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盖衣服给你,你为什么不打掉!盖件衣服你应当热,可是你不动!”
“啊你还知道夏天盖个衣服热啊!”
“我是......肚子吹到风会肚子疼。”
“你盖个衣服我没跟你计较,是因为我还不是太热!我要睡觉!然后你就开始大吵大闹!”
清棠挑眉一笑:“你刚才,在喊什么?!”
“......你是故意的!”上官云后退一步,摆袖转身,正撞上大夫拿着药箱进来。
大夫一脸吃惊的看着两人,犹豫不决试图开口询问,就得到上官云一句:“不必看了。”
“他就是死了!也不必看了!”上官云大步出了门。
清棠看着大夫笑:“去领出诊费啊。”
☆、那些比做老祖宗还早的事(五)
又几日后
门外一侍女匆匆忙忙跑进书房,不待上官云开口,便哭着喊出来。
“上官公子不好了,彻之公子下水已经好一会了。还没有上来!”
“什么?!”
一刻前
“逸儿,别闹了,把胭脂给我了。”乐儿湖边去夺逸儿手里的一盒胭脂。
“我说彻之公子太偏心了。怎么就单单给你买了。”
“什么买的啊,他顺手送给我的。”
两人大闹之际,逸儿后退撞上一个胸膛,手中举着的胭脂顺手扔了出去。
清棠拖住逸儿的身子让她稳住,然后低头轻笑:“恩?逸儿姐姐又调皮了?”
“呀!”逸儿慌忙挣脱开站稳,然后才注意到手里的胭脂不见了,急忙喊出来:“乐儿的胭脂掉到湖里了。”
“......再买一个可以吗?”清棠看向乐儿,乐儿却摇了摇头大哭了起来。
“这个是娘给我的,是我要面子才说是彻之公子送我的。”
“......”清棠看了看平静的湖面,脱下了劲装,只剩下一条遮羞裤和一件短袖。然后一跃到湖里。
上官云把书扔在了侍女面前,快步跑了出去。来到湖边湖面平静。上官云没有过多犹豫的脱掉了外袍,扯掉了衣服,踩掉了两只靴子,也只留下一条遮羞裤和短袖正准备跳进湖里,却见湖面不平静起来。
清棠露出湖面,上了岸,手里拿着一小盒胭脂,高喊:“乐儿姐,是你的胭脂对吧!”
“......”
乐儿没有接过胭脂,只是一手捂着脸一手指了指旁边的上官云。
清棠这才注意到上官云,拿过草坪的外袍随随便便一套,然后扎了个腰带:“哟你这是,要救我?仪表呢上官云!”
“......”上官云拿起衣服沉着脸一点点把衣服穿好,只是在走前语调冷的让清棠也胆怯了几分。
“清棠,你怎么不去死!”
清棠愣了一下,看着上官云的背影,把擦干净的胭脂放到乐儿的手里,然后抖了一下。
“哇,上官云最近是吃错药了吧!脾气也太大了吧!”
晚上
清棠把头探出被窝,吃力的把手放到外面试图抓些什么,高烧不止的他刚刚爬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未喝到就察觉肩膀一阵刺痛,手一个不稳掉落了茶杯,清棠软了腿趴在了桌子上,后软在了地上,发着高烧却觉得很冷,疼痛的让他再抓不紧什么。
发烧再撞上霜花长起来,这也是太惨了。
几倍般的疼痛,他收回手勉强触碰到肩膀的霜花,察觉到两瓣的形状,他爬到门前试图站起来求救。
“今日怎么这么冷?”
“对啊,冷的骨头疼。”
门外巡夜的看守的声音提醒了什么,清棠把手捂住了嘴,后等看守离开才放开手□□起来。
下半夜,他躺在冰冷的地上,似乎可以察觉体温的快速下降,他再也动不了了一般,呼吸也成了很累的事情。
上官云,你看,我还没帮你把清族成国。
可是,我顺了你的话,要死了。
门被轻手轻脚的推开,上官云只穿了一件睡袍,怀中抱着一床大棉被,脚踢到什么往下看,才发现清棠已经全身麻木,本能的扔掉被子把清棠抱起来放到床上。
被子抱紧清棠,上官云搓着清棠的手高喊:“把大夫喊来!快!多少钱都可以,让他立马出诊!”
“又在吓唬我是吗清棠?!”
“清棠?!”
“清棠!!”
