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夏骞的手腕被沐修牢牢抓住,沐修忽然睁开双眼,定定得看着夏骞,就像猎人逮到了设馅多日的稀世猎鹰,充满着不可一世的独占欲。夏骞欲抽回的手被沐修抓得更紧,他知道,这一局,是自己输了。
“你还想莫哪里?我给你指路。”沐修眼里是胜者的骄傲。
夏骞看着被沐修捏出红印的手腕:“放开我,否则后果自负。”
“我回去仔细想了下,思前想后都觉得你是不忍心伤我的。”说着说着沐修就无赖般的笑了起来。
“所以呢?”
“所以我来找你聊天。”
“你平时都如此聊天?”
“不,就和你,想这么聊,还想再深入的聊聊。”
“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个无赖。”
“本来就是啊!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我有说过喜欢你么?”
“这不就说了么?”
夏骞无奈笑了笑,沐修手指戳在了夏骞脸上,夏骞好看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你这又是干什么?”
“戳你梨窝,我第一次见到你笑的时候,就像扣你梨窝,终于扣到了。”沐修此时眼神倒是很认真,要怎么说呢,就像小猴子在仔细给老猴子挑虱子的神情。
“沐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聊?”
“怎么,后悔喜欢上我了?”
“可能认识你就是个错误吧。”夏骞此时是在调侃,可听在沐修耳里,却多了一层指责,因为对那段过往的悔恨,沐修在此事上总是敏感的,此刻他忽然收起方才无赖的嘴脸,认真得看着夏骞:“如果没有我,你或许已经是硒国国君了。”
沐修认真的样子与无赖的样子就像两个人,每次沐修专心做事的时候,夏骞总是移不开视线,就像天界的战神,英俊而英气十足,此刻的沐修除了眼神着一丝悔恨与歉疚,更多的一一份责任感,夏骞凝视他良久方才开口:“傻瓜,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是国君,夏炀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我,对于权势,他从不曾有丝毫人间的感情。”
沐修并没有因为夏骞的这句话而松弛下来,反而追问到:“那如果当时夏炀派来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什么人,你会喜欢他么?”
“如果不是你……”夏骞若有所思的顿了顿,又像是故意的。
沐修急切得想知道答案,他不想成为一个可以被取代的存在。
“如果不是你,那夏炀会用其他方法,他知道只有你,可以接近我,会让我卸除我放松警惕,会赌上性命博你的忠诚……”
“不要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沐修知道,夏骞赌上性命一搏,却博输了。他是谁?夏骞,硒国最聪明的人,怎么会没有提前发现自己的背叛呢?
“沐修。”
“……”沐修回避着夏骞的目光。
“看着我。”
沐修将目光回到夏骞,他平静而从容。
“其实,我早就放下了,倘若没有你的出现,我便是在这尔虞我诈的漩涡里苟延残喘着,晦涩而举步维艰,甚至死无完尸。”
“我发现,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唉?”
说着沐修就亲了下去,但这次似乎没这么好运,一脚被夏骞踢到床跟上:“无礼!”
“不是!我…!”
“你睡那头,我睡这头!”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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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总算码完,这章纯划水,无实质内容,主旨撒糖
从这章开始,剧情基本走向甜甜甜,沙雕沐修与高冷夏骞的撒糖日常
第30章 第 29 章
且说从那日开始,沐修就没羞没臊得每日夜里爬夏骞床上,依照惯例被夏骞一脚踢至床跟,似乎这都变成了每日临睡的一种仪式,哪天若夏骞没这么踹上一脚,都浑身不自在,当然这“哪天”也只是说说,夏骞可是一日不拉的“踹”着。
这日一大早,正缝春暖好时光,阳光明媚春风和煦,光线都刺得人睁不开眼,柳絮随着敞开的窗户吹进夏骞卧室,翩然飘至沐修鼻稍。
“啊——秋!”一个喷嚏把沐修打醒了,睡意未消,一个侧腿扫荡,本来是可以恰好压在夏骞身上,只是这日,沐修压了个空,一下子清醒过来:“人呢?”
沐修支起身,揉眼往脚跟望去,除了条被子,空空如也,夏骞去哪里了?
晚春的庭院内,樱花落满河塘,一棵柳树下,陌涅面朝河塘蹲在地上,从背影看,他一半身体微微抖动着,似乎在偷偷干着什么隐秘的事情。
沐修盯着陌涅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叫一声:“吼!你在干什么!”
陌涅被沐修这么冷不丁一叫吓了一跳“啊!”叫了起来。末了抬头瞪着沐修:“你有病啊!”
