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核对于机甲战士的意义正如同心脏对于人类的,对于人类来说,心脏是灵魂寄居的巢穴,是每个人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标志。
月希宁愿他的洛歌笨一点,慢一点,也不想将她的‘灵魂’替换。
满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回荡‘它早就不是原来的她了?’
她还是那个在过去无数个哭泣的夜晚陪伴他的人吗?
月希伤感了片刻,随即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能量核不是真正的心脏,机械人也不是真正的人,她的‘灵魂’只是有灵魂的人强加赋予的捏造之物。
他还是太不理智了。
月希牵起机械女仆无温度的手掌,将她的手掌放进自己的怀里,好像希望能将其暖出人类的温度。
“你还是原来的你吗?”月希从唇瓣中吐露着如梦呓的轻响,渐渐阖上了眼。
‘咚咚咚’暴风骤雨似的敲门声,惊醒了刚陷入沉睡中的人。
月希压着心底的恼意,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见冠衣镜中的模样无纰漏之处才打开房门。
门外,不等月希开口询问,行色匆匆的男子率先质问道:“格莱呢?”
月希蹙眉不解。
满道:“你见过他一面,接着他就失踪了。”
月希反问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满道:“你比我清楚。”
月希冷静道:“我不清楚。你们把我的洛歌弄坏,我一直在想办法修复她,我没那精力和时间做那些没有用的事。”
“父亲一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消除诅咒,对于父亲的要求,不论是对是错,你向来都是不择手段地完成。”
“我在你眼里就像个木偶,是吗?”月希道。
满轻笑一声,却比任何肯定的言语更加讽刺。
月希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想都未想,抬手抽上满的侧脸,声音如同受过冷萃:“我们一母同胞,我是你的亲手足,母亲留给我的只有你,任何人都可以嘲笑我,污蔑我,只有你不可以。我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月希关上门,心烦气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什么烂事都能扣到他头上,月希越想越气恼,他往沙发椅里一坐,鞋尖开始不耐烦地点地。
就在此时,螺纹仪上的听筒里鸣起长笛,月希的手刚提着话筒离星图盘远了一点,长鸣便即可停止,月希的耳朵贴上酒红色的草金铃状的听筒,大约倾听了一段时间,月希才缓缓放下话筒。
他沉思着,眼光不自觉地望向镜中的自己,随后他仿佛确认了什么,不再有任何犹豫地,带着他的机械女仆从此离开了这间本就不属于他的地方。
脸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满却没有任何感触,他至多只觉得月希莫名其妙。
面色如常的满离开行宫,与在宫门外焦急等候多时的男子碰面。
雪貂一见满慢慢悠悠形同散步地走出来,便快步迎了上去。未等他开口,对方心领神会地提前说道:“没关系,格莱并没有在我家那帮人的手里。”
“你确定?”雪貂忧虑道。
满道:“月希是我父亲的心腹,我父亲任何暗地里的计划都由她执行,从某种意义上讲,月希就代表了我父亲的意识中那不可告人的一部分,如果她没有任何动作,那么就说明格莱的事对于他们来说暂时不是首要,也可以进一步理解为他们和格莱暂时相安无事。”
“你怎么知道你的姐姐没有任何动作?”雪貂诧异道:“既然是背地里的事,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地透露给你。”
“当然不轻易,我用比较迂回的方式试探出来的。”
雪貂不解。
满拽过还在原地听解释的迟钝之人的手臂,迈开步子道:“回驿馆等着吧,那小鬼头没危险,我猜他就是在外面疯野了一天一宿,没准现在已经回去睡觉了。”
第31章 原典
格莱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眯着眼,眼前似有黑幕笼罩,他的视野还不清楚,鼻子清楚地嗅到潮湿阴冷的空气中伴杂着一股恼人的药草腥味。
“搞什么……”格莱的四肢慢慢恢复力气,他的手胡乱在自己的周围扫了一圈,抓到一竖立的铁棍似的长柱,便作为支撑,扶着站立起来。
也许他一个姿势躺在地上太久,他的双腿在站直之后涌显出大量的麻意。
格莱双腿软麻,只好赶忙扶住手边能够得到的东西。
那是一张铁床,使劲儿抓着便嘎吱作响,而且并不冰手,光滑且温和的触感上面应是铺裹着野兽的皮毛。
等到腿上的麻软感差不多消退了,格莱甩甩腿继续在黑暗中往前探索。
然而他才迈出几步,便被两股来自脖颈上和脚腕上的力量同时向后拉扯,拉回原地。
格莱一惊,他用手摸上自己的颈部,那里果然箍着一条铁扣,他踢踢腿,脚腕上传来铁链的声响。
“艹!”格莱大怒,他用手向后够抓着脖子后面长在铁扣上的铁链,试图以蛮力将它扯掉。
“谁他妈干的!”
