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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生 完结+番外 (沧海氏)


  “我不认识,不认识。”陈清酒摇着头,红了眼,步子一直后退,喏喏道:“柳,折枝,我要去找他……”
  “好好。”成钰将人抱入怀中,轻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等到人不再发颤时,他才握着他的手,带人离开了后山。
  之前遇见的人坐着马车,成钰脚程自然比不过,因此在游廊处又瞥见了他们。
  成钰握着陈清酒的手,目光微沉,他可以肯定,那名中年人与此时的兄长有所瓜葛,说不定兄长这一身病也是拜他所赐。
  “若是明弈在这里,该是什么样子。”成钰心中这样想,他咬了咬牙,最后恨了心,松开陈清酒的手,微微俯身,“哥哥,柳岸就在前面,你先一个人过去给他送了柳环,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陈清酒没有应声,他垂着脑袋,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柳叶,“儿茶,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那我,我不送他东西了……”
  这语气,成钰直听着难受,他半晌不语,最后点了陈清酒的额头,哭笑不得道:“多想什么呢?我一会儿就找你。”
  “真的?”
  陈清酒泪眼汪汪地看人时,总能叫人心头柔软。
  成钰点头,陈清酒这才转身。
  他走了几步,成钰目光看向远处逐渐绕过来的人,几个纵身轻跃,便躲在了假山之后。
  陈清酒抱着柳环,一直低着头,没看到那人的靠近,对方先拦住了他,为首的依旧是那个中年男子。
  那人神色复杂地看了陈清酒半晌,只见面前人头戴花环,被他挡了去路,便一言不发地缩在角落里。
  中年人道:“颜既白。”
  角落里的人不说话,甚至眼皮都没抬。
  他身边的公子哥轻笑出声:“父亲糊涂了,此人姓柳。”
  “不,他姓颜。”中年男子一口笃定,抬步靠近他,仿佛喃喃自语:“你果然是个怪物,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活着?”
  陈清酒又缩了缩,他似乎着急去见柳岸,目光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声音细若蚊虫,“我要去找柳……别枝。”
  中年人嗤笑,随即俯身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颜既白,我那好弟弟都被挫骨扬灰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我要是你,就下去陪他了。”
  陈清酒握着柳环,频频后退,最后背抵在柱子上,哑着声音道:“我不认识你,柳……别枝,他人呢?我要找他。”
  中年男子一愣,颇为嘲讽地看着他,“你是真傻还是假疯?颜既白,我那好弟弟才离你而去多少年,你就按耐不住寂寞,跟别的什么人勾搭上了,好歹也是誓海山盟,名字入过我褚家族谱的,你还真有脸呐……”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成钰藏在假山身后,登时犹如雷击。
  什么誓海山盟?他弟弟又是谁?兄长在遇到柳岸之前究竟与何人还相识?他是被谁害得?
  然而还不等成钰深思,那中年人眉头一皱,竟挥袖离开。
  陈清酒大喘一口气,抱着柳环跑了。
  上完香的柳岸一出庙门,便见陈清酒揣着狐狸,大汗淋漓地站在外面,等到他靠近,陈清酒才将那个半扁不圆的柳环拿了出来。
  “给我的?”柳岸看着他眼底的光亮,温柔一笑,屈了身子,让他好把那柳环放在他头上,末了,又细心体贴地给他擦了满头汗水,“下次不要这么着急,我又不会跑。”
  陈清酒歪头咬着唇,许久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柳岸唇角上扬,从衣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俯身替他系在腰际,“这个给你,当做礼尚往来。”
  还没等陈清酒仔细把玩那枚螭纹玉佩,柳岸又问道:“明弈呢?我不是叫他跟着你吗?”
  他话音刚落,成钰便闪身出来,目色微暗。
  柳岸察觉出他的不对,抬手揉了揉陈清酒的脑袋,“你去和小白玩,我同明弈说会儿话。”
  小白,是陈清酒给那狐狸取的名字。
  等到他走后,柳岸收了收温柔的笑意,正色道:“什么事?”
  成钰俯身一拜,恭敬道:“今日我同公子往前院走,路遇几人,看样子是认识公子,但为人不善,公子也很惧怕。属下方才调查过了,中年男子姓褚,名杨秋,另一个年纪小的,是他长子褚枫。”
  一开始打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成钰万分难以置信,再三确认,因为柜山脚下那些墓碑中,便有一个姓褚的,褚姓少见,这绝非巧合。
  “褚杨秋,相国大人……”柳岸眉头一皱,目光掠向一旁正在玩闹的人,“既白怎么会同他认识?你速去好好调查一番,我要具体情况。”
  成钰抱拳俯身,离开的时候,他看了眼一旁同雪狐打闹的人。
  柳家家大势大,要调查一个褚杨秋不是问题,而放轻了意念控制,让明弈出来打探此事, 这一番来龙去脉才好好过清。
  褚杨秋其人,本是前朝旧臣,前朝覆灭,新帝建都,此人长袖善舞,打了一手好牌,哄弄了帝王欢心,借以留在宫中,日日飞升。
  而原本的褚家共有三子,据说老大早年病故,老二褚杨秋好花天酒地,唯有老三才华出众,年纪轻轻便掌握朝廷军权,征战沙场。
  褚杨秋那日口中的‘弟弟’,便是说褚钰。
  褚钰少年成名,帝甚喜之,后其威望高强,帝唯恐作乱,又苦于边疆无强兵驻守,便听朝臣建议,令其与太傅之子完婚。
  而那太傅之子姓甚名谁,不言而喻。
  这些事就算成钰不说给柳岸听,他也迟早会知道的,何况以明弈的态度来处理,他定会一五一十地告知给柳岸。
  褚杨秋的事情完全摊出后,成钰便离开了正堂,照旧去守着陈清酒。
  别院,风起柳絮。
  陈清酒坐在池塘边上,他一手托腮,一手扯着柳枝逗弄游鱼。
  时隔三日未见,成钰竟觉得他清减了许多。
  他盘腿坐在陈清酒身侧,见他一脸茫然,嘴角上扬,“今日怎么不和你的小白玩了?”
  “小白?”陈清酒后知后觉地偏头看他,脆生生道:“它冷掉了。”
  成钰手指一顿,当下觉得心口被人剜了一刀,而身侧人轻轻扯着他的衣角,依旧天真无邪的样子看着他,“柳,折枝说小白永远也不能和我玩了,永远是多久?儿茶,你也会冷掉吗?”
  他只当那永远不过须臾,所谓的冷掉了也只是短暂的别离。
  成钰抿着苍白的唇角,紧绷着一张脸,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陈清酒如今犹如稚子,他不能同他解释清楚,便选择缄默不语。
  许久,陈清酒似乎也从他身上感觉到了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悲伤,双臂环膝。
  “他也是这样冷掉的……”
  最后一语呢喃没人听清。
  后来数日,柳岸没再来别院找过陈清酒,听下人们说,他出了远门,而成钰则日日坐在屋顶,也不作打扰。
  夏初后,京城出了件大事,褚相国因贪污卖国获罪,一门几百口人或斩首,或流放,骤然之间,昔日贵族,今日囚徒。
  而褚杨秋遭斩首的第二日,柳岸便回了柳宅,连成钰都没想到,柳岸回来的第二日便出了事情。
  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饶是柳岸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褚杨秋尸骨未寒,便有人找上了陈清酒。
  来人绕过柳岸,避过成钰,于别院之中找到了陈清酒,奉着褚杨秋的遗命,前来归还一件东西。
  东西送还到陈清酒手中时,男人还代替褚杨秋问了一句话:“我家大人叫我问过公子白,这十多年的疯傻滋味如何?”
  然后还没等陈清酒反应过来,他便自尽于庭中。

