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贺兰迷茫的挠挠头,显然不清楚怎么回事。
“对了,”鱼恒问:“洛子晖怎么会在这儿?”
“咦,老板你不知道么?他是来店里帮忙的啊!”贺兰对上鱼恒疑惑的目光后,一拍脑袋,“是这样的,白辰哥哥原本是让他的出马徒弟,陆枫来的,结果他病了,他便让洛子晖代替他过来了。后来我想通知你,可你打不通。”
“陆枫?”鱼恒听着这名字非常耳熟。
“他之前也来应聘过。”
“想起来了,之前面试的时候还和洛子晖打架来着,竟然成为朋友了,果然人与人关系非常微妙。不过也是巧啊,洛子青之前没应聘上,他弟弟竟然通过这种方式来店里上班了。”
“嗯!这也许就是古人说的无巧不成书……呃……”贺兰忽然捂住小腹,眉头皱在一起,“肚子忽然好疼啊,我去上个厕所。”
“快去快去。”
鱼恒嚼着辣条,油乎乎的拍拍楼衍脸蛋,叹口气,“估计是又把花瓣吃多了,但你看贺兰,长大了好多。让他独立,比在我身边长大会快一些,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我从来都不打算干涉,顺其自然吧。”
楼衍注视着鱼恒清澈的双眼,轻声道:“以为你会不希望他长大。”
鱼恒放下辣条舔了下指尖上的油,“我多少有点不希望他长大吧,但我不能以我自己的喜恶束缚他,那种感觉不好受。”
上一世鱼恒生在鱼家,一个他给予厚望的家族,他只能在安排好的道路成长。楼衍想到这些,随拾起掉落在茶几上的白纸,握住鱼恒的,仔细擦拭掉指上的油渍口水。
鱼恒注视着楼衍,有句肉麻的话他没说,他上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死皮赖脸追求你。
“这是什么?”硬纸擦得鱼恒指尖发痛,他拿过楼衍里的纸打开,是之前书房打印里打印出侦探故事的a4纸。鱼恒闲着无聊就又读了一遍,他靠在楼衍身上,笑着将褶皱的纸拿给他看,“我觉得这个故事不符合逻辑,明明什么线索都没给,侦探怎么就不肯接案子了?”
“想知道答案?”突兀的男声从书房响起,洛子晖打开书房的门,仰着高傲的头颅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的鱼恒,“因为侦探在打电话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姐姐的鬼魂。”
鱼恒扔了里的废纸,“这么圆的话,就不是悬疑故事而是灵异故事了。”
洛子晖眼神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就是灵异故事。”
这不是小说里的灵异故事,而是真实发生的。
前天店里来了一个请求捉鬼的订单,顾客自称自己是个网络段子。平常写点悬疑或者恐怖的段子让网友猜,其实他写的段子根本没逻辑甚至没答案,发到网上故作神秘不给答案,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也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那天他写好了新段子刚要发到网上,便接到了一位网友的微博私信。他的微博平日里为了收集段子素材开放接收投稿,这位网友讲述了的事,竟然和他刚刚写好还没发出的段子一模一样。
他正疑惑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对方和自己撞梗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又收到了网友几条语音消息,他点开语音,说话的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的声音十分柔弱,重复着他刚写好段子里的对话。
令他感到诡异的是背景音一开始很嘈杂貌似很多人在说话,可到后来只能听到像是粉划在黑板上刺耳的“咯吱”声。
他问姑娘那是什么声音,姑娘回答他:“这是我姐姐的笑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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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于是将这个姑娘拉黑,段子也发了出去。微博刚一更新,粉丝们便纷纷在微博下评论猜测,段子里侦探不肯接案子的原因。
这天晚上,临睡前他惯例看了眼,另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了许多语音,他好奇的点开,听到还是白天里那姑娘的声音:“我知道侦探为什么不接案子。”
他懒得理,刚要把人拉黑,下一条语音就发过来了,有秒。他下意识点开,开头先有两秒多的嘈杂噪音,第秒的时候嘈杂声没有了,特别特别安静,女声缓缓传来:“你抬头看看,就知道了。”
他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倒挂在房顶的脸,女人的脸上咧开了青色的嘴唇,笑声与粉剐蹭在黑板上又细又长的“咯吱”声一模一样。
鱼恒打开一包薯片,消化着洛子晖刚才讲的故事,“然后呢?”
“我去他家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也没见到他说的女鬼,但微博确实有人给他发私信,”洛子晖抢下鱼恒怀里的零食袋,系紧袋口,仍旧是目无人的模样,“既然你回来了,工资给我结结,今天再打扰一晚,明天我就走。”
鱼恒盯着洛子晖里的零食袋,清了清嗓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礼貌啊,刚才我可是救了你,吃你两口零食怎么了!”
