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歌摇摇头,束止牵起他的手,眨眼间到了家门口,玄歌抬眼看见自家菜园子,微微一惊,看束止脸色微沉。
“我怕你舅舅赶早回来,玄歌这件事……”
“我明白!”
“走,我们回家。”
“嗯!”
束止沉郁的眼神盯着音寻房间,迟疑片刻,匆匆走进去,出来后又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才放
心,脸色终于恢复如常。
玄歌看束止那么紧张,大概也能想象出来若是音寻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凤珏并未离开妖洞,盘腿而坐就地开始疗伤。
约莫一个时辰,他背后的伤才缓缓愈合,喘着粗气,面色通红,眼睛因为愤怒布满血丝水汪汪的似要浸出眼泪来,双拳紧紧攥着,忍着断翅之痛,心中悲愤交加,千谋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他。
跟踪他的人未有动静,没好气地喊道:“滚出来!”
邹屠缓缓从他身后的洞中出来,站在他面前,幽幽地看着他,脸色极为冷淡。
“你一路跟过来想干什么?我提的条件想好了?”
话落,邹屠的脸色变的阴沉,眼睛凛然地瞥向他,“束大人向来偏爱玄歌,我劝你不要招惹
她。”
“她?谁呀?你说的是千谋,还是玄歌?”
“你招惹玄歌就是招惹束大人。”
“哈哈哈!便是招惹了又如何?你以为这些我就怕了吗?”
邹屠沉默了一会儿,“若是你放过她,我就答应你。”
凤珏猛然起身,“哈哈哈!御龙诀于你于我意味什么想必不用多说,你当真愿意?”
“我既然答应,自然是真的,只要你也守诺。”
“哈哈哈!邹屠,不该解释一下吗?毕竟你和凌玑……”
邹屠移开冰冷的眼神,低声道:“告辞”
背后传来凤珏得意的笑,“哈哈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哈哈哈!哈哈哈!”
三日后,多日不见的长舌出现,在青碧河畔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腊月初十邹屠和凤凌玑结婚,刚刚订下婚事还未下喜帖。
东极山的乡亲倒是喜闻乐见,两人你情我愿,情意绵绵终于迎来大好的日子,倒是跟自家的喜事一样,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束止在书房透过窗户向外看去,玄歌一身青衣从外面回来,怕是已经知道了,但看她神色淡淡,
仿佛和以往并无不同,这个性子倒是像极了音寻,都爱死撑。
束止出来悄悄进了玄歌房间,只见她拖着身子往榻上一趟,朝里侧着,身子蜷缩起来。
他只轻轻叹了一口气,出了房间从酒窖拎了两罐桂花酿又进来,走到跟前,把酒放在桌案上,上前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肩,玄歌转过头,看见是他,苦涩一笑,坐起身,并没说什么。
束止坐在旁边的竹椅上,打开酒盖子默默地递给她。
玄歌见到酒又对着他笑,两人干杯各喝了一大口。
起初玄歌喝了一口眉头紧皱,一口接着一口,之后眉眼展开,眼睛像浸了水一样,眼泪被眼眶裹着,任她苦笑释然一滴不放。
“你第一次偷酒喝,我便知道。”
☆、音寻应劫
玄歌仰首又喝了一大口,咬着唇看着束止,眉眼都笑着,只眼泪在眼中打转。
“谢谢你,没告诉舅舅。”
束止轻笑,“你如何知道你舅舅不知?”
玄歌再抬眼,眼泪已决堤,“也谢谢舅舅没骂我,我这样没出息。”
“玄歌,你才多大?经历这些事,你还太小,可我却庆幸,早一日看破便早一日解脱,不怨恨别人,也不可怨恨自己。我阅尽九州形形色色的人,你太出色,就怕你比别人多历几次情事。”
玄歌破涕为笑,“束哥哥,哪有你这么夸自家人的?”
“依我所见,这世间很少值得你流泪的男人。”
玄歌放下酒罐,擦着满脸泪痕。
束止伸出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泪,“你可知一生有多长,长大了便再也不记得小时候摔得那一跤,无论当时有多疼。”
玄歌止了眼泪,“束哥哥可有为谁伤心?”
束止浅浅一笑,“这样说来我是个无情之人,不曾为谁伤情,倒是常为身边的人劳神。”
玄歌那双眼泪滤过的眼睛,格外明亮,看着他,嫣然一笑,“这世间没有无情之人,你为身边的人劳神,说明你在乎。”
两人相视一笑,拿起酒罐一起仰首将酒饮尽。
过了几日,凤珏断翅一事纷纷传开,只不过这不算什么喜事,众人谈论起来比较隐晦,玄歌和猫顺儿站在青碧河畔,三三两两的人见有人过来,闭上嘴巴不再谈论。
玄歌转头看猫顺儿,他口中叼着一根闲草,百无聊赖地望着河面,有两只鸟儿在河面嬉戏,荡起层层涟漪,他感觉玄歌看他,不由回头看她,对着她叹了口气,“这事也真是奇,不知道谁有胆子断了凤族帝君的翅膀。”
玄歌死死地盯着他,像见到鬼一样,猫顺儿吓了一跳,“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当真猜不出来是谁?”
