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闭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睁开了,南宫翧葶心下煎熬,就指着有人告诉她答案。
“说吧。”
“你呀!”“咳咳。”忍不了再卖个关子,小家伙急了,他才说,“中了相思之毒。”
何为相思之毒,世间有解药否?
“换一种说法,你喜欢上那个人了。”
“这儿!”赵岚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动心了,才会娇羞紧张,患得患失。”
小翧葶刚才是不是还说渴望身体接触,可不得了啊,小小年纪的思想很危险哟。得好好和她说道说道,事儿没成之前,不能随便。
但,有一点,她明白了。之前她就很清楚自己喜欢师傅,很久以前就很喜欢很喜欢,只,不曾细想过是哪种喜欢,现在她知晓,她对师傅的喜欢就如爹爹对娘亲的喜欢,想通这点,她就觉得若这便是所谓的相思之毒,即使世间有解药她也不要解,就算心会煎熬,她也依然能享受。
“丫头呀,有了喜欢的人呢是个好事儿,你会很开心,不过同样,你也会失落伤心痛苦。”
“我不怕!”
拍了拍木头叔叔的肩膀,“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临出门,又说,“木头叔叔好像很有那方面经验,改日翧葶再来讨教一二。望木头叔叔不吝赐教啊!”说罢,跳了下去,有了轻功,就不用一步步走楼梯了,方便得很。
小丫头!
“喂,什么很有经验!”
都不过纸上谈兵罢了,还不是为了开导她,小家伙还真喜欢她师傅呀。看着底下的人,突然有了灵感,笑着挥手,回房拿出他的小刀,取出一块原木,雕刻起来。
屋外,来回踱步,唔,师傅睡了没?
门被推开一个缝隙,月光溜了进去,把鞋子脱了拿在手里,南宫翧葶尽量小声一点。
她回来了,静桐这才合上双眼,嘴角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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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了溜了
第50章 中毒
提着鞋, 一点一点地靠近, 南宫翧葶跪坐在床下, 虔诚地看着床上的人,夜里, 模模糊糊,静桐张开眼睛转过头,就见某人的影子如忠犬一般地坐立在下面, 她待在那想做什么?还不去睡觉?
她起身了, 撩开了窗帘,又想干什么,假寐, 静桐的心在加速跳动。南宫翧葶仔细地将滑下去的被子拉起来,就近又盯了师傅好几眼, 喉咙吞咽不停,又想亲师傅了。
是不是喜欢上别人都会这样!
没什么大动作, 亦不想吵醒师傅的美梦, 只浅浅一碰,在她的额头,就如往常一般, 南宫翧葶的心里道了句晚安,我的师傅。
许平看着桌上空了的药瓶, 笑容苦涩, 二十多年第一回 那么疯狂, 为了她也是值得了。
几日不见人, 南宫正免不了要去看看他,再见人憔悴甚多,让人惊吓不已。
他躺着也不多言,想来是为情所困。
凹陷的眼眶和脸颊让人看了好不生怜,南宫正问,“你就非她不可?”
“孩儿自知配不上她,我不过是寄养在铸心山庄的一个闲人罢了,江湖地位也远不及静桐姑娘,她看不上孩儿也是正常。”
说着咳嗽几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
咳血可大可小,当即南宫正就要回房找兰姿芮给他看上一看,许平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双手拖住他,“别走,爹,孩儿没事,没事的。”
将人扶回床上,南宫正待他平复了心情才说,“阿平,你可知感情不可勉强。”
谁没有年轻过,年少时他也为了爱疯狂过,正因为这样,南宫正他才看得真切,静桐的眼里,没有他。希望自己可以用一个父亲的身份,开解他,让他别再执迷不悟。
“爹爹,感情可以培养的。”
“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是的,今生娶不到静桐姑娘,孩儿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这孩子当真为爱昏了头,说得出这样吓人的话,许平早怕他普通的苦肉计会不奏效,一早饮下了毒药,要是父亲不肯替他求亲,他就一死了之。
虎毒还不食子,不信南宫正不在乎。
从他惊恐的眼神里,许平心里有一丝胜利的感觉。
“你疯了?”
“孩儿清醒得很!”
“清醒会拿身体开玩笑?”
