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六国呢?”千花明负手而立。
“其余两大国具体的人丁册我们无法弄到手,但近来,他们并无甚么人来往苍梧。北离、黑狄等国的人丁册已经排查过,均是一无所获。”暗卫低头道。
“嗯,知道了。”千花明那日听见南陌言称自己为“阿陶”,便想去查查他的来历。他不太相信“仙人老头”之说,但也不想逼南陌言说出实情,他知道他并无恶意,他等着这个“南陌言”亲口说出真相的那一天。
“还有一事,烈焰云极即位不久,便与东方国大力交好。近日正准备联手讨伐巫阳国。”
“巫阳不过一蕞尔小国,可清楚为何讨伐?”
“具体原因尚不明晰,但巫阳国还不知此事,但巫阳国前不久找回了流落民间的皇嗣——巫阳昭,近日准备册立他为巫阳国君的继承人。”
“如何寻回的?”
“昭皇子买通了太仆,又拦下了巫阳国君的轿子,滴血为证,父子得以相认。”
“十岁稚童,颇有手段。”
“东方渊那边的细作清理干净了吗?”
“除了必要时传递假消息的七处暗桩,其余的已经全部拔出。”
“不错,传令密影卫,除了王宫及军政要处外每日四巡外,其余地方可以适当放松戒备,每日四巡改为两巡。跟紧国主,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诺。”
“下去罢!”千花明道。暗卫消失在阴影处。
介子寻从王宫离去后,回到了摄政王府,他本想回房试验新药,却听见有人争吵的声音,循声望去,是须长风的房间。他似乎在和一个女人争吵,还提及“婚嫁”之事。介子寻想着莫不是南疆的那位姑娘来寻他了?他靠近些,站在屋外,准备欣赏一场好戏。
“你既然已经收了我南疆嫁妆,还要拖到何时?”那说话的女子,是南疆族长的女儿,冠落英。她和须长风的婚事已经拖了两个月,惟恐有变,便特地从偏远的南疆赶了过来,将他带回去成亲。
“我既然答应与你成亲,便不会毁约。只是,我还需要半年时间。半年后,我一定回南疆,永不踏入七国纷争。”须长风道。
“我族最尊贵的金蚕蛊都给你了,你还有甚么不满足的?”冠落英有些埋怨。
“就半年,半年就好。”须长风语气中透露着担忧。
“我要知道理由。”
“请恕在下不能相告。”
“你……你真欺我南疆无人吗?”那女子语气愠怒。
“落英姑娘,此是天机,泄露恐怕祸及你身,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既然承诺与你成亲,半年后,一定回南疆娶你。”
“七国之大,你若跑了,我如何寻你?”
“上次听族长提过,南疆有一种情蛊,中蛊者若是心有他人,且半年内不近施蛊者,便会暴毙而亡。落英姑娘刚进来时,就在我身上种下此蛊了罢?”须长风是笑着说的,冠落英却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是又如何?我们南疆做事,向来随心霸道!”冠落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何错处。
“姑娘应该知道,若不是我允许,你不会有机会在我身上下蛊。在下自然愿凭姑娘处置,只是我真的需要半年时间。”
“那人对你很重要?”
“我欠他东西,要在半年内还清。”
“那好,我再给你半年,半年之内,你若不来寻我,我也不用亲手了结你,只待情蛊发作,便是万虫噬心之痛。”冠落英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须长风。“里面是可以缓解情蛊发作时疼痛的药。长凤,我在南疆等你。”冠落英推开门,介子寻连忙躲避,她轻功极好,片刻便没了踪迹。
“扒墙角的那个,出来罢!”
介子寻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师哥,好巧啊!”一根毒针飞来,介子寻用腰间的扇子去挡,“下次能不能换个招数?”介子寻一脸不悦。
“反应速度快了不少,但……”一抔毒沙飞来,介子寻举起衣袖捂住脸部,上面用特制的防毒液浸过。
“嘿嘿,早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用特殊的药液浸泡过,不怕你的毒。”介子寻一脸得意,眉心一点朱砂格外红润。须长风却是没与他争辩,背过身,眉心皱起,运了些内力压制才强压下不适。
“你怎么了?”介子寻很少见他这副模样,想起刚刚的“情蛊”,“哦——你不会是在想人家姑娘了吧?不是刚刚走吗?”他想要走进替他把把脉。须长风见他走近,连忙退后几步,“是啊,就是想了,如何?”
“那你也不用非要她给你下蛊啊!你若是不愿意,谁能在你身上做手脚?”介子寻道,“对了,你为何一定要留半年?早早成亲不好吗?”