猫顺儿一脸无奈,笑道:“你也太高看我了。如果我能猜到,那长舌肯定也能猜到,现在大家还用猜嘛!”
“那天……你,都忘了?”
“哪天?”
玄歌摇摇头,回想起那天,束止能赶过来,必然是猫顺儿告诉他的,那么……
玄歌一笑,“没事,我记错了。”
这时两人不经意抬头,看到凤珏身着一袭蓝衫,骑着一只红色大鸟从它们头顶飞过。
玄歌一怔,看到凤珏心缓缓下沉,无任何缘由,整个人惶惶不安。
猫顺儿看着飞走的红色大鸟怔住,傻傻地站在原处,想起小时候……猛然转头看玄歌,觉得应该告诉束止。
“玄歌,突然想起今日忘了给毕方抓小虫,我先走一步。”
玄歌还未回神,猫顺儿已跑的不见人影儿。
她并未多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接二连三,压得人喘不过气,还是回家多休息。
缓缓地向回走,走到半路,头猛然一疼,忽然想起,凤珏这样的人怎会白白断了翅膀忍着疼不讨回来的道理,他做事向来不磊落,谁让他吃亏,暗地里一定加倍奉还。
他没有来找束止,驾着一只鸟……舅舅在阴山。
信手拾起一根树枝,随风疾行,望着前面极速前行的凤珏,一路跟到阴山。
无论是东极山的人还是其他山头的人都不喜阴山,这里有很多犯了错误被杀的罪人,到处都有枯骨,还有枉死的找不到亲人的都往这边丢,更多的是那些洪荒混战中死去的人。
不明白为什么舅舅喜欢呆在这里。
她目不斜视,顺着山路向上,左右舅舅在山上,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有鬼魂徘徊于此,跟她也没什么关系,那些死去的人她不认识更没有什么恩怨,就算要报仇索命也算不到她头上,又想起束哥哥讲过民间有些枉死的人喜欢找替死鬼,双手不由攥紧,硬着头皮,半闭着眼睛,不去细看那些凌乱不堪的白骨。
呼哧一声,玄歌吓得停在原地,浑身颤抖,微微张开眼睛,看见之前凤珏骑着的红色大鸟就停前面,玄歌急忙后退靠在山壁上,喘着粗气,他们在高处,她站在顺延而下山路上转角处藏了起来。
她稳了稳心神,转头小心翼翼地顺着山壁看过去,凤珏背对着红色大鸟站在前面,并无言语。须臾,红色大鸟化作红衣女子,身形曼妙,容颜美艳。
玄歌看着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帝君真的打算为了邹屠的御龙诀将凌玑嫁给他吗?”
“哈哈!有何不可?你真以为凌玑会看上邹屠?凌玑一开始就……算了,委屈她了,谁让他是邹
屠呢!龙族首领的唯一血脉。”
玄歌瞬间脑袋一片空白,这确实是凤珏的声音。
原来凤凌玑并不是真心喜欢邹屠,而是为了邹屠的御龙诀。
她浑身冰凉,靠着冰凉的石壁缓缓滑落,跌坐在地。
这几日她思绪万千,辗转反侧地想,觉得两情相悦的人应当终成眷属,哪怕这种祝愿像是在自己
伤口上撒盐,如今那血淋林的伤口被盐巴糊的严严实实!
她痛心疾首成全的是一场阴谋!
待她清醒,凤珏骑着红色大鸟向远处飞去。她扶着山壁缓缓站起身,搓着双手,渐渐冷静下来,
缓缓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来找舅舅的。
起身顺着蜿蜒的山路向上,待她爬到山顶,只听呼啸啸的风声,上面空无一人。几块平整的石头,看似有些年头,如此平滑怕是经常有人躺坐在上面,石上零乱地躺着几个空酒罐子。
难道舅舅回家了?既然不在阴山,她无心逗留直接飞回东极山。
不消片刻,提气纵身飘落于青碧河畔,喘了口气,匆匆往家走,不料前面传来一阵姑娘娇笑的声音,待她看清来人,已僵在原地。
那个被盐巴糊得严严实实的地方慢慢渗出血来!
真疼!
凤凌玑和邹屠牵着手朝她走来,大概是喜事将近,两人身上有种别样的耀眼光彩,若是之前不知内情,也只暗暗伤心罢了,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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