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疆无可奈何的拧亮了床头灯,重新帮着犯倔的沈拓把颈环带回去。
白金的质地带着一种莫名的圣洁,沈拓颈间的线条又漂亮出彩,等到暗扣咬紧贴合咽喉,颈边的血管和经络便会微微浮现些许,不至于束缚呼吸,但也会让人产生无法忽视的束缚感。
这确实是太漂亮了,段以疆一连抚摸亲吻了几下,心中再不忍也抵不住这般诱惑,他咬了咬舌尖才拉回理智郑重开口,在郑峰这件事情上,他没有退路了,因为沈拓身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我知道,但是别自己撑着,要我帮忙就说。”
沈拓从不质疑段以疆的能力,但是芊芊今天特意趁着黄毛去厕所的时候偷偷告诉他,她又在哥哥身上看见枪了。
黄毛那帮小孩还没到他这种大彻大悟的境界,行事难免莽撞,再加上周远那天在码头闪了腰,连配合段以疆联系律师专家都是趴在床上办公的,更没空管住黄毛。
“黄毛他们不让人省心,我怕他们做傻事,你要是管不住他们就说,我替你踹他们屁股。”
沈拓垂下眼帘使劲亲了亲段以疆的唇面,他是真的心疼,他知道段以疆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违心的,但为了他,段以疆只能这么做。
十几年前,段以疆的母亲同样死于这种私下里的仇杀。
道上的恩怨牵连,错综复杂,段霄年轻时气盛,一旦抓住对手的把柄就一定要把对方弄得家破人亡,杀了段以疆母亲的人是当年跟段霄结仇的一家里的小儿子。
出事那会段以疆才十三岁,他们本该一起出游踏青,可他心里长草晨起练枪的时候脱了靶,段霄看他心性不稳罚他加练,只让别的保镖陪同段以疆母子出游。
临出门前,段以疆委屈巴巴的和他拉钩约定下次一定一起去,然后还拍着小胸脯保证一定给他摘些好看的野花回来。
这个承诺只兑现了一半,野花是带回来了,只是上头溅满了血。
沈拓至今都记得他们迟迟赶到的时候,他看着十三岁的段以疆呆坐在母亲的尸体旁边,手里攥着的小黄花早已被浸没了本色。
那场变故让父子决裂,让段以疆对所谓的黑道深恶痛绝,最终远走高飞,所以直至今日,他也无法释怀、无法原谅、无法理解。
“我知道,我会去管他们,你少碰别人屁股。”
略带赌气的言语将沈拓从过往里拉扯出来,段以疆似乎是猜到了他在回想什么,于是便特意捏了捏他紧绷的腰侧哄他回神。
“.…..好,只碰你的。你的最翘。”
段以疆鼓着腮帮子乱吃飞醋实在是太可爱了。
沈拓一时呼吸发滞,怔了一会才挑起眉毛嗤笑出声,段以疆神色和缓的俯身下来吻他,他心如擂鼓情难自持,直接翻身将段以疆压去床里狠狠揉了两下自家少爷紧翘有致的臀尖,暂且将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抛去了脑后。
第二十二章 做坏事是要夫唱夫随的
段以疆天生肩宽腰瘦屁股翘,随随便便套件老头衫都是能上T台去走秀的衣服架子,他算是那种完全继承了父母长处的幸运儿,五官轮廓随段霄的硬朗,眉宇之间又透着母亲身上的灵气。
又奶又欲这种时下流行的形容词不是没道理的,沈拓低头揉了揉发红的鼻尖,疗养院里有配套的淋浴设备,段以疆身形比他高,穿不了他的浴袍,早上起来洗过澡之后只能在腰间围条毛巾。
“沈拓?把衣服给我。”
冲完澡的段以疆吐出了漱口水,随意抓了两下头发,拉开了浴室门。
他和沈拓一样,头发丝又细又密,洗完头不能直接用电吹风吹干,不然会蓬成一个圆乎乎的花椰菜。
水珠沿着他轮廓有致的腹肌悄然滑落,段以疆的体脂率也不高,身上看不出久坐办公室的迹象,每一寸肌肉都是紧实柔韧,不夸张也不羸弱。
带着水汽的黑发垂在他额前,衬着他湿漉漉的黑色眼眸愈发像一只刚断奶的小狗,只是这天底下没有哪一只小奶狗能有他这种俊俏。
越勾人偏就越不自知。
沈拓强行拉回想入非非的思绪,给段以疆递了干净衣服进去,浴室里水汽氤氲,他试图清心寡欲的避开视线,但段以疆却顺势揽着他的腰跟他腻了个早安吻。
“安心些,明天就去安排他们做精神鉴定,不会有问题的。”
段少爷励精图治小半辈子,死也想不到沈拓脑子里正在惦记着自己的屁股。
他撩开湿乎乎的额发凑去沈拓唇边又追着亲了一口,软唇相贴的瞬间,沈拓心头发紧,忍无可忍的绕去他身后扯下毛巾使劲掐了两下。
沈拓就是打心眼里惯着段以疆,连着三十多年下来,潜移默化的成了习惯,舍不得段以疆疼,舍不得段以疆累,不然就以段以疆这种姿色,他死都不可能放弃那点肖想。
段以疆当真是过于好看了,他在人前人后是两种模样,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人心驰神往。
沈拓挤了点发胶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拢了上去,段以疆眼廓深鼻梁高,头发拢平理好之后会特别像段霄年轻时的模样。
“别动……不许笑!”
