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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书 完结+番外 (南南落乔木)


  但本仙君此时听得宴宁此话,好端端的慌了几分。
  宴宁见我不说话,又拿手在我眼前晃,道:“司薄,吓着了?嗨,我与你一说罢了。那烛九阴已然没了,后土阵也做不得用了,你听一听罢了,无甚大用。”
  我拨开宴宁乱挥的胳膊,瞧了眼地上破败的花骨朵,问道:“你瞧得这些说法,可见着有记载么?”
  “藏书阁里头的有书卷存着,你若是想去瞧,去那处一看便知。”宴宁指了指墙外头一个方向,随手将布巾还给了我,站起了身。
  他拍了拍衣袖下摆,又如来时般理了理发带,正色与我道:“作混了这大半日,我也该回去了。万一你遇着何无法应对的妖邪,切记莫硬碰硬不自量力,寻些仙家一道,找我也可。此花既已败了,就莫再惋惜了,回去找些旁的什么打发功夫就是。”
  我挥一挥手,又对宴宁这一番苦心叮嘱道一声谢,起身将他送出了门。
  此后数日,我便都扎进了那藏书阁里头,翻找宴宁所说记载着那烛九阴的书卷。也怪我来冥界时日不多,对这书阁实在是不熟悉,摸索了几日摸索清楚了那里头的布局排列,只不致于叫我在那里头寻不着出来的方向了。
  日前记起方问了一问宴宁,那书卷叫何名称,放在何处。
  外头虽是夜,藏书阁里头倒是灯火明晃晃。我提了一盏灯笼,进了藏书阁,换了只手提着灯笼,又推上了门。瞧了瞧四处壁上燃着的烛火,又将这一盏灯笼提起来吹了,挂在了一个书架上头。
  眼前书架鳞次栉比,我凭着前几日的转悠,倒是熟悉了不少。
  宴宁说那一卷书,叫做赤水纪,不曾记错当是在书阁第二层右手边书架第七阁中。
  我仰头看了看,瞧见了书阁中央一架宽平的木梯,直通往了上层。转身瞧了瞧门,照旧关着。我于是一手撩起衣摆,一手扶了木梯,踩着那算不得高的间隔上去了。约莫二三十个阶梯,便走到了头。
  放下衣摆,瞧右手边,果见一个书架,共八层阁子。
  我上前直接地开了第七层的阁门,里头齐整地竖着一列书。顺着瞧过去,东荒纪、北冥纪、甘渊纪……独独不见赤水纪。
  难不成我瞧得快,眼睛花错过了。我便又倒过来自右手边向左手边瞧了一遍,瞧到头便是甘渊纪、北冥纪、东荒纪,确然未有赤水纪。
  宴宁与我说时,只说未曾记错的话当是在此。可想若是记错,便晓不得要在何处了。
  我反复瞧了几遍,又顺着顶层阁子瞧了瞧,也未见赤水纪,接着又将这一架书悉数瞧了个遍,莫说赤水纪,便是玄水纪、靛水纪都不见踪影。
  八成是宴宁记错了。然偌大一个书阁,我若要翻找想必须得花上不少功夫,思及此又觉着无旁的办法。或许我托书给尘悬,叫他为我留意天界书阁里头是否有这赤水纪,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但宴宁将这放书的地方都可记错,未免不会记错那书卷的名字,若是本来便不叫赤水纪,更加无处可寻了。
  一时心中闷了几分,我一手扒着书架,一手拂过竖得齐整的书册,忽而又觉我想法无妄。即便是知晓了确如宴宁所说,烛九阴的血方可复生死物,又得如何。仙术里头,怕也未有剔骨换血的法子罢。
  我手顿了下来,摸不准是否还要给尘悬去一封信。
  “司薄可是在寻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问,唬得我心神一惊,急转过头来,瞧见竟是扶霖。我只顾在此寻书,未曾注意他是何时在的,又或者是说他早就在此,只是我未注意到。
  他勾着一边嘴角瞧我,神色倒不见疑问。
  “寻一本书,据说是叫做赤水纪的。”我也回笑,扶定了书架,瞧着他的眼睛开了口。他不愿告知我,我却已猜得几分。此时也不打算瞒他,他有何反应,且看了再说。
  “哦?赤水纪么,”扶霖走近了些,也瞧那书架,“在此寻不着了,也属正常。”
  我讶然瞧他,正要问他是何缘故,便听得底下书阁门吱呀一声响了。
  我将要探出身去,不妨胳膊被扶霖拉了一把,靠在书架上方站稳。他按着我半边肩膀,悄无声息地笑了笑,口里嘘声。
  “帝姬此次要瞧什么书卷哪?”底下一个慢吞吞的女声。
  这一声帝姬入耳,我恍知扶霖为何拦我了。来的想必是铃央了,也亏他拉了我一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铃央这等女神仙,多见一面不如少一面。
