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跟着许雯坏事做尽了,到头来,只她落得一身狼狈,去求许雯帮忙,对方却满不耐烦,薄情寡义到了极点。
她落到这个地步,许雯她凭什么还可以安然无恙?!
姚佳捏着手机,看向许雯的脸上是恶意满满的笑容。
“姚佳,我们可是朋友,你怎么能背叛我!”许雯惊呼,一脸的不可置信。
“朋友?”姚佳冷哼一声,“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而已,现在谈交情,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说完,姚佳上前几步,凑近许雯的耳边,低声叹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她本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许雯如此绝情,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不过,姚佳侧身偷瞄了眼一旁的叶软,身体不由打了个哆嗦。
本以为对方是只弱小无力的猫,没曾想是只掩了利爪的疯猫。在没有任何防备下,被猛抓一下,那也是不好过的,甚至可能还会感染。
“姚佳,到底是什么证据。”校长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这就是证据。”姚佳退回来递上手机,表情很平静,却是带了破釜沉舟的气势。
她很清楚手机里是什么,是之前教训那些和程子濯走得近的女生的视频。堵人,扒衣服,拳打脚踢,甚至花钱请小混混帮着教训。闹得最很的一次,把几个背景弱点的女生逼到退学了,不过名字她忘了。
虽然是许雯带头,但她也是帮凶。不过没关系了,反正她已经退学了,家里也破产了,一无所有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还真没说错。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只一心一意的想着把许雯给拉下来。
她们这几个跟在许雯身后的都下了地狱,那么许雯有什么资格还留在人间?
校长翻着手机相册,眉头越皱越紧,程子濯一时好奇也凑上前看去。
看着程子濯的动作,许雯只觉得浑身流淌着的血液都凝固了。不难猜出,那手机里会是什么。
子濯知道的话,一定会骂她是个恶毒的女人,一定会嫌恶她。
子濯已经够讨厌她了,不能再多一分讨厌了。许雯双手攥紧,眼眶发红,她甚至想要冲上去夺过手机,可腿像是生了根,怎么动都动不了,僵硬得像是一具雕塑。
“啪!”看完视频后,校长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瞪许雯。
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做这种事也不知道隐晦点,还被人抓住了把柄,活该落到这个下场。
“身为云高的学生,你对得起云高高尚品德的校风吗?!”虽然心里这样想,但面子上,校长是做足了的。
“你这种学生,我们云高是绝对不可能要的!你回去收拾一下,准备接退学手续吧。”
“毒妇。”程子濯冷冷的看了眼面如土色的许雯,淡淡开口。话中的刻薄却是足以击垮许雯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
“咚”许雯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内心一片荒凉,嘴唇哆嗦个不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青春,她的未来,都葬送了。
出了校长办公室。
禾清盯着叶软,眼睛亮晶晶的。
“叶软,你刚才帅毙了!”
叶软抿唇微微一笑,这一笑,连眉间的郁结都散了不少。有风拂过,卷着栀子花的清甜气味在她的鼻尖缭绕。
真的,很香。
“叶软,你等等。”后面程子濯追着上来。
禾清皱了皱鼻子,有些厌烦。“叶软,我们走,别理他。”阴魂不散,像个跟屁虫一样,烦死了。
叶软有些好笑,点了点头。她已经对程子濯没有任何感情了,只是像看一个小丑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
这种感觉,也挺好玩的。
见前面两人速度越走越快,程子濯急了,也加快了步子。
“阿濯。”
程子濯停住,扭头看向花坛一侧的女生:“枝枝,你怎么还没回去?”
傅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玉一般的脸颊染上几分红晕:“司机伯伯他家里有事,我就让他不用来了,想着你家跟我家也同路。如果阿濯你有别的事,那就算了吧,我没关系的。”
“我有什么事,本来就应该送你回家的。”程子濯答应的很爽快,他想反正叶软又不会退学,总归在学校一天,他就能堵住她。
“谢谢阿濯。”傅枝笑得更柔了。她扫了眼前方的两道身影,眼底有暗光闪过,转瞬即逝。
“对了,那个叫许雯的女生怎么样了?”
