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心:“不要羡慕,你余下的人生都被我包了!”
舒抑微微一笑:“那我是你的御用小倌儿?”
洛凡心干咳一声:“小、小倌儿?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抑:“无忧,你做都做了,还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洛凡心狡辩:“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
舒抑:“嘴硬,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还穿着那样勾人的衣裳,你做了什么我真的不敢猜。”
洛凡心翻身把他压住:“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扫扫地、擦擦桌子!”
舒抑:“不信。那些满身铜臭的老爷们都不看你?不想包你?”
洛凡心:“想也没用,都怕挨打!”
舒抑似笑非笑。
舒家大公子
第二日,有小厮过来传了话,洛凡心面色略显凝重。
舒抑握着他的手道:“无忧,兄长唤我们去冰窖见面,大约……”
洛凡心:“大约百里清的尸身也在其中,有什么难言的?你啊……”
舒抑:“你做好准备了吗?”
洛凡心:“走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他想到马上能见到百里清,真是百感交集。几年以前北幽岛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玄冰洞中同他告别仿佛就在昨日,他躺在石晶棺中或许一切都没变样,但这个世界却早就变了。
仅仅一个表情足以叫舒抑把他心中所想全盘看透,他将狐裘披在洛凡心身上,说道:“无忧,过去的事不要多想了,我就在这里呢。”
洛凡心顿住:“没错,你还在这里呢。冰窖就在前方,我自己进去。”
舒抑拉着他:“我陪你一起。”
洛凡心:“本体当前,你会离魂的。”
舒抑:“百里清岂是落荒而逃之人?小白,我也该与过去的自己告别了。”
“告别”二字说出来容易,可洛凡心知道,做起来太难。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是要再次面对百里清的死亡一样,明明他还活得好好的,明明他就站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要同他谈“告别”。
洛凡心忽然转身抱住舒抑,喃喃道:“我明白,都明白。你一定要进去的话我不拦你,你站得远一点,确保魂魄不会受到影响。现在给我一小会儿的时间,给我点力量就好……”
舒抑将他包裹在狐裘中,他却离开温暖的怀抱,毅然下了冰窖。
名为冰窖,实则是个宽敞的地下冰窟,刚进入时通道十分狭窄,十几步之后才见全貌,一个大冰窟里竟还分了好多间冰室,其中有一间门户大开,舒驰正在其中。
洛凡心回头,按住舒抑的手。舒抑当即会意,停在一处石阶旁不再前行。
舒驰正立在石晶棺前,往棺中铺药草。他听见来人并没有回头,只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里也算是终年天寒地冻了,可寻常的冰窖毕竟比不上玄冰洞,每日都要辅以药草,防止尸身腐败。”
洛凡心缓缓走近,那具石晶棺曾经出现在他梦里千百回,哪怕是瞎了,光靠摸也能识得。随着距离的拉近,百里清的形貌开始逐渐出现在视线里,洛凡心的心跳也逐渐没了分寸。
先是乌黑的头发,再是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庞,眼睫上都已结了冰晶,那枚雷印也快被冻得消失了。
微微颤抖的气息从他口中泄出,带着冷雾。洛凡心像是忽然失了力气,声音也变得清浅,要凝神去听才知道他说的是三个字:“我来了。”
舒驰:“将无忧的心中至宝夺了来,实非本意,还请无忧原谅为兄才是。”
洛凡心没接话,只是默默望着棺里的人。他似是不觉寒冷,狐裘滑落了也无知无觉,舒抑刚想迈步又忌惮地撤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俯下身,神情好似被迷了心窍。
洛凡心恍然抬手探入棺中,轻轻触摸那人挺立的鼻尖,对着他自言自语道:“我其实还没准备好来见你的,但是世间之事总是计划在先,变化在后,哪能次次都有准备?”
“你躺在这里虽然不用烦心了,但毕竟寒冷无比,也不舒坦吧?”
