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他。
“笑得这般不正经,想到了什么好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音寻每次看到他别有深意的笑,就会说反话,束止那口酒还没完全咽下去,被一句话呛在口中,咳嗽起来。
玄歌从座位上下来,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背,“你常说借酒消愁伤身体,可是又想起人间那些爱慕你的莺莺燕燕了?”
束止听到此话咳得更厉害,“什么莺莺燕燕?玄歌你都听谁说的。”
“之前去你房间的时候,在一个红色锦盒里面发现很多丝绢,上面绣着鸳鸯桃花什么的,拿去问舅舅,他说这些都是你那些莺莺燕燕送的定情之物,还说你平日里强颜欢笑,其实内心极其想念她们。”
“一派胡言!”
玄歌捂着小嘴笑起来,“舅舅还说如果不是,就是你打算把这些送给那些莺莺燕燕的。”
束止瞪了音寻一眼,“你就不能给玄歌讲一些正经的故事,非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她还小,你不怕教坏了?那些东西不过是我无意中收到的,什么莺莺燕燕?玄歌你千万别信,那些就是单纯的丝绢,没什么特殊意义。”
玄歌点头应了,拉住束止的袖管,“束哥哥能不能送我一条丝绢,我想要那个绣着一对鸳鸯的丝绢。”
“你若喜欢就送你,我也觉得那鸳鸯绣的极为生动。”
“嗯,绣得极好看,在戏文里鸳鸯不都表示一对情人吗?我一定要那个绣着鸳鸯的。”
两人一惊,直直地看着玄歌,束止忍不住问道:“你要那条带有一对鸳鸯的丝绢...做什么。”
玄歌嫣然一笑,羞答答地说道:“我要送人,邹屠没有指腹为婚,没有定过亲,还没有童养媳,
舅舅说过想做的事,先下手为强。”
音寻神色严肃,冷冷地说道:“玄歌,你思春思的太早了。”
束止猛地转起身,“什么莺莺燕燕,什么定情之物,音寻你不该给玄歌胡乱讲这些。”
音寻站起身,“你那些英雄救美的故事又好到哪里去?”
“那些故事的重点是救人。”
“重点?”音寻冷笑一声。
一提起英雄救美,玄歌就叹气,“我精心策划的英雄救美的故事,本来万事俱备,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你们就别说了。”
音寻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管是谁家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休想。”
玄歌听完此话,一抽一抽地哭起来,“癞蛤蟆怎么就不能吃天鹅肉。呜呜呜~”
束止低身抱起她,为她轻轻地擦眼泪,这一擦哭的更凶,温声道:“玄歌,你舅舅不是说你是懒蛤蟆,你在那句话里是天鹅。”
音寻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束止抱着她回了房间,脱了鞋子衣服让她躺在白玉床上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手轻轻地拍着她。
玄歌一抽一抽地啜泣,眼泪顺着眼尾流到枕头上,眼睛因为眼泪的浸润更加莹亮,小嘴撇着,她自己用肉嘟嘟的小手抹了抹眼泪,“束哥哥,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故事,结局都圆满吗?”
“呃.....”束止陷入沉思,极力想如何回答让她不再执迷不悟,又不伤他的小心心呢?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故事结局都很悲惨。”音寻站在束止身后冷冷地说道。
玄歌抿着嘴,极力忍着眼泪,“什么故事?有多凄惨?”
“织女和董永相恋,郎情妾意,最终也没有在一起。”
束止咳嗽一声,递了个眼色,“郎情妾意什么的就不要说了。”
“那他们谁是癞蛤蟆谁是天鹅?”
束止笑道:“自然是董永是癞蛤蟆织女是天鹅了。”
玄歌忍不住拉起被子,蒙上头呜呼呼地哭起来,束止看了看音寻,两人的眼中满是心疼。
束止不忍,“玄歌其实结局也不是很悲惨,他们最后虽然没有在一起,可一年也能见上一面,就是每年的七月初七。”
他轻轻地扒开被子,让玄歌的小脸露出来,“不能蒙被子睡觉,会闷坏的。”他用袖管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捋了捋她跑到脸上的头发,挂在耳边,用手指划了划她的小脸蛋,“睡吧歌!”给她掖了掖被角。
夜深了,小家伙困了,见她眼泪止住,才略微安心,但还想再守她一会儿,见音寻也守在那里一
动不动,轻轻说道:“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容易伤情,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音寻暗哑的声音道:“她才六岁就为情掉眼泪,一点也不像狐小五。”
玄歌神色和缓呼吸变的均匀,束止转头对着音寻小声问道:“对了,我还想问你,玄歌脖子上的玉是怎么回事?她自小就带着,本也没什么特别,可今日却发现这块玉不同寻常。”
音寻一想到这个就头疼,“那是狐小五封印了玄歌的一魂一魄。”
“一魂一魄?为什么?”
