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上官允虽睡得迷迷糊糊的,但也清楚这些话无论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夸人的话啊!!
上官允盯着荆无忧的背影,一时盯得出神,竟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师弟,你是不是喜欢大师兄?”
他问的很轻,有种像是在自言自语呢喃的感觉,但这句话确确实实是冲荆无忧问的。
而前方的人在他话音落下对的一刹那时,也猛然刹住脚步。
他刹得太过突然,导致上官允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差点一个没稳住就撞到他背上去,等勉强稳住身子,回想起来自己刚才问了什么后,神色颇显懵懂地眨了眨眼后,赶忙摆手道:“啊……不是啊,我瞎问的,师弟你别放在心上。”
……这么轻都能听到?
好吧,我承认,这小子从小视力和听力就特别好。
眼前人既没有转身也没回答,带着凉意的风扑面而来,轻柔刮起地上的落叶。
半晌,眼前人才稍稍有些许动作,然而就在上官允以为他终于要回头动手打他时,已然做好抱头的准备时,谁知荆无忧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低声道:“走吧。”
上官允哑然片刻,道:“哦……哦。”
雪狐翻了个白眼:“心虚了吧~”
一道带着寒气的冰冷视线倏然扫视过来。
——然后雪狐的脑袋上就又多出了硕大红包,又红又圆,两两成双,特别喜感。
南阳城·客栈
一身水色衣裳的青年翘着腿坐在一楼的饭桌钱,旁边还坐着一位勉强算得上清秀的年轻男子。
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一盘瓜子与两壶清酒。
凤迟龄面朝着萧然,一手托着下巴,手肘支撑在桌子上,一手拾起盘中瓜子把玩起来。
萧然之前被他吓得不轻,抿起嘴,视线定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坐姿也是尤为拘谨。
忽然,他咽了口口水,终于鼓起勇气朝身旁人偷偷瞄了一眼,接着他就被凤迟龄抓起一把瓜子往衣服口袋里塞的举动给震慑到了。
萧然嘴角抽搐:“你在干嘛?”
凤迟龄轻笑答道:“我买了这么一堆你不吃,我现在又戴着面具吃不了,这不准备带回去慢慢嗑嘛?”
萧然道:“……不好浪费是吧。”
凤迟龄道:“嗯。”
萧然道:“我可以走了吗?”
凤迟龄道:“不可以。”
萧然哭着脸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来是想立刻杀了你的。”凤迟龄语气平淡道,“但是听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认为你对我应该有点用。”
在听到前半句时,萧然已然毛骨悚然,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胆颤心惊地问道:“有什么用啊?你想让我干什么啊?我一没钱二没色的,你可别为难我啊。”
凤迟龄将桌上那放置瓜子的盘子推到他面前,轻笑道:“别这么紧张,吃点瓜子先。”
萧然垂眸看了一眼那残存无几,在桌面上落得七零八落的瓜子,窘迫笑道:“不……不用了。”
凤迟龄道:“既然不用,那我就直接问了,之前你口中说的沈清夜就是寻常百姓提的沈公子吗?”
萧然在听到沈清夜的第一时间是茫然的,随后他才意识过来,纠正道:“不是沈清夜,是沈烨清。”
凤迟龄顿了顿,手指微曲敲击桌面,伴随着轻轻的叩击声,讪讪说道:“沈艳清。”
“……”萧然道,“是沈、烨、清。”
凤迟龄道:“沈烨清。”
萧然连忙点头,心道真累。
凤迟龄接着道:“那好,我问你,那个沈艳清是你的谁?在南阳城里什么身份?他为何能断定是魔修袭击的太子?”
萧然:“……是不是我说了,你就能放过我。”
凤迟龄沉思许久,道:“或许会。”
于是,萧然便开始讲述道:“沈烨清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我出生于一个较为富裕的家庭里,父亲是皇宫里的重臣,沈公子又是先皇后的亲弟弟,所以我们才认识的。”
“只可惜到了后来,我父亲好像是因为得罪了先皇后,被赶了出来,至此以后家业一落千丈,我也才会落到流浪街头这个地步。但是尽管如此,沈烨清也很是照顾我,每个月都给会托人给我一些银两,还说我如果遇到了麻烦,可以随时找他。
“对私如此,对公亦是。”
“不是我吹,沈烨清这人不但学识渊博,厚德载物,又是金丹修为。百姓皆知当今皇后个性刻薄刁钻,对他尚且是万分信任,如果他不厉害,那你说南阳城里上上下下,有谁不会记得他的美名?”