“今日我来了,有点晚。再过几个月就是四年没见了,你一定在埋怨我。”
“不是不想见你,要是偷偷上山也能多看你几眼,可我找不到你的魂魄,没脸见你。”
一滴泪珠砸落,刚触到百里清的脸就被冻成了冰珠,“啪嗒”一声轻响。
他心酸地笑道:“冷冰冰的,该给你加把火去去寒了。”
“你或许能接受,或许更愿意随风散了,可我以后却再也见不到你了……”
舒抑难以忍受他这样的状态,怔然喊道:“无忧,无忧,我在这里呢,你回头看看我。”
洛凡心显然是听见了,却依旧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在对谁讲话,不该说这些的,你明明就站在后面呢,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可躺在这里的毕竟是你,毕竟当初受罚受苦的是你,带我御剑摔跟头的是你,陪我一起挂在树上的也是你……”
他拭去无用的泪珠:“你还不知道吧,有人正计划着把你当众销毁呢,若是换了别人我肯定替你把他狠揍一顿,可偏偏计划这事的人就是我自己。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舒抑站在石阶口,恨自己不能再多走一步,心乱如麻道:“无忧,你,你怎么知道……”
舒驰笑了笑:“二弟,无忧心怀天下更心疼你,他代你把话说出来了,你就不必再多问。”
舒抑这才匆忙行礼,唤了声“兄长”。
舒驰明知故问:“为何站那么远?莫非这具肉身才是二弟的本体,靠近了会魂魄不安?”
舒抑冷声道:“兄长竟还肯叫我一声二弟,真是难得。既然早就知道了此事又何必再问我?不知兄长把这具尸身截来是何用意?”
舒驰:“自然是不希望百里掣得逞,也不希望北幽岛重新面世,这是我家抑儿的心愿。”
舒抑:“那为何不直接毁了这具尸身?”
舒驰:“自然是跟二弟你想的一样,要让天下人亲眼见证他被销毁的一幕,绝了他们复活尸身、重启北幽岛的念头。”
他自顾接着说道:“当初抑儿从思拓山上匆匆忙忙写了张字条,只有‘邵’、‘掣’二字,我明知事情不对却赶不及前去救他。等四处打探将他接回来时,什么都变了。他是个傻孩子,明明可以选择装不知道,却偏要冒死传回消息。既是他的心愿,做兄长的怎能不去实现?将你的尸身截来一是出于公义,二是出于私怨,二弟若是不能体谅也属常情,为兄并不打算强求。”
舒抑:“舒二公子之死确实与百里掣有关,兄长隐忍多年,想必早已对我恨之入骨。但对其动手之人乃是邵成,还望兄长悉知。”
舒驰静默不语。
舒抑叹了口气:“兄长若认为我这是在推卸责任,那便不再解释了。”
舒驰的心中千头万绪,少顷才答道:“倒也谈不上恨你,本就不是你的错。能看到抑儿还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该对你和沈前辈道一声谢才是……况且邵家和北幽岛的勾当不是凭我家抑儿的一具尸身和两个字就能令人信服的,你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目标,有你在手里,我家抑儿的仇不怕报不了。”
舒抑:“此事兄长大可利用我就好,但无忧是无辜的,他已经够苦了,为何还要设计他?”
舒驰:“怎能说是我设计他?”
舒抑:“当初无忧到达逍遥水街的消息是从兄长的信息站得到的,我因为太过欣喜忽略了其中的疑点,现在想来,兄长是早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一直在追踪无忧的下落,明知我和无忧从前的关系才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了我。”
舒驰:“你是我二弟,我能不帮你么?由着你自己去找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今日将此事拿出来说,莫非二弟根本就不想找到无忧?”
舒抑:“我自然想尽早找到他,可这不应该成为将无忧拉入另一场旋涡的理由。撇开此事不说,梦煞那次难道不是兄长做的?那梦煞原本就出自舒家在西北地的矿山,兄长故意将它放出来迫害无忧,为的究竟是什么?”
舒驰:“此事确实是我所为,但无忧不也安然无恙了么。”
舒抑:“不管结果如何,兄长若是存心想要将无忧拖下水,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
舒驰:“岂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当初在逍遥水街,我命孤影放出琉璃狮兽吞食无主死魂,本是为了炼成死灵魔以克制百里掣的功法,谁知无忧竟会抢先收服了琉璃狮兽。孤影不想伤了他,无奈之下才撒了谎说琉璃狮兽能够消化怨气,让他把琉璃狮兽拿去。”
舒抑:“孤影还真是深谙兄长的心思,你其实是想利用无忧来收服更多亡灵,待到时机成熟了再将琉璃狮兽取回,继续炼制死灵魔。如意算盘打得好,只是御龙斩圣哪有那么容易克制,你如何得知死灵魔能做到?”
舒驰:“死灵魔自然不够厉害,但用它来饲喂天机剑可大大增强剑的阴戾之气,以恶制恶不失为一种办法。这是蛮曜王族的秘术,从姬冥夜那里得知的,她已在我舒家做客三年了,二弟从不进地牢,自然不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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