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激怒的念又进攻更加猛烈,对方依旧从容不迫的躲避,后对方跃起似要到他的身后。念又抬头举剑做刺。却见对方指尖对上了泪霜的剑锋,倒立于剑锋上,后轻盈的一个翻身落在了他的身后,指尖抵在了念又的脖颈上,声音沙哑轻佻。
“输了,小儿。”
他猛地转身,对方一个脚尖点地后退,却似故意让他扯掉了面帘。念又见到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像是被抽了全身的力气。
手中的泪霜掉落,一手却还攥紧这面帘。颤抖悲哀的开了口。
“父亲......”
“是啊,小儿。”清棠逗弄着怀里的兔子,笑着开了口:“不是父亲,谁对你这么温柔啊。”
“温柔?!”念又抬手泪霜又到手中,指向了清棠,清棠只是一手遮住了怀里兔子的眼睛,表情依然不变。
“我且问你!清国七成人的烂肉脱皮,是不是你弄得!”
“是。”
“一路打过来占了清国三成国土的人,是不是也是你!”
“是。”
念又泪霜再次逼得清棠后退躲避,念又不解的大吼:“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老子报复而已,清清族而已。”
“为什么!”念又红了双眼,招式更加凌厉。清棠抬手对着刺过来的剑锋,泪霜应声落地。清棠一个侧转,一手抓住念又的衣服跃起上了马。
“让你的兵退下!不然我今日屠杀清国!”
思竹骑马上前几步,大喊:“娘!”
“老子不是你娘!”清棠灰透的眼近乎添加了一丝血色:“老子给你们一个机会,退不退兵?不退老子今日屠国!”
念又闭上眼,高喊:“思竹,带他们退兵!”
“兄长!”
“带他们退兵!”
思竹抿紧了唇,后高声:“撤兵!”
念又看思竹带兵走远不出一声,后又任由清棠带他回军营,他发现清棠在逗弄怀里的兔子,也曾想过唤泪霜刺杀。
不料清棠却只说了一句:“我给你一次机会,失手了的话,清国为你陪葬。”
念又后还是放了握紧泪霜剑柄的手。
靠在清棠怀里渐渐疲惫感上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再醒已经是在军帐,清棠坐在他的榻边,逗弄着兔子,眉眼一片柔和,全不似战场上杀意浓厚。
念又一下子坐起来,双手放在清棠肩膀上,面对清棠吃惊的目光,一下子把清棠抱住:“父亲,我做坏梦了。”
“什么?”
“我梦见战场与父亲兵戎相向。父亲,在帮我最讨厌的芸国,说要屠清国。”
“......”清棠一手把兔子放到了地上,然后抱住了念又在怀轻拍:“不屠国,为父不屠国。但是,你说的不是梦。”
念又放开手,看向清棠红了眼:“为什么?!”
“念又,有些事情告诉你就没有意思了。”清棠轻笑的开口:“我每过十日,屠一座城。想让为父不屠国,最好,赶紧回去。”
“父亲是要干什么!”念又不解的低吼:“父亲想得到什么?”
“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去猜猜,父亲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清棠再次附身抱起地上的兔子在怀。眉眼柔和疲惫:“对了,念又想要霜花吗?”
“我要什么霜花!父亲的霜花之力!与清国七成人的怪病有没有关系?”
“有。我靠他们的命恢复力量。”清棠挑眉一笑:“怎么。”
“这种沾了血的东西。我绝对不要!我就是清清白白的死!也不沾无辜的血的东西苟活!”
念又嘶吼着,后肩膀被清棠一手抚上,灼痛难忍。
“可是抱歉了儿子,老子得让你有。”
不久后念又捂住肩膀,清棠带有笑容倒在了榻上,脸色苍白嘴角溢血,连声音也似乎带着血腥味。
“念又,你的机会了。要泪霜,加上霜花之力,对着为父的胸口插下去吗?”
念又起身,一把拿过架上的泪霜慌不择提的跑了。
清棠一口血喷出,也没力气擦拭嘴角。
“这一次,请让我可以死吧。来世,我想做一个普通人,畅快肆意的生活。”
有情不可得,有屈不可释,无家,可归。
作者有话要说: 思竹内心:好可怕,打仗好可怕。哥哥杀人好可怕,父亲好可怕。兔子好可爱。谁谁谁冲过来了?!哎哎哎我杀人啦!不是我干的我没有他自己撞上的。我才不会打架这种可怕的事情,我只是在自卫。
☆、谁家孩子大了会有婴儿肥啊!