沐修撅着嘴抖着脚一副“不管老子的事”的拽样子。
陌涅抿唇不语,懒得和这小屁孩啰嗦,低头继续忙活,吹了吹刚才失手被雕刻刀划破的手指。
沐修头冲过去看了眼,嘴贱得来了句:“哟!在雕花呢!”
陌涅阖了眼复又睁开:“滚一边去。”
沐修砸吧了下嘴:“大哥,你怎么对我敌意这么大?”
陌涅本想不要再和他废话一句,但沐修这么问,陌涅还是没忍住:“你一大清早跑人后面吓唬人,还怪我对你敌意大?你有病吧?有病得治,别留在这里祸害人间。”
“我以为你们仙门的各个武功盖世,生人近身都能察觉。”
“我是发现你在我身后,但我以为你看会儿就走了。”陌涅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耗尽了,夏骞怎么就收了这么个货在家。
“好了好了,大哥,我就想问你,夏骞呢?”沐修终于敛了痞相,严肃起来。
“进宫了。”
“什么!进宫了!这么早!”
“夏炀宣的,急昭。”
“夏炀会不会对夏骞不利?”
“你傻么?”
“唉!?你怎么好端端骂人呢!”
懒得理沐修,陌涅小心地将雕得尚不见为何物的木雕和刀具收入木盒,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落叶,瞅也不瞅沐修一眼,便往回走。
留下沐修站在河塘边,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嘟囔了句:“什么人嘛!一大早跟吃了□□似的。”惺惺往饭堂走去。
饭堂离宅门近,沐修甩着手溜达至前院,就听见前门有人在说话,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人,其中一个声音像极了夏骞,沐修便探了过去,开了门。眼见夏骞笑得贼甜,就跟灌了蜜糖似的,脸上的梨窝怕是可以盛水了,再细看这装束也与平日大相径庭,一身宝蓝色,显得神气而灵动,冠上高束长辫,少年感十足,活脱脱一个十七八岁不解世事的娃娃,只是长着个夏骞的脸而已。
这“夏骞”身边还站着个白衣道人,宠溺得揉着“夏骞“的脑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染。
沐修懵懵得看着两人结结巴巴得说了句:“夏……夏骞?不……不是啊!”
那“夏骞”晃着脑袋就滑进宅子里,活脱脱一只狐狸。在沐修身边转一圈,笑盈盈的说:“沐修,你总算会分辨到底谁是真的夏骞了。”说着呵呵一笑,那笑声带着回音,就像从大山里传来,等沐修再看,那张脸竟变成了自己!
“诛绪,别逗他了。”白染终于开口,只见被称作诛绪的少年腾空一跃,在半空中幻化做一头萦绕这白雾的白狐,轻巧得钻如白染怀中。白染悠然抚毛,那狐狸就又往白染怀里拱了拱。
“狐狸精?!”沐修脑子里只能蹦出这三个字。
诛绪皱着鼻子翻了个狐狸款白眼:“你才狐狸精呢!人家是九尾狐族,是狐仙!”诛绪的声音不是从狐狸身上发出来,而是像四面八方传过来,给人一种不言自喻诡异感。
白染弯眉一笑:“沐修,好久不见。”
“你怎么来了?还带着个……狐狸精?”
“说来惭愧,本欲来做月下老人,可诛绪一路走走玩玩,耽误了路程,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需要我们了。”
“慢着,月下老人?什么意思,诛绪又是谁?”
白染看了下敞开的宅门:“不妨进去慢聊?”
竹轩方亭内,二人对坐,诛绪“噌”得一下从白染怀中跃出,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中间,沐修显然还没习惯这只千年老狐狸的变换,一块吃了半口的膏硬是强咽了下去,对上那双和夏骞一模一样却灵动异常双眸:“沐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们还同过房呢!”
诛绪这句话一出,惊的不止沐修,白染都差点将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喷出来。
“什么!你和他?!”
“我和你!?”
白染和沐修几乎同时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是啊!”诛绪给白染抛了个媚眼,又喜滋滋得看着沐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年我给自己起了个特矫情的名字,叫易郁,我在沐修那个丞相府呆了半年,有一日沐修喝醉了就把我当成夏骞,我想着恩要报,就……不过沐修你太粗鲁了,我被你弄得都是伤,我就把小尾巴留给你,自己逃走了。”
“你怎么没与我提过此事?”白染已经扶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看沐修,却似乎已经不在意同房这件事情,更大的疑问在脑子里绕圈,卷成乱麻:“到底怎么回事?”
之后半个时辰,白染都在给沐修讲清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诛绪似乎这事儿和自己无关一样,在白染怀中睡到流口水。
也是这日,沐修终于得知了事情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