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乐在换水的时候,放了一个西瓜在井里,等到口渴的时候再把西瓜拿出来,切成两半,拿勺子挖着吃。
现代虽然有冰箱,但桓乐固执的认为冰箱冻出来的西瓜太冰了,不适合岑深。
桓乐一个人可以吃一整个大西瓜,但他会把西瓜最精华的一部分挖出来给岑深吃。可岑深竟然还不领情,他说自己不喜欢最中间那块儿,那块儿太甜了。他喜欢吃边上没有籽的那部分,最清爽。
“你就吃一口嘛。”桓乐锲而不舍的拿着勺子,非得等岑深张嘴才罢休。
岑深只好依他,等到他吃了大约一个小碗那么多的西瓜,桓乐也就不让他吃了,抱着西瓜坐在他脚边吃得津津有味。
吃得累了,他就往岑深腿上一靠,哀怨的问他:“阿岑你什么时候跟我玩儿啊?你已经看了很久的书了。”
岑深心说我这都是为了谁呢?
不识好歹的狗崽子。
“去王奶奶家看电视去。”岑深赶他。
“王奶奶跟她老伴去欧洲旅游啦,不在家。”桓乐说着,不由羡慕起来,“他们感情可真好,我们以后也要这样好不好?我带你周游世界,不,周游任何时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去哪个时代就去哪个时代。”
“想得美。”
“因为我长得也美。”
桓乐歪着脑袋笑嘻嘻,可真是个花朵一般的少年。
可岑深虽愈发纵容他,却也没有因为他荒废自己的研究。他还在跟柳七这位匠师界的大神死磕,用出了愚公移山的毅力,誓要把这座山给铲平。
但时间紧迫,所以他放弃了循序渐进的法子,开始爆破开山。无论是从金十二那柄刀上看到的诡异节点,还是柳七那个异于常人的元力回转纹路,反正能用的岑深都给他用上,简单、直接、粗暴。
管你们相互之间匹不匹配,抛掉一切固有的观念,以一种最原始最纯粹的直觉去拼凑,或许反而能出奇迹。
而没想到的是,这样还真的有效。他越是这么横冲直撞,越是不按常理出牌,就越觉得得心应手。阵法图上一些本来他无法理解柳七为什么要这么画的点,现在似乎都摸到了一些头绪。
岑深愈发投入,桓乐愈发失宠,满地打滚也没有用。
阿贵嫌弃得直摇头:“乐乐少侠啊,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深闺怨妇么?”
桓乐也嫌弃他,“你一只单身龟懂什么?”
“我单身,我骄傲,你见过单身几千年的妖怪么?”
“唔……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挺了不起的。”
阿贵吃狗粮吃多了,现在已经学会了反向思考,只要他保持单身到死,历史也会为他记上一笔,简直完美。
桓乐不禁拍了拍他的龟壳,一本正经道:“加油。”
阿贵斜眼:“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怎么可能是虚情假意呢?”桓乐把阿贵挪到了自己跟前,跟他面对面坐着,“你听我跟你分析分析啊……”
被柳七之谜困住的失宠少年已经走火入魔,把阿贵折磨得苦不堪言。
这一日,又是一个寻常的午后,阿贵看着满玻璃墙上的推演文字和躺在玻璃墙前仿佛死了一般的少年,摇头叹息。
看吧,活得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要不怎么说天才和疯子只在一念之间呢。
恰在这时,工作台前忽然传来一声异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还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地板后滚动的声音。
阿贵警觉地立刻望去,只见小绣球掉在地上骨碌碌地往他脚边滚,而岑深,又一次倒在地上。
原本躺在地上的桓乐,风一般的扑过去将他抱起,眼神错愕,脸色煞白,“阿岑、阿岑你别吓我!”
阿贵也急忙往那儿爬,爬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快快、快打电话给那个医生!”
谁知岑深却在此时悠悠转醒,神色如常的从桓乐怀里坐了起来。他看看桓乐又看看阿贵,平静道:“我没事。”
“你有事!有大大的事!”桓乐吓得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掉出来了。
“好了。”岑深的声音不由放缓,抬手抚上他的耳鬓以作安慰:“我没事,真的,刚才我不是因为发病才倒下去的。”
桓乐不信,仍紧紧抱着他,呼吸都还是乱的,“我不管,你得跟我去看医生。”
岑深无奈,“别闹,是小绣球的问题。”
桓乐还不答应,岑深只好强行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一口,“这样行了吗?”
