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霜花这一瓣长大了很多。想来你体弱,跟这个有关系,我细细检查过,应该有十六瓣。若是都能扛过,也许你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他挑眉笑了:“我好像晕过去前听到你骂人了!”
上官云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别的表情,是惊讶,后虽然平静了下来,脸却隐隐红了起来:“我没有。”
“我听到了,你说‘你们是吃白饭的吗?!为什么不通报我!’,后面你又说了什么?”
“你听错了。”
“上官云啊你太冷淡了,你有感情的吗,我好可怜的啊!”他撒娇般的伸出手:“你能不能抱抱我,哄哄我,跟我老实交代了啊。”
上官云起身背过他留下一句。
“胡闹。”
他撇撇嘴看着上官云离开。
“好吧,不哄就不哄,老子不稀罕。”
他开始好好学习,在春天来到的那一天,上官云作为奖励带他出去赏花。他很认真的宣布。
“上官云,老子有名字了。”
“恩?”
他看向面前的景色,开了口。
“不再是小的,这种称呼了。老子,名清棠,字彻之。”
“很好听。”
虽是一句好话,说出来也还是平平淡淡,他侧过脸注意到上官云还是往日一般没有表情,感叹了一下。
“太冷淡了上官云,是不是很讨厌我啊,可是你们家侍女们,可是很喜欢我的。”
上官云转过身不理他,朝着亭子的方向走。他在后面各种语调逗着上官云。
“上官君?云哥哥?上官云君?”
上官云不理会,只是快到亭子突然转过身,猝不及防的他撞到上官云怀里,上官云搂住说了一声。
“他要是出事,我让你们去死!”
“啊?”他抬起头,被松开了怀抱,上官云没看他,表情依旧平淡,就连这句话说出来也是平淡,调子没有起伏。
似乎刚才没有抱住说这么一句话的事,上官云再次转过身走进了亭子里,自顾自坐下来喝茶。
“上官君!”他坐到上官云面前,拿着桌上的吃食咬了一口笑着说:“还是冷淡啊。”
上官云看着风轻微吹动他的头发,传来了好闻的兰香,面前少年面容精致,初见没有这么好看,不过也不错。而他动心的,不是他的容貌。他甚至不知自己已动了心。只是伸手在这笑容的嘴角,拿大拇指擦了一下,然后收回说了一句。
“仪态,沾上了。”
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后拿点心吃,不经意的舌尖在拇指上舔了一下。
他察觉到上官云语调一丝不易觉察的柔和,笑着想。
以后笑容也会有的吧。
☆、这就不是能向阳的身份
很久没睡的这么好了,醒来的清之君伸出两只胳膊,搂住面前清翊的脖子,清翊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帮他洗漱干净后,再喂好早点后。一手揉了揉他的肚子知道确实吃饱了才开口。
“谁?”
清之君搂着清翊脖子,跟他蹭了一会后才开了口:“你母亲。”
“......”清之君察觉到清翊全身一紧,却还是没放过他,沙哑的开了口:“她对我做了这些,你会为我杀了她吗?你杀了她好不好,杀了我就去向阳。”
“.......”清翊抿住了唇,恳求又愤怒的看着清之君,眼里而后有了微微的水意:“你要让我杀母?!”
“对,很难吗?”
“算了好吗清棠。我跟你走,再也不见她,她也相当于失去了儿子。”清翊察觉到清之君搂住自己的胳膊松了点。
清棠本有隐隐褪去灰色意味的眼睛再一次灰透,沙哑倔强的回了句:“我不。”
“清棠,她是我母亲啊。”
“我是你的谁?”
“妻......”清翊弱了语气,后又急忙开口:“她这样对你,若我知,定不会让她这样对你,但是现在,你可不可以放过她不计较。从此我跟你走。”
“我不!”
“清棠,我们过归隐的生活好不好?放下吧。”
“我不!我不要归隐的生活!”清之君从清翊身上下来,站的挺立高傲,又悲哀的看着清翊:“我没办法回头,我回不了头!”
“怎么回不了头,抛下清之君的身份,我跟你走好不好?!放下这些过往。我们归隐山林。”
“我知道,让你杀母是我过分。”清之君后退了两步,难得快要哭出来的腔:“但是,但是你昨晚说过的。杀百遍!我不要百遍啊,我只要一遍而已。清翊,你不是一向说出去的话,就会做到的。没有例外的。”
“仅此一次,我求你了清棠!”
