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司城阙总算认出来了,万幸此时没在喝水,否则准要喷出来。
一盘名为“尴尬”的好菜就摆在眼前,洛凡心只得硬着头皮去品尝。他放下衣袖冲司城阙一笑,轻声说道:“又见面了,司城少掌门。”
眼前这“□□”面如桃花,巧笑倩兮,突然和印象中那个俊俏却并不女气的面庞重叠起来,司城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司城阙精明,心知二人这番打扮肯定是为了那思拓寨的寨主而来,一声“无忧”硬是改成了“无忧贤妹”:“原来是无忧贤妹和妹婿,好巧啊!莫非是有缘千里……”
“确实好巧,我与夫人正提起司城少掌门呢,没想到就遇上了。”舒抑冷冷截断他。
司城阙半眯着眼转向洛凡心:“哦?贤妹提我什么?”
洛凡心:“我……”
舒抑接过:“夫人说上次欠司城少掌门的人情还未还,若是再遇上就一并还了,省得以后总劳烦记挂。现在既然真的遇上了,还请司城少掌门一定赏脸,坐在这边一起喝一杯。”
司城阙仍是盯着洛凡心:“原来如此!为兄竟不知贤妹这般惦记我。甚好,那便一起吧!店家,来几壶好酒!”
洛凡心听这二人一口一个“贤妹”,又一口一个“夫人”,听得他脑袋都要炸了。这会儿竟然还要喝酒,赶紧拦着司城阙:“司城少掌门,我夫妇二人还要赶路,不宜饮酒。”
司城阙眨了下眼,说道:“贤妹多虑了,为兄怎会为难你?可这谢人情总少不了酒,今日妹婿也可代劳,贤妹还怕什么?”转而朝着舒抑,言语带了点挑衅的意味,“还是说妹婿堂堂七尺男儿,竟不胜酒力?”
洛凡心:“他确实不擅饮酒,司城少掌门可别为难他啊。”
舒抑握住自家“夫人”的手:“夫人欠下的恩情自当由做相公的来还,纵然不胜酒力也要尽力相陪,司城少掌门不必多虑,”又放轻了声调,“夫人也不必担忧。”
洛凡心:“不行,今日有正事,不可意气用事。”
司城阙忽然伸手握住他,用力之大近乎箍着,面上却贴了一层“柔情蜜意”,劝道:“贤妹莫要小瞧了我二人,纵然妹婿酒后乏力,为兄却绝不会有丝毫疲软,妹婿做不到的事且叫为兄代劳,贤妹千万别见外!”
“酒后乏力?”舒抑不由手底下握紧,“司城少掌门怕还没见识过真正的力量,若一定要酒里见真章便不必多说了,奉陪到底便是!”
司城阙笑得瘆人,舒抑又冷得骇人,洛凡心吸了一口气,猛地挣开了这两人一左一右的束缚,点头“笑”道:“行,你们随意,请,请!”
对面乐坊的白芨正优哉游哉地看着酒楼里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快要把小雪的脑袋摸秃了,听见“呜呜唧唧”的两声便赶紧停了手,对着毛茸茸的狼崽子道:“徒儿,你爹爹竟然成了香饽饽,奇妙得很!他长得像女人么?看着也不大像,怎这么招男人……”
小雪眨了下乌溜溜的圆眼:“啊呜……”
接下来的场面令洛凡心无语至极,那两个蠢货若是只拼酒便也罢了,偏偏还要在言语上压对方一头才高兴,以致说话方式都跟那些贪官污吏土财主的三妻四妾争风吃醋时一模一样了。不,更像是艺馆里纨绔子弟阔少爷之间争夺花魁的戏码!
最令他生气的还不是这个,舒抑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竟然架不住司城阙拿话激他,在这种关键时刻也敢斗气懈怠。此次若是一切顺利就算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定然饶不了他!
可转念一想,饶不了他又能怎样?洛凡心有些泄气,看着对方那张俊脸竟也生出一些无可奈何来。
原本担心舒抑喝不了酒,瞧见他一杯接一杯活像饮水的时候洛凡心便稍稍放心了些,看来是自己对他的酒量有所误解。
没多会儿一壶见了底,接着第二壶、第三壶都干净了,洛凡心有些急了,按住舒抑举杯的手,轻轻说了一句:“相公,还要赶路,喝醉误事。”
这一声“相公”比水更滋润,叫得舒抑心头一软,眼神顿时柔了十分,答道:“夫人不怕,为夫心里有数。”
舒抑未曾展露分毫的醉态,反倒是司城阙有些不稳了,他听见那“夫人”“相公”的就头疼,不禁眉头微蹙,将剩下两壶酒全都起了开,推给舒抑一壶,自己仰头先干为敬了。
洛凡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二人将几壶酒扫了个精光,拦又拦不住,心里头隐隐不安。
舒抑放下酒壶道:“既已陪司城少掌门喝了这些酒,不知可还得清我夫人欠下的人情?”
