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香九递给她一幽怨的小眼神。
木苏娆:“……”
“朕……哪有。”
“你让人家打地铺。”香九唰的指向摆在地上的棉被和枕头。
证据确凿,木苏娆百口莫辩,舌根子便发了短,讪讪的点了下鼻尖:“你眼下不在榻上嘛。”
香九不依:“那你睡地铺去。”
木苏娆额角青筋一跳,掐住她俏生生的脸,居高临下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香九表示没本事,学着狗崽子嗷呜嗷呜两声,怂兮兮地埋首在她腰间。
木苏娆推推她:“痒~”
香九不听,硬要靠回去。
你推我靠,你来我挡,互相推推搡搡半晌,抱做一团,滚进了枕头里。
亲亲热热一会,就算是和好了,至于因为什么和好,二人也说不上来,若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道:爱情它是个很悬的东西。
忧心忡忡
香九失眠了,即便美人在怀。
这是她入宫半年,第一次失眠,脑袋空空的,心间涨涨的。晶莹的眸子像蒙了灰的琥珀,黯哑无光。
夜好似浓得化不开的墨,抹黑了一切物什。她看不清哪样是哪样,视线跃出半开的窗户,看那白惨惨的月亮。
不知阿姐现在如何了?
还在北原吗?还是……
怀中的人儿动了动,磨磨蹭蹭地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囔着话,香九靠上去细细听着。
“……抱着……冷……”
香九失笑,满是无奈,从后贴上去,重新拥住她。
微热的体温像是具有某种魔力,一丝一丝,直浸入心底,木苏娆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酣然入梦。
冬日的天,亮得晚。
为了赶那劳什子早朝,木苏娆要摸着黑起床。香九一夜没合眼,破天荒的抢过琼玉嬷嬷的活,亲自唤她。
“该起了。”她揉揉木苏娆的脸颊。
木苏娆好梦好眠,脸蛋睡得发热又发烫,好比那熟透的苹果,顺势把脸埋进香九臂弯里,颇为孩子气道:“……不起。”
香九刮她鼻子:“什么时候学会耍赖了。”
她喜欢耍赖的木苏娆,仿佛恍然间时光倒流,回到五年前的北原。碧蓝的天,翠绿的草,满坡的牛羊,策马奔腾的她们,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
她嘴角的弧度挑高了两分。
木苏娆恰在这时将眼皮虚虚睁开一条缝,登时窝火道:“你取笑朕?”
香九收敛笑容,故意板起脸的模样,好不滑稽:“哪有取笑。”
“就有。”木苏娆气鼓鼓的,用头顶了香九一下,力道不小,直把香九顶翻到一边。
“你不讲道理。”香九控诉道。
显然控诉无效,木苏娆霍的掀开被子,一派扬眉吐气的跳下榻,唤琼玉嬷嬷进来伺候。
琼玉嬷嬷惊讶木苏娆今日的积极,欣慰她一国之君的觉悟更上一层楼。
却在得知原因后,化欣慰为悲愤,两只浑浊的眼珠子盛着狂怒的海潮,向香九狠狠拍去。
誓必要将其拍死在床榻上。
香九化身娇弱的林妹妹,缩进被子,佯装楚楚可怜样。
祸害得木苏娆心猿意马,恨不能再早起一刻钟,以便和香九一番雨云。
琼玉嬷嬷气到自己掐人中:我恨!
.
恭送走木苏娆这位祖宗,香九收拾妥当,去了寿安宫。
彼时天刚放亮,可以隐约瞧出今日是个晴空万里的天,与香九的沉重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香九:沃日。
寿安宫的宫人们将将起身,个个睡眼惺忪,哈欠连天。
洒扫太监刚提着扫帚进到前院,方听大红门被砸得砰砰巨响。
他吓得脚不是脚,互相打了下绊子,摔了个跟头。
狗爬式向前,放下门闩。
原来是太监界的传奇香九啊。
他撑着门站好,笑脸相迎:“是您啊,可是找我家太嫔,您到里头歇一歇,奴才这就去给您请。”
他话音未落地,香九已经不请自入,疾步匆匆的到明间安坐了。
奉茶的宫女忙去茶房沏了壶茶来。
香九一边喝茶一边抖腿,抖到第两百五十下时,端太嫔才姗姗来迟,手边还牵着儿子木苏庭。
这奶奶的小崽子正央求着不要去上书房念学,换来端太嫔的一通唠叨。
香九却是心生怜爱,念想起幼年的自己亦是这般,贪玩爱耍赖,小爪子总抱着阿姐的手摇来摇去,闹着不读书不学武。
阿姐就用爹爹吓唬她,说这老家伙会打她屁股。
香九最怕被她爹打屁股,哆嗦着,像风雨中的狗尾巴花,往阿姐身后钻。
阿姐捞她出来,抱她到膝盖上,轻抚她瘦弱的肩膀,用低醇的嗓音宽慰她。
那是全世界最好的阿姐。
香九很爱她,也很思念她。
端太嫔送走木苏庭,将门窗严丝合缝的关上。
再次被赶到门外的井喜:“???”绝对有奸情。
“你可有阿姐的消息?”香九急不可待道。
直觉告诉端太嫔,事情不简单,她皱出好大一个眉头:“城主出事了?”
