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言劝了他回去,不是我作壁上观,而是本君的仙折可能已被丢进了某个犄角旮旯。
好歹雷公电母与我相熟,私下捏个术造朵云应该不算违反天条吧。
我正要致书拉他们下泥潭子,澜陵星君便来了。
澜陵星君与我相仿,皆是以凡身飞升成仙。但他与我大不同之处也在于此:
我曾是不折不扣的人间蝼蚁,靠了不知名的功德与辰均的抬举才勉强在仙庭站住脚跟,又得天帝青眼得立仙府,我如在凡间一般战战兢兢做事、毕恭毕敬对仙,只为了不被遣来下界、安守住那一方有辰均的洞府天。
而澜陵则是因“惑不能悟”主动要求渡满人间诸劫,他飞升之时我曾遥望过一瞬,却恰恰捕捉到他一瞬的迷失苦楚,此事我与他心照不宣。
澜陵传达了天帝的谕令,并问我何时动身。
“呃,那寻找魔物之事?”
“元君不必忧心,天帝将此重任托付与你,冥冥天道,自有定数。”
我观澜陵处理公差批文颇为生涩,想必是终日闭门星宫不闻他事。正思忖是否要问他降雨之事,他道:“凡间生灵皆有运道,水灾旱祸悉为平常。”
这是劝我不必掺和。
不知道是谁的意思。
或澜陵,或辰均,抑或天帝。
我顺着梧桐看去,今日之夕照骄矜似火,罢了,本就是苦中作乐,也本无甚美景可享,本君自是乐得清闲自在。
于是我挥罢衣袖与澜凌动身前往洛邑。
临走时我还在想:
我在换绦桥边徒然呆了上百年。最终我站在鸟不拉屎之地,顶着渺渺无期之任,担着仙途葬送之险,向天帝交了白卷!
作者有话要说: 《谱梦鉴》是小芝兰在16年就有的脑洞,大纲主线几经修改,终于准备在18年末开坑d(?д??)芝兰是一枚可怜的学生,所以此书只能短腿在跑,不过,我怀着一颗赤诚之心保证无论如何(就算断腿!)铁定会完坑!
本文1V1轻松几乎无虐
cp辰慕
小芝兰是大风大大的迷妹,超爱衡文清君,而且一直为站错攻受而遗憾呃,所以这本仙侠古耽为致敬大大和填补遗憾,以第一人称讲述,真是一大挑战呢。
欢迎留言提意见什么的\^O^/
ps:全文系小芝兰的脑洞,可搬拒盗用(ノ=Д=)ノ┻━┻
☆、再游故地,魔障疑云
赏日必初升将落,赏灯必千家起千家阑珊,恰到好处才更令人留念。
澜凌说:“吾在下界时,凡间还无夜市,不似这般喧闹。”
我淡笑:“天上一日,俗世一年,凡生不过百余年,故而比我们更懂得争分夺秒,只是昼夜颠倒,有违天道,终有所害。”
“凡人心性,便如这花灯,晦明变幻,亦绚烂亦落寞,”澜陵幻化出一盏灯,一支笔,像是想到了什么,边写边笑说,“她最喜绚烂之物,却总是装作大人深沉,从前我不知她心中所想,如今,纵有亿万星辰可赠,却已失欲赠之人。”
“星君近来布星越发的少了,可是此故?”
“吾怕布的太多,她便找不到吾之所在了。”
我在心里把澜陵和惠兰仙子的八卦又理了一遍,安慰道:“终有一日,惠兰仙子会再现的。”
凉风习习,一时沉默。
“还须北行数十里,天色已晚,不如先投店歇息。”我提议道。
“人情世故,沧海桑田,元君驻凡间数百年,此行还要仰仗元君了。”
“好说好说。”
“这谱梦鉴好歹也算是个神器,可以观前尘,知后事,溯本源,晓浮梦,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辰均之言犹在耳畔。
“观前尘、知后事好理解,溯本源应该与照妖镜一般,那这晓浮梦又是何意呢。”我抱着被褥,暗暗自语。脑海中又想起初见澜陵的场景:
那日我经过云霄殿,见众仙家围着一个生面孔,稍加打听才知是澜凌星君历劫归位了,这本是一件喜事,却看那澜凌星君面沉如水、眸色清冷。
想来澜凌主司战事,将星出世,凡间必然是群雄逐鹿的乱世,呆在那样一个世道,难怪心情不好。
像本仙君,生时为一太平犬,死时作一太平仙,好不轻松愉快。这样想来,的确是我赚了……
“这一世轮回,我守着你――”
―――――――――――――
“诶呦~”
“元君,醒了?”
