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瞥了眼自己的手腕子,仰首凝视着季琢,顺势扑到了他怀中,笑吟吟地道:“我身娇体弱,手无缚鸡之力,季公子,你可得好好护着我才是,为作报答······”
他停顿须臾,抿了下嘴唇,略略低首,含羞带怯地道:“为作报答,我便以身相许罢。”
沈已墨分明是修炼了上千年的竹妖,谈何身娇体弱,但眼下沈已墨的模样却是十足的柔弱,仿若是需依附旁的植物方能存活的菟丝花一般,季琢不由地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身,应允道:“我定然会护你周全。”
沈已墨闻言,嫣红的唇瓣凑到季琢耳垂旁,虚虚地贴着,湿热的气息全数缠上了那块软肉,吐气如兰地道:“那等出了聚善寺,我便寻个良辰吉日,沐浴净身,静待季公子临幸了。”
这番话极尽勾引,可惜还未温存片刻,甚至连话音都还未落地,沈已墨便一把推开了季琢,厉声道:“甚么人!”
第86章 第五劫·第五章
这番话极尽勾引,可惜还未温存片刻,甚至连话音都还未落地,沈已墨便一把推开了季琢,厉声道:“甚么人!”
紧接着,沈已墨飞身而出,几个起落后,立在了三丈开外的一株菩提树底下。
这株菩提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菩提树于佛家而言是极为神圣之物,但在这神圣之物的枝叶间,却隐藏着一只令人惊惧的怪物。
这怪物隐藏得甚好,只一双眼睛从菩提叶间泄露了出来——眼白、眼珠全数是一片血红,目呲尽裂,仿若下一瞬,那眼球便会双双从眼眶里头扑腾出来。
沈已墨仰首盯住那怪物,启唇笑道:“你躲在菩提树里头作甚么?莫不是怕羞罢。”
那怪物不言不语,只低声嘶吼着,猛地从枝叶间窜出来,朝着沈已墨扑了过去。
沈已墨后退几步,躲开攻击,透过细密的雨帘,端详着那怪物。
那怪物全身覆着厚厚的皮毛,四肢粗壮,直立而行,不知是人,是妖还是兽类。
那怪物一击不成,又是一击,一爪子直直地冲着沈已墨的面门拍了过去。
这一爪子又急又快,更有千钧之力,沈已墨好容易险险地躲过,他身后足有两人合抱粗的菩提树却生生地被其从中间劈了开来。
这菩提树虽未即刻倒地,但数不清的枝叶却“噼里啪啦”地跌落了下来,也不知落了多少枝叶后,那菩提树终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下。
沈已墨盯着倒地的菩提树,唤出洞箫来,洞箫一动,便有一道碧光朝着怪物笼了过去。
那怪物闪躲不及,一下子被碧光笼得结结实实,半点动弹不得,只鼻翼翕动,不住地喷出粗气来。
沈已墨欲要走近些,将那怪物瞧个仔细些,季琢却突地飞身到他身前,制止道:“那怪物不好对付,你勿要离他太近!”
说罢,季琢唤出“倦云”来,执在手中,叮嘱道:“你便站在此处,我去看看。”
沈已墨下意识地想扯住季琢的衣袂,但到底还是未动手,由着季琢去了。
季琢一面观察着怪物,一面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只他尚未走到怪物跟前,那怪物便挣脱了碧光,暴戾地嘶吼一声,朝着季琢的心口便是一爪子。
季琢不仅不避开,反是迎上前去,侧身躲过怪物一击,同时趁机将“倦云”对着怪物的肩部送了过去。
眼下暴雨未歇,沈已墨看不分明,眼见季琢迎上怪物的利爪,他直觉得心神俱裂,方要奔到季琢身侧去,却听得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他回首一看,却是一个小沙弥,这小沙弥十之八/九便是被菩提树倒地之声引来的。
小沙弥见暴雨中有一看不清模样的怪物,吓得双腿打颤,连滚带爬地躲在一翠绿的塔柏之后,捂住了口鼻。
沈已墨哪里能顾得上这小沙弥,他执着洞箫,连身法都忘了使,如同寻常人一般急急地奔向了季琢。
这怪物的来历尚且不知,除不得,是以,适才季琢那一剑才放过了怪物的心口,反是直冲肩部而去,未料想,这怪物的皮毛竟坚硬如石,根本刺不进去,纵然被锋利的剑尖抵着,也不过是掉了几根毛发罢了,一点破口也无。
季琢手执“倦云”,正催动内力,将剑尖往那怪物的皮肉压去,却乍见沈已墨落在自己身侧,心中一动,气力不慎松了些,那怪物趁此机会得了空隙,转身便逃。
沈、季俩人立刻施展身法,跟了上去。
那怪物窥见了躲在塔柏后头小沙弥,便直直地冲着小沙弥去了,他一把提起那小沙弥,却不伤那小沙弥半分,反是将小沙弥朝着沈、季俩人丢了过去。
沈、季俩人猝不及防,待接住小沙弥,再一看那怪物已然不知所踪。
沈已墨伸手将小沙弥扶了起来,那小沙弥还未反应过来,半晌,才白着脸,可怜兮兮地惊叫了一声。
沈、季俩人将小沙弥交由随后赶来的净恕照看,便回了厢房去。
这暴雨着实厉害,自那怪物现身到离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俩人竟已湿透了。
沈已墨换去退红色的衣衫,转而穿了件杏色的衣衫,他甫换完衣衫,便见季琢站在他身侧,手中拿着一条干燥的汗巾。
沈已墨在床榻旁坐了,双目含着层层叠叠的雾气,勾唇笑道:“季公子,你怎地这样知情识趣?”