“她说玄歌,是命定的洪荒之主。”
束止一惊,深吸一口气,“这这..当真吗?怎么可能?”沉思一想,缓缓道:“说来也不无道理,玄歌魂魄残缺不全,还能这般聪慧伶俐,若是个魂魄齐全的人当真了不得。”
音寻诧异地看着束止,“也不知道你是从哪一点看出她聪慧。”神情颇为无奈,叹了一气,“这样也好,我才不要她聪慧呢,只是她才六岁,对于情事知道的太多了。”
说完音寻的眉头皱了皱,极为介意她小小年纪有了意中人,他知道,从小到大她是个一根筋的人。感情中一根筋的人没有好下场,想到此暗暗心惊。
束止拿手刮了刮眉毛,有些伤神,“以后大不了让她读史,以史为鉴,少一些情爱故事就了。”
音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窗前关了窗户,起身走了。
束止再次为玄歌掖掖被角,灭了灯,出了房门。
玄歌感觉房间一暗,睁开眼睛,喃喃道:“洪荒之主?狐小五?”
☆、洪荒之主
她用手捂住胸前的玉珏,凉凉的,质地滑润,原来这里还有一个自己,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沉沉睡去。
早上束止做了山果圆子,玄歌最喜欢吃这些瓜果做成的点心,她昨天哭的那么伤心,束止特地早起摘了新鲜的鲜果做成圆子讨她欢心。
三个人谁也没再提昨天的事,音寻也起了早,翻了几座山摘了些果子给她吃。
玄歌吃了一口圆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偷瞄音寻,音寻看她,立刻低眉顺眼地把脸埋进碗里,大口大口地吃圆子。
束止看了笑起来,暗骂音寻小心眼,不就是从小养大的娃有了意中人,至于摆脸色吗?
不过束止摸了摸小心脏,其实自己也不好受。看着玄歌,若是真的长大了,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撒娇,他想快音寻一步,让他消失。
时间,一定要慢一点。
音寻放下汤匙,看束止盯着玄歌的眼神温柔得要浸出水来,脚踢了他一下,束止白了他一眼。
早饭过后,束止教她练剑,因为还没有整理好为玄歌讲历史的素材,所以文课暂时没有了。
百无聊赖,玄歌一路晃荡,走到青碧河边,一般不出意外的话兔小三猫顺儿狗娃小白平时都在这里玩耍。
她坐在河边,看着河面碧波荡漾,倒映在河里的景色一片萧瑟,眨眼间春盛转为秋凉,曾经的繁花似锦随着时间终会落寞萧索。
这伤春悲秋的一幕刚好被猫顺儿看见,他弯身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河面打璇儿,石头飞向河面,打了三个璇儿落入河里,河面的波纹混乱起来。
他拍了一下玄歌,“从鞠陵于天回来还没见过你,发生了什么,你这么闷闷不乐?”
玄歌感觉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一个可以震惊洪荒的秘密就是自己的身世之谜,她才六岁守住这样一个巨大的秘密实在太难了,对着猫顺,一副忍辱负重的神情,“猫顺儿,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孩。”
猫顺儿上下打量她,肉嘟嘟地身材,法术也很一般,除了贪嘴没有什么别的爱好,笑道:“放心吧!玄歌,你本来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人很难摆脱平凡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就在昨天我也这样认为 ,可是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猫顺眉毛一挑,上前问道:“真的?你知道你亲爹是谁了?是束止还是音寻?”
猫顺儿的声音提高了数倍,兔小三狗娃和小白听见,几步窜过来,“玄歌我就说吧,两人之中肯定有一个是亲爹。”兔小三得意的表情好像已经猜到了一样。
猫顺已经等不及了,“快说!快说!玄歌你的亲爹到底是谁,猜拳得胜的那种不算数哦!”
玄歌沉下脸,“我的身世和我的亲爹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那你到底要说什么身世啊?哦!!我知道了,难道你知道了生母的消息?”
玄歌忽然想起舅舅说了一个狐小五,说她不像狐小五。
狐小五是谁?会不会是自己的娘亲?
猫顺儿上前用手在她眼前晃晃,玄歌回神,“我,是命定的洪荒之主。”
说完一阵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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