“你你,你大清早你拿着八荒戟在我房里做甚?”我摸摸后脑勺,疼痛不已,惊恐地看向澜陵,“天呐,我们那点小龃龉还不至于星君你杀人灭口吧,你快把凶器收起来。”
“元君此言差矣,刚才你分明入了魔障。”
“这,不可能吧。”有你澜凌星君在此,哪等魔物敢自己找上门,怕只有乾元大劫时的魔君吧。
“此魔让你困于太虚幻境,吾只好用八荒戟――”
“戳醒我是吧,哎,我是招惹了什么厉害角色,如今可是六界太平啊,星君,可有解法?”
“静观其变。”
澜陵居然打起了太极,一路上行走匆匆,不欲多言。
新修的官道平整洁净,我和澜陵扮作士人混迹其中。
洛阳,东市。
“府邸怕是早就遭了战乱,已无迹可寻。”澜陵手按桥边石狮,怅然道,“七百年了,魂兮未归。”
“你打算怎么办?”
“唯有召鬼。”
我迟疑道:“这是禁术,不妥吧。”
召鬼极其耗费灵力,又因此举是与恶鬼幽魂做交易,容易伤及自身,便不是禁术,也没有仙君愿意尝试。澜陵既然想用,定是要得天帝允可的。
“司乐上君既用得,吾用,亦无不妥。”
辰均也曾召鬼?这真是匪夷所思啊。我把疑惑暗藏心里。
“那你打算如何召鬼?”
“请借谱梦鉴一用。”澜陵抱手正欲长拜,我急忙制止了他,“星君不必如此,我既已知道此事,焉能坐视不观?给。”
“这就是谱梦鉴?”
“是啊,以前还是上君的神器呢,在我手里确是埋没了。”
“的确是上古器物。”澜陵道。
“当然了,难不成辰均会送人假的。”我在心里噗嗤一笑,又琢磨了一下回天庭要给辰均带什么回礼。
西村口家的马蹄糕滑而不腻实为佳品,可惜辰均不喜甜食怕是吃不惯。
东南祝家的折扇华美精致,然而辰均一手锦绣文章,扇上的题字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若说带点土产,邛西也只有几只肥美野鸡可抓来炖蘑菇,我却知道辰均偏爱飞禽,不养起来就算了,杀了吃是断断做不到的。
那么,自己动手?
“元君?慕乐元君?”
“呃,星君,见谅啊,我最近极易走神。”
“无妨,吾刚刚只是在疑惑,元君下界这么久,此鉴却从未用过――”
“呃,是吗?可是我明明用过多次了。我用它照过换绦桥东那家五代以来的男丁。
这,难道,可能,或许……”这要是被天帝误以为渎职,我的仙途也算到头了!这可如何是好!
“元君可以问一下上君。”
是啊,我问过辰均,可是,他怎会看不出谱梦鉴没有用过?他若是看出,为何不告之于我?或许,怎样用谱梦鉴也是给我的考验?对了,“顺从灵力感悟”,要怎么做,我那点稀薄的灵力什么也感悟不到……
我兀自思索良久,懊恼良久,终于还是对澜陵说出了实情:“星君,实不相瞒,我以为它和寻常铜镜一样,只需一照便可以知道前世今生,是我谬误了,委实不知如何使用这谱梦鉴。”
“竟是因为如此?天帝陛下却是错怪你了。”澜陵惊讶道,“此前,元君迟迟未寻到魔物所在,甚至连魔物的半点讯息都没上报,陛下与众仙僚商议后决定让你在凡间担任一百年的巡察使,体恤凡情,以此将功补过。如今,诏书已下,为之奈何。”
我低头道:“诏书既下,岂敢违命。”
“那只好先委屈元君了,吾会将此事如实上报于陛下。”
还是不用了。我心想,身为仙使,神器在手却不会用,白白浪费上百年……这可不是什么光鲜的事,说不定还会沦为天界笑柄。
但我知道澜陵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公私分明,从不替人隐瞒,只好认命,我干笑一声,“谢谢星君好意,慕乐感激不尽。”
因我不会用谱梦鉴,召鬼也就不了了之了。澜陵星君也立即返回了天庭。我只好在洛邑闲逛消磨时间。
至于那巡察使的任职,我没放在心上,天帝分明是看我不顺眼不想让我回去,还要装模作样封个仙官。
要知道,神仙最重要的便是灵力,而灵力得靠天庭的琼脂玉露滋养着,若是脱离天庭日久,神仙也能沦落成凡夫俗子,就像巴蜀杜氏那样。
所以凡间有京官、地方官之分,天界也有天官、地官之别。仙官犯了错,最常见的惩罚就是被贬下凡,更甚者投入轮回。
一百年说来也不长,天帝这回倒是手下留情了。
只是,梦中的魔障与天帝要找的魔物是否有所关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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