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完】
绯蛾的意思是要把那个凶手活埋。
昨天码得急,今天改一下末尾。
ooc小剧场:
归渊:今天小蛾子没有救本王,伐开心!
绯蛾: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
谢谢观看,看文愉快。
————————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兔子的圆舞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9章 第九回
“这蛾子胆儿挺大啊。”钟归渊站在院子外看里面完全不像盲人的绯蛾,一时间五味杂陈。
要说绯蛾骗他吧,当时绯蛾的回答只是“瞎了”,没说听不见,钟归渊自己急匆匆把人打发了,现在问起来绯蛾肯定一脸无辜说对王爷的心日月可鉴。
绯蛾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就在房里溜溜达达地乱晃,估计是快下雨了,他身上酸得厉害,就算不精神也不一定睡得着。
果然,三更天时,大雨倾盆而下。
钟归渊被浇了一头一脸,赶忙跑绯蛾屋里去。
绯蛾听见声,直接举起烛台指着钟归渊的方向:“何方宵小竟敢到王府犯案!”
“是本王。”钟归渊抹了把脸上的水,坐到主位上,“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本王那块干净毛巾。”
“啊、是。”绯蛾跑到晾衣房里取今天刚晒好的毛巾。
夏天末临近秋初的时候雨水多,经常白天还艳阳高照呢,晚上就下起瓢泼大雨;是以绯蛾多收拾了一个向阳的房间出来做晾衣房。
平时有太阳的时候就可以多晒些。
那年夏末,钟归渊在绯蛾的院子住了一晚,后来便时常来,偶尔是听绯蛾弹琴,更多是来这边休息。
绯蛾的院子周围有一片稀疏竹林,平时又没什么人来,安静且清凉,可招钟归渊喜欢。
年底的时候,官窑又送了新的琴师过来。
官窑那边听说王府的琴师手脚不干净几乎都被处理掉了,只留下了那个瞎了眼的琴师便觉得官窑出去的琴师王爷十分喜欢。
新送进王府的琴师听烁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不到十五岁,年轻漂亮。
“有多漂亮啊?”绯蛾一边给自己的琴调音,一边随口问又在嘴碎的丫鬟。
丫鬟思索了一会儿,说:“唔……公子您听说过皇城四艳吧?那位新来的公子比皇城四艳都漂亮呢,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皇城四艳基本上皇城内外的人都知道,是指南北两家官窑、秦晚楼、遗春阁四家的头牌。
绯蛾以前在南官窑,便只见过南官窑的头牌一面,那真是风华绝代一笑倾城。
所以绯蛾当初在官窑只是个琴师,连挂牌的资格都没有。
若不是官窑每年都要往各大宗亲府邸送琴师伶人,怕是轮不到绯蛾进王府了。
而现在,竟然出了个比皇城四艳都漂亮的琴师竟然没有挂牌,要说那琴师背后没人绯蛾都不信。
作为整个王府唯一的琴师,新人自然是要来拜见一下老人的。
就在丫鬟跟绯蛾介绍了这位新琴师的第二日,人直接找上门来,那时王爷还在主屋睡着,绯蛾起来给钟归渊整理朝服,等五更天过一刻钟就叫他起身。
结果外面那新来的没头没脑就嚎了一声:“若筠前来拜访前辈,前辈可否见若筠一面?”
那声音震得绯蛾耳朵都麻了,别说睡觉很轻的钟归渊。
本就是图绯蛾这边清净才晚上偷偷摸摸溜过来休息,这一大早被吵醒,钟归渊已经叫暗卫出来了。
准备手刃了外面那个。
绯蛾抱着钟归渊的朝服进屋,赶紧安抚炸毛的王爷:“王爷王爷,那是新来的琴师,估计不懂规矩,奴才去喊管家教他规矩,您觉得如何?”
“你怎么知道那是新来的琴师?”钟归渊沉着脸瞪着绯蛾。
“额……昨天丫鬟就跟奴才说了,新来的琴师叫若筠。”绯蛾赶紧赔笑,“王爷,时辰快到了,您该上朝了。”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尽管钟归渊一开始对若筠再不待见,一听那琴音、一见那脸蛋,真是越被美人折腾就越喜欢。
之后钟归渊就不去绯蛾的院子了,改去若筠的院子,被吵得头疼也过去。
搞“情报”的小丫鬟依旧每天跟绯蛾说王府里的事,比如王爷在若筠那听曲子,结果听得头疼,第二天去了太医院。
然后话传到太上皇那里就成了钟归渊纵欲过度,肾虚了。
钟归渊黑着脸回王府,气得十多天没出门。
就在绯蛾以为日子就这么过去的时候,若筠过来炫耀,明着说拜访前辈,话里话外挤兑绯蛾琴技不好还是个瞎子。
绯蛾静静等他说完,便问:“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若筠轻笑:“当然是若筠自己想的啦,前辈不会吗?”