须长风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道:“我乐意,婚后就得被管着了,先风流个半年再成亲,你奈我何?天上楼的姑娘不错,我今日也有兴致,懒得和你多费唇舌,走了!”须长风捂住心口,出了府门。
介子寻心中虽然纳罕,他这位师兄,最不欢喜有人管着他,除了师父和师兄的话,他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如今却要成婚了,其中原委,倒是教人参不透。不过介子寻也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便也不追究了。上次听南陌言提起上古凶兽之毒,他颇有些兴趣,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又从黑市处淘回些药物珍本,醉心于此,不能自拔。
待南陌言回来,已经月上梢头了。他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偷偷钻去了偏殿。“千花明简直不是人,老子的腰现在还痛呢!现下可不能回去,不然被他逮住了,我明日真的不用起来了……”他垫了几个枕头坐在榻上,炉子上正煮着茶,他便拿起来喝了,“不错不错,御史监最近办事真是愈得我心了,过几日便寻个由头赏他些东西……”
“国主,茶好喝吗?”背后一股幽怨的声音响起。
“嗯,不错。”他光顾着饮茶,也没细听是谁的声音。
“国主日夜操劳,且让我来为你松一松筋骨罢——”
“肩膀这里,还有腰这里……”南陌言很是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准备享受一下按摩。
一只宽厚修长的手掌覆上他的肩膀。炉子上的茶香氤氲在他的周围,窗外月色正好,他竟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欢。我舞影零乱,我歌月徘徊……”肩上的力度突然重了些,南陌言轻嗯了一声,接着便感觉肩上的手掌移了位置,从肩上滑落进他的里衣。南陌言止住他的手,想将那人翻身摔在榻上,就他这个年岁而言,力气和身高都属于上佳,却完全撼不动背后那人。搭在那人肩膀上的手反而被擒住,一个翻身便被那人压在了榻上。
“国主的警惕性也太差了些……”千花明摸着他如昆仑白玉般细腻的面容,挑了挑眉,“除了我,你还想找谁寻欢啊?嗯?”
南陌言见他很是得意的模样,便道:“哼,我一早就知道是你,所以才没有用力……”
“哦,一早知道是我,所以便让我为所欲为?”千花明不要脸的功力真是越来越深厚了。可南陌言也不是被调戏大的,回答道:“就算不是你,若是个看的过去的,不需人家说,我便会对人家为所欲为。”他说完也学着千花明那样挑了挑眉,让你学情话撩我,让你看看老子的功力,哼!
果然,千花明一听这话,面上就有些生气了,直接开始解衣动作,南陌言见他如此急躁,一着急便敲了下他的后颈。平日里千花明是躲得过去的,今日却被打中了,轻轻晕了过去。南陌言推了他下,喊道:“花花——”千花明一动也不动,南陌言又推了几下,他还是不醒,他试着探了下他的鼻息,竟一点也无!
南陌言有些慌了,连衣带都来不及系好,便准备去找御医,可突然想到以前看人溺水没了呼吸的,有人嘴对嘴救治竟然活了过来。他跨上千花明的腰,俯身捏住他的唇,吻了下去,如此反复,千花明还是不醒。南陌言道:“不行,还是去找御医罢……”他便要从千花明身上下来,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他紧紧贴在千花明的心口,听到了千花明的心跳声,砰砰地在打鼓。
“你……你又耍我!”南陌言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箍住。
“你听,这里的声音,只有和你在一起时,它才会跳动得如此欢快……”千花明将他的头按在心口处,不让他挣脱。
“你……”南陌言仰头,发现千花明竟然睡着了。许是太累了,这段时间的军情要事都积压在他一人身上,自己要帮他处理了一些,可他总不愿自己累着。
南陌言慢慢安静下来,听着那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美人茶的香味,月下窗外青草中的泥土芳香,还有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梅花香,在这偏殿中,慢慢交融,合成一股极其清香美妙的气味。
清早时分,南陌言也没醒来,睡相极为香甜。介子寻又告诉千花明,说南陌言身子弱,体内毒素未清,不可过于劳累,练剑之事还是先停了,房事也要节制,半月之内最好不要行房事。千花明见他辛苦,便教人撤了他的剑,至于这房事……他自从初尝这□□滋味,心内欢喜,眼下教他节制,实在是强人所难。但比着南陌言的腰身,着实瘦了不少,他也不得不开始这难捱的禁欲生活。偏生这南陌言又是个不安分的,日常习惯便是调戏他,撩拨他,见他耳红克制更是动手动脚。千花明每每有苦难言,只能教人撤了介子寻的肉菜,天天给他吃素。在他禁欲结束前,哼,这个庸医别想吃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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