季琢不理会沈已墨的取笑,伸手取下沈已墨发间的乌木簪子,登时墨色的发丝如瀑般洒落下来,倾泻在床面上,季琢随意拈了一簇发丝擦拭起来。
沈已墨乖顺地任由季琢擦拭,半晌后,他愉悦地低叹了一声,阖上眼,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季琢双腿之上。
沈已墨的面颊贴在季琢的腿上,温度透过外衫、中衣、里衣熨帖在季琢的肌肤上,季琢直觉得那块皮肤热得仿若要起火似的,那火一路烧到柔软的脏器,催得那脏器迫不得已地失了序。
季琢面上却不露一分,他面无表情地继续擦拭着沈已墨的发丝,手势轻柔。
沈已墨状似无意地转了个身,这一转身,他湿润温热的鼻息便尽数落在了季琢的要处,那鼻息仿佛生了意识,软蛇一般钻进柔软的缎子,抚在了要处之上。
季琢被逼得起了些情/欲,他吸了口气,将情/欲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第87章 第五劫·第六章
季琢被逼得起了些情/欲,他吸了口气,将情/欲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季琢素来淡泊情爱,连自渎都甚少,这情/欲来得实在太过突然,他欲要伸手将沈已墨推了去,一低首,却见沈已墨冲着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纯良至极,使得季琢心下一软,原本要推开沈已墨的手复又擦拭起那湿润的发丝来,但下一瞬,那沈已墨竟隔着层层衣衫以额头蹭了下他的要处,更是伸出嫣红的舌头舔舐了下那处的衣衫,那暗青色的软缎子随即暗了一块。
沈已墨未再有动作,但因他的脸全然埋在那处的衣衫上头,乍看之下仿若在张嘴侍弄那热物一般。
季琢直觉得浑身上下热得厉害,他定了定神,低低地唤了一声:“沈已墨······”
沈已墨抬起首来,双目清明,无半点淫靡之意,反是一脸困惑地问道:“季公子,你唤我作甚么?”
季琢无奈地道:“你勿要乱动。”
“我分明规规矩矩地枕在你的腿上,你可莫要诬赖我。”沈已墨委委屈屈地道,“难不成你这双腿价值千金还枕不得了么?”
季琢口拙,面对沈已墨的诡辩,别无他法,索性不言语,抬手接着擦拭那沾了雨水的发丝。
沈已墨却不见好就收,瘪了瘪嘴,以含着水汽的双目望住季琢,控诉道:“季公子,你欺负我。”
显然是自己被沈已墨轻薄了去,却反而被倒打一耙,季琢叹息了一声,对于沈已墨的诬赖着实是无可奈何。
还未待那叹息声落地,沈已墨伸手勾住季琢的脖颈,令季琢低下首来,而后,理直气壮地道:“季公子,你既然欺负了我,便应当补偿我才是······”
季琢知晓沈已墨又要戏弄于他,抢先一步压下头去,将其未尽的话语全数吞了进去。
沈已墨一被覆住双唇,便觉着身子瘫软,空闲的左手也攀上了季琢的脖颈。
但净思之前所言却不合时宜地窜入他脑海中:“世俗之人十之八/九皆是男子与女子结亲,男子唯有与女子交合方才繁衍后代,而男子与男子不过是皮肉之好,尝过也就罢了。繁衍后代乃是为人的本能,你与他在一处,怕是不会长久。”
纵然只是皮肉之好,我亦知足了。
沈已墨这般暗忖着,松开牙关探出软舌来,轻轻地摩挲着季琢稍显冷硬的唇瓣。
俩人唇齿交缠间,季琢将沈已墨压在床榻之上,双手插入沈已墨的指缝之中,与之十指相扣。
沈已墨受不得季琢这样的亲近,面色一片嫣红,又有甜腻的呻/吟从俩人唇齿间窜了出来。
季琢吻了一阵子,直起身子,伸手整理着沈已墨凌乱的衣衫。
沈已墨半阖着眼,躺在床榻之上,任由季琢动作,半晌,方睁开双目,狭促地笑道:“季公子,我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