一提这事,程子濯就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许雯反正都要被开除,叶软还非得先给她洗白,再判死刑,这不是有病吗。
听完程子濯的叙述,傅枝难得沉默了下来。片刻,她又弯起了唇角。
确实有点意思,程子濯这样的蠢货也的确配不上她。
走了几步,禾清似是有所感应,回头看去。隔着茂密的灌木丛,她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截轮椅。
“怎么了?”叶软疑惑问道。
“没事。”禾清转了回来,摇了摇头。停顿几秒,她又开口道:“叶软,那个叫傅枝的,你...你离她远点。”
“好。”没有问为什么,叶软干脆应道。
这副利落洒脱的模样,倒显得禾清有些神经质。
和我以前“还真的不一样啊。”禾清失笑。
“什么?”
“说你真是不一样的可爱。”
叶软:...
作者有话要说:
傅枝:你这个蠢货却是配不上叶软
程子濯:???
枝枝,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第16章 职业假笑
周末。
天干气躁,盛夏的气息弥漫了整个西街,连空气都浮着一股燥意。
“咚咚咚。”
擂门的声音此起彼伏,外头女人粗犷的嗓音极具辨识性。
“叶修然,给老娘出来,你丫欠我的房租什么时候交,再不交,就给我卷铺盖滚人!”
叶软揉了揉额头,费力的起身,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大夏天的,她怎么就着凉了,本来喝了点感冒药想着睡一会儿,结果刚躺下,房东就找上门了。
西街的房子大多都是租给那些没钱的落魄户,叶修然每次都死皮赖脸的拖着不交,若不是房东强势,只怕他还会耍赖不认账。
现在叶修然不知所踪,房租也只能她来付了。
“咚”
一声闷响,门竟然倒了下来,西街的房子质量本来就差,上次又被赌场的人踢过,这下算是彻底报废。
房东抬高着手,正好和出了卧室的叶软四目相对。
“你看看,我的门本来好好的,你们一来,门就这么不经敲。”房东放下手,清了清嗓子,先发制人。
“你爸呢?”
因为发烧的缘故,叶软的脸颊上染着两团红晕。她这会儿头痛的厉害,耳边嗡嗡作响,都有些听不清对方在讲什么。
“你耳聋了,问你爸呢?”房东不满的皱眉,顺其自然的找了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好整以暇。
“他不在。”叶软咽了咽唾沫,缓缓开口。她喉咙干涩,一说话像是有小刀在刮一样,疼痛难忍。
“不在?这狗/日的,你们是不是又想拖着不交。”房东明显对叶修然没什么好印象,一听这话,怒目圆睁。
“我告诉你,这没门儿,说好了今天交,不然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头痛的更厉害了。
叶软强忍着,放低语气:“我这会儿真的没钱,求您再宽限几天吧。”
“没钱?住在西街的人谁有钱,就你可怜,你穷?小妹妹,不是我狠心,我也是没办法呀,你没钱挪个地儿让有钱的人住进来行不行啊?”
房东双手环胸,涂了大红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看得叶软心里莫名有些犯恶心。
“求求您了。”叶软的声音更低了。
除了这儿,她现在也没办法找到更合适的地方住了。
禾清...
怎么可以麻烦她。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房东的态度很强硬。“阿东,去把里面的东西都扔出来。”
外面站着的一个精壮男人走了上来。
叶软一个激灵,连忙挡在阿东身前:“再我几天时间,一定能交钱,求您了。”
眼前的女生柔弱娇小,眼尾发红,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阿东冷硬的心肠都软了几分。
“姨,不然再宽限几天?”
房东瞪了一眼不成器的侄子:“没得商量,快点去!”
阿东无奈叹了口气,挥手推开叶软。
“明天,最迟明天,一定能交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叶软咬了咬唇,高声道,喉咙越发痛了,不用猜,一定红肿了。
说完,她跑进卧室,在床单的夹缝中取出一个信封,信封很旧,但里面的三百块钱却是崭新。是她存了大半个月去银行换的新钱。
叶软捏着钱,犹豫了一秒,狠了狠心,拿着钱出来:“这些你先拿着,剩下的我明天就会给您。”
房东扫了眼钱,有些嫌弃:“才三百,打发叫花子这是?”
叶软抿了抿嘴角,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我所有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