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期心脏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他低下头,淡淡道:“没有药了。”
慕容傲眉头皱了一下,“去柜子里拿。”
楚期毕恭毕敬走开,刚迈了两步,忽然一股巨大无法挣脱的力量将他往回推,接着他坐在了略硬且温暖的腿上。慕容傲伸抓着楚期的腕,盯着他的眼柔情万分,声音低沉磁性,“昨晚弄疼你了?”
“还好。”楚期面无表情的回答。
“让我看看。”慕容傲一缓慢深入楚期衣摆,楚期心里难受,挣扎了下。慕容傲握住楚期的更加用力,楚期痛得哼了一声,慕容傲怔了怔缓慢松开,楚期腕处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暴露在空气。
慕容傲伸出一指轻轻磨蹭着,眼满是心疼,轻声道:“以后不会拷住你了。”
楚期注视着慕容傲眼,这么多年来,这双狭长的眼对自己流露过许多情感,冷漠、无情、依赖、喜悦、心疼,却唯独没有爱。
他觉得嘴里又苦了起来,急忙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好。”
“让我看看你伤到哪了。”
慕容傲将楚期从自己腿上抱下来,修长的指扯开仆人的拉链。楚期目光望向桌上的蛇蛋,轻声道:“要当着我弟弟的面么?”
慕容傲指一颤,快速收回,直起身子目光望向别处,冷声道:“拿了药滚。”
楚期闭了下眼,礼貌微笑,“是。”
……
杭州场人来人往,鱼恒大大咧咧一勾着满身泥的楼衍,一背着沾着泥土的包袱,但他身上却干干净净,神清气爽。
楼衍在人群十分乍眼,不知道还以为刚从泥坑爬出来。
关于楼衍为什么弄了一身泥,这事还要怪小黑,夕那天小黑在外面带着小狐狸厮混,两个小动物抓了只野鸡吃然后就吃坏了肚子。今天在飞回来的途小黑突然肚子痛从几百米高空大头朝下往下摔,当他们快要撞到地面时鱼恒甩出一地冰缓冲了一下,两人一飞禽双双滚到地上,这时候刚下过一场雨,一地泥泞,楼衍运气不佳滑进了泥坑里,而鱼恒这个好运鼻祖滚进了小黑柔软的羽毛。
当鱼恒把楼衍从泥坑里拉出来后,他只有一种想法,果然命里自带的霉运很难消除,自己回去还要再改良改良转运玉佩才行。
打车回店里的路上鱼恒兴奋极了,好想念家里的大床糖醋鱼啊!不知道他不在这几天店里生意怎么样,白辰找来暂时打理店铺的人业务能力强不强,能不能和贺兰和平相处。他还要和楼衍洗个澡睡一觉吃顿好饭,给浴缸换个双人能洗鸳鸯浴的,也应该换个地方住了。
连家都没到的鱼老板不知不觉给自己安排了一堆要做的事。
出租车缓缓停在店铺门口,二人走进店铺,刚一进门鱼恒原本挂在嘴角的笑一点点收敛,屋内有一股阴冷的气息环绕,鱼恒叫了几声无人应答。
店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书房里电脑亮着,打印一张又一张自动吐出打印好的纸。
噼里啪啦键盘按动的声音和打印的声音如同默契的乐器,声音此消彼长,在安静的房间里十分诡异。
鱼恒捡脚下一张打印纸,在纸上写着清清楚楚几段红色大字:
【你是一个侦探,一日接到一个求助电话,里面一个温柔的女孩找你倾诉,她说自己的姐姐很奇怪,每天都在笑,笑个不停。但是有一天姐姐突然不笑了,哥哥说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就在昨天姐姐突然回来了,笑着让她去找人,姐姐说只有这么做还能保住她们姐妹的命。
然后第二天姐姐就不见了,换成爸爸过来告诉他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
侦探听完这话,吓得扔了电话,说什么也不肯接这个案子。
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侦探为什么不肯接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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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恒白纸在这时主动从他指缝溜走,纸张像有生命一般,卷起地上其余纸张在地面旋转,将鱼恒和楼衍包围在间,周围空气极速流动,把楼衍衣服上的干泥都吹掉了,泥沙噼里啪啦打在纸上,如同摇晃的沙锤发出的声响。
鱼恒无奈地理了理吹乱的头发,一擦掉从楼衍衣服上甩到脸上的土,一挥开挡路的纸,根冰针从袖口飞出分别射向面墙角,几声尖叫响起,乱飞的白纸停下了轻飘飘的落在地面。
楼衍走过去将地上躺着的只鬼拎在里拽过来,见一时没有困住他们的东西,就顺将只鬼的长发系在一起,只鬼个背靠着背,头发混乱的纠结在一起怎么也挣不开。
