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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 (宫筠)


  “我想像大家一样……”
  为什么总在哭啊,明明他所认可的家人已经没有伤,眼泪却很烫,他转身对着“秽”——这个轮回中学聪明的“瘴”,要如何去救?要如何成为自己理想中的模样,要如何,站在他们面前,再风轻云淡地说道:“没关系。”
  他可以成为“瘴”。
  那也自然可以成为“秽”。
  饥饿感既然不放过他,那么,就咬向敌人吧。
  “……即使,成为我也无所谓?”
  “无所谓啊。”
  晴彦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情,本就势不可挡。


第9章 7、凉夜(臆病者 惑星)
  7、凉夜(臆病者惑星)
  梦里可以开出红色的花吗?
  还是堆下森森的白骨
  已经不能确定镜子里的是谁的脸。
  但还记得,答应过你的话。
  帝珀奇异感觉到自己的不良状态在消减,胸前干掉的血迹腥味依旧,但是内脏愈发轻松,好像换过新的一样。而晴彦在前面半黑半白,他所说的“龙角”、“龙耳”都是左边污染成带雾气的黑、而右半边也不确定还能白多久,他的双手已经兽化、肮脏又沐血的污红,但帝珀怪罪不了他、也讨厌不起来,因为他朝着人群看时,挤出了快要哭出的笑。
  “别看啊……”
  他遮住自己的脸,不想让阳光渗过缝隙,因为太温暖、因为太眷恋。
  明白自己的獠牙在生长,明白真实躯壳里的自己只是一头疲惫的兽,但为什么不吼叫?为什么不厮杀?为什么宁愿选择不放过自己?因为在一声声野兽崩溃到边缘的嘶鸣中,还是不想被看见,因为这颗心自卑又可怜,想做坏人,但更怕被讨厌,想毁了一切,但怕毁了自己也无处可去。将琉璃还给我啊,一边哭着发抖一边卑劣地想着,但同时也清楚,自己渴求的是从琉璃另一边伸来的手。
  如果可以达及,牙龈下锋利的犬齿不会咬下,只是亲昵到用脸去轻抚冰冷的手,然后哭着笑着将你拉入怀中。
  还是算了吧。
  天上的风都拒绝了云,而晴彦意识里是“瘴”是“秽”还是一个“晴天”,三种东西在他脑中膨胀,头皮发紧得疼、脑仁却抵着壳子快要冲出来,还好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算是留了一道底线。而晴彦痴笑着真当自己滑稽到如梦中场景,自己只围了一块遮羞布,莫名其妙地被罚在人群中,然后被盯着,又有谁笑了?
  “别看我啊……”
  再一次请求。
  当然他身上衣料还是完好,痛苦地抱住头、虫鸣、龙鸣、人的哀嚎,终于他眼里是顶上逼仄的天空,枯枝在上,如坠幽深之井,而瞳内世界染上鲜红,很美,是秋日枫叶的颜色,多凄美啊,最耀眼的时候,就是该掉下去的时候。
  百足龙蛇狞笑着像是确定什么事后,不再进攻晴彦,而是跟在他身后,随着还不知是不是晴彦的晴彦拖着步伐走到四人面前,晴彦向前伸的手越近、龙蛇的兴味就越高,站在最前的帝珀一刹那以为晴彦会杀了他,但他只是抬高了手臂,将龙爪轻轻抚在帝珀额上,呆住的帝珀愣神过一秒,晴彦掌心便掀起了一个气流,将四个人推得更远,又罩在一片琉璃色墙中,很坚硬。
  他黑透了的六片炽衣羽向后张开,猛然成刀刺伤了龙蛇,然而龙蛇吐着信子,不断扭曲挣扎、没有想到“瘴”化的晴彦攻击目标依旧是自己。而在帝珀眼中,晴彦沉声里从心脏口拔出了长刀,那架势分不清是他用刀捅了自己、还是拔出了一颗心间“刺”。随着一滩污血又一次染脏了大地,晴彦手中的黑色长刀爬满了黑红的焰火,与“水之魄”的他并不合适。
  晴彦的眸中逐渐也沦为黑红,拿着焰刀,口中说出无声的词,一笑,于轻蔑中抬眼,转身掀起了万丈狱焰,誓要将虫与自己都好好焚烧。而火幕飘摇、刀光惊掠,他拖着刀于无形中单方面虐杀“秽”,场面一度只剩刀锋划过石地的冷然,黑色的晴彦围着“秽”游走,他在觅食,嗅到腐臭中的血腥气后,他喉间发出不符合自己的声响,然后喉结滚动中在“秽”身中挖寻出一块鲜红干净的血肉,他是背过去的,但帝珀听见了血管爆破、肉肉分解的声音。
  猛地后方一处声响,晴彦一回头,帝珀已认不出来,唯有栖栊看着那颗泪痣沉思。
  还有一头百足龙蛇,它在前面一分为二,晴彦只击杀了一头。
  剩余的似乎也感染到人的悲愤,高声嘶鸣、口器大张地向晴彦而来,而他一声不发中站起身,正对着“秽”虫的利齿将它斩击,然后熟练地寻找出唯一一处可食之地。他似乎饕足,又不饕足,舔净了唇边的血,又舔净手上的最后一滴,他将一切熊熊燃烧时好像发现自己仍不够吃,摇摇晃晃地冲着琉璃墙来,帝珀以为晴彦要将墙打破,然后他又猜错。晴彦只是将头抵在墙上,发出了难言的笑声。
  突然帝珀又觉得,他什么都没变,反而是自己变了。
  晴彦走过他们,帝珀敲打琉璃,不碎,也不知道这火会燃到多久,大概,会一直到晴彦自己降起雨来……
  他们看着,被野火包围的他们,却感受不到一丝火的炽热,与他们无关。
  当帝珀慢慢地闻到空中的焦臭时,晴彦依旧在残灰中睡着了,他的脸脏了一半,被栖栊抱起来时还醒不过来,睡得很死,没有皱眉头、也没有笑,因此不知他做了什么梦、又梦见了什么人,只是晴彦细声嘟哝里,听见殷殊低沉地说:
  “远远不够……”
  而醒来他微冷,半靠在帝珀身旁,帝珀冷着脸问他:
  “小子,睡够了?”
