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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矩 (酒否)


  漱丹不到处走动了,他神色有些奇怪:“走了?”
  清晏知狐狸本性狡猾猜疑,当他还在多虑,便道:“你与我二十年朋友交情,我为何在这种小事上骗你?”
  如果是朋友,在这种小事上,的确没什么好骗的。
  漱丹神色微妙起来,却又缓了缓,心平气和道:“伏江本来走了,现在又回来了,谁知是不是来祸害人呢?我还以为沈长策来告状的。不然就是找你给小狗做些法事什么的。”
  清晏一听,脸色蓦地严肃起来:“法事?”
  漱丹盯着他的神色看,一字一字道:“他们的小狗不是死了吗?”
  清晏脸色大变。
  漱丹看在眼中,装模作样:“怎么了?难道那伏江真犯禁了?如果只是和凡人眉来眼去没惹祸就算了,如果犯了打错,可是要就地处置的。那伏江应该不至于犯大错吧,你我都劝过了。”
  清晏额头的汗水滴了下来,他对漱丹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我也要洗漱睡了。”
  他说着便推开门,漱丹却叫道:“等等。”
  清晏转过身,漱丹便已经欺身而上,在他唇上一印。
  漱丹只轻轻吻了一下,便退后一步,装模作样地扁着嘴:“说什么二十年朋友交情,真是不讨人喜欢。朋友朋友!这都二十多年了,谁要当朋友!”
  他没头没尾,在说些什么?
  清晏只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进了屋子。他的屋子设了法器,漱丹不敢进。
  他进了屋子,便用手摸了摸唇,那唇上余热未散。
  他又突然想起漱丹的话——那小狗死了?
  上次被谭郎中拉去沈长策家里看,那屋中确实没有小狗的气息,可今日伏江抱来那一只又是什么?
  清晏洗漱好了,躺在床上时依旧思来想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终于又穿上衣衫,点上一只烛,端至屋内一面墙前。
  那墙上悬着一只未展开的画卷,上面有封印的道符。
  清晏将那画卷解开,画卷卷轴一端缓缓垂下,露出一幅慈眉善目的描金榆丁图,烛光之下,那榆丁图金目映火,熠熠生辉。
  他点了三支香,给这榆丁图做了礼,然后盘腿而坐,双眸紧闭。
  等心中默念了几遍咒语,睁开眼,取出身边的拂尘,从那拂尘里抽出了一根长丝。
  那丝线极细,烛光之下几乎没有影子,只有不时掠过的细光能让人察觉到它的存在。
  他双手捧着那条丝线,双眼便凝视着那榆丁图。
  突然之间,那丝线动了动。
  清晏看向它。它又动了动,然后突然缠住了他的右手手心!
  那丝线像是活了一般,一圈一圈地缠在他的手心,不知有多长,又缠了多少圈。清晏额上淌着汗,他看着那丝线无尽地缠绕,像是要把他的手死死束缚住。
  他突然握住了那丝线。
  那丝线不动了。
  清晏摊开手掌,那缠绕在他手掌的无数圈丝线不见了,好似已经化作了他的掌纹。
  它在逼着自己握住它!
  清晏看着那丝线,突然之间好似一下挥霍了全身的力气,不得不伸出左手撑住地面,才能喘口气。
  师父教导他,妖可祸害人,但最祸害人的是仙。一个仙若开始犯禁,就会一而再再而三,他们和人一样不知餍足,并且权力无上,必须绳之以法。
  他这二十多年来,目睹着仙对人间的袖手旁观,还以为这缚仙丝,他这辈子都不会用上。


第21章
  伏江请了人来修筑房屋,硬是把沈长策的屋子与自己的屋子连接了起来。不过是为了多连上一个狭窄的房屋,竟然兴师动众,在两家之间修建了三间屋子一条廊道。
  这成了镇上一道好景观。
  伏江去哪里要来的这么多钱财,把这穷小子沈长策的日子都带好了。
  淑莲支支吾吾与伏江说了镇上人的议论,看上去自己也是想知道的。伏江随口编纂:“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回了家,拿了家里的藏钱。”
  “噢。”淑莲看着他,她什么也没多问,便端着个盆出去洗红薯了。
  很快消息又在镇上传了出去。
  原来这伏江是富家公子,不是小倌。
  人们倒是爱听这样颠来倒去的故事,原先持着两方不同观点的人就互为赢家。输了的就卧薪尝胆、挠心挠肺地想要故事再颠一次,这故事到最后,无论颠得多么离谱都有人接受。
  只不过又有声音道:那沈长策真是有福气,去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伏江,是男人却委身做妻,是少爷却委身嫁穷。