其一只黑面鬼甩着长长的红舌,眼泪汪汪的向鱼恒求饶。鬼的声音不似人,有的声音宛如天籁比如姜玉,有的声音轻轻柔柔好如阿飘,而这只鬼的声音尖厉刺耳,比人声细好多,不细听以为他在表演口技。
剩下两只干脆吓得连话都不会讲了。
鱼恒揉揉耳朵,一个眼神丢过去黑面鬼噎了一下,不敢出声了。作祟者抓住了,屋里就又恢复了平和之气。
“我们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他们扔着不用管,跑不了。”鱼恒拉着楼衍边走边解开衣扣,“几天没换衣服我觉得自己快馊了,早知道就多带几件衣服去姜家了。”
几天没回来,卧室里和走那天一样,估计连人都没进来过。地上那层灰,收一收能有一小茶杯。
“贺兰越来越懒了,连房间都不知道打扫。”鱼恒叹气,“哎!养他就和养个孩子似的。”
楼衍放下剑,又放出乾坤袋里的小狐狸。
小狐狸出来后趴在床上情绪不高,从离开云南那刻小狐狸就这样了,说到底还想家想父亲了。鱼恒伸捋顺它炸起来的毛,拍拍它的头顶后就不再打扰它,丧父又跟随只认得几天的人离开故土,确实需要时间缓冲。
鱼恒脱掉上衣,来到柜子旁找浴衣。
午后暖光洋洋洒洒从窗户透进来照耀到鱼恒白嫩的肌肤上,后背线条顺畅,脊柱微微凸起出一个漂亮自然的弧度。楼衍注视着如白玉般光滑的脊背,腰细得盈盈一握,星星点点粉嫩的红痕布满腰部,那是他昨天晚上印下去的属于自己的痕迹。
楼衍喉结滚动了下,目光幽深热烈,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上衣。鱼恒找好浴衣转过身时,发现楼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就差个裤头没拽下来。
鱼恒放下浴衣,伸触碰上楼衍仍旧包着纱布的臂,心跳得有些快,“一会儿洗澡可以么?”
“没事了。”楼衍伸握住那段细腰,头埋到鱼恒颈项轻轻亲吻。
“那……”鱼恒轻轻推开楼衍,呼吸沉重起来,“要一起洗么?”
楼衍没有回答,炙热的目光凝视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答案不言而喻。
鱼恒腿有点软,想到这两天开荤开大了,肾好像有点虚。纵使理智已经告诉他不能再来了,身体却很诚实的靠向楼衍,盯着那张漂亮的脸蛋露出花痴表情,“走,去浴室。”
家浴缸不是双人的,但买的时候也是比单人要大一些,因为鱼恒喜欢躺在里面泡澡看视频,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可如今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浴缸里,怎么也宽松不到哪去。
鱼恒坐在楼衍腿上,楼衍很有质感的腹肌紧贴在鱼恒后背,在浴缸热水的氤氲,空气也在不断升温。楼衍轻轻撩水泼到鱼恒身上,鱼恒轻喘了几口气握住楼衍的,转过头深深吻住他。唇舌誓死缠绵,啧啧声与水声交融在一起,瞬间激起千层浪。
不过片刻,响亮的水声便从浴室里传出。
书房里的只鬼竖起耳朵听。
黑面鬼听了半天,疑惑,“这是什么声音?”
青面鬼翻个白眼,“傻啊你,水声啊,估计是洗澡呢!”
蓝面鬼想了想,“不对吧,怎么还有呻`吟声……”
青面鬼用头撞了一下黑面鬼,“我说蓝精灵,你是不是笨,搓澡呗!”
“楼衍……不……不行……呜……”
“不要了,轻点……”
“哥哥……老公……”
青面鬼:“………………”
在这漫长又断断续续的求饶呻`吟,只鬼再也没有说话,他们沉默着沉默着。
一个小时后,鱼恒浑身无力,软成了一滩泥靠在楼衍身上剧烈喘息。楼衍神采飞扬地亲了亲鱼恒略微红肿水润的唇瓣,舌尖伸出舔了一下。
见他实在提不起劲了,楼衍笑了笑,只好作罢。
他换好新水洗干净鱼恒,托着鱼恒从浴缸出来,仔细地给他擦干身上的水,浴巾擦到腰间时,原本腰上的红点又多了一些,新的覆盖上旧的,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牡丹花。
楼衍将鱼恒抱到床上,随即瞄了眼蜷缩在床上的小狐狸,小狐狸打个哆嗦浑身毛炸起来识地跳下床跑到墙角趴着。
小狐狸:哇!楼哥哥好可怕!
鱼恒打个哈欠,他太困了,这段日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加之刚才折腾了这么久,又困又累,外加肾好像有点虚,看来明天要找医院查查肾。
楼衍伸抚摸着鱼恒沉沉的睡相,似是想到什么指一顿。
他收回拿过桌上桃木剑,拿下流光溢彩的剑穗。指在空转了转,数百根剑穗分散开来又缓慢有序地排列在一起,组合成一张金帛布平坦得落在心。楼衍缓缓握紧金帛,眉头轻蹙,目光飘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