“不用你救,多管闲事!”洛子晖抱紧零食袋,“要吃自己买去!”这可是他攒了好久的辛苦钱买的,除了二师兄,谁也不给!
说完洛子晖头也不回走向书房,走到门口时脚步一停,低声道:“你们个别干了,进来!”
勤奋打扫的只鬼眼泪汪汪放下除尘工具,得了救一般扑向洛子晖。
鱼恒:“………………”
算了,不跟这臭小子一般见识。等会儿还要问问贺兰那个段子顾客什么情况。
鱼恒想事情想的出神,连自己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块儿冰冰凉凉的东西都不知道,他伸一看,一块儿金闪闪四四方方的黄金块躺在心。
“拿去买吃的。”楼衍轻声道。
鱼恒感动的眼泪汪汪,一把抱住楼衍,“土豪!”他到底要不要告诉楼衍自己是隐形富豪的事?
当然,楼衍也没对鱼恒说过自己住的那间破仓下,藏着一座金山。
煞气在这时飘到鱼恒面前,指了指书房门,又指指自己,低着头委屈巴巴的盯着地面。
鱼恒正和楼衍亲热的起劲儿,就被电灯泡煞气打扰,不免心情不佳,“看什么看,接着干,人家有靠山罩着不用干活,懂不懂!”
煞气躬着背缩成一小团,悲伤的擦地去了。
贺兰去了厕所后便没再出来,等到鱼恒回过神想起贺兰时急忙跑到门口敲门,以为贺兰是拉虚脱变回原形掉马桶里了。刚要碰上把,门就开了,贺兰捂着肚子,脸色发青,和没进厕所前相比消瘦了一些。
“怎么了?蹲厕所减肥啊?”
贺兰眉头紧皱,脑袋上的小绿芽无精打采,他越过鱼恒,虚弱的说:“吃坏了,老板我回去休息休息,店里的事晚上说吧。”
“成,去吧,”鱼恒揉了揉贺兰的头顶,随即又想到洛子晖说的事,“哎对了,最近店里接的捉鬼生意都记清楚了么?”
“记清楚啦,在书房抽屉里!”下一秒贺兰变成豆芽向书房飞去。
贺兰:啊啊啊肚子咕咕叫老板还是那么啰嗦!
鱼恒此时已经猜到贺兰在腹诽自己了,笑着摇头,这孩子身体虽然成长了,性子却还是没变啊。他转身看向楼衍,“我去书房看看账,你……”
“我等你。”
鱼恒注视着楼衍那张漂亮清冷的脸上,柔和的神情,心跳加速,“别等我了,一起。”
书房里,洛子晖躺在一张简易的小床上插着耳看视频,楼衍站在窗台旁喂鱼,屋里除了水声听不到其他声音。
之前满地的打印纸已经被只鬼收拾好整齐摆放在桌上,鱼恒随翻了翻,也不知道打印这么多纸干什么。他看向洛子晖,洛子晖敏锐的回过头,开口道:“几个小鬼不小心弄出来的,不能浪费,这些纸我要带回山上糊墙。”
你可真节俭……
鱼恒翻开这段时间店里的记账,在最后一页看到了一个名字:陈曜。
……
陈曜这几天过的心惊胆战,他一个网络段子平日里也不得罪人,也没杀过猫害过狗,怎么就被脏东西缠上了?
墙上钟表滴滴答答声音响个不停,在分针走到第个格时,六点来临了。
陈曜浑身一抖,头藏进被子里,他不要,他不要听到那个声音。可那个声音依旧准时响起了,同时还伴随着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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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连续几天如影随形,已经成为了他的噩梦。甚至产生了生理反应,除了恐惧忐忑还伴随着反胃作呕。
陈曜双眼紧闭,抓着被角的双用力攥到泛白,额头上渗出一颗颗冷汗。心脏剧烈跳动,佛要跳出胸膛,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断。
“咯吱——”诡异地笑声响起,就在他头顶,就在他耳边,就与他相隔一张薄薄的被子。
陈曜近乎崩溃,这个女鬼也不杀他,就是这样每天吓唬他,让他寝食不安精神恍惚,什么事都做不好,段子也已经好多天没写了。他心底隐约觉得是自己写了太多恐怖段子而招来了脏东西,曾经就有传言称,网圈某位作者写鬼故事突然死亡,大家众说纷纭,但流传本最多的是——那位作者被鬼带去阴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