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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书 完结+番外 (南南落乔木)


  我坐了那么一会儿,觉着心里无甚感觉,甚至还有些无聊。我长舒了一口气,本仙君到底大功告成,不会再伤春悲秋,做多愁善感的样子。
  江汜在身旁与我嘀咕什么,我还可与他开一开玩笑,说那公主的样貌长得如何。头一扭瞧见铃央,她倒是不大高兴的样子。我又觉着好笑,虽说她不高兴多半是为了没能彻底收拾了淇梁。
  我以为我可以这般委顿着,直到这什么破婚约宴结束。
  但至我瞧见扶霖时,方知我一直都高估了自己。
  他身上的衣衫颜色刺目,如我梦里一般红得暧昧缱绻,那红色映着他唇边眼里的笑意,叫天界三千里烟霞黯然失色。
  心底结了薄冰的一滩死水山崩海啸,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我喘不上一口气。
  心知不能再看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去看,看他带着一贯的笑意,看他笑得与我记忆的那般无有二致。我一边狠力捏着自己的腕骨醒着神,一边饮鸩止渴般地去看那张熟悉无比的脸。
  我还没正经地与他说一声,早就想应了你。
  已经来不及了。
  宴上又有什么动静,我全然不知。
  再深吸口气,我陡然惊醒,眼前所见觥筹交错场景落了实。
  懦弱也好,没出息也好,我不愿再与自己过不去,起了身,只想快些离开。
  刚转过身,眼睛便瞧见灼目的红衣,我退了一步,打了个寒战。从未像此时这般,只想什么都不顾地落荒而逃,甚至软弱地想叫他放过我,莫要这般残忍。
  扶霖仍缓笑着,一步挡了我的去路,骨节修长的手执了个酒杯,轻和道:“司簿急着离开作甚么,不与我祝一杯酒,道一声恭喜么。”
  字字如刀,吸一口气都觉着喉咙里扎得生疼。
  我站了好一会儿,心里麻木得不成样子,好在身体还可自己反应。我伸手捞了一个酒杯,半点没洒地捏在手里,看着他的脸道:“那便与殿下道一声恭喜,愿殿下与青樱公主,永结同好。”
  我仰头饮了那杯酒,搁下酒杯,再没看他,快步离了去。
  迈出殿门时,又有些想笑,便真的笑出了声。
  本仙君何其长本事,头一遭,竟记得那公主的名字了。
  

  ☆、心薄裘寒(五)