“大事!天大的事!”香九有一点失控,逼上一步道,“断英不知用了什么下作法子,成了雎鸠城的当家人。”
端太嫔讶然:“断英掌权了!”这才几日光景,就变天了。
她好半天都缓不过气:“从哪得的消息,可靠吗?”
香九拉她到一边,将昨夜在静观斋的所见所闻全数告知她。
端太嫔早就晓得香九入宫,是受隆亲王所托,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将容清毫无情义的抛弃。
“所以你今日来,是想……”
香九咬紧牙关,好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现在阿姐生死未卜,我亦不能在紫禁城内坐以待毙——”
端太嫔拽住她的衣袖:“你想离宫?”
“嗯。”
“不可!城主已经出事了,你再不能有三长两短。”
香九却是倔脾气:“我要去找我阿姐。”
“去哪找?”
“自有地方。”
“外头全是想杀你的人。”
端太嫔焦急道:“你还明白吗?你阿姐定是预感到断英要反,也预感到自己要逃,才抢先一步下了追杀令,把困在紫禁城。”
这样一来,她会成为断英唯一的靶子,万箭穿心,也只她一个人受。
端太嫔的呼吸,明显比方才快了许多,断断续续的,像是哽咽。
“你千万别辜负你阿姐的良苦用心呐。”
.
香九不知自己怎么回的养心殿,她窝在佛堂里,睡在蒲团上,不吃不喝,谁说话都不理。
木苏娆下朝来寻她,也被她不近人情的赶走了。
木苏娆那叫一个委屈,几个时辰的功夫就不爱她了吗。
好气哦。
遂叫来井喜问话。
井喜身为一名负责任的耳目,诚实道:“香小主去了趟寿安宫。”
又去寿安宫!木苏娆更气了,上回孤女寡女同处一室,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咋还一而再呢。
不要脸。
南叶蜷起手指,抵在唇边,咳了两嗓子,甚是贴心的提醒说:“皇主子,当前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
木苏娆恍然大悟,不自在的挺挺身,舒展开阴云密布的眉眼,问井喜:“然后呢?”
井喜:“然后就这样了。”
木苏娆:“……”
南叶经验老道,捋了捋胡子并不存在的胡子,拿腔拿调道:“太监的心思您别猜。”
井喜配合他:“猜来猜去还是不明白。”
木苏娆:“……”
木苏娆拿过南叶的拂尘,挑起佛堂的半面门帘,悄悄瞅了一眼,见香九正以天为盖地为炉,四仰八叉的躺着。
肯定受了刺激,而且刺激还不小。
木苏娆费解,心想香九是她认定的媳妇儿 ,她也甭摆架子,进去一通软磨硬泡、撒娇打诨,多多少少能榨出点东西,比在这干站着强上百倍。
虽说要丢点脸,但脸算个啥,要脸的都单身一辈子。
说干就干,她让南叶去趟御膳房,做两道香九爱吃的小菜送来。
香九很会吃,许是被北原艰苦的生活条件给祸祸久了,吃东西专挑山珍海味、玉翠佳肴,妥妥的暴发户行径。
是以御膳房的准备时间偏长。
人说慢工出细活,清炒鲍鱼丝、红烧凤尾虾、绣球干贝、生烤狍肉、佛手金卷……
一道道一品品,怎么糟蹋银子怎么来。
木苏娆很满意。
南叶则很忧伤。
呜呼,养男宠的成本这么高吗?这要再养上一两个,那不得国库空虚呀。
木苏娆把他忧伤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沉下神色道:“你不满意?”
南叶发挥炉火纯青的变脸术,展颜道:“皇主子哪里的话,奴才只是担心早膳吃荤腻,香小主肠胃不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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