凤迟龄道:“走到金丹哪步可知否?”
萧然想了想,道:“哪步?初期啊,才三十多岁的人,走到金丹初期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吧。”
凤迟龄漫不经心的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原来不过如此。”
才金丹初期的修为?
呵,现在在这世道里,名气原来是这么不值钱的东西吗?我一个手指头随便一弹就能把他弹飞,哪怕是荆无忧那种晚辈都有能力与其一较高下。
再说了,要是真打起来的话,凭那小王八蛋投机取巧的本事,也不见得会吃亏。
凤迟龄还以为这姓沈的家伙怎么说也得有个金丹后期的修为吧。如今一想,自己手底下的任何一个鬼都能抵得上一个沈烨清了。
是,金丹期的修士的确不容小觑,可对于元婴期的凤迟龄来讲,真的算不了什么。
若不是心有余悸,萧然此刻真想拍案而起,大骂一通:“你这个怎么说话的!”
可谁让他天性太怂呢,只好在心里暗自咒骂,嘴上却是轻声呢喃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到达金丹期难道都不能算厉害吗?整个东煜国里,除了那群从仙门里出来的修真人外,又有几个是到达了金丹期啊。更何况,就算他不厉害,你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凤迟龄干脆腾起一条腿,翘在凳子上,拨开瓜子壳,取出果肉,整齐地堆放在盘子中央不做言语。
你不说话,我不言语,两人周围的气压霎时低了不少。
好半晌,凤迟龄才又开口询问道:“近来太子可有什么出门行程?”
萧然这样一听,就激动了:“可不是,再过两天就是太子殿下的十六岁生辰了,帝后已经昭告全城,将在九火琉璃台那儿亲自给太子殿下庆生。”
凤迟龄诧异道:“前不久都遭到袭击了,如今还有心思举办这个?不怕到时候有人趁机作乱吗?”
南阳城里人数繁多,太子在皇宫外庆生,围观的人一定数不胜数,到时候若是有人想从中作梗,制造混乱,那可是易如反掌。
萧然欣然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安排这次庆生,不单单只是为了给太子祝贺,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找出那两个魔修,逼问出幕后主使!”
“你想想,袭击太子殿下的凶手还没捉拿归案,很有可能贼心不死,还会再次行动。沈烨清就是负责在暗中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一旦发现有可疑人伺机作乱,就会前去捉拿。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应得就是这个道理啦。”
凤迟龄抖腿道:“那个九什么台的在哪里?”
萧然无意瞥了他的腿一眼,嘴角再次一抽,然后正色道:“是九火琉璃台,排场很大,很壮观,你朝西南方向一直走,不到百丈远,远远就能看到了。”
说完,他有些胆怯的询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凤迟龄停下抖腿的动作,正襟危坐,上身微微前倾,戴在脸上的面具距离萧然不过分毫,而萧然见他凑近,瞬间屏住了呼吸,在听到那句话时,一颗心猛然沉了下去。
凤迟龄小声在他耳旁言道:“你是决定自戕,还是要我动手?”
第37章 赔罪
此话一出, 萧然身子倏然向后倒下,原本坐在身下的凳子也被他给撂倒了。
“砰”的一声,动静极大。
他神色惊慌地看着凤迟龄,身子跟着隐隐颤抖,嗫嚅道:“你……你明明答应过我,要放了我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这下,客栈内四面八方的人都被他这句话给吸引了视线, 但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阻止,只在下方窃窃私语,皆是一副身不关己、冷眼旁观的模样。
漠然的视线扫视过来, 萧然紧张的冷汗直冒。
他哆嗦着腿,连忙向后爬了几步,可没爬两下,就有一道冷凝凝的寒气直逼后背。
“我说的是或许, 可没说一定会放了你。”
寒气腾腾,气势汹汹, 萧然感觉在这一刹那,自己的后背仿佛都要被生生冻僵了。
唇色苍白,面容枯槁。
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就在以为死期终要来临时, 猝然双目紧闭,抱头蜷起身子,形成一个缩头乌龟的形态,内心一阵狂跳, 一声卡在牙缝里的惨叫很快就要脱口而出。
可他默默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一时片刻,预想中的疼痛反而没有如期而至。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全场顿时陷入一片哑然,就连周遭原有的窃窃交谈声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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