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有求于南宫正,虽然不满他的态度,眼下他也懂不能急切什么,可一定要让南宫正知晓他想娶静桐的决心。
“爹爹,孩儿对静桐姑娘痴心一片,天地可鉴,多年来初次相逢便已倾心,尔后从未改变心意,还望爹爹一定要成全孩儿的心愿。”
“爹知道,你也别急,这静桐怎么说的。她对你可也有好感啊?”
“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静桐姑娘是个孤儿,她的师傅也离世多年,孩儿听闻您与她师傅交情颇深是忘年之交,您也一定不希望静桐姑娘总是孤身一人,若孩儿娶了她,她进了南宫家的门,那……”
“好了。”
南宫正手一挥,“我知道了。”
爹他是不高兴了,许平想终究还是心急了,说多了。
干了坏事还是要付出代价的,南宫翧葶才发现装睡好辛苦,尤其师傅的手从她醒来后就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脑袋,她真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被摸秃顶了,还有她的手都快枕麻了,脚弯着也酸啊。
不管啦,脑袋动了动,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有泪,挺像的吧,“唔…师傅,你醒了?”
“嗯,早醒了。”
早醒了是什么时候醒的,南宫翧葶心下慌乱,问,“那怎么不叫醒我呢?”
“见你睡得香,就没把你喊醒。”
呼~
侥幸,师傅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偷亲了她,不然一定会把她大卸八块的。转念一想,南宫翧葶又有些怅然若失,她是越来越弄不懂自己了。
“哟,都这会儿了,还赖在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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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喜欢
回府来一直没见到他, 南宫翧葶起身相迎, 又想到什么, 面色突变,一路推搡着人出去。
男人好脾气地倒退着, 退出屋外,他才想起来,她的小翧葶今年成年,是个大姑娘了, 贸然闯入,不合常礼。隔着门帘, 他其实也看不真切,没注意到床上的人不是南宫翧葶, 而她,想到师傅虽和衣而睡, 但也是脱了外衫的,坚决不能让人看了去。
才急急忙忙赶人走。
“木头叔叔,你咋出现了?”
说话间把大门也拉上, 放心了。
金屋藏娇?
被唤作木头的大叔脑袋里蹦出了这四个字儿, “哟,这屋子里藏了什么人, 你的情人?哟, 不错嘛, 刚成年就找到对象了!”
木头叔叔必须是庄内最口无遮拦, 不拘礼数的人。
打交道多年, 甚是了解他,南宫翧葶甩了一白眼,“闭嘴!”
情人又是什么东西?
门一开,就听到某人喊闭嘴,静桐有些疑惑地看着南宫翧葶。
“嗨哟,还说不是呢?挺漂亮啊!”
木头叔叔妖娆地扭着身躯抓了南宫翧葶一把,她甩了甩身体,眼神警告他别胡闹。
清嗓,“我师傅。”
“呵,还是你师傅呢!”
啪几一下踹在木头叔叔的小腿肚儿,在他要反抗前一把搂住了他,在师傅面前,嘻嘻哈哈地介绍几句。
南宫翧葶口中的木头叔叔,本名赵岚夋,木头之名号由来则是因为他酷爱木雕,庄子里有一棵参天的古树,他的木屋就在上面,他亲自搭建的,小时候南宫翧葶觉得幸福的事就是爹娘同意她能去木头叔叔的屋子里住上一晚,当然时间久了,也没那么稀罕,但始终佩服。
木头叔叔的手比绣娘的还要灵巧,雕刻出来的东西亦真亦幻。
平日往来,说话也没把她当成个小毛孩看待,南宫翧葶也爱和他交流,想想也是十来年的老交情了。
“你好,赵……”称呼上静桐犯起了难。
“就跟着小翧儿喊我木头叔叔,明显我年长姑娘许多。”
那好……吧。
“咦,你今日找我为何事啊?”南宫翧葶搂着她木头叔叔坏笑着,全然不顾师傅浑身散发的冷气。
“切,我这一天天的能有什么事,就来看你一眼,看一眼我就走了。”蹲下转了个身,摆脱小翧葶的禁锢,跳开了十来步,“先走了。”
“告辞!”
挥手再见,木头叔叔的举止南宫翧葶早见怪不怪,能从木头堆里爬出来和她见上一面,足见南宫翧葶在他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走吧。”
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静桐就觉得饭一顿比一顿吃得艰难。今天,连南宫正都开始古怪起来,饭间已经看了她好几眼,每当她抬头想回他眼神时,他又迅速错开,搞得静桐很懵,他是想说什么吗?
