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衍放下茶杯,“那是你们秩序局的事。”
白初上:“……”
师兄你变了!你变了!那个心胸广阔能容天下的温柔师兄去哪了!这个冷漠的人类不是师兄!
静默了片刻后,白初上叹气,“算了,你们既然不想出仕我也不勉强,至于姜家那边我已经把你们出现的消息抹去了。”
“多谢。”楼衍站起身,“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白初上摆弄着茶杯,“不再叙叙旧?”
“改日。”
白初上:“……”他一定是假师兄!
送二人离开时,白初上抓住时,神神秘秘的问鱼恒:“师兄真……真是……下面的那个啊……”
鱼恒:“……”这个要怎么回答……
不过他没回答上,正为难的时候就被楼衍拉走了。白初上看楼衍那个眼神……
就当是美丽的误会好了!
……
离开秩序局时已经傍晚,落日缓缓垂下。向远处眺望,隐约可以见到树林飞鸟的轮廓,在浅红云朵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韵味。
秩序局周遭位置较偏,人烟稀少。鱼恒走着走着便觉得累了,他偷瞄一眼身边的漂亮老婆,吹了一声悠扬的口哨。黑色乌鸦扑腾着翅膀飞来落在鱼恒身前,小狐狸跳过去围着小黑转了一圈。
鱼恒坐到小黑背上,笑着对楼衍勾勾,楼衍眼睛弯弯也跟了上来。小狐狸回头望了望身后眼里载满了眷恋,鱼恒唤了一声,它才跳上小黑的背独自蹲在一旁望向远处。
“随便走走吧。”鱼恒说。
小黑得到命令,扑腾起巨大双翼平稳地飞往上空。他们头顶是触可及的云,身下是层次分明黄绿相交的梯田,山川壮阔河流波澜,红日映在水面红光粼粼,一如打破的铜镜。
风吹动二人的头发、衣角,鱼恒欣赏着人间壮丽山河,忍不住喟叹,“我大概理解人类为何要追求永生了。”
楼衍侧头端详着身边神情柔和的青年,“嗯?”
鱼恒笑了下,笑的有点不正经,“美景在脚下,美人在身边,我都想体会个千年万年的!”
他看向楼衍,二人目光碰在一起,情愫毫不遮掩的汹涌流动。楼衍伸捏住鱼恒的下巴,吻上那双一开一合红润的唇瓣。鱼恒搂住楼衍,加深这个吻。他们之间的这个吻很温柔,唇瓣贴在一起挤压,浅尝辄止。二人默契的分开,楼衍注视鱼恒眼那一点诱人的水光,再一次吻上,这次的亲吻就粗暴了很多,唇齿碰撞,舌头纠缠,水声在二人口齿间流出,楼衍红着耳朵,鱼恒红着脸,喘息一声声沉重。
他们亲了好一阵,好不容易分开换了口气,又难舍难分的黏在一起。鱼恒已经迫不及待解开了楼衍的腰带,伸到衣服内四处点火。太久没亲热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眼看鱼恒就快把自己扒光了,楼衍按住鱼恒的,轻喘着提醒,“这里不方便。”
“对哦!”鱼恒有点舍不得,一边揩油一边帮楼衍穿上了衣服,对小黑道:“找个宾馆!”
小黑:好险!差点就要在我身上py交易了!
飞向宾馆的途,鱼恒靠在楼衍身上,天色渐晚,二人时不时亲几下,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炙热。
小黑:两个不知羞耻的!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天空却不黑,呈现出一种灰暗的青白色。不远处成千上万的喜鹊在天边飞翔,在银河之下形成一道弯弯的桥形。
鱼恒愣了愣,鹊桥。
鹊桥出现的日子是月初乞巧节。小黑似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不自觉的停下,注视着远方的亲戚们。
楼衍垂睫看向怀里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白玉短箫,轻轻放在鱼恒。鱼恒感觉里一凉,低头去看自己上东西,眼睛亮了亮,他仔细审视的白玉短箫,发现上面刻了一行篆体小字——
相思写不尽。
鱼恒眼眶有些湿润,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为楼景途写了一首情诗,兴高采烈地派青鸟送去,途遇雨,雨水打湿了宣纸,送到楼景途时只剩下最后一句:“相思写不尽”。
楼衍当时怎么处理那张残纸的他有点不记得了,貌似是随扔了,害他郁闷了好久。
“我记得你喜欢我这根白玉萧,一直准备着想送你,今日正是时候。”楼衍见鱼恒不说话,思量着又道:“你送我的礼物,我一直都留着。”
“我……”想到大头花、小鲤鱼还有玉箫上这半句诗,鱼恒渐渐开怀,是啊原来都留着了。
他搂住楼衍脖颈,笑道:“很开心,可是我都忘记日子了,都没准备什么给你,哎!不对!”他双在身上四处摸着,最后摸到腰带上的玉佩,摘下来交到楼衍里,“正好!”
