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九:“……”
秉承着离开是非之地的心,香九转身即走,忽尔觉得头上凉飕飕的。
一摸,帽子还没戴呢,她转着圈圈四处找。
木苏娆看戏似的看着她,趴在榻沿边上,翘起小腿,被子从足跟边缘滑落,露出粉粉白白的一截。
“找什么?”
“……帽子。”香九没好气道。
“在朕这呢。”木苏娆拿出帽子,勾起奸计得逞的笑。
“亲朕一口,朕就还给你。”
香九自暴自弃道:“奴才不要了。”
说着唰的拉开碧纱橱,但见琼玉嬷嬷杵在那,双双猝不及防!
“你你你,你怎的在皇主子的寝殿!”琼玉嬷嬷急道。
“我我我,我……”
木苏娆欢乐的话语在屏风后响起:“她来侍寝。”
琼玉嬷嬷:!!!!
当日,“香九侍寝”这则劲爆消息传遍紫禁城的大宫小殿,连无人问津的冷宫都为此沸腾。
紧接着,第二则劲爆消息诞生了——皇贵太妃晕倒了。
据说是气的。
祸乱宫闱
木苏娆整颗心像是泡在蜜罐里, 早朝那叫一个和颜悦色、如沐春风, 连隆亲王都能看得顺眼了。
朝臣们很是不适应, 集体怀疑这位皇主子中邪了。
一下朝,木苏娆就跟南叶道:“帮朕想个主意, 把香九要来养心殿伺候。”
别看她是九五至尊, 要人这事却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得看寻的是什么由头。
不然旁人编排她看上香九美色就坏菜了,虽然她的确如此……
南叶抿紧嘴,陷入沉思。他觉得香九就是个不开窍的东西, 上回窦阿兴那事,她是有功之臣, 自个儿讨个来养心殿伺候的恩典本就顺理成章。
且木苏娆连圣旨都为她拟好了, 她偏偏不领情,非去后宫那卧虎藏龙、危机四伏的地方造作。
“奴才……想不出来。”南叶赔笑道。
木苏娆狠狠剐他一眼,骂他不争气。
南叶竖起大拇指:“皇主子教训的是。”
木苏娆:“……”
木苏娆打开南叶, 兀自上了游廊。正巧起了秋风, 廊下宫灯轻轻摆荡, 她的裙角乘风飞扬。
游廊那头, 拐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井喜。
他埋着头, 匆匆忙忙的跑来:“皇主子出大事了。”
他脚尖一磕,身子左右打摆子,嘴皮仍是不停:“皇贵太妃震怒,将香九捉去了养心殿!”
木苏娆漆黑的瞳仁骤然一缩, 拔高声线道:“什么时候的事。”
井喜:“半个时辰之前的事了,端太嫔差人给养心殿递的消息,奴才一得知立马就来找您了。”
南叶心慌慌:“皇主子,咱们快去寿康宫看看吧!”
皇贵太妃呀,一个和太后平起平坐的女人,一个将木苏娆扶上皇位的女人,那手段……啧啧啧,吓死个人!
他话音刚落,木苏娆已经冲了出去,脚步飞快,像个车轱辘。
她向跟上来的井喜问着话:“好端端的,香九因何事惹怒母妃?”
井喜欲言又止:“……因她昨夜留宿养心殿……”
木苏娆蓦的停住。
井喜继续道:“皇贵太妃一听这事就病了,传了太医去问诊,但郁气难舒,叫人去翊坤宫捉了香九。”
按以往的经验来看,香九这回——小命堪忧。
木苏娆几次呼吸后,迅速给出指示:“井喜,你立刻赶去寿康宫,越快越好,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拖住皇贵太妃。”
.
香九是第一次来寿康宫,小心脏咚咚跳,小爪爪抖个不停。
她在明间中央垂首跪好,左右两边坐着前来向皇贵太妃请安的皇珺侍选们,一个个的,全是幸灾乐祸的神情,除了孟青黛。
屋内静得可怕。
孟青黛看看香九,又看看上首宝座上端坐的面色阴沉的皇贵太妃。
她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敢率先打破沉默。
毕竟香九是她翊坤宫的人,她眼下已是自身难保,思量着要不要将香九推出去,保全自己。
可又记着孟太妃的那番话,期待香九飞黄腾达之后,能为她所用,就这么舍弃,实在可惜。
视线一转,望向坐在皇贵太妃手边的孟太妃,其正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罢了,我随机应变吧。她心想。手下抚摸着膝上的暖融融。
皇贵太妃的脑袋尚且昏昏沉沉,额角的太阳穴突出肌肤,像一条蜿蜒曲折的蚯蚓。
她不停地揉啊揉,揉啊揉,动作越来越急,节奏越来越快,最后一巴掌啪在几案上。
“香九!你该当何罪啊!”