或是那个人和他说了什么。
视线转到许平身上,他正弯着手优雅地夹了道菜,感受到静桐的目光,很快地回了个微笑。
桌上气氛很微妙。
但,南宫翧葶丝毫不受其影响,笑眯眯给师傅夹菜,给娘亲夹菜,给爹夹菜,给哥夹菜,然后敲敲碗筷,礼尚往来,你们不懂否?
顺间碗里几双筷子,笑眼弯弯,真好。
“爹,你不是有话要和静桐姑娘讲?”
南宫正眉头一皱,这孩子怎么了,不是和他都讲好了嘛,为什么要在此刻提起,那么多人在。
正因为人齐,许平才要说。他想过,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趁早逼他老爹开口。
父子俩面面相觑,僵持着没有再说话。
除了知情者兰姿芮,其她二人,皆望着他们,坐等下文。
“爹,你要和师傅讲什么?”
南宫翧葶也收起了笑容,她终于感觉到了桌上那股奇怪的氛围。
“阿平,爹和你说过,这事要慢慢再商量。”
“择日不如撞日嘛。”
印象里,许平第一次忤逆他,让他下不来台,女儿又在一旁追问,说还是不说。南宫正桌子底下,拉了拉兰姿芮的裙摆,手被无情地推开了。
他的姿芮是故意的。
南宫翧葶见她爹迟迟不开口,按耐不住性子问许平,“哥,爹要和师傅说什么呀?神神秘秘。”
“还记得吗?”
“什么?”
“以后哥哥有问题,你得帮我。还记得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
许平的视线绕过南宫翧葶落到了静桐的脸上,“你会帮我的,对吗?”
南宫翧葶也已转头看着静桐,“哥哥,喜欢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兰姿芮开了口,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静桐乃客,翧葶的师傅,再如何,不能让人难堪。她也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许平翅膀还没硬到可以和兰姿芮当众撕破脸面。
心口一痛,大脑沉重混沌,完全没办法思考,后来他们的对话,南宫翧葶都没有听进去,什么时候走出来的都不清楚,失了神。
所以,师傅下午才会问她,哥哥是怎么样的人,原来是这样嘛!
师傅也喜欢哥哥吗?
可她真的会有意哥哥?师傅要是有了喜欢的人,有一天,她若披上那大红盖头嫁与他人,思及此,心口就闷得快无法喘息。
“翧儿去哪?”
“去木头叔叔那一趟,师傅晚上你不用等我了。”
手被甩开,静桐眉间不悦,不用等她,她是不打算回房睡觉?
想追,又被许平缠上。
眼下这层沙是捅破了,许平也没啥顾忌,拦住了静桐的去路,想再聊上几句。
隐没在暗处的某人,观察着灯光下的两个人,远远看,确实般配,紧了紧拳头,咬着唇,有点想哭了呢,想想又好笑,她为何而哭。
“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
“我一定会娶你,给你幸福。”
“痴人说梦。”
她早已是半只脚踏进佛门无杂念的人,心不会为任何人而波动,只是某个家伙……唉……
“我们拭目以待吧。”
不愿多谈,静桐回去的路上有些失望没有看见南宫翧葶的身影,只能回房等她了,多晚都等,她就不明白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好随意住到别人那里。
窝在躺椅里,一动不动。
木头叔叔撅着个屁股,手里拿着可爱的动物木偶,学着它们的叫声,大了的南宫翧葶早就不吃这一套了,不过还是总会看在他那么卖力逗自己开心的份上,勉强笑一笑。
“喵喵喵,怎么不开心了,傍晚见你还红光满面的呀!”
“木头叔叔,我好难受。”
赵岚夋放下手上的木偶,搬来了小木凳,准备好聆听小家伙的烦恼。
她问为什么总是见到她就会心跳加速。
她问为什么总是想要去触碰对方,一刻不见就思念得紧。
她问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不希望她和别人成亲。
问了许多许多,一直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一知半解的东西,或许她真的需要有人点破困在她面前的雾障。
听完,木头叔叔的嘴角挂着了然的笑意,小家伙是犯相思病了。
“你呀,也甭担心了,这个年龄呀,也不奇怪。”
嗔怪的看了她木头叔叔一眼,告诉他心里话,他还笑话我,不理他。
“睁开眼睛看着我,听话!想不想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