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袭月知道他那点想帮招摇洗清的心思,毕竟韩溯之是他历劫一世的青梅竹马,可他也最无法忍受楚长哀因私废公,刚欲开口,谁知这位风流多情的藏隽清君像是早已猜到,回过头来冲他解释道: “哎,神仙打架非同小可,这些凡人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我们是正道中人,怎么能这样做呢?否则不就真的成为那些邪魔外道口中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
“你……”这话虽是戏言,却也因此提醒了不少自诩正道的那些人。
让虞之不由感叹,若是兄长能有此人一半巧言善辩,也不至于这些年来被欺负成这样。
话已至此,释教中人也便发话了,“既然如此,诸位不防且听道者一言。”
这也算是给高高在上的诸天仙神一个台阶,于是众人不语,各怀鬼胎,就看这来路不明的莫须子想说什么。
虞之幽幽道: “诸位,如果我想利用万宗谛灭成就一方势力,你们也阻止不了不是吗?”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不过他既直言不讳,便应该是另有打算,楚长哀道:“阁下既然说出来了,那么想必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没有第一时间这么做,就是不知阁下想将自己定位在哪里?”
虞之不语,昆仑有人道:“万宗谛灭又岂是他一个区区来路不明之人能够驾驭的?”
眼观鼻,虞之谈笑自若,“莫须子不才,就在刚刚已经问过恕神,是否甘愿为我所用。恕神,你的回答是?”
不知他在故弄什么玄虚的万宗谛灭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有趣,“不错,我是心甘情愿被你利用的!”
众人皆惊,不禁对此人提高了戒心,虽不知他用什么办法说服祸者,但若此人心存歹意,招摇有变,联合毁灭之子,今日将他们悉数灭口也并无不可,不禁个个心生退意。
然虞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如此便轻松让人离去,他日,恐怕只会麻烦不断,于是他继续说道:“莫须子想达到什么目的,一定会不择手段,所以奉劝诸位,不要将一贯好脾气的在下惹恼,否则,莫须子急了,万一真的想要以武力镇压,那遭劫遭难的,可就是天下苍生。相信诸位正道中人不会忍心看到这些。”
“你……”
虞之:“啊呀,莫须子说错话了,忘了诸位并没有说过,自己是正道中人,那么生灵涂炭,想必就是诸位乐见其成的景象了。”
岚袭月: “一派胡言!”
“哦?”面对呵斥,虞之从容自若,“看来莫须子又说错话了,真是抱歉,想来诸位是承认自己是心系天下苍生的正道中人了,那么就更不应该阻莫须子的教化之路,既然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谋福祉,我们又何必自相残杀呢?团结友爱,互帮互助才是最重要的。”
韩洄之:“可你拿什么证明,你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嗯?”虞之与他对视,不知这具他曾用过的躯壳里究竟是何方神圣,又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但看他那双清冷无欲的眸子,还真是深不可测,颇有几分他当年扮演执法长老的人模狗样,不过这也着实让他心中不快。
也许是嫉妒这些年来陪伴着徒弟的不是自己,也许是气恼自己总是有诸多身不由己不能与徒弟干脆相认。
不过如今他已不受君凰意识影响,完全自主思考,自然不会冲动行事,对此只是顺理成章道:“没有证明,莫须子方才已经说了,若是我想为祸,你们也阻止不了。”
“你!”
众人义愤填膺,韩洄之冷笑道:“阁下好生狂妄,只是如此反复无常,教我等如何安心?”
虞之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瑾,不想造成师徒反目的局面,但也不想给此人什么好脸色,“廉贞君还想让莫须子发誓不成?”
韩洄之,“也无不可。”
☆、欺师灭祖
“嗯?”负在身后的手掌收紧,虞之与对面之人目光交击,电光石火,心中已起勃然怒意,语意冷淡道:“若是我不立下誓言,又当如何?”
韩洄之更不相让,“那便留你不得!”
话语落地,手中问心已然出鞘。
“师尊?”不明白今日师尊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凌厉,余轻轻看了看对面那个风姿卓绝的道者,心中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不是坏人,还隐隐透着一种发自于本能的亲切感,甚至比师尊,比师尊那种对她看似宠爱,却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疏离陌生更加令她不敢置信。
难道这个人……
余轻轻天马行空的想道:是我前世今生的情人?
“轻轻你退下。”不容她再胡思乱想,面前的师尊已然问心在握。
虞之不语,拂尘一甩,拉丝如弦,侧首道:“赐你指教!”
