,日后,史书中记得不要留我军师之名,若要留,就留倌人罢。
【隆安五年,十二月】
丁期为恒玄送去一封简书,上述有三。
一、一月后可入京都,切记,不可威逼帝退位,只可禅让。
二、入建康后,暂缓诸事,移至姑孰,若百官求君即位须辞让两回。
三、须举行筑坛告天仪式,方可接受帝位。
【大亨元年,正月】
桓玄攻入建康,废除元兴年号,改年号为大亨。其并未让帝退位,却位居万万人之上,加衮冕之服,绿綟绶,增班剑至六十人,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享赞奏不名的礼遇。
【同年,十二月三日】
晋安帝禅让帝位,恒玄即位,改年号为永始,改封晋安帝为平固王。
【永始元年,二月】
刘裕举北府兵起义,桓玄败逃江陵重整军力,遭西讨义军击败。
【永始元年,五月,江陵】
丁期跪于殷仲堪牌位前,恒玄道,哥哥就要死了,小期,你救救我。
丁期道,你若死,我必殉葬。
半月后,冯该劝桓玄再战,桓玄不肯,告知丁期,说,我想投奔梁州刺史桓希。
然,丁期房中念经之声未停。
【同年,五月二十五日。】
桓玄携家眷出逃,箭雨随之而落,丁期大喊小心,为桓玄挡下身前所有箭弩。
丁期手抚恒玄,道,敬道哥哥,仙儿把命还给你了,你放仙儿自由吧。
恒玄溃逃后,仲堪之子简之将丁期葬于扬州城外,立无名碑。
【同年,六月。】
恒玄试图入蜀,被冯迁追杀。
恒玄殁。
恒玄终于记起,丁期原来也叫仙儿。
【二十三年前,太元六年。】
丁大善人老来得幼子,广发请帖,大宴宾客,府中一片喜庆。
一温润公子急于出恭,慌乱中迷路至兰花簇拥的后院,见一名五岁幼童跪于一女子尸身前,丁府正房夫人近身女奴正命家丁挥刀断其根、焚女子尸身,少年大惊,大喊“且慢!”
公子挡在幼童身前,道,尔等此番行径,太过惨无人道,我要去告官。
妇人道,本府厨娘品行不端,竟教其小儿装病,丁大少爷心善,替这孩子请大夫又亲自照顾,岂知这女子不知羞耻竟勾引大少爷,大少爷识破其意图,斥了她两句,没想到她怀恨在心竟以死诬陷我们少爷,还试图让我们丁府替他养这野种,请问,这位公子,我们何罪之有?
公子道,那你们为何要断这孩子根本?
妇人道,这小儿成日袒身露体,见女子便行不轨,不断其根本将来必成祸害啊!
“歹毒妇人,休得胡说!”假山后走出来一名身穿华服的俊朗少年,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却生的一副贵气之相,妇人不识此少年是谁,却也不敢再胡言。
少年呵斥,分明是你家夫人歹毒,害这女子性命,又欲断其孤儿命根,免其将来与丁伍氏二子争夺丁善人家业,你还敢狡辩不敢?
妇人腿软下跪,磕头求少年饶命,千万不要送他去见官,少年冷哼,我父兄就是刺史大人,你自行请罪去,若我三日后未见你下狱,必让你家中小儿断根!
少年又道,还有你们,赶紧给本少爷滚!
【酉时,扬州城外。】
荒山之中,两少年立于树下,幼童跪于坟前,三叩拜后,幼童对二位少年跪拜谢恩。
温润少年笑,不必行此大礼,真正帮了你的是这位公子。
俊朗公子抱胸,道,免了,哥哥不过是看你生的这样好看,要是被折磨死了也实在可惜。
离开前,俊朗公子又取下玉佩赠与幼童,说,你还是不要回丁府了罢,我暂且无力再襄助于你,但这玉佩可令常人不敢为难于你。
幼童谢过公子,又问,敢问恩公名讳?
公子答,恩公就不必了,公子犹豫片刻又道,“嗯...哥哥小字灵宝。”
温润少年笑,我叫殷仲堪。
幼童笑道“二位哥哥可要记下了,我是仙儿,丁仙儿。”
【男宠——完】
袁孟推了推陆一宁,说:“欸,你可以看看底下一个粉丝的评论,挺犀利的,我记得没错的话,还是热评。”
陆一宁翻看了一下,热评的粉丝来自一个叫仙九玄音的,评论内容是:
【很多人都在掐,说仲堪可怜、恒玄可恨、丁期可悲,说恒玄的爱是畸形的,说恒玄变·态,说他不配拥有丁期,我就呵呵了,也不管你们喷不喷我,我还是得为恒玄说两句。我认为,所有的悲剧其罪魁祸首是丁期自己。分明是因为丁期的肆意纵容、丁期的放任不管才促使了恒玄的爱成了畸形的。我不恨恒玄,恒玄其实很可怜,他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丁期愚蠢的溺爱让他不知道怎么爱仙儿,不知道怎么爱自己,不知道怎么爱身边的人,所以,他失了仙儿也失了天下。说到底,是恒玄害死了仙儿吗?不,我觉得是仙儿害死了仲堪又害死了恒玄,当然,包括他自己。】
陆一宁喝了一口咖啡,说:“嗯,这个粉丝挺...嗯,很有见地。”
袁孟:“你认同他说的?”
陆一宁点头:“认同。”顿了顿,陆一宁问:“孟孟,你不认同她说的么?”
袁孟抓了抓头发:“我也谈不上认同还是不认同,就一直在纠结这一世他们到底谁才是水神,谁才是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