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我知。”
一直自言自语给自己洗完了脑的虞之回头,“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会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万宗谛灭,“他们在说你。”
“说我?”虞之一脸讶异,“你们在说我什么?”
万宗谛灭看了一眼目光冷冽下来的白瑾,对着虞之唯恐天下不乱道:“他们说要把你关起来。”
虞之转过身来,看着白瑾与夜未央两人,露出一脸诧异的神情,“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是救世主,关起来就不能拯救苍生了,莫非你们两个不是好人?”
夜未央无语,白瑾见万宗谛灭还欲开口,目光一凛,碎冰蘭藤蔓瞬间破土而出,鞭子一样抽在少年身上,将他围绕捆绑,倒掉在树上。
虞之目光顺势而移,随即像是猫见了飞起的毛球,忽然一下子飞扑过去,来到树下,戳了戳万宗谛灭摇晃的脑袋,万宗谛灭用力甩了甩头,气急败坏道: “打伞的,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把我身上的禁锢解开,我们来堂堂正正打上一架!”
“对啊!”虞之歪头看向白瑾,一本正经道:“儿子身上武骨被锁,你这样二话不说就绑人是不对的。”
白瑾不语,身形一闪,就要上前抓人,谁知虞之脚下生风,竟是错开一步,看着白瑾道:“想要抓我,没那么容易。”
夜未央见其背对自己,毫无防备,手腕翻转,染香扇甩出红梅化针,直向虞之脑后风池。
然而虞之像是早有预料,身子一歪,错身咬住,血色骨针晶莹剔透,虞之刚想把它取下,忽感背后一阵熟悉气息靠近,周身立刻运起罡风,震退二人,急速逃离,“不跟你们玩了,我要拯救苍生去了!”
“师尊!”白瑾没有迟疑,追了上去。
夜未央追前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看向身后被倒挂在梅花树下的万宗谛灭,“连儿子也不要了?”
万宗谛灭瞪眼,“弹琴的,你快放我下来,故事现在不正常,这样跑出去,万一被人杀了怎么办?”
“这我倒是不担心。”夜未央回身走到树下,“他失去了记忆,也就完全忘记了过去,忘记了他自己曾经放弃过神格,这样功体也就不会受到限制,除了天尊,没几个人能把他制服,怕只怕,他现在这副模样,被有心人看到,会加以利用。”
万宗谛灭,“就是,故事这副模样,很容易被人拐走的!”
“不会。” 夜未央看向他。
万宗谛灭与他对视,忽然感到一阵异样,“你想做什么?就算是你现在不给我松绑,等打伞的离得远了我一样能撑开禁锢,到时候我就把你吊起来!”
夜未央微笑,“看来,我现在还有时间做些防范。”
夜间,一壶悲欢清酿,半轮离合秋月。
夜未央抚琴而坐,一旁的桌子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万宗谛灭越来越烦躁,看着眼前想吃又吃不到的东西,就问夜未央,“哎,弹琴的,故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你要在我面前摆这些东西?”
指尖一顿,夜未央伴随着一声未消的琴音轻笑,“因为,我知道你想吃。”
万宗谛灭惊讶,“你怎么知道?连故事都不可能知道。”
玉指压弦,夜未央微微挑眉,“我守这瀛洲守了何止万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禽一兽无所不知,可我才出去一个月,这次回来,这岛上便消失了过半的飞禽走兽,难道是因为,来了外人,他们就都离家出走了?”
万宗谛灭一脸无辜,“很有可能。”
夜未央负手起身,侧目冷眼道:“虽然你有意抑制自己的杀性,没有趁此期间出去滥杀无辜,可这岛上的生灵大都已可化形,你将他们猎杀,一样是犯了杀孽。更何况是未经过主人的允许。”
万宗谛灭,“哦,如果经过你的允许我就可以把他们统统吃掉了吗?”
夜未央,“把杀欲转化为贪食,借此成功洗白吗?你未免太过天真。”
万宗谛灭,“你能听我解释吗?”