“我还真不会,毕竟畜生的话不是谁都会说的。”绯蛾懒得理这种年少出名就被捧得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傻子。
在王府这种地方,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还到处招摇,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若筠不是什么大气的人,当晚就告钟归渊那去了。
钟归渊让暗卫头子给绯蛾递了句话——当初你让活埋在后花园的人本王埋了,现在你是想步上他的后尘吗?
“绯蛾公子,您何必跟那小人斗气呢?王爷现在正在兴头上,他也就嘴上占占便宜。”暗卫头子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想着跟绯蛾还算熟,该提点一两句的。
绯蛾无声笑笑,拿过纸笔:“官爷,今天他敢颠倒黑白让绯蛾被王爷敲打,明天就敢做更出格的事让绯蛾去死,到时候谁救绯蛾一命呢?”
暗卫头子没话讲了,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位就不像是个淡泊名利的。
可看着绯蛾的请辞书,暗卫头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绯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师,还看不见,自己出去的话万一遇上贼啊强盗啊什么的,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请辞书送到钟归渊手里,钟归渊半晌没说话,却在第二日将自己的印章在上面盖了个戳,然后拿出一袋银钱和绯蛾的卖身契,一并让暗卫头子送去给绯蛾。
暗卫头子将东西送给绯蛾的时候,顺道带了一句话给绯蛾:“绯蛾公子,王爷说,您这招以退为进他不吃,请您看着办吧。”
绯蛾哪里还管钟归渊说什么,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卖身契!卖身契啊!只要有这个,他就是自由人,此后天高海阔任鸟飞,他自由了!
“绯蛾公子?”暗卫头子见绯蛾不应声,便又喊了一声。
“啊?”绯蛾猛地被惊醒,赶紧将卖身契丢火盆里,省得夜长梦多,“官爷您刚才说什么?”
暗卫头子叹气,只好重复一遍:“……绯蛾公子,您打算?”
绯蛾摸索着将银钱全部塞自己怀里,笑眯眯地说:“连夜赶路去塞外,官窑的教养嬷嬷在塞外开了家酒馆,她上个月来信说如果王府辞退了我的话可以去那边当琴师。”
在塞外当琴师可比中原有钱多了,再加上钟归渊给绯蛾的补偿金不少,足够绯蛾自己花费一辈子而且还能剩下大半出来。
“那行,既然绯蛾公子有去处,那在下就去跟王爷回禀了。”暗卫头子拱手作揖,刚要转身被绯蛾一把扯住。
“等一下。”绯蛾拿出一箱子伤药给暗卫头子,“官爷,这是绯蛾特地找薛神医配的金疮药,跟宫里最好的金疮药效果一样,只要不是直接断气的外伤,都能把命给捞回来。”
暗卫头子迟疑地打开一瓶嗅了一下,还真是;王府的金疮药就是宫里出的,但是分量并不多,绯蛾一出手就是一箱子,这谁顶得住啊?
“那……绯蛾公子您想做什么?”暗卫头子磕巴着问。
“没什么,请官爷迟三天再跟王爷回报绯蛾离开的事。”绯蛾凑到暗卫头子耳边说。
暗卫头子不明白,也跟着压低声音问:“为什么啊?”
绯蛾拍拍暗卫头子的肩,笑而不语。
拿人钱财,自然要把活干好了。暗卫头子当晚接了个府里去江南的任务,顺道送绯蛾离开,这样也不算是他违抗王爷的命令了,毕竟暗卫头子也是要执行任务的。
等暗卫头子回来,钟归渊已经派人去找了绯蛾一圈,翻遍皇城都没把人找到。
暗卫头子在心里对绯蛾佩服得五体投地,怎么就这么能掐会算嘞?
而且刚好是去塞外,钟归渊明面上根本不能去塞外,贵为一国摄政王,去塞外找个琴师多丢人啊。
钟归渊坐在主位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下首的暗卫头子:“人呢?”
“您说让绯蛾公子自行决定,所以属下送完东西就去江南了。”暗卫头子掐头掐尾掐中间,只捡能说的说。
“他就没说去哪了吗!”钟归渊拍案而起,差点儿将紫檀桌都拍烂了。
拍完桌子钟归渊又捂着头坐回去,沉声问:“你实话实说,人呢?本王不信你们关系这么熟他会不跟你说。”
暗卫头子摸摸自己的脖子,只能对不起绯蛾了:“回王爷……绯蛾公子去、去塞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