  窗户支着,从半开的缝隙里落进来月光。
  我坐在桌旁,歪在椅子上一杯一杯地灌酒,素日里没觉着那酒瓶小,却也没一会儿便见了底。倒是巧,那时去天界,尘悬又赠了我一些,也不用担心会喝光。
  只是那酒不够烈,清醇绵软的,顺着喉咙滚进肚子里去,过了好一会儿也只是微微地暖热,不如我想的那般烧烈淋漓,半丝痛快的感觉都没有。
  到底喝得有些多了,脑袋犯起点晕乎,我却没醉过去,这般半清不昏的劲儿,实在难受得很。
  压在心底的那潭水泛滥起来,再息不下去。不愿再强行叫自己忘却,也不愿再摁着心里那点苦楚。我肆无忌惮地想着他的样子,想着他与我不知天高地厚说的那些浑话,想着他明明是发怒却又阴凉含笑的脸。
  我忽而很是恶毒地想,我便此时去与他说,叫他莫要应那婚约,又如何。叫他与我一起死了,又如何。
  若是早想着这般自私,我在临赫殿上时,装什么大度,装什么不在意。该与他一起违逆了帝后,魂飞魄散也好,千刀万剐也罢,十八层地狱也没什么不能去的。
  我扶着桌子边,昏了头脑自暴自弃地想下去。那点阴暗龌龊的念头在心里破土而出,哗啦一声抖开枝叶,长成参天大树。我攥着自己的衣襟,忽又觉着力竭,心里空荡荡的。那棵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又自个儿飞快地枯黄凋落,最终腐朽成一段枯木,烂进泥里。
  到底还是不想累了他。
  又几口酒下肚,像是解渴。尘悬的手艺当是差了些,不然本仙君喝了这么久,却还未醉过去。
  再抬头时,瞧见扶霖,他正看着我,罕见地没有笑。我看他一会儿,原来本仙君已然醉了,竟还能在自己屋子里瞧见他。
  我抬起胳膊撑了撑脑袋,预备闷过去睡觉。走得太急,不妨又被桌旁椅子绊了一步。
  没跌下去,他一手攥了我胳膊,一手揽在我腰上,实实在在的触觉。
  我反应了一阵儿,撇过头看见他的脸,站直了。我瞧着他的脸,仍是红衣映得氤氲柔美。喝下去的酒在口里泛出丝丝缕缕的苦辣,我笑道:“殿下此时,来我这处作何?”
  “恨你恨得入骨,你说来你这处作何,”他也笑,模模糊糊地挂在嘴角,不达眼底。
  “那便随殿下高兴了,要杀要剐,我跑不了,”我移开眼神,打算接着去睡我的觉。胳膊推了下,却未挣开。后脑一阵生疼,他一点没心慈地抓住我的头发,我只得顺着那力道仰起脖子看着他。
  他面上表情悠懒,瞧着我快要将脖子拗断,仍无动于衷。只不缓不急道:“你没有心么,我此时真想……叫你死了算了。”
  声音响在耳边,想是酒意上了头,我听得恍惚,身子站不稳,又叫他按住了。
  仰头仰得很不好受,我却没挣扎,那些话音进到耳朵里,又消失地无影无踪。我看着他,没管脑后叫嚣的疼痛,不管不顾地覆上了他的嘴唇。
  温凉许多,也很柔软。我脑中的神智混沌成一片,日夜颠倒,黑白不分。握住他的肩膀,像是一个什么倚靠,能叫我毁天灭地地沉沦下去。
  酒意迟迟地散发了出来,他唇上那一些清凉的触感叫我寻着什么慰藉一般,噬咬探寻,全是昏头涨脑的本能。
  近在咫尺的气息相触,这般纠缠着,从桌旁又搅和到床榻上。
  他被我压在身下,微微地喘息着,见我看着他,又笑开来。
  确然是个祸害。
  我看见那带着笑意的脸,苦楚沉郁的念头被一股风吹过一般散了,脑子里清清静静,只余下我眼前瞧见的轻柔眉眼。
  旁事都化了云烟,不值一提。
  我伸手拉住他朱色的衣领,刚要拉下来,他又伸手攥住我的手腕,明知故问道:“又要作甚?”
  他眼底一片幽深,墨色的头发如丝散落在脸边。我没忍住低头附在他唇边,轻轻抿了抿,又将他胳膊拿开了。本仙君心情离奇地很好,瞧着他为我压在下头,心情便更好。
  此事,讲究一个先机,譬如此时,我先下手为强,他再反抗也没那般容易了。
  “莫要慌,”我拍一拍他的脸侧,笑得和蔼可亲。
  扶霖直直地看我好一会儿,面上不以为然地笑,喘息平了些,又伸了胳膊扶在我肩膀上,想将我推开。
  岂能叫你得逞,我一边按着他的胳膊,一手绕过了他的腰侧,卡着劲儿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不出意料地看他蹙眉哼了声,一时未再折腾了。
  他竟也这般识时务,本仙君甚是欣慰。
  喝的酒刚散出来一点头,我瞧着身下他那张脸,灵台的清明一把火烧成灰飞到了九霄云外。都到这般境地了,除却脱衣裳坦诚相待,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一手扯下他的衣襟,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他未挣扎,又勾起笑意看我。我与他对视,手上没停地抽去了他的腰带,扬手扔在了一旁。
  他侧脸去看着那条飞出去的腰带,又转过来轻声道:“我突而记起来一样事。”
  我顺口问何事,又抬手将那灼目的红衣拉下去。
  他不挣不拒,只垂了眼,笑意有些淡:“小时候,在幽冥血海的事。你定然未见过那里头的景象罢……”
  他说的轻飘飘,还有些黯淡。
  我一时愣住,虽说此时谈旧事有些耽误功夫,但他在那幽冥血海里头受了苦,本仙君想一遭,其实有些心疼。
  有几分醉意,心里的感觉便更明晰了些。我叹了一口气,止住那泛滥起来的心疼,欲要说几句窝心话出来:“其实……”
  话未说完,我瞧着那张上方的脸,愣怔了一瞬。方才他为我压在身下的不是,如今…我便要直起身子,胳膊却叫他按住了。他笑得和蔼可亲,一手端着我的脸,道:“莫慌……”
  他老子的…………
  然他心性阴险,本仙君早就知道,却还是吃了这个跟头。
  我张口:“你……”
  一个字未吐囫囵,我倒喘了口气。他按在我腰侧,轻缓慢柔,嘴唇又覆下来。酒意发的炙热,从颈侧蔓延下去,沿着锁骨胸腹,闷了整个身体。
  我口里麻木一片,退到不能再退,躲无可躲,仍是失陷。
  他伸手拉开我的衣领,顺着肩头拉下去,肩上觉着外头空气的轻凉,那些闷着的热意也散开一般,又从胸腹散出去,甚至衣裳擦过胳膊去都可觉着清凉。腰上松了松,继而衣裳都从身上落下去。
  我觉察到他的动作,却没一点力气挣扎,还有些头晕,只无甚意识地看一眼那扔出去的腰带。
  “看着我,”他俯身在我耳侧,气息恍惚温热,又耳语般道。
  我下意识地看进他眼里,后腰绕过他的胳膊,我僵了一僵,心中迷迷糊糊地悔恨不已,老子一世英名,怎的一时犯了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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