对于他会抑制自己的杀性夜未央已经十分意外,现在听他居然还要解释,更是掩饰不住诧异,但他还是得稳住,在白瑾没将他那师尊带回来之前。
万宗谛灭见他不语,便一脸认真道:“其实,我杀它们,真的只是因为它们的肉好吃,吃完了以后我会感到很充实。故事昏迷了那么久,我听不到他讲故事,会感到十分的空虚,这样我就要杀人了,可是我又不想看埋尸体。”
夜未央听完这一番颠三倒四的表述,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只是沉默半晌,对他道: “你可真是诚实。”
万宗谛灭,“谢谢,故事曾经说过,诚实的人才会有故事听,相信在你这里,也一定能有东西吃。”
夜未央一言难尽,“请。”
作者有话要说: 夜未央:“我建议你顺应内心,用强的。”
白瑾:“……”
☆、爱的教育
虞之悄悄翻过墙头,看见万宗谛灭被人从树上放了下来,虽然脚被栓着,可上半身的活动自由,除了抱起烤鸡时动作欢快带起的梵天链响声,其他一切都很和谐。
他暗中观察,发现除了少年没有其他人在,那个穿红衣服的也不在,顿感事情不妙,一回头,就见一人红扇袭来,虞之侧转闪避,猝不及防肩膀又被人扣住。
正欲挣脱,一枚血晶长针没入他脑后风池穴,虞之瞬间安静,眼睛一闭,就要倒下。
白瑾顺势将人接住,看向夜未央,夜未央展开染香扇,“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勉为其难代劳了,现在,他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
白瑾抿唇。
夜未央笑道:“别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我的意思是你得赶紧让他把药吃了,否则等他再次醒来,只怕情况会更加恶化。”
白瑾颔首,弯腰将虞之打横抱起。走到庭院里,万宗谛灭抓着筷子站起身来,歪了歪头, “故事怎么了?”
白瑾不语,万宗谛灭却忽感脚下一紧,一拉,整个人瞬间被再次倒吊上去,猝不及防,左摇右摆,万宗谛灭十分生气道:“打伞的!你为什么又要把我吊起来?”
白瑾没搭理他,行止沉稳的一脚踢开面前的房门,走进去将人放在榻上,回身关上了房门。
万宗谛灭还欲大吵大闹,忽然感到喉咙一紧,竟是被人下了锁喉禁制。
嗯嗯嗯了几声,发现关闭的房门没有丝毫动静,只得暂时偃旗息鼓。
而白瑾关上房门,甫一回身,就见虞之已经坐在榻上,睁着一双精明睿智般的眼睛正在静静的注视着他。
白瑾一怔,上前道:“师尊……”
虞之看着他,露出一抹疑惑神情,像是已经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十分有礼貌的道:“这位公子,你为什么要叫我师尊?我看起来并不比你年长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 白瑾抿唇,坚定不移道。
虞之见他似乎不善表达,但那双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委屈,于是他很通透,也很是通情达理的道:“哦,想必我与你那师尊长相极为相似,不过在这个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有很多,所以我能理解。”
白瑾:“不是。”
“不是?”虞之见他否认,有些惊讶道:“既然不是长相相似,那你为何还要将我错认成你师尊?”
白瑾不语,虞之见他有点可怜,虽然很是心软与心疼,可冥冥之中却仿佛总有种力量驱使,让他不能久留此地,以至于忽略了内心深处那一抹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他对白瑾微微一笑,抱歉道:“哦,这里不是我想待的地方,我该离开了。”
白瑾不动,虞之与他错身瞬间,顿了顿,还是走到门口,抬手一推,发现推不开,又握住门扉往里拉,发现拉不动……
他看了看门栓,并没有锁起来,于是回头看向站在那里一语不发之人的背影,叹了口气,“为何要将我关起来?”
白瑾回头,将白玉瓷瓶拿出来,低低道:“因为,你病了。”
“嗯?”虞之觉得这话失礼,刚欲开口表述,整个房间忽然一震,案几上的梅瓷古瓶倾斜歪倒,瓶身迸发出丝丝冰裂。
虞之忽感不妙,白瑾却已经化光而去,虞之走向房门,却被仍旧在的禁制困住。
而瀛洲岛上,今日却迎来了一场覆亡之灾。
矜贵霸道的王者从天而降,踏足染香红梅的退隐之地。
魔神紫烬一袭紫岫云烟墨岚袍,只身一人,降临孤岛。
刚巧撞上正待离去与东篱君寻求它法的夜未央,紫烬抬起下巴,睥睨而冷漠的紫眸含煞,不可一世又满是嘲讽的看着他,“司刑上仙,曾经属于昆仑的审判者,夜未央,这些年来,你活得还好吗?”
面对魔神的压迫,夜未央毫无动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道:“你终于想好要杀我了吗?”
“不不……” 紫烬摆手,一脸慵懒漠视的不赞同, “你是姐姐的男人,杀了你,她一定会生我的气。虽然她死在你的手里,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怪你。所以我姐姐对你这么好,你一定不可以爱上其他的女人,否则,我相信这里的红梅花瓣,会比现在更加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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