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过这样而已。”
芸訾笑的几分温柔,点头说的十分诚恳:“但是在我看来,清之君已经很好了。”
“我去一趟清国,好酒了。”清之君笑了笑擦了擦下巴的汗,把剑扔了回去,摆了摆袖子走了。
芸訾在看不到背影后才收起了笑容。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从来也不是。一年前是因为想要得点什么,查不到什么就一气之下杀了人。
后发现他居然得到了奄奄一息的清之君,便带回来好生看养,不是没想过放弃,成本太高而且能得到的报酬的可能性也很低,他是不该做这种事情的。
而他却逐渐看着一张丑陋的脸慢慢精致转变,床上的人儿不甘心的偶尔嘶吼着什么,任由身体伤痕累累也要活下去,努力的吞着药,努力的爬起来,努力的调息,大约就是这么努力的样子,让他起了几分兴趣。
后来他亲自照料已是清之君醒来,清之君出口沙哑沉稳,大度不拘小节,也擅长讨的服侍他的姑娘欢心,是个很有意思的男子。
他不是没调查过清之君与清翊说不清的三两事,不过这又怎么样,发生了这么多,清之君断不会回去。而清翊,也不会做出让清之君可以回去的举措。
现在在他芸国活着的,是清族老祖宗,清棠清彻之!
☆、这也能被抓到?
“听说了吗?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清族老祖宗死了!”
“听说了,不过听说这事情更早就做成了,压了一年才放出来这消息!这一年你说我们这各类都是大丰收!听说都是除了清之君才有的!我还听说,清之君就是藏着伺机报复,不然我们国家年年各类大丰收!”
“那也太过分了,你听说过云岚家吗?”
“听说了,这种家伙死了才好,别回来了!”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把酒放在两人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溅出了几滴酒水。稚嫩的声音不服的开了口。
“你们少乱说!我娘说了!清之君是个好人,人好看又温柔!才不是大坏蛋!”
略壮的男子不耐烦的看着孩童开了口:“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清之君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说不准,你就是清之君跟你娘的小杂种!”
孩童撇了撇嘴,似乎要哭出来:“我是我娘和我爹的!不是小杂种!”
哭声吵到小酒馆厨房里的人,一女子穿着藕色长裙出来,不悦的问了面前的孩子:“男孩这么大了,哭什么?”
“他们说清之君大坏蛋!还说我是清之君和娘的小杂种!”
女子皱了皱眉头,大步上前,一手拍在桌子上,一手揽过孩子入怀:“以后别来了!快滚!”
“你这个小娘们!”瘦一点的男子站起来正打算给上一巴掌,却被一只白皙指节修长的手有力的抓住。
女子睁大了眼睛,发带兰香,却没了当年少年嬉笑肆意的样子,宽袖外袍,发随意的披散,五官精致美的惊心,身材高大有型。
深色的袍子绣的也是暗纹,只有红色衣边添了几分艳丽的色彩。
“滚!”
一声清脆的声响,男子松了手,瘦的喝酒男子捂住断手,恐慌的一同随着微壮的男子跑了。男子这才拿出怀内手帕擦了擦手,然后低头看向女子笑了。开口沙哑温柔。
“没有吓到吧?”
“竹又!”女子欣喜的开了口。
男子挑了挑眉不悦,还是忍住了情绪:“这个名字不可再提。”
女子这才想起来什么没了声,孩童不懂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娘:“娘,他是谁?”
“娘的一位老朋友。”女子松开怀抱,把孩童推到面前:“叫叔叔。”
“叔叔好。”
“好,叔叔就是闻到你们家碗醉酒这个味了。”男子伸手摸了摸孩童的头,女子慌忙点头:“好久没见到你了,十多年了!我这就去给你拿!”
男子点头答应,只是看到女子的背影高声了一句。
“我受过太多了,谢谢你还记得我,维护我,可是我早已不记得你是谁?”
女子脚步一顿,肩膀抽动了一会后,抬头擦拭了眼睛,再转身已是笑容:“没事,但是我可是会罚你碗醉酒的!”
当年有个姑娘还是叫奴绿,一个靠着碗醉酒小把戏赚钱的姑娘,可现在早已成家,日子过得幸福美满。丈夫理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你清之君,漂泊流转十多年,清翊还是没能带你回家。
夜
清之君坐在小酒馆内打量手里的碗醉酒,脸红润了几分也还是没有醉意,一手抓起盘子里几粒花生入口,一副慵懒的模样,灯光照的脸美的让人快让了呼吸。
孩童抬头看着自己的父母:“娘,这就是秀色可餐吗?”