司城阙哈哈一笑:“这次是还清了,可惜马上又要欠下啊。”
洛凡心闻言一惊,忽察觉外面有阴息传来。再回头时这二人已经起身飞出窗外,在众人一片唏嘘声中消失无踪。洛凡心定了定神,知道外面已经开打了,也不顾店中其他人的好心规劝,忙一掠身闪了出去。
洛凡心立在路旁,只见一阵黑风中两个身影正在快速地出招,一白一紫形影交错,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有心帮忙确是无从插手,他干脆贴着墙壁安心观战了。
正在此时,洛凡心瞥见不远处一个巷子里有黑影一闪而过,虽看不清容貌,却似乎能看到那宽大的兜帽斗篷里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大白天的跑来闹鬼,一股无名火窜出,洛凡心追着那黑影就跑开了。
白芨本来是不慌不忙,直到看见了那巷子里的黑影,他竟莫名有点心悸,弄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便也赶紧悄声追了去。
一路并没看到洛凡心,白芨被那黑影引着穿了许多个巷子,直将它堵在一个死胡同里才停了下来。
白芨:“你是什么人?拿下斗篷!”
黑影却咯咯地笑起来,沙哑着嗓子答道:“岑寂,好久不见了。”
这边洛凡心正苦恼于头上的随云髻有些沉重,跑起来颇影响平衡,干脆一把扯掉了束发的丝带,长发如墨泼一般散了开。前面那黑影甚是得意,见这“夫人”扯开了发髻更美艳了,阴森森笑了几声,步伐更为诡异。
追至一条深巷,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本来还能看得出这黑影嘴角勾着笑,这下反倒只能看出斗篷下藏着一团黑气。话不多说,洛凡心抽出金羽符便率先下了一个攻击令。黑影想是没料到这美艳少妇还有些手段,不禁笑得更深了,“咯咯咯”的笑声击打在墙壁上竟然能产生轻微的回音。
洛凡心暗忖这黑影不一般,只怕是故意将自己引过来,最好速战速决。
随后拆了上百招,那黑影倒也不伤他,可洛凡心也无法击中它。每每找到最佳角度出击,那黑影便化成一阵烟雾,转而又出现在自己身后。
舒抑和司城阙也不好受,两人合力也擒不住这黑影,每次眼见着就要拿住它时,它就化为一阵黑烟消失了。舒抑意识到这是故意要拖着他们,拦住司城阙说道:“别打了,没用。”
果然见那黑影阴森一笑,化为一阵黑烟散了。
“这是邪物的□□吗?”司城阙说道,“这鬼东西修为不浅,是什么邪灵巫术?”。
“可能又是个煞。”舒抑觉得事情有异,这段时间似乎遇到了太多煞类。他转头去看洛凡心,却发现洛凡心已经不在路旁了,心中一慌,忙展开折扇去感应扇骨。
司城阙急道:“无忧呢?无忧怎么不见了?!”
“别吵!”舒抑冷声,只见扇面指示扇骨正在不远处闪动,二人赶紧动身,循着位置找去。
方才的一番打斗叫这街道上人群少了许多,二人穿过好几条深巷才见扇面上的白光黯淡消失,而在面前的这条巷子里哪有洛凡心的身影?只见那柄玄色扇骨深深扎在墙里,地上有许多冒着绿烟的毒虫,有活的也有死的。
司城阙:“糟了,人恐怕已经被掳走了。”
舒抑没有说话,折扇一扇便将周围还未散尽的毒烟吹了个干净,他走过去拔出墙上的扇骨,又是一道灵光闪过,地上毒虫死了个干净。他紧紧握着这柄扇骨,指节泛白。
司城阙或许不知,舒抑却深知洛凡心最怕这种东西,眼下境况如何实在难说。只略作迟疑,舒抑拿出了一支短笛,单手执笛吹了几声,过了一会儿没见人来,他道,“白芨也失踪了。”
遇上变态了
司城阙紧紧盯着舒抑那支只有手指长的短笛,心中若有所思,问道:“现在该怎么办?上山吗?”
舒抑:“上山。”
二人不由分说便往思拓山去了,一路上司城阙心急得很,舒抑看起来却不紧不慢,叫他生出一股火气来。他冷冷问道:“舒二公子走的如此之慢,是不担心吗?”
舒抑也冷冷答道:“等天黑。”
接下来谁也不愿再理谁,就这么晃晃悠悠往思拓山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兴致来了去山上赏景呢。司城阙心里虽然急,却也知道舒抑不会无缘无故要等天黑,懒得去和他讲话,只好跟着慢慢走。
天黑之后,舒抑开始四处望,寻找什么东西。司城阙忍不住问道:“你找什么?说出来我也好帮忙,时间不早了,无忧现在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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