  “嗯……”
  想到帝珀曾说要追问自己,晴彦乖乖等着,却是被帝珀按着□□了一会头发。
  “再睡一会吧……”
  “……嗯”
  晴彦闭眼又可以是几个时辰,玄锋却把着晴彦掉落在莲台的“刀”、来回翻看、此时黑色长刀褪去戾气成为玉白的竹伞,是完全让人联想不到一块儿两种的器具,而玄锋却回忆起从前在《妖刀录》上看过的流传,荆少主——传言中那个在“瘴”里随意穿梭的少年,时而白衣、时而黑衣,也时而拿上黑刀、时而又撑白伞,传说只见他于孽火中自燃,或在倾盆暴雨中回首,过客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却记得他曾透露一二的悲怆眼神,然后黑白交切,他的武器长刀随着惊心动魄被他无意中救下的画师画入千千百百的故事里,玄锋不知道这柄伞,但他还记得烈火中晴彦手下的刀,与画中一模一样。
  他又看到了晴彦从毛毯中露出的双手,虽已退回人形模样,却缠绕着两头龙,似要将他好好绑缚起来再也挣脱不了,而玄锋抱刀恍神中好像察觉到一抹鲜红正中晴彦额心,他微微睁眼又似游神地说:“没关系。”
  机械到让人可怕,但是玄锋再看,晴彦只是睡得香甜。
  冷风吹过,忽而有些惶惶。
  等到晴彦彻底清醒,已是三天之后,他们躲到了一处灵气值很高的山脉,一时半会“瘴”入侵不了。从栖栊口中敲出的消息得知,原来“瘴”早就不能称为“瘴”,最初的“瘴”只是守在一定地域的天然无害气体,初代激发“魄”原料之一,而有关于“瘴”是“魄”的代价物这一说法才是真正的假象。随着“魄”与人们的凝练度越高,“瘴”的开发力度也越强、这一物质与宿主融合程度也就越高,在人们发现“瘴”覆盖越多实力提升越快时有人提出了二次利用“瘴”的计划,但因为排出后的“瘴”不好控制,部分老试者也提出实力过大不一定是好事的观点,试验被搁浅,可是时间阻挡不了野心,多年后或是暗地里,这个试验最终还是举行了,也产生全新物质——“秽”。
  玄锋自然没问为何他们只能躲逃,试想一下,在这个基本所有人都拥有“魄”的世界,也就是所有人都有“瘴”的世界,他们怎么抵挡?
  他只是在想是否哪一天他们也会变成晴彦的模样?
  还是只有晴彦,这么“独一无二”?
  玄锋问了为何“秽”要针对他们。
  栖栊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也许是因为强吧。”
  在玄锋敲不开渡玉的嘴、挠不过栖栊的假下,也没有选择和帝珀冒然行动,目前已知能降服“秽”的只有晴彦,栖栊和渡玉应该也有一定能力,但他们出手的可能性不大、他俩总像在密谋着什么,或者说,这一切的开始、这一切的突来奇变、莫名其妙,本就是阴谋?在看了晴彦醒来还回不过神的表情后,坐在窗台的玄锋默然叹出一口气,庆兴自己的习惯性缄默。
  而晴彦失神地摸了摸后脑勺,被帝珀扔的山果砸中,皮薄肉厚、弹性十足的,既没有弄坏果实,也没有砸疼了晴彦,只让还有些糊涂的晴彦注意到了他们二人。
  “小玄……小珀……你们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
  帝珀反问道。
  “……难道,我又坏了什么事。”
  “……不……你做的挺好。”
  帝珀出奇的平和,他让晴彦一头雾水后,又满脸不豫地靠近火堆,翻转着烤至金黄的山鸡,插着山鸡的“签子”和烤架都是从玄锋那里抢来的刀剑,玄锋看着鸡肉的表情很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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