“是不是我怎么死都没有关系,因为觉得,我还可以回来。”清之君忍住了泪水,转身,抬头沙哑的快出不了声:“好,你不杀,我也不强求。”
清之君唤过佩剑踩上走了,后面的清翊并没有阻止。
清之君在闹市落下,发狂般指着自己大喊:“老子清棠清彻之,你们有意见?老子归隐你们会放过吗?”
不久后他被万箭所指,清翊赶到一把搂入他在怀。
“清翊君,你觉得。我可以向阳吗?”
“可以的。”
“什么是向阳,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说我不向阳了?好好好,你们都是向阳!”清翊一把推开清翊,对着城墙上的士兵说。
“老子就带走他。”清之君指着清翊:“不跟你们计较了,可以?”
清翊再试图靠近,被清之君一掌推开很远。
箭,对他射出,清之君没有躲避。
清之君身体晃动几下,后佩剑撑住看向清翊。
“老子最后一次走你口里的向阳......清之君......就是不能走你们口里向阳的身份......”
清之君闭上双眼再也不动。
“清棠!”清翊红了一双眼,出剑握在手里,嘶吼的高声。
“为什么不放过他!”
“那便,给我去死!”
☆、他的向阳
芸訾在这小殿外的亭子里,抿着一口香茗,满意的看到一个身影越来越近。
清之君抬手露出纤长白皙的胳膊,红色发绳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然后脱了外袍滑落在地上,露出里面利索的劲装,坐到他面前,随手拿上芸訾为他倒好的茶,悠悠抿了一口,举止优雅沉稳。
“回来了?”
“恩。”
“见到他了是吗?”芸訾抬眼对上清之君透灰的双眼,只看到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便恢复了平静,清之君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
“啊,见到了,不过也正好。彻底放下了。”
“我早说过,他不会为你杀母的。”芸訾满意的也露出了笑容:“他是这般正派的公子,杀母不是他的处事之道。但是我就不一样了,你做我的人,要是我我就杀。”
“你又开玩笑了。”清之君又抿上一口,开了口回答:“他正派?我就不正派了?不过,随他吧。”
清之君把茶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转过身留下了一句:“刚忙过,身上脏的很,我去洗了。”
“做我的人,你只要开心安好,我什么都为你做。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芸訾追加了一句。
清之君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离开了。
芸訾把茶盏一下摔在桌子上,碎片划破了手,引得旁边的侍女尖叫一声,被他呵斥了一声:“下去!”
一名侍从匆匆忙忙赶来,跪在他面前看见芸訾受伤的手,然后犹豫了起来。
芸訾把手往身上不在意的擦了擦,然后几分急切的看向侍从:“怎么样?”
侍从这才点头汇报:“报告陛下,清之君昨夜与清君主外宿一夜。清晨两人有争吵过一般,清之君情绪不稳去了闹市发狂。清君主随后跟上安抚,被清之君一把推开。清之君被箭射杀,清君主则是......”
“则是什么?!”
“则是大怒出了珠霜,手刃了所有在场士兵。”
“哈哈哈哈哈好!”芸訾愉悦的大笑,后又追问下去:“可是引了民怒?”
“并未引民怒,当场的老百姓早已逃散。清君主刚杀完,抱着清之君哭喊,清之君就醒了。在下也是奇怪,被射杀的清之君怎么就醒了。清之君搂住了清君主脖子,后手刀砸晕了清君主。”
“为什么?!”
“在下也是奇怪,就见到清之君放下清君主,然后把自己佩剑沾上了血,拖着出了闹市,回来了。”
“他还在护着清翊!”芸訾一手拍向了桌子,一口闷气出不来,竟成了一口鲜血喷出。
清之君踏进浴池里,放松了身体两手搭在池边,身上的箭伤溢血,却看起来并不严重,深呼吸一口,淡淡夹杂金点的霜花之力围绕,不多久伤口好了个七七八八。
清之君收回霜花之力,解下发绳垂下一头青丝,若有所思的看着水面。
一手慢慢放在了腹部。
“清棠!你醒醒,醒醒好不好。”一句声音再次耳边响起。
“给我这么多,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啊。”清之君说着给自己清洗起来:“给我你所有的霜花之力,我只会,更早的攻打清国的。”
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