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王狂澜
信佛之人最怕破戒,尤是那杀戒。
一听端太嫔的话, 皇贵太妃整个一大梦初醒, 烦躁拿过搁在一旁的佛珠, 捻在指尖。
风向不知不觉的开始朝着香九呼呼吹,井喜在香九耳边道:“可以了可以了。”别在尬戏了。
香九扭头向他眨了下眼。泪痕还糊在脸上, 双颊亦是不自然的红。
井喜怕她太出戏, 提醒她注意保持悲伤情绪, 切不可轻敌。
香九给他个“我懂”的眼神,把头扭回去的那一刻,将哭戏控制在泫然欲泣与哭天抢地之间,发挥更上一层楼。
孟青黛看清眼下的形式, 将暖融融抱给身后的秋暖, 来到香九身边磕下双膝。
求情道:“皇贵太妃明鉴,昨个夜里满宫的侍卫, 臣妾担心皇主子安危,便吩咐香九去养心殿问安, 未曾想会起这等风波。”
“您若要怪罪,就怪罪臣妾吧。”
阮如歌闻言冷哼,声音尖尖, 阴阳怪气地说:“养不教父之过,奴不教主之过,你这主子当然脱不了干系!”
香九想给她两个耳巴子。
“这么说,你就是个好主子了?”音色泠泠,不怒自威。
是木苏娆驾到了。
南叶高高掀开门帘, 她低头进来,目光直辣辣的钉向阮如歌。
满屋的人蹲福的蹲福,叩首的叩首,齐齐道了句“皇主子吉祥”。
木苏娆则径直向皇贵太妃请安,又向端太嫔和孟太妃问了声好。
皇贵太妃看到她就来气,但也不想她当着满宫上下挂不住脸,侧了侧身:“起来吧。大家伙也都起来吧。”
木苏娆不多客气,由南叶搀着坐到一处空着的梨花圈椅上。
她一落坐,众人才相继回到原位坐好。个个背脊绷的笔直,像是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只香九、井喜和孟青黛还跪着。
木苏娆呷了口宫女奉上的茶:“青黛,你也回去坐着吧。”
众人:噫,果真是自小伴读的情分呢。
孟青黛颔首称是,乖乖照办,木苏娆的视线跟着她走了一段,忽然落在秋暖的臂弯处。
暖融融!
朕的暖融融为何在秋暖那!
她内心含怒带怨,却不好发作。
待所有人安顿好,她便要开始她的表演了,但她不着急,毕竟杀鸡焉用宰牛刀。
理着自个儿绯红的百褶裙摆,左一下右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姿态娴静,从容不迫。
井喜觉得她不是来救人的,她是来和皇珺侍选们比美的。
且还混身一股“老娘天下第一美”的气场。
咦?
啥时候换了身衣服!
井喜偷偷瞄了她一眼,怕没看清,又瞄了一眼。
真换衣服,还是套新衣服。
木苏娆哪能穿着龙袍来救人,显得多火急火燎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香九真和她有一腿。
她母妃就更别说了,贼精,不把香九就地处死才怪。
是以让井喜先行一步,她转道回养心殿换衣服。
再说了,她家洛宝宝几斤几两她心里清楚,抗压能力超强,再撑半个时辰都不是问题。
“方才是谁说奴不教主之过啊。”她斜睨着阮如歌。
阮·日天日地·如歌化身小绵羊,僵着身子沿着圈椅滑到地上:“是……妾身……”
“呵,依朕看,后宫的奴才里以你咸福宫的奴才最刁钻!”木苏娆在提醒她上回王干在惜薪司的所作所为。
“妾身……已经好生教训过他们了,万万不敢再犯的。”
“如此最好!”
别宫的小主总被她欺负,看笑话似的看她,微抿着唇,强忍着欲要勾起的笑。
阮如歌的脸火辣辣,在木苏娆看不到的地方,恶狠狠的瞪着香九。
都怪这狗奴才,她又被皇主子骂了!
香九就知道她会迁怒于自己,稍一琢磨,决定给她放个大招。
跪直腰身,告状道:“阮小主胡说,那王干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你你!”阮如歌指着她的鼻子,面容狰狞,“你竟敢编排本宫!”
“奴才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着皇贵太妃和皇主子的面胡言乱语。”
木苏娆力挺洛宝宝:“香九,你且说说。”
“这……”香九唯唯诺诺起来,一副惧怕邪恶势力的死样子。
阮如歌噬之以鼻:“怕是无凭无据,不敢说了吧。”
“奴才敢说,但请皇贵太妃和皇主子绕奴才不死。”
这都扯上死了?