沈拓坐在窗台上气急败坏的晃了晃腿,他其实一直不太会打领带,给自己还能勉勉强强糊弄上,但是给段以疆系他就总是会出错。
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段以疆低头垂眸全神贯注的模样太要人命了,很难让人专心致志。
“喘不上气了,轻点,轻点。”
段以疆神色温柔的不像话,他揽过沈拓的腰胯哑声讨饶,藏蓝色的衬衫很衬他白净的肤色,他垂下眼梢蹭去沈拓眉心吻了又吻,就差在屁股后头垂一条轻轻摇晃的狼尾巴。
美色误国,祸国殃民,红颜祸水。
沈拓搜刮了满腹少得可怜的词汇量,最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
他只能恶狠狠的将好不容易成型的领带结扣好系紧推到最上头,再将衬衫的领子和领带一并理顺,段以疆拢过他的双手连着吻了数下,这才勉强哄得他冷哼出声。
“我今天会再去走动一下关系,你安心歇着,等我回来。”
清晨阳光正好,沈拓脊背靠窗,不消片刻就被阳光捂得发暖,他别别扭扭的抵去段以疆额上打算再抓紧时间腻上一会,但热衷于破坏气氛的人总是特别自告奋勇。
“——段以疆!!”
破门而入的人是梁济生,院里安保忌惮他手里的警徽,一时也拦不住他。
“听好了!现在有人指证,说你私自会面嫌疑人,有碍司法公正,你现在就得跟我走一趟!”
这世上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自认为终于可以趾高气昂扬眉吐气的踩住死敌死穴,而死敌却置若罔闻的继续黏黏腻腻秀恩爱。
沈拓捧着段以疆的面颊亲了又亲,等到暂且吻够了他才慢慢悠悠的搭上段以疆的肩膀,歪着脑袋看向门口的梁济生。
“梁警官——伤好利索了吗?这么热爱工作,瘸着腿就出来上班啦?”
“……姓沈的,你他妈给我听好了,我现在有证据怀疑段以疆私通嫌犯暗箱操作,影响审判流程——”
“那局里可太不贴心了,这么重要的活居然不给裴队,怎么让你这个病号出来忙活?”
沈拓纯善又无辜的眯起了眼睛,非常欠揍的摊手啧了两声。
梁济生着实狼狈的要命,段家人从不吃亏,他离开警局之后,陈戎他们当天就趁着夜色动了手,梁济生在下班路上被套了麻袋痛揍一顿扔去了旧城的水沟,等好不容易踉跄回家,又被早早蹲守的方叔带人打了第二顿。
方叔带得人都是些早就赋闲的狠角色,细算下来看着沈拓长大的老家伙,教沈拓开枪开车、喝酒泡妞,其中几个没孩子的更是把沈拓当半个儿子疼,自然见不得沈拓受外人欺负。
这群赋闲退休的老家伙们手上没有以前有分寸,于是梁济生就在自己家门口被活生生打瘸一条腿,现在还得打着石膏拄着拐,至于脸上那些青青紫紫就更不必说。
“——闭嘴!睁大狗眼给我看好了!老子手上拿得就是证据,你再给我多说一个字,我连你一起抓!!”
绝处逢生的人大多都会兴奋成疯子,梁济生这种偏执极端的尤为明显,他神色狰狞的拄着拐杖迈步近前,将手里的监控截图抛在地上,浮现在颈上的青筋突兀可怖。
沈拓垂眸去瞄了一眼,梁济生手里有五张照片,都是来自走廊的监控视频,虽然模糊灰暗,但从轮廓上来看,也能看出是段以疆和郑峰先后进了房间。
这东西被有心人拿去确实能做点文章,沈拓扬起一边的眉毛摸了摸下巴,至此才稍微有了点正经样。
不过段以疆做这种事情是头一遭,想来也不会太顺手,被人抓住小尾巴倒是不意外,只是这梁济生的反应未免太快了,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死盯着郑峰的监室,就是段家的人在给他当内应。
“少爷,少爷——人家说你干预司法呢,你给点反应?”
沈拓跳下窗台蹭去了段以疆怀里,他伸长手臂捏住了段以疆的俊脸轻轻一扯,做足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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