  这讨论来还有些欺辱沈长策的意思,这日沈长策在街上买面,一旁邻居看他拿出了一锭银子,便酸溜溜掩着嘴和旁边的人说了:“堂堂男人,自己活得潦倒,还得靠娶男人过上好日子······”
  沈长策听得见。可他却也不生气,只看了那人一眼便走了。他转身去了糕点店,用伏江的钱财又买了一包桃花糕。
  他能给伏江的永远比不上伏江要给他的,就像人向神求的东西,自己永远也还不起,而人要给的,神未必会看一眼。
  但两人的眼睛一对上,伏江便朝他跑来,两人亲昵爱抚,也在享受人间燕雀之乐。
  这样的日子,就和传说里天仙下凡与人结为夫妻那样和美,只是沈长策总觉得这样美的日子,仿佛是从下半辈子借来的。就像河汉诞生前的牛郎织女,满月飞天前的嫦娥后羿。
  沈长策带着那盒桃花糕回去,离家还远,便听到那边人哼哧哼哧的修建声。那是伏江请来干活的人,因为他给足了钱,人干活就格外卖力,不过几日,这要建的东西就已经有了个轮廓。
  伏江说他不想做什么都要看天的脸色,所以房子一定要大,大到他可以所有的事都在里面做。
  沈长策低着头走着,脚步忽然顿住。
  他看见清晏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好似两只尖锐的箭,那两只箭正朝着自己。
  沈长策身子蓦地一僵。他很快别开目光,但余光里又瞧见那清晏好似要朝他走来,脚下更乱。
  他匆忙进了屋中,把那门掩上。
  关上门时,好像隐约听到那干活的人叫了他。
  “呀!”屋中传来淑莲的声音。
  他方从亮出进到暗处,眼睛还什么也看不清。但这会儿渐渐看清时,才见那淑莲慌慌忙忙穿着衣服,一只圆润的肩还露在外边。
  她把那只肩掩住了,好似还得意地笑了一下。
  不过是一瞬,只觉得这面容不是她的,反而有些妖娆。
  “淑莲?”沈长策心下有些奇怪,“你在这做什么?”
  淑莲这会儿神色倒是像淑莲了,一双眼睛又大又干净。
  她想起方才的一幕,却是有些害羞:“这几日有了钱,我忍不住买了新衣裳。可我等不及了回家,就在这里试试。”
  那椅子上果然挂着红的绿的衣衫,都是现下女子里最喜欢的花布做的。
  她说着又生气:“我都拜托外边的先阻一阻要进来的人,怎么他们都不好好听人说话的。”
  她每日往伏江这里跑,已经是让人多言。在这里掩了门更换衣衫,刚才那番要是被人看见,又不知会起什么波澜。她却是在伏江的胡话下愈发不介意他人的言辞了。
  她把那衣衫小心叠好,包括那守寡示贞洁的清淡衣衫。自己高兴地穿着红裙子去后院里忙去了。平日不上街卖东西,她都会捡几个红薯去洗干净,稍微晒一下,明日再放进火里去烧。
  等她一走,沈长策才想起那清晏。
  但等他拉开一道门缝往外看,那街上空荡荡,清晏已经不见了。一旁的人看着沈长策却白了脸:“清晏道人说,这屋里有妖。”
  沈长策回头往屋里看去,却只听见了淑莲的歌声。
  伏江最爱夜晚。
  天上一盏灯关了,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谁与谁都没有关系。淑莲也回自己家去了,他搂着沈长策到那床上去,沈长策也不会制止他。
  在伏江买下的那张雕花大床上,两人忘生忘死地厮磨一番,便抱在一起,等那份余韵散去。
  这床有些大了,伏江却总觉得远。
  沈长策好似也有这番不安,将他抱得紧。两人听了一会儿彼此的心跳,只觉得满足。
  看沈长策又忽然问伏江:“神仙有没有怕的东西?”
  伏江看他,笑道:“怎么?你想知道,然后来对付我?”
  沈长策一时有些心虚,道:“我只是怕你有危险。”
  伏江嗤声笑了,又万分喜爱地抱住沈长策,他嗫嚅道:“你还担心我?你还担心我?这天底下随便一个东西都会害死你······你还担心我?”
  他毫不掩饰的亲昵,让沈长策为彼此的距离感到呼吸滞涩,他凝望他的眼睛:“你不是没有庙?”
  伏江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又裹在被子里大笑不止,笑够了又道:“我是没有庙。”
  沈长策果然凝望着他:“人分三六九等,仙不会分三六九等?你没有庙,是第几等?”
  伏江将嘴唇贴在他耳朵旁:“你想在我庙里做什么?你想跪在我面前,一遍一遍地叫我的名字,眼神滴溜溜的,总是想要吻我。要是有外人在,你就不敢看我,要是再看我,你就想要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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