看来有点严重。
自己的侄女自己了解,皇贵太妃真怕香九抖落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恐怕会给整个家族蒙羞。
木苏娆瞧出皇贵太妃的心思,手腕懒懒一抬,招来南叶的耳朵,耳语一句。
南叶听后,高喊一声,吩咐众人退下,端太嫔和孟太妃也一并退了。
在路过香九时,孟太妃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香九一眼,似不甘似不舍。
一切打理妥当,偌大的明间便只剩几位关键人物。
“现在可以说了?”木苏娆的腰肢绷得笔直,盈盈一握。
香九沉了沉气:“阮小主胆大妄为,放纵咸福宫大太监王干,勾结神武门护军段子安……”
“往宫内……”
“倒卖大烟!!”
后四个字,字字铿锵,声声有力,声调高达两米八。
啥!!!
皇贵太妃瞪大了眼。
木苏娆也瞪大了眼。
前者是因为震惊。
后者是因为震怒。
阮如歌精巧的五官登时拧做一团,丑陋又可怖,飙出了人生中第一句脏话:“你放屁!!”
南叶小声道:“阮小主,不可在皇主子面前说此等污言秽语。”
阮如歌便飙出了人生第二句脏话:“关你屁事!!”
咋又是“屁”呢?
南叶忧伤了,缩回木苏娆身后站端端。
“放肆!”木苏娆粉面生微,“你的闺阁之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香九据理力争:“奴才句句属实,绝无信口开河,是真是假,宣王干前来对峙便是。”
“宣就宣!”阮如歌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不怕影子斜,但王干不见得。
他跟冬夜里的小鸡仔似的,哆嗦个不停。
木苏娆问他:“神武门护军段子安你可认识?”
王干道:“认识,他是阮小主的远房的远房的远房的表哥。”
香九和木苏娆对上眼:咋样,我没胡说吧。
木苏娆认了真,又问:“他可和咸福宫有来往?”
王干眼珠颤了几下,有些心虚。
皇贵太妃警告说:“若有一句虚言,哀家绝不会轻饶了你。”
王干以头抢地:“有来往,有来往!”
阮如歌心头升起惶恐:“皇主子,段子安——”
木苏娆抬手打断她的话,让王干继续说下去。
香九忒仗义:“王兄,你大胆的说,别怕,你是奴才,都是在替主子办事,皇主子会格外开恩的。”
格外开恩?
王干估摸着阮如歌抽芙蓉膏的事暴露了,不然,为何无缘无故宣他来寿康宫问话。
秉着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信念,他果断卖主:“段子安每隔半月都会在御花园与奴才见面,交给奴才一样东西……”
阮如歌大惊失色:“王干你——唔唔——”
南叶上前捂住她的嘴。
王干继续道:“是芙蓉膏。阮小主爱抽……”
木苏娆厌恶大烟,早年就下过旨意,宫内不得流存此等污秽之物,犯者必受严惩,绝不留情。
皇贵太妃怨阮如歌不争气:“如歌你果真如此?”
香九见时机已到,开始为这事添油加醋:“不光如此,阮小主还往宫内倒卖芙蓉膏。”
她看向王干,给他递去个眼色。
王干久梦乍回,不禁胡思乱想:难道我和香九合伙做买卖的时被发现了?香九这是让我趁此机会甩锅?。
“是是是,都是阮小主让奴才干的。”
“王干!”阮如歌已然疯魔,给了他两耳光,“你个背信弃主的东西!”
“够了!”皇贵太妃表示脑壳疼。
袭击
事已至此没有再追问的必要,当然, 追查的必要还是有的。
可……
一旦查起来不丢了她们阮家的脸嘛。
皇贵太妃心道:不行, 不能查。
阮如歌还在挣扎, 跪行至她身前,哭喊着:“姑母, 如歌没有, 真的没有啊, 您不要被那刁奴的一面之词所骗呐!”
皇贵太妃本就半信半疑,却更怕事情闹大:“事已至此,不必再说了。”
她拂开阮如歌揪住她衣摆的手,背过身去, 再不说话。
木苏娆见自家母妃如此, 想来是要把烂摊子交给她收拾。
冲香九挤挤眼,示意她不准再多言, 若真闹得人尽皆知,天家颜面往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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