香九像只遭人欺负的小猫,柔弱道:“奴才不知罪在何处……”
阮如歌再也坐不住了:“你勾引主上,祸乱宫闱!”
她因香九连着被罚两月的面壁思过,刚解了禁足之罚踏出咸福宫的大门,就听说香九爬上了她梦寐以求的龙榻。
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四肢抽搐,马不停蹄的就来和皇贵太妃告状。
不光是她,东西十二宫都坐不住了。
皇主子常年不来后宫,她们的竞争意识日渐薄弱,开始过起了安然清闲的小日子。
觉得一辈子这样也挺好,有人伺候,有各宫姐妹陪着,每年南巡一趟,木兰秋狄一趟,圆明园一趟,日子也不无聊。
谁料在这时候杀出一太监,肤白貌美大长腿,入了皇主子的眼,爬了皇主子的床。
照这个速度,是想踩在她们头上,当那“皇珺殿下”呀。
呸,做梦!
“阮小主可冤枉奴才了,”香九抵死不认,“奴才和皇主子清清白白,根本不是外头传言的那样。”
“还狡辩?罪加一等。”阮如歌瞪着猩红的眼,起身指着她。
“您若不信,可以去问皇主子。”
阮如歌:你当我傻?
阮如歌:“你这等刁奴,就应该立即拉出去杖毙!”
“杖毙”一脱口而出,井喜就打帘子跑进来:“使不得使不得啊!”
他熟练的磕头请安,道:“阮小主万万使不得,皇贵太妃万万使不得啊!”
皇贵太妃见是他,眉心皱出的小山丘变成大山丘,张望他身后:“你家皇主子呢?”
没来?
“……回皇贵太妃的话,皇主子刚下朝——”
“哼,我看她是没有颜面来见哀家!这个混账,都干了些什么糊涂事啊。”皇贵太妃一阵捶胸顿足。
她本还是眉眼明艳、风韵犹存的妇人,却硬生生演了个体态苍老,即将一命呜呼的老人家。
见者,无不动容。
香·求生欲满满·九道:“皇贵太妃误会了,皇主子派井喜公公前来,就是怕您误杀了奴才。”
“如此一来,便坐实了皇主子与奴才的谣言。奴才身死是小,伤了皇主子的名声和清白是大呀。”
阮如歌怕皇贵太妃心软:“母妃,这刁奴就是一张巧嘴获得皇主子宠爱,您可不能被她迷惑啊。”
众皇珺侍选纷纷应和。
“我看不光是嘴,还有一张狐媚子脸。”
“迷惑圣心,罪无可恕。”
“本就是罪臣之子,接近皇主子一看就没安好心,再往后指定闹出事来。”
香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香九懒得和这帮泼妇费口舌,集中注意力对付皇贵太妃,开始用起苦肉计。
“皇贵太妃,”她哭嘁嘁,顶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奴才哪里是个心思叵测的人,皇主子对奴才好,这一点奴才认,可她也是看在您的面子才对奴才好的。”
她吸吸鼻子,揪着心口:“您可怜奴才被人糟践,皇主子便让南叶总管多照拂奴才,让奴才得以认个干爹,不至于被旁人再欺负。”
“皇主子是个好帝王,她对奴才的苦心其实都是对您的孝心啊。”
话说到此处,皇贵太妃亦是听明白了,她若真把香九杀了,那就是离间了母女亲情。
木苏娆本不是她生的,感情经不起……这般折腾。
香九看出她心中所想,将计就计道:“奴才不敢让您为难,今日为了皇主子,愿以死明鉴!”
言罢给井喜一眼神暗示,一头冲向柱子。
井喜能被南叶收做徒弟,凭的是伶俐,忙缀上去抱住香九的腰,喊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有话好商量。”
皇珺侍选们集体表示:没得商量!!
香九拼命挣脱他:“告诉皇主子,香九来生再为她当牛做马。”
井喜:兄die,戏尬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孟太妃,终于开了口:“皇贵太妃,依臣妾看,这事还是先问问皇主子吧。”
她扯紧手间的丝帕,妒意像毒蛇一点点啃噬她的心。明明是她先看上香九的,凭甚皇主子捷足先登!
端太嫔就等她了,赶紧帮腔说:“井喜说的没错,上天有好生之德,香九身世我亦听说一二,这孩子着实可怜,皇贵太妃潜心礼佛,切莫开了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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