清翊驾马在城外接到赶回的念又,念又狼狈的从马上下来,倒在接住他的清翊的怀里。气若游丝的说了句:“竹又父亲,查。”便晕了过去。
清翊抱着念又不语,抬眼看向了念又回来的方向。
清棠......还是很委屈是吗?我便,查下去。
十日后
清棠榻上睡得并不安稳,就被士兵的声音惊醒,账外一个少年音几分任性。
“放我进去我要见娘!”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打扰了清之君清净,我们都承担不起,把他抓起来!”
“他,他有泪霜一路闯进来的。”
“我要见我娘。”
“......”清翊下了床,出了账,就被思竹一下子扑了怀,一个不稳咳嗽起来,血染了捂着嘴的手,后松了手轻微不悦:“你来干什么?胡闹。”
“娘!”思竹后退一步,两手放在脸上,可怜巴巴的开了口:“娘,你看思竹想你想的,婴儿肥都没有了。”
“......你不小了,没有婴儿肥也很正常。”清翊态度柔和了一点,把手藏在身后:“来找我干什么?多大了还这般爱撒娇。像个男人吗?”
“不是怕娘屠城吗?”思竹凑近开了口:“父亲绝对有在查,可是太后嘴巴太硬,就是不肯开口。”
“......呵”清棠转身准备进账,就又听到思竹说。
“父亲还在查清玲蓉为何与你容貌如出一撤。娘,我说,跟思竹回去吧。”
“......”
“我保证不跟父亲说,你回清国了。我找个小院子,把你藏起来。娘每日吃好吃的,养兔子好不好?”
“......”清棠转过身,轻笑了一声:“在说什么傻话,父亲承受芸国医救之恩,不能跟你回去。”
思竹懂得了什么,上前抱住了清棠的胳膊:“思竹长大了,思竹为娘还。跟我回去吧。不要这么累了。”
清棠没有回答,待账内的兔子跳出,才蹲下抱起了兔子说。
“好,走吧。”
思竹则是看着兔子在想。若是可以把兔子养的这般温顺的娘,该是怎样的温柔啊。
几日后
清翊先是与书城谈论了一会国事,后抿了一口茶不在意的开了口。
“芸国退兵一事,你怎么看。”
书城轻声开了口:“归还国土退了兵,只能说明一点。清之君不在芸国了。而是在清国。”
“清棠要的公道,你觉得是什么。”
“在太后处受的委屈,不过......”
“不过什么?”
书城犹豫了一下开了口:“我个人看来,清之君从不迁怒他人,只是有仇报仇,不过这次清之君却让全国七成百姓受累,只能说明,清之君失了什么,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与我想的一样。去年秋收汇报各类都是大丰收,还有些产物格外好,你可知宫内的白珠,产量是以往的几十倍。当时就觉得哪里奇怪。曾怀疑是谎报,但是亲查却有此事。”
书城略微吃惊,抬头看向清翊:“你是说,太后确实抓到过清之君,而当时的清之君很可能没有体力挣扎求救。”
“对。”清翊攥紧了手里的茶杯:“清棠跟我说过,我不怀疑他的话。他死在母亲手里过。所谓的产量丰厚......”
清翊想到他母亲耳边的耳坠,开了口:“则是母亲肢解他,用于各处,才产生了大丰收。而受益或者触碰过清棠身体的人,才会感染了怪病。因为,清棠在报复。”
“这么看来,很有可能是这样。太后现在怪病缠身,是少有的严重,很可能也与触碰清之君的东西有关。而间接受到的人,才会根据不同程度得病,现在,清国很多百姓已经康复,还严重的不过是些贵族。”
“对。”清翊又喝了一口茶:“他在等,等我的回答。”
“什么?”书城有些不解。
“我愿不愿为他,杀母......”清翊因力气太大,捏碎了茶杯。
书城叹了一口气,后问:“你的想法是?”
“......我,答应不了他。”清翊站起身:“纵然我知道他就在清国,我也不能再去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再查查,为何他体弱这般严重。明明是清族老祖宗,却底子这般脆弱。他与清玲蓉有什么关系。”
书城又抿了一口茶,高了声:“给你一个提醒,因为驹霜才药的缘故,你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你可以去查查坪夫下,他是九公主的亲生父亲,当初你把小十当成了九公主,跟他应该有些许关系。”
“好。”
清翊应下来后回到清寥学院,走上一段路看见一座小院,停了脚步听着里面人儿逗弄兔子的声音,却也不敢推开面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