楼衍握着质地温润的玉佩,指腹轻轻摩擦上面篆刻的字,情不自禁地捏住鱼恒笑得鼓鼓的脸蛋。
鹊桥上,一男一女分别在两端走来,他们双紧紧握在一起,眼只有彼此。
鱼恒说:“有个老人告诉我,在葡萄架下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惜了这里没有葡萄架,我们又不能去附近打扰人家好事。”
“想听什么?”
“嗯?”
楼衍静静地揽过鱼恒肩膀,拿过短萧,吹了一段悠扬缱绻的曲子。
……
酒店里,鱼恒洗完澡就猴急的扑在了楼衍身上。
不知是谁的唇瓣先贴上去,像粘了蜜糖一样,怎么也分不开。楼衍超乎常人的自制力也在这时土崩瓦解,反客为主臂牢牢固定住鱼恒的细腰令身下人动弹不得。接着深吻落下去,彼此发泄着心底最直接原始的冲动,灵魂融合快感层层叠叠直到将他们淹没。
漫长的一次后,鱼恒躺在楼衍怀里喘了会儿,随即又爬起来,舔了一下唇,俯在楼衍耳边道:“你送我那个萧,我也该给你吹吹看。”
随即,楼衍重重喘息了一下。
在不知道折腾了第几次后,天空已经快要大亮,楼衍轻轻吻了吻鱼恒,声音温柔磁性,“先别睡,当年送我那首情诗,全诗是什么。”
鱼恒累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在楼衍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便沉沉睡去。
全诗。
时间太久鱼恒也忘了。
可无论全诗是什么,又或者他写了多少情诗,都抵不过那一句相思写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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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节过后的第二天,晨曦一丝丝缕缕从暗色窗帘透进来,大床上的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雪白修长的腿在床单上磨蹭两下,带着铐的双撑在床面上,每动一下发出铁链清脆的碰撞声,他艰难地坐起来,漂亮性感的蝶骨隐约可见淡淡的粉红色,不断有汗水从脊柱滑落。
他伸出双摸向床头柜的钥匙,钥匙摸到的刹那,身体向前曲出一个柔软的弧度,他皱了下眉,身下某处不可言说的位置被牵动,痛得他浑身一颤。
楚期忍着痛,试着将小小的银钥匙插进铐锁眼,开锁的过程十分漫长,他的抖个不停,钥匙一次又一次从滑落到床上。第五次尝试时,钥匙终于进入锁眼,他松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腕凑到嘴边张开嘴,贝齿咬住钥匙,脸上露出一股狠劲,钥匙一转铐开了。
他吐出咯牙的钥匙,甩掉铐,揉着腕处一圈凹陷的红痕。
这些对于楚期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捡起挂在床头的白衬衫,缓慢地穿在身上,俊朗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叫楚期,是这栋商业大楼最尊贵妖的男仆。
他原本不叫楚期,叫楚弃。
弃——放弃、抛弃、遗弃。
他有个弟弟,叫楚朔,朔月的意意。
他们之间,云和泥的区别。
他的命运与名字一样,出生那日就被家人丢弃了,只因他的蛇形通体雪白没有一点杂色,而村其他蛇类身上都有着颜色各异的花纹。楚朔蛇形的花纹就非常漂亮,色泽艳丽又柔美让人别不开眼。
后来他叫楚期,那位尊贵的妖说,弃字意不吉,不如改为期,活在这世间总要有所期盼。
但楚期不喜欢这个名字。
让他期待,却让他不得。
楚期将男仆装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整理好房间,出门。
他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向楼上走去。股间的痛楚每迈动一步就触痛着他的神经,这已经是慕容傲连续两天晚上没有任何温情只为发泄的性了。慕容傲是上古神龙,喜淫好`色,但从来张弛有度,他从没见过慕容傲这么失控过。
而令慕容傲失控的……楚期目光暗了暗,敲了敲半掩的门。
“谁?”冰冷沙哑带有一丝挫败之气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楚期握了下拳头,又缓慢的松开,深吸口气故作轻松,“我。”
静默了几秒后,“进来。”
楚期推门而入,素来骄傲的男人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宽阔的臂膀微不可察的轻轻颤抖。楚期不想,不想这个昨晚还在拥抱自己的臂膀如今在为他人颤抖。
他走过去,看着桌上巨大发光的蛇蛋,轻声道:“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慕容傲猛然看向楚期,目光凌厉,“你话太多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