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兮寒兮》作者:西瓜糖水
文案:
陆晚风是个怎样的人?他是魔君敖冽的孩子;他是陆家家主的私生子;他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是杀父夺丹的极恶之徒;他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些都是外界对他的风言风语,夸大其词!他有冤不知何处说,有仇不知何处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秦初寒,幸甚有你。对了,忘了说,他还是个断袖。陆晚风(后排辅助指挥的机智浪受)-秦初寒(前排肉盾输出的闷葫芦攻)【修仙者的江湖,既容不得我,离去便罢,但你呢,可愿同我一起策马江湖?】PS:这是一本全世界都没有正正经经地在修仙的修真(武侠?)文,架空历史o(≧v≦)o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晚风,秦初寒 ┃ 配角:池小寒,萧无痕,池蓁,陆江林 ┃ 其它:耽美,纯爱
☆、第 1 章
碎空山终年不见天日,浓重的乌云邪气汇集在山巅之上,就连旭日朝阳也不敢靠近这大山半分。
这是魔道之人的聚居地,万恶之徒的逍遥场所,在这里,力量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没有礼义教规,没有世俗枷锁,只要够强,你就是王者!
然而今夜的碎空山被无数华彩照得透亮,炫异妖然。
一个女魔士跌跌撞撞跑进大殿道:“魔君!我们快走吧!他们挖空了地底,玄天殿要塌了!”
敖冽静静站在首座前,与往日一般巍然而立,暗红的长袍是血的颜色,曳地长发垂于两侧,古雕刻画的凌厉五官掩去了往日的嗜血阴鸷,血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平和,吊梢的眼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视线粘在怀中半大的孩童脸上,食指轻轻戳戳他的脸蛋,结果被小东西抓住塞进了嘴里。
他仿佛没有听见女魔士的话,于是那魔士催促道:“魔君!”
敖冽终于不舍地抬起头,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但依稀的残影犹可见风华绝代。
“打到哪了?”
“已经逼到玄天殿前,左右护法尚在苦苦支撑,只求多为魔君和少主争得一分一秒的时间!”
敖冽发出低低的笑,苦涩之感在胸腔内弥散,才半月余……文锦果然是不信我的。
“你过来。”
他唤那女魔士,把孩子极尽温柔地放到了她手里,孩子脱手的瞬间,他感觉心脏好像被人猛地捏住,不能呼吸。
“魔君!?您这是!?”
敖冽喘过气来,失力道:“我求你,带着孩子逃吧,离开这里,给他找一个寻常人家生活,远离是非战乱,做个普普通通的人。”
女魔士当即跪下,哭道:“魔君!您随我们一起走吧!”
他眷恋地反复瞧着朝自己伸手哭闹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碎空山、玄天殿,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家,身为魔君,兄弟姐妹们还在浴血奋战,我怎能弃他们而逃?”
女魔士抽噎着起身,点头答应,正要离去,猛然感觉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
不是地震!玄天殿开始塌了!
女魔士脚下不稳,孩子哭闹得更凶,敖冽心下一狠,甩袍下阶追了过去,咬破手指点上孩子的眉心,将灵力输了进去。
“魔君不可!”
敖冽不理,不断输送灵力,不多时便脸色煞白没了血色,他这才收了手,以血为封印将灵力藏到了孩子眉间,沉声道:“它会替我保护孩子,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女魔士已经哭得说不出话,再次跪下给他重重磕了三个头,头也不回地跑了。
空荡的大殿只剩下敖冽一人,那股曾折磨他日日夜夜的落寞寂寥之感再次席卷而来。他仰头,却发现眼睛干涩得厉害,殿顶悬着的琉璃灯摇摇欲坠,就好像他曾经摇摆的心情。
“哗啦——!”
琉璃灯终究还是碎了。
……
远处的村落,小姑娘跑到屋外高兴地拍手:“爹爹!快看!有烟火!”
小姑娘的父亲只看了一眼就低下眸子,急忙忙把孩子抱回屋里,说道:“那是神仙们在打架,凡人不能偷看,会被剜去眼珠子的。”
——二十年后——
“今日是比试大会最后一天,你真不去瞧瞧?”