“鬼兰治!满!”
格莱发觉自己已然是被囚禁的状态,他便开始冲着四周大喊。
格莱对凶手的第一反应几乎就是那个放狠话扬言要找变态对付他的满,那个混球。
“你等老子出去的!第一个就剁了你!”
格莱向四面摸索而去,墙砖粗糙磨手,格莱把周围能摸遍的东西都摸遍,也没有摸到一扇类似门窗的框架,再远的距离,他因被铁链拴着脖子和脚踝就接触不到了。
格莱见一时半会找不到出路,恼怒地捶起坚硬的墙壁:“雪貂!我知道你跟那个混蛋在一起,我知道你在外面,好孩子,放我出去!”
这时从墙外传来微弱的却整齐的踏步声,接着响起一阵阵重重锁链解卸下来的撕拖之音。
格莱趴在墙壁侧耳倾听,他感觉到有人的脚步正在靠近,便立刻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装昏迷。
隔着眼皮,格莱能感觉到周围瞬间变亮。
有人在靠近他,脚步轻且缓。
一片背光的阴影笼罩到格莱的身上,一只手朝格莱的方向探来。
忽地,格莱睁开眼,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并用力反扭过对方的手腕,使这披着黑衣兜袍的人暂时无法还手。
格莱一边死死攥着那人的手腕,一边慢慢从地上坐起来,并恶狠狠地说:“找变态对付我?想看我什么火候?嗯?小□□?你信不信我出去天天吃大蒜香肠熏你!我要把你的头按进茅坑里,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变态!”
那人却没想挣脱,任由格莱狠命地攥着也不吭一声,格莱眉头皱起,他感到微微的异样,这不像那泼赖的性格,装求饶都不求饶。
格莱起疑,抬手一把将面前那人的兜帽扯下。
然而露出的脸庞却让他一瞬间失了神。
熟悉的,记忆中久远的容貌,是他的爱人年轻时的模样。
“库……”正当格莱不敢相信之时,忽然一根长刺射穿他的肩膀。
格莱钳制着对方的手失力地下垂,然后不可置信地捂上肩膀受伤的位置,居然穿透了……他的身体刀枪不入,不是特制的武器根本不会伤害他一分一毫,这能将他身体穿透流血的东西显然是早有准备独独针对他的……
格莱睁大茫然而震惊的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他曾最亲爱的人。
格莱意外的受伤令他面前的男人也流露出一种未有预料的神情,男人转过视线,他的身后站着几个手持□□的护卫模样的男子,其中一个男子的□□仍稳稳地架在手肘上,发射箭矢的姿势还未来得及撤下。
库里斯扬手数根诅咒黑晶朝那名发射箭矢的冲动护卫飞贯而去。
库里斯对死尸毫无兴趣的灰眸一转回少年肩膀上受伤的血口,忽地满溢出百般疼怜的温润:“快让我看看,格莱。”
格莱的直觉与警惕竟在对方极尽温柔的目光中松懈了下来,并腿脚不听使唤地一步一步朝对方靠近。
“糟了。”库里斯眉眼低垂,他的指尖抚上格莱的伤口蘸取上他的血液:“又流出来了……”失望的语气含着惋惜。
在格莱不解库里斯为何失望,因何惋惜时,胸口猛地被插上一刀。
格莱看着从他身体里涌出的献血被一把插在他胸口的鲜红匕首吸吮着,他的呼吸骤然变得艰难,格莱不可置信地盯着持刀的人。
然而此时,库里斯的怀抱因沾满他的献血而变得温热。
格莱想要质询,可惜等待他的仅是毫不留情的刀刃开膛破肚般向下划切的皮肉剧痛感。
再一次惊醒,格莱浑身抽搐了一下。
他立马摸上自己的胸膛,完整的,没有被划开。
可是他同时注意到脚链和脖子上的锁链仍然将他困着,周围的铁床依旧在旁边摆着,没有任何变化,他没有离开那个黑漆漆的房间。
刚才那是什么,噩梦吗?
格莱的意识逐渐陷入混乱,忽然,墙壁外响起一阵整齐的战士一般的踏步声。
格莱的胡思乱想瞬间被拉了回来。
他惊诧地望着黑暗中门的轮廓,果然,不过片刻,牢门便被打开,房间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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