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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捉鬼师,千里追妻! (青茶木)


  “卞京离这里远,起码要走十几日。我没有脚力,怕是赶不到。”
  没听说过卞京,却知道路程几许。嗯,逻辑完美,没有漏洞。
  邵慕白装作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道:“那就买匹马罢,每天赶四个时辰,三五天也就到了。”
  顾兰之见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于是直接挑明,“你不送我去吗?”
  上一世,邵慕白可是将人完好无损地护送到了卞京,一路悉心照料,展尽大侠风范,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这个嘛,自然是不会的。”邵慕白慢悠悠道,“一是师父他老人家没有吩咐,二是,我自己也不想。”
  “邵大哥,我只是个文人,不必你会舞刀弄枪。这一路去了,你就不怕我半路出事吗?你就忍心不帮帮我?”
  “帮?”
  邵慕白挑眉一笑,道:
  “今日你碰上我了,让我帮你,明日碰上别人,又盼着别人帮你。日复一日,周而返始,你可有自己能做之事?”
  比起厌恶,他对顾兰之更多的是心痛。
  顾家世代书香,人人皆有青竹之姿,俊容下头是傲骨,笔尖之上是清风,一等一的诗礼清誉。可他偏偏自甘沉沦,工于心计,好施阴谋,将蛇蝎之心包裹,以无暇秀容示人,让人猝不及防,在无意之中便被他害了性命。
  “你!”
  邵慕白的眼睛动了动,接着说了真心的话:“堂堂七尺男儿,你可以胸无点墨,也可手无缚鸡之力,却不可没有骨气。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吃你这一套,终日以可怜之态依附他人,工于心计,受人牵制,顾兰之,你还敢理直气壮,说自己是顾家人么?”
  话及这里,顾兰之的脸色终于沉到了底,他放下拭泪的手,恼羞成怒道:
  “邵慕白,你自诩侠义之士,我们的父亲还是旧识,你便如此侮辱我吗!”
  侮辱?
  邵慕白的眼眸一虚。
  上一世,他轻柔着说:“侠之大者,天下苍生,侠之小者,左邻右舍。何况我们的父亲是旧识?兰之,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
  而此刻,他只是定定看他一眼,一字一句道: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这话如同利箭,“嚓”的刺进顾兰之的身子。
  邵慕白说的一点不错,他就是这样从小依附他人,从未自己做完过某件事。他总爱哭泣,总爱落泪,将自己当成宠物一般,依傍在可依傍之人身上。待到这人不可依靠之后,他便又去寻找下一个。
  话虽不假,但这样直截了当说出来,难免叫他难堪。
  他扣着石桥的矮栏,指甲几乎抠进石头里。他以为,邵慕白会同其他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因着怜惜照料于他,谁知这人不但不为所动,反而还出言羞辱,当面拆穿他的面具。
  这个邵慕白,究竟是什么人?
  且说邵慕白在扔下那句忠告以后,人群中再无人数落他,窸窸窣窣地小声议论了几句,让出路来。
  十几人围成的圈子将将散开,留出一人可以通过的空隙。眼界倏地一开,邵慕白兴致缺缺地朝巷子走。
  他一面走,一面想,待会儿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去质问一番冥君。
  分明说得很清楚,他要重生到与段无迹的初见,怎么就撞上顾兰之了?
  还好巧不巧,是这“英雄救美”的破桥段。
  邵慕白心里很气,雾腾腾的怒火在胸底滚动,却又碍于光天化日,不好发作。
  只是下一刻,他这无边无际的坏心情便一扫而空了——巷子的转角,闪过一片青白色的衣袂。
  心中大喜——这样浅淡到几近褪干净的青色,只有一个人会穿。
  于是,某人顿时如滚水泡开的胖大海:
  “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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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舅子(一)
  人间三月,正是春来发枝的时候,亦是群猫躁动,接连发/春的时候。
  而邵慕白此刻,便是这万千狸猫中的一个。
  此刻的他,眼睛正粘在那抹青白色的背影上,脚下生风,急腾腾追去。
  “你这小子,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窥于我?”