清之君侧过脸看着孩童笑了:“你才多大,也知道秀色可餐?”
男人把酒馆门关好,奴绿才逗趣的开了口:“我说,你这是要喝多少?碗醉酒不醉,别人觉得你海量,你觉得你自己是个什么酒量。”
“我喝米酒喝多就会醉的量!”清之君把酒碗一推笑着开了口,然后站起身,拿过账台两壶酒准备走。
“你来就是为了碗醉酒?”奴绿有些不解。
“本来是为了碗醉酒,现在......”清之君看向奴绿,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容,嘱咐意味明显:“马上会有战事,你早做准备吧。”
“什么?”奴绿依然不解。
“再过些日子,我会打过来,现在你明白了吗?”清之君丢下一句,打开了门不再理会奴绿吃惊的目光,佩剑腰间飞出,清之君踩上去飞远了。
孩童刚大喊一句:“娘!你看!”就被捂住了嘴巴。
而清之君刚飞没多远,远处迅速过来一个白衣的身影,一把搂住他的腰从剑上抱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是谁?”
清之君微微一愣,略微抬头看着对方俊秀的脸庞,后退一步撤了身,清翊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大大方方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清之君转了转手中酒坛的绳子,嬉嬉笑笑的开了口:“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敢问阁下是?”
“清翊。”清翊语调依旧冷淡,打量了一会清之君后,抿了抿唇伸出了双手,理了理清之君的外袍。
“仪态。”
“......”清之君又嬉嬉笑笑的开了口:“喂,我说清翊君,你给多少个男人理过衣服了?”
☆、为你向阳?
清翊后退一步撤回了手,语调更加清冷:“没有的事情,我且问你,你是哪家的?”
“我不是哪家的,我是我自己家的。”清之君回答了这么一句后不再理会,有打算转身再走,被清翊又一把从后面包入怀,清翊虽声音还是冷淡,却鼻尖轻轻轻蹭在清之君的发上。
“你很喜欢碗醉酒?”
清之君抬手看着手中两坛碗醉酒应声:“啊,是啊。”
“我好像觉得,有一个人,很喜欢碗醉酒,很喜欢梳马尾,很喜欢深色劲装,比你活泼比你肆意。我却弄丢了。”
“与我有什么关系。”
“与你,怎么没有关系。我觉得,我找到了。”
“去你的吧!”清之君一把推开清翊,拿过唤来的佩剑指着清翊,清翊还只是平静的站着,然后慢慢伸出双手,抬了一个温和的调。
“恩?”
“这样子对我没用!”清之君冷笑一声。
“怎么样你会开心一点?”清翊话音未落,清之君已经扔了剑,一手给了一拳。
“呵?丢了?就不要找回来!不是每一次丢了,都是可以找回来的!”清之君笑的嘲讽:“开心一点?老子开心的很!”
“清棠!”清翊对着清之君透彻灰的双眼,抿了抿唇颤声:“跟我回家好不好,不要这么招摇了。”
“老子跟你没有关系!你又觉得我们两个什么关系?!”清之君再准备走,得到清翊不管不顾的一把抱入怀。
“我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若是不愿意回去,我就陪你在外面。我日日来寻碗醉酒,好不容易寻到我想找的人,是我不好忘却了很多事。但是,你告诉我好不好?”
“放开!”
“清棠!一眼便认得出你。跟我回去吧,不要再恨什么了。你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老子好得很,老子能出什么事。”
“眼睛瞒不了人。清棠!你现在霜花之力不稳又薄弱!霜花之体尚难健存,应当好生静养!而且,心态不稳定。这样下去......会很痛的......”
“痛?”清之君轻了声,低下头强忍住情绪,两坛酒掉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脆响。
“你说?我什么痛没受过?是剥皮抽骨没受过,还是被抛弃没受过?有谁管过我?有谁拉过我?现在的痛,算什么?!”
清翊颤抖了一下,大量的霜花之力小心翼翼的把清之君护住,然后打横抱起来,安抚的在发上亲了一下。语调更加温柔。
“先跟我找一处你喜欢的地方住下来。你慢慢跟我说,我帮你调养一会。怎么会不怕痛?”
“清翊!”清之君搂住清翊的脖子,没忍住一口咬在了清翊的肩膀上:“老子要不是看你不记得,要不是看你不记得!老子就杀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