桓乐羞羞脸,但仍定定的看着岑深,只要他给不出什么好的解释,恐怕会立刻扛着他出门。
岑深本也要说清楚的,便想过去把小绣球捡回来,谁知桓乐害怕得连手都不肯放,于是只好牵着他的手过去捡,再牵着他的手一起坐下,牵着手跟他解释。
“刚才我终于把阵法图修复了一小部分。”岑深将小绣球打开,露出里面的香盂,“我试着将这部分重新刻在这个法阵上,结果就出现了刚才的情况。”
桓乐蹙眉:“这代表……你成功了?”
岑深点头:“应该是的,至少我的路子是对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昏过去的那一秒,我好想看到了一些画面。”
“什么画面?”
“是柳七在大唐时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主线加了些悬疑的因素,慢慢抽丝剥茧、制造反转,其实很爽的。之前有留言说看不懂,因为我给出的线索就那么多,看不懂才是正确答案,除非你的脑洞跟我一样。
现在商四也已经出场了,正式进入暴风解题模式~
第51章 南榴桥上三公子
岑深的脑子里多了一些东西, 一些很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画面。陌生,是因为那些凌乱的不连贯的画面里, 所有人的穿着打扮都与现代人不同;熟悉, 是因为这似乎就是桓乐所描述过的生活。
那是大唐,是长安。
但岑深看不见柳七的脸,这明明应该是属于柳七的东西,可柳七从不曾出现在这些画面里。于是岑深明白了, 这些是柳七的记忆,是他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我好像看到那支笔了。”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后, 岑深忽然问桓乐:“宋梨长什么样子?”
桓乐却还担心他的身体,“先别管这些, 我们先去南英那儿看一看好不好?反正明天就要复诊了, 今天去也一样。”
桓乐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祈求,岑深看得心软,便点头答应了。
片刻后,桓乐就收拾好东西带岑深出门。岑深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一路上虽然没话, 可心里流淌着一股莫名的温暖的情绪,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温和许多。
见到南英后, 桓乐先道了声歉。但南英总是温和宽容的,丝毫不介意他们的突然造访, 给岑深做过检查后,道:“不用担心。那股力量冲击的是他的脑海,虽然造成了一定的震荡, 但他的身体最近调养得不错,所以没有大碍。”
紧接着又是一套扎针的流程走下来,桓乐现在已经能陪着一起坐在竹屋里了,给他们端茶递水、说话解闷,给岑深擦汗时也从不避讳南英的存在,自然得很。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南英收好药箱,不疾不徐的回到屋里,挑起珠帘,看向软塌上躺着的人,无奈道:“你啊,最近又跟崇明闹什么别扭?赖在我这儿算什么。”
“哼。”乔枫眠翻个身,继续看漫画。
“他们呢?你又为什么忽然避着他们了?”南英在小方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乔枫眠坐起来,说:“我只是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南英:“什么?”
“那只小狼狗,似乎大有来头。可关键在商四身上,商四又不想理会,他现在整天除了吃就是缠着他的陆圆圆,没意思。”
南英莞尔,“四爷那脾气,也就你敢这么埋汰他。现在妖界各方面都上了正轨,四爷独自镇着城中的大阵,其余的事,能不管就不管了。毕竟天下千万事,四爷可只有一个啊。”
“你就知道为他说话,他就是懒。”乔枫眠对此颇有怨言,这些年来那么多事需要打理,商四使唤他和崇明的地方还少么?
他就是一甩手掌柜,独坐高台,看四方来贺,我自逍遥。
另一边,回到家中的岑深和桓乐已经开始准备晚饭。桓乐知道岑深没事后,一颗心就放回了肚子里,一边切菜,一边语气轻快的回答岑深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
“宋梨其实长得很普通,说不上来是什么长相,不过他眼角有一颗很小的痣,倒是给他添了几分颜色。”
闻言,岑深将洗好的番茄装在盘子里,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很快便锁定了目标。那是一个穿着打扮颇为不羁的书生,谈不上多落魄,但一看就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
在柳七的记忆里,他好像只有那两套衣服,一套青色、一套灰蓝色,都浆洗得有些发白了。如桓乐所言,他全身上下最为点睛的,大约就是眼角那颗痣。
长安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匠师协会的铺子位于南榴桥附近最大最繁华的那条街上,左边挨着一家成衣铺,右边是一家酒楼,对门是胭脂铺子,生意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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