  段无迹走得很快,他追了快一条街,才终于在某个不起眼的巷角将人拦住。
  此时的段无迹只有十七,比邵慕白印象中的样子更清瘦,还是个身量待长的少年郎,青衣玉带,墨发及腰,周身透着清冷。而那张如玉的绝色面容,却被一顶黑纱斗笠遮了去。
  邵慕白记得,段无迹生性冷淡,孤傲不驯,喜欢在世人面前故作老成。分明是内心极纯净的人,却非要端出一副老辣模样。
  熟悉他的人,会觉着他这样真心可爱。
  不熟他的人,只觉着他冰冷阴鸷,不近人情。
  “你方才偷窥我,还在光天化日之下,窥了就跑。”
  邵慕白又重复了一遍,盯着他斗笠边垂下的黑纱,眼神灼热,仿佛要穿过半透的黑纱,直直看进他的眼睛。
  黑纱斗笠几乎是段无迹及冠的标配,这时的他稚嫩,面薄,怕一时控制不住面部表情,被人捉住弱点大做文章。
  其目的有二:
  一者,他面容姣好,肌理白皙,只看脸,会有一股羸弱之美。黑纱斗笠能让他有一丝神秘感,神秘,且让人不敢靠近。
  二者,他出身平教,在武林人人喊打,他初入江湖,不想招惹太多是非。倒不是怕,只是他生性孤僻,不想与外人有多牵扯。
  面对邵慕白的质问,段无迹微微抬头,透着黑纱看了他一眼,随即不屑地挪开眼神,冷冷道:
  “你也说是光天化日,我何来偷窥一说?”
  邵慕白渐渐乐弯了眉眼,脑中滑过前世他穷途末路时,段无迹湮没在风雪里嘴角流血的睡颜,再对上如今的眼前人——还是这伶牙俐齿恨不得一句话把别人憋死,嘴毒却充满生命力的样子。
  真好!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还上一击:
  “你若没偷窥,又作何心虚,作何逃跑呢?”
  闻言,段无迹只冷笑一声,慢悠悠道:
  “我见有人凶神恶煞地追我,自然得跑了。不然,还留下来给你唱曲儿么?”
  啪!
  邵慕白听着这话,只觉得脸上被抽了一巴掌。得,段无迹还是那个段无迹,论嘴毒,他和人家之间还是差了十条街。
  “那个,如此看来,倒是我唐突了。在下邵慕白,给阁下道歉了。”
  他寻思着先退一步,美名曰:以退为进。
  “不过,相逢即是有缘。你我误打误撞相识一场,何不顺应缘分,做个朋友?”
  段无迹不为所动,“我不需要朋友。”
  “但在下需要。”邵慕白往他身前一站,挡住去路,“而且在下初入江湖,认识的人不多,今日难得与兄台投眼缘,十分想要结识。兄台就发发慈悲,了了在下这桩心愿如何?”
  他硬生生把发/春的荡笑憋回去,尽量让自己表现大方。
  段无迹眼眸一虚,不过他的眼睛藏在黑纱之下,这让他的气势削减不少。
  “投眼缘?”他冷笑,“我戴着斗笠,面容全无。你不知我姓名,不知我长相,更不知我身份,匆匆一瞥就投了眼缘?”
  邵慕白侃侃而谈:“兄台此话差矣。所谓眼缘,要的就是人群中这匆匆一瞥。看久了,想得多,杂念也多,就不好再说什么惊鸿一瞥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打量段无迹的黑纱,问:“不过话也说回来,你为何要戴斗笠,不以真面目示人?”
  段无迹眼中一冷,戒备着往后退了一步,道:
  “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这熟悉的话宛如一根针,扎进邵慕白的心脏,瞬间就冒了血。
  前世,段无迹也说过类似的话。在二人逃亡之际,邵慕白让他先走,他却非要留下,直到逃至山顶,将人送进密道。
  段无迹是个很有打算的人,打算的对象是邵慕白。他守着这一寸丹心,孤傲了一辈子,也固执了一辈子。即便最后毅然赴死,他也没听进去劝,只做着自己决定的事情。
  想到此处,邵慕白脸上的痞笑陡然凝滞,心里说不出的情绪莫名翻涌。正如他跳崖那一刻所想,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于是往前一步,倾身,弯腰,逼近眼前之人,缓慢又深情道:
  “总有一日,我们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会与我真诚相待,你会将我的名字,刻进你的生命,自此余生,你再摆脱不了我。”
  东风过处,红叶李的花瓣缤纷落下,浅淡到几近白色的红,如神女无声的泪水,簌簌落在二人身上。铺天漫漫,吹了三两片在邵慕白的发间,宛若漆黑夜空的明亮星辰,夺目耀眼,让段无迹的眼神不由一顿。
  他被这无厘头的一段话说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后退一步,咒骂了一声:
  “无聊至极!”
  随后,像看登徒子般看了他一眼,马不停蹄绕过这不速之客,急匆匆走了。
  清风徐徐,撩起他黑纱的一角,露出他抿成一条线的,颜色浅淡的唇。
  邵慕白望着愈行愈远的人,瞧他衣袂翩翩,素雅清冷,宛若堕天上神,心里不由一暖,仿佛瞧见了漫天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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