话音未落,二人身形未动,神已入太虚幻境。
星辰瀚海,虚无之境,踏着凌空步法进入,韩洄之却是反手负剑,收起剑势杀意,露出一抹微笑, “好久不见,君凰。”
拂尘甩在肩头,虞之与他错身而过,冷声质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洄之轻笑,“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你很快就会忘记一切。”
疑窦未起,异变突生,虞之忽感眉心一痛,脑识倏然混乱,像是潜伏已久的某种异力干扰复活,受到召唤,再清醒时思绪已不像之前那般清晰,他抚额蹙眉, “你做了什么?”
韩洄之,“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你自己魂识本身出了问题,有人趁虚而入,你却毫无防备,怪不得别人。”
屏息凝神,虞之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何时中招,是祖神?凌笑?万宗谛灭?还是……
韩洄之,“原本算好的时机,我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杀你,看来你教的果然好,毁灭之子的心性竟也能有如此明辨是非的能力。让我差点以为他将你认了出来。”
虞之,“你的目的是什么?”
韩洄之毫不掩饰,目光幽亮,“自然是利用毁灭之子,祸乱苍生。”
虞之冷眼与他对视,“亲口承认,就不怕我杀了你?”
韩洄之微微一笑,“现在动手,求之不得。”
虞之,“这对你有何好处?”
韩洄之,“会加深你师徒二人之间的误会。”
虞之压抑着心中逐渐涌起的滔天怒火,极力克制自己不要自乱阵脚,沉着冷静:“这些年来,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韩洄之微笑,“我什么也没做,因为我觉得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虞之冷冷看着他,韩洄之道:“你可知他因何又被人尊称为折兰君?”
虞之不语,握紧的手缓缓背至身后,韩洄之像是有意刺激他道:“当年我出关,也就是二百年前,因走火入魔元神溃散,仙体不支,竟出现了天人五衰的状况,东篱君断言,只有传说中的末法回天蘭方能修复。于是他,也就是你那好徒儿,就孤身一个人,去闯了的远古魔荒,禁制无间。那里很可怕,不仅仅是数以万计的妖魔恶鬼,更多的是洪荒原本就罪大恶极的魔者邪魂。”
“虽然众人都觉得他此去凶多吉少,甚至有可能死在里头,但我认为毁灭之子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就死,所以我也跟着众人极力劝阻,甚至不止一次拿断绝师徒关系来做威胁,看得出来,他虽然很痛苦,但为了师尊仍不顾一切,你知道吗?我都差点被感动,生了恻隐之心……”
筋骨脆响,仿佛已经昭示着主人忍耐极限,虞之手背青筋呈现,底线已经被人触及。
韩洄之,“可是,末法回天蘭不是这么轻易取得到的,传说中的奇花异草,向来都是有脾气的,有求于它,便必须得有所失,用鲜血滋养,它才肯向你绽放最美好的瞬间,只有在那一瞬间,折下来的末法回天蘭,才能够修复好我当初苦心破坏的仙体。只不过他不知道,末法回天蘭根本承受不了他的鲜血,可是又只有一株,所以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也救不了自己师尊的徒弟,自然是心生愧疚,而这个时候,如果师尊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说不定他也会真的执行。再不然,我便以不得违抗师命来压他,相信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你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什么。”
心中一颤,原本空荡荡的胸腔之内再生的心脏竟像是旧伤复发,撕裂的发疼,不过看着对面之人,虞之眸光沉冷,杀意横生,手中拂尘化剑,还是直指向他,“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现在杀你。”
韩洄之微笑,“不杀我你也会忘记一切,选择在此刻杀我,虽然能够阻止脑识入侵,但你猜,如果你亲手杀了白瑾最爱的师尊,你那好徒儿会不会轻易放过你?”
虞之,“同样可怕,即使很愚蠢,但我还是选择现在就杀了你。”
话音未落,剑声铿锵,眉目冷沉的虞之一剑破障,面前人影消失,面前恢复正常,元神归位,脑识却传来一股吞髓蚀骨之痛,虞之面容僵硬,鬓角冷汗顺着苍白下颚滑落。然而对面之人却是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引起轰动。
“师尊!”
“阿洄!”
“廉贞君!”
数声齐呼,白瑾一闪上前将人扶住,韩洄之抓紧他的衣袖,盯着虞之对白瑾道:“此人,绝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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