“孩儿就是想赌我在父亲心里的是否还是有一点地位。”
南宫正突然一阵揪心,随后他很疑惑开始反思,是这些年哪里还做的不够好,今朝才发觉许平骨子里异常的极端,可想想,他真的也很尽力了,对他。
当年,他收到他母亲的信,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和他母亲是在风月场所认识的,她崇拜敬仰他,在一次乱战中为他挡过一箭,换言她对自己有救命之天大恩情,她也是因此伤及肺腑,上了年纪落下了病根难以痊愈,所以,她提出要他把她儿子带回铸心山庄,当时他是特别为难,哪怕这会让她觉得他不念恩情,他也一直没松口同意,至少要问过姿芮。
允诺过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飞燕传书,很快兰姿芮信上是答应了,她知只要她不乐意,他不敢这么做,可是他的心里一定永远会有个缺口。
夫人松了口,南宫正的心里也好受些。
快油尽灯枯,也没什么好豁不出去的,许平的母亲,拉下脸又说希望南宫正可以认许平为儿子,就当是看在她替他挡过一箭的份上,务必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怕将来自己的孩子会被人说成是没人要的杂种,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之后的路会好走一些的。
她是自私,可为了儿子,必须如此,要不是她无法陪他长大了,她也不会求他的。
南宫正没有直接拒绝却也没有同意,在小村子里又多住了一些时间,直至兰姿芮出现。
“爹,你怎么不说话了。”
长达近半柱香时间的沉默,许平想他的问题就这么难以回答吗,要是今天换了是南宫翧葶,他早就什么都给她了,还有什么比她女儿的命更重要的。
从回忆里抽离,南宫正说,“爹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是爹对你的关心还不够?”
“孩儿只知是父亲先催我婚事,而今又想阻挠孩儿的想法,孩儿也没办法。”
“好,我知道了。”
松了口气儿,许平估计自己应该是成功了。
平稳地走在屋顶,落座在静桐身边,“师傅,你看太阳要升起了。”
记不清是两个人赏的第几次日出。
在哪儿身边都是同样的人,南宫翧葶默默地抬起手,手的影子恰好落在静桐的手上,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后,某人反而害羞起来没有以往那么大胆。
手被牵住,南宫翧葶被静桐拉起来,“下去吧。”她说。
带着她,两人一同飞下院子,安稳着地,手还紧牵着,南宫翧葶看着两人牵住的手,傻笑不停。
她,又开始奇奇怪怪了。
“约了你娘亲谈事情,我先走了。”
手没有被松开,回首,某人嘟起了小嘴,哼,又想要把她撇下了。
“要不,我们一起去。”
“那还不快走!”
临近门,有些声音传来出来。
“所以,你真的要去替他求亲?”
“南宫正,你说话!”
“翧儿,你去哪儿?”
求亲,求亲,求亲,南宫翧葶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她奔跑着,可是脑子里师傅穿上嫁衣的画面却不能停,不可以,师傅她不可以嫁给哥哥,不可以!
“当然不会啦,不过缓兵之计,老子还能被儿子牵着走。你之前说过,他行为诡异,可有凭证?”
兰姿芮想他现在发现人不对了!当时可是他不肯把人借给她,否则深入调查,定早有结果。
“狐狸的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
扣扣扣……
不好在门外听太多,静桐敲门而进,夫妻俩才想起来约了静桐聊暗器的事情,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她一起去了铸剑房。
左杨根据图纸,拆解出的部分零件极其静桐从临川带来的暗器,闭关数日做了个小机关,今日邀请他们一同看一下威力。
“我弄完还没测试过它的力量,就邀你们一起来看了。翧葶怎么不见她?”
“小孩子家家的来干嘛!”
“她可不小了,将来不输给你这个当爹的。”
“你就会夸她。”
谈笑间,左杨拨动了旋钮,花瓣刀片飞向铁板分裂开,划出了八道裂痕,紧接着蛇形飞刀如蛇般游走铁面,加深了面板上的裂痕,几颗黑色的铅丸接连不断地弹射而出,整个铁面已经不堪入目,最后飞针一出,一块铁板碎得稀烂。
几个人脸上都很严峻,现在这不过是机器的一小部分,图上复杂的大玩意儿要是制出来,那,世间还有太平可讲?
段一凡到底想要干嘛?
左杨也检查了暗器的材质,都有一定年数,他怀疑是原件。
那就更奇了,当初东西不是早就被销毁了吗?
“或许,我该回临川,再去一趟于家村。”
静桐又想到了于家村发生的血洗一事,她一直想不通的动机,说不定会和暗器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