  “我来瞧瞧,有无记着这回生谷的书卷。”铃央清甜的声音,和着脚步声又近了些。
  我转头瞧扶霖,他只眼里盛着笑意瞧我,又微微摇头。
  “咱们帝姬可勤奋呢,要我说,也不须晓得这般多,”又一个爽利女声道,“帝君终归是喜欢帝姬的。”
  未听得铃央说甚么,倒是另一个慢吞吞地道,“可不是么。帝君爱夫人,便也宠爱帝姬。瞧朔令帝后就知道了,帝君虽给她一个帝后的名头,倒未见得多宠爱她,两个殿下也不亲近的。”
  “在我跟前说这话,你们倒是不顾及甚么,”铃央嗔怒道,继而带了笑,道,“莫出去乱说,叫人听见了只说我教不好你们。”
  一时那两个声音止住了。
  我在此听旁人背后的闲话,实非是君子所为。又因着她们议论的一方又在我身旁,倒是生出些啼笑皆非的意味来。
  “我们也只在帝姬这边说说了。帝姬模样好,像极了夫人,帝君宠爱帝姬,说不得将来这冥界之主的位子,要给了帝姬,”爽利声音又道,“帝君也真是心狠,两千年前那时候将两个殿下送进幽冥血海,可见是真不待见那两位。”
  “越说越离谱,”铃央轻斥了一声,又道,“父帝是叫两位王兄去历炼,怎知不是看重之意。”
  说者轻描淡写,我却一时心中惊骇,幽冥血海是何等地方,血浪翻涌,戾气充斥,大凶大恶之地。便是现下,一般仙家去了那处都未必可全身而退。两千年前,扶霖当是了了一千岁的年纪,就入得了幽冥血海“历炼”?
  转头看扶霖,他嘴边笑意又深了些,眼神里冷了几分,眼睛背着光似瞧不见的深潭。未及我转过头来,便察觉铃央的灵识探了过来。我缩了缩自己的法力,扶霖另一手却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本书来,摊在手中。我便瞧见些许微光浮过来,又觉着铃央的灵识似碰到什么,又缓缓收了回去。
  “大殿下也就罢了,平日里倒还与帝姬亲近。二殿下才是古怪,既不讨帝君帝后待见,又对帝姬没有好颜色,偏偏又比不过帝姬,倒不知是在高傲个什么。”爽利声音带了些轻蔑,颇为不羁道。
  一时寂静,底下未再说什么。
  我屏了气息,生怕自己发出些什么声响,一旁扶霖按着我半边肩膀,也一动不动。我突兀地又生出些狼狈为奸的感觉,怎的与扶霖一处,总像是做贼。
  铃央又极慢地开口了,声音也轻了些,道:“过刚易折,越是自视清高的……倒是扶霖哥哥,叫我瞧不清他如何想。不过扶霖哥哥心疼二王兄,这一点,便够了。”
  我眼角瞥扶霖,示意他,说你呢。
  扶霖此次倒是嘴角也挂了冷笑。对上我的目光,那冷笑又化开了,浮现出好整以暇的意味。
  “罢了,我与你们说这些作甚,你们便只当未听到。过几日,母亲当与父帝一道回来了。许多日未见,我还有些想母亲。”铃央声音高了些,脚底下书阁响起轻轻的开阖声,又是极为轻的“砰”一声。
  铃央又道:“回去罢。”
  两个女声又应和,接着一阵脚步声渐渐远了,吱呀一声书阁门也关上了。
  我只当方才未听得铃央所言,否则扶霖在此,少不得要有些尴尬。
  扶霖松了手,又顺手将一卷书放回身旁书架上的阁子里头。
  我顺着瞧去,那卷书册封皮上头三个字,“赤水纪”,清晰得很。我未及问什么,伸手便去取,没碰着那卷书,却又为扶霖攥了手腕。
  侧头看他,他只面色与先前无二,声音低低地响在我耳边,有些慵懒:“司薄想知晓什么,何不问我?”
  他这般反应,好似是知晓我要打听什么。脑子正常的神仙都知晓,扶霖越是如此说,便越不会告知我。但眼下,我在他眼前取出赤水纪来,怕是有些不大可能。倒不如索性打开了天窗说亮话,试上一试。
  “想知晓,是否烛龙之血方有复生之效,”我说道,语气不慌不忙。
  扶霖松了我的手腕,随手将那本书册取下来,递给了我。
  “……,”我无言地接过那本书。明明方才拦着我取,此时又自己递给我,弄不清楚他是要作甚。
  我刚要翻上几页来瞧瞧,就听得扶霖道:“此时瞧着,这书名仍是叫做赤水纪。实则不是真的赤水纪了。”
  我停下将翻书的动作,抬头瞧他。
  “擅自毁坏存书,可是罪名一桩,本来么,我还有些担心。但眼下司薄翻了这书,我倒是不担心了。若是谁瞧出不对来了,此书是否经了司薄的手坏了的,可要说不清了。”扶霖戏谑道,脸上笑得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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