  ☆、第二十章

  
  褚杨秋临死前差人送来的东西就这样到了陈清酒手中,那一方小小木匣打开后并无旁物,只是支色泽上乘的墨绿玉笛。
  柳岸不知那物,可成钰却对那支墨绿玉笛有所了解。
  玉笛的末尾处雕刻着一个个风雅的‘钰’字,陈清酒手指摩挲着刻痕,唇色苍白,不住发颤。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以言表的悲痛之事,眉头拧做一团,在柳岸前来搀扶时,虚弱无力地摆了摆手,继而不省人事。
  后来成钰才知晓,褚杨秋至死都在折磨他,非得次次诛心才肯罢休。
  陈清酒这一昏迷足足半月有余,柳岸差了各处名医前来,终无结果。
  成钰环着佩剑,伫立于窗外。
  斜阳若影,透过屏风映射在屋内,陈清酒昏迷之中,眉宇间愁丝不解,他或许不省人事,可偏偏紧握着那支玉笛,一直不松手。
  送往此处的饭食不间断,来来去去,后来有一日,成钰再进屋时,榻上人已然苏醒。
  黄昏已至,残阳那一缕光依旧在屋内挣扎,陈清酒半倚靠着,灰白着一头散发,目色黯淡。
  他道:“让,柳岸过来见我。”
  柳岸本就担心陈清酒的情况,自他昏迷,便是搬来了别院住,因此听到通报,风风火火地就赶了过来,只可惜他那点儿情绪在见到陈清酒时,一下便偃旗息鼓了。
  柳岸抿唇,脚下顿了顿,这才恍若无事地坐在他面前,神色不变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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