怀中的清棠没有任何回答,上官云察觉到寒意阵阵袭来,把清棠的手放到怀里,也察觉不到清棠手有多冰。搓着清棠的脸,有了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有的哭腔。
“清棠,别吓我。”
“我告诉你清棠!一而再,再而三吓我,我会罚你多做功课的!”
怀里的清棠渐渐冷下来,没了一点起伏的气息。
上官云抱紧怀里的清棠,嚎啕出了声。
“清棠!”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没事坐在院子的树上,看着侍女跑来跑去。
今日的院子,也很吵。
“我不吃!拿出去!”
他晃了两下腿,然后从树上跳下来,也仅仅带过一点微风。在院子里逛逛,突然一处住所的大门打开。
一名高大的男子身穿淡蓝色的服饰,蓝色很淡很淡,淡到光下才看得清一点,外袍上绣着复杂的暗纹刺绣,男子面庞俊朗英俊,瞳色深却又清澈。高挺的鼻梁下抿着泛白的唇,腰间松松垮垮的打着腰带,狼狈不堪的俊公子。
颤声了一声:“清棠,你在哪......”
清棠?
他吹了一声谁也听不到的口哨,然后对着男子自顾自的说话:“喂喂,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啊。”
上官云手搭在长廊的柱子上,踉跄的走着,他这才注意到他一手还拿着一壶酒。
他看着上官云远去的背影,跟了几步突然恍然大悟。
低下头轻笑,他说。
“是啊,我已经死了啊。”
他长长的睡了一觉,再清醒一点的时候听到了什么。
☆、那些比做老祖宗还早的事(六)
“清棠,我又来看你了。”
“你还记得你刚来我家,种的香瓜吗?”
“已经长大了,也有你想吃的香瓜。”
“三年了。”
“君埋土下尘泥藏妻骨,我于人间三年相思苦。”
你在做什么诗呢......
什么君,什么妻的.....
等等?妻?!
他猛地睁开眼,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勉强挪动了一下手,撞到了什么,隐隐的疼传来。
“清棠?!”
“清棠!”
传来了刨什么的声音,有听到了脚步声,虽然什么都听不确切。也是可以听到一些的。
“拦住上官公子,不能让他又刨出来!”
这是刨了几次了?
“别拦我!谁拦谁给我死!”
今日的上官云怎么了。
他面前突然出现了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一下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中,这才咳嗽了两声,不顾周围的喊声,一只手拍上了抱着自己的人的后背。
“老子,被你埋了是吗?!”
“清棠,清棠,清棠!”上官云像个孩子般搂的很紧,清棠快喘不过气,从没听过上官云这般渴求的声音,衣服湿漉漉的。
清棠软软的推着上官云,眼睛睁不开还在说:“你给老子放开,老子现在饿的腿软。还有,老子臭的不行要先去洗澡!”
几日后
上官云坐在书房看书,清棠把门一把推开,然后小跑到上官云书桌前,双手一拍桌子,低头看着坐着的上官云。
“老子吃饱喝足了,也洗干净腿不软了。”
上官云放下书,抬起一双已不再像以前一般冷冷的双眼,或者说现在的眼里全是温柔和一些清棠还不懂的东西。不过并不讨厌。
“你说。”语调也柔和了很多。
“你把老子埋了怎么回事?”
“......他们要埋得,说是让你安息。我刨过很多次。”
“......你怎么就不刨出来洗洗干净!放床上!我不就死了一回吗,这么对我合适吗?!”
“好。”
“好什么?”
上官云站起来,来到清棠面前,伸出了两只手:“好的,听你的,不去睡那种地方,不过也不会有下次了。我该把你刨出来,放床上。把你洗洗干净。”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你放床上吓人吗?”清棠一手放到肩膀,后褪下部分衣服,露出半边肩膀:“六瓣霜花了,好看吗?”
“......”上官云一把拉过清棠到了怀里,低声:“好看。”
“......”清棠把衣服穿好,推了推上官云没推动,后抱住上官云在怀安慰:“我看到你啦,我在你身边看到你啦,你别喝太多酒。”
“好。”
“我会调息了,你别怕。”
“好。”
“我这次,不是死了,吓到你对不起。这三年,我在调息呢。”
“恩。”
“好吧,其实这三年,我睡了一觉,你陪在我身边,睡得很安稳。”
“恩。”
这么温柔的上官云让清棠不习惯,清棠忽然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有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你是不是说了我是你妻?”
“......”上官云松开怀抱,恢复了以前面色冷淡语调清冷,只是耳红的厉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