陆晚风取了颗晶莹剔透青提,微微动了动手腕,那翠绿的果实向上一抛,准确地落入了嘴里,“不消说那第一名铁定是你家初寒哥哥了,要说那第二第三名嘛……”
他闭了嘴,第二名不出意外肯定是萧家那个大冰块,至于第三名,自家哥哥应该没问题,今年池家没派出几个有名堂的子弟来参加,剩下陆、凌、萧三家,怎么着给个面子也得让陆家拿个名次吧。
只是这话他哪能说,传出去又要挨顿揍。不过听说上个月大哥归来后仙术大涨,自己一直躺在屋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反正不是无痕大哥就是江林大哥,”剥了半天好不容易完工,可那提子也没剩多少果肉了,甩了甩指上的汁液,凌秋雨还是颇为自豪的,平时哪儿亲自干过这种事,还不是因为陆晚风身边的两个侍女跑去看大会,“晚风哥哥,要我说你实在太宠那两个丫头了,主子身上的伤可还没好,竟敢把主子撂下自个儿去看热闹。”
陆晚风笑:“我可没把她们当过丫鬟,何况姑娘么,就是拿来宠的。”说罢,他利落地取了颗提子剥好皮递给凌秋雨,这才把她抱怨的嘴堵住。
凌秋雨嚼了两口甚是满意,也不再多说。
陆晚风想起来,问:“你怎的也不去看看?秦初寒可是你们凌家的首席大弟子,当真一点不关注?”
“我相信初寒哥哥,倒是你,”凌秋雨心疼地看着斜趴在床上的男人,“好端端的怎么挨了板子?又犯什么错了?”
“我的好妹妹,你可别再提这个,不是什么好事儿,我爹可是三申五令不准外传的,倒是那多事的和花和月告诉了你,可怜我一世英名呀……”陆晚风痛心疾首。
“好嘛好嘛,我不问了,保证不说出去,你好生歇着;听说今天的决赛结束后会有宴席,你去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有热闹为什么不凑。”
最后一颗青提吃完的时候和花终于回来了,风风火火地进屋,高兴道:“结果出来了,凌家秦初寒拔得头筹,萧家萧无痕第二,大公子位居第三。”
“唉,一点都不惊喜。”陆晚风圆润地翻了个白眼,脸上却笑开了花。
凌秋雨撑脸道:“果不其然。”
他翻了个身想起来,“他们都要了什么奖励?”
和花继续道:“萧公子要了缚灵锁,大公子要了一只化凝囊,而秦大哥要的是寻香蜂。”
凌秋雨:“秦大哥?”
和花自觉失言,吐吐小舌站到一边,陆晚风出来打圆场:“你家那哥哥生得美姿颜,目若朗星品貌非凡,我家这两个早被迷得神魂颠倒不知所向,不过你可别把人家小姑娘心思说出去,瞧她脸红的。”
“罢了罢了,”凌秋雨斜着看了和花一眼,然后不着痕迹地收回站起来,“我得回爹爹那儿了,比赛结束他准要寻我。”
陆晚风点头:“好,你先去,路上小心,我晚些来。”
凌秋雨听了两颊浮上红晕,应了声小碎步离开了。
等人走了,陆晚风挣扎着要起身,和花忙把人扶稳,嬉笑道:“公子,您刚才那番话其实说的是您自己吧!”
他当然知道和花说的是哪句话,挑挑眉高兴的承认了。
“可怜二公子您行动不便呀,今天的决赛那叫一个精彩,刀光剑影几乎辩不清模样,特别是秦大哥那仙琴,弦音成剑,琴剑合鸣,时而冷涩幽咽,时而乍然轩昂,听得我惊心动魄……”
陆晚风坐直了:“他这回认真使剑了?”
“瞧着是的,很少见着秦大哥如此势在必得的模样……”
他仔仔细细听完了,颇为满意地捏了一把和花的脸,夸道:“还是我家两个小姑娘聪明,知道告诉我重点,可是和月那妮儿呢,怎么不见回来?”
和花:“她还留在会场呢,说不能错过任何细节。”
“不错不错,”陆晚风斜着半边臀坐在软垫上,歇了大半月了近几日才能勉强坐着,若要换了别人,谁也没法叫他挪屁股,不过今日来的那位偏偏就能,“晚上有宴,让和月提前去给我占个好座,再我给找身好看的衣裳梳洗打扮一番,你家公子我能不能早日嫁出去就看今晚了。”
陆晚风当然也是个一等一的俊哥儿,明眸皓齿风度翩翩,眉间一点圆润的红胎印,更添了一丝媚色;可他偏生眉宇间又带了点流气,总爱逞些口上之能,虽说比起俊来较之秦、萧两家大弟子稍稍差了些,可受欢迎程度那俩就完全比不上他了,哄得各家少女飘飘若仙。
反观秦萧二人,秦严正清冷、古板之余少了几分亲切,而那萧更夸张,冷若冰霜生人勿进,性格上论起来,如果把秦初寒比作石头,那萧无痕就是冰块了,也就耐得住冬雪的敢去试试。
于是乎,他毫无悬念地成了玄门里出了名的风流浪子。
然而这所谓的浪子即使周身桃花不断,却是个实打实的断袖,只是所有人都被事情的表象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