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峦枉,你说花海鹿的瘟症可是见其四肢无力,诸身瘢痕渐长,另外有感染之先照?”
“大师兄!!!你怎么、嗯,对这是这样的症状,于是我马上赶来了。”那名峦枉的幼童看样子是分外震惊,却又碍于裴元师兄的脸色如实回答了。
“哈哈!!!果然还是小孩儿。”那执礼弟子夸张的捧腹大笑起来。
“无碍,领上这几包药散去给鹿用上。”说罢,裴元师兄便转身去磨药了。
“峦枉师弟还是快去吧!免得你的鹿出了问题哈哈!!哈哈!!…………”
峦枉听了只觉那执礼师兄分外讨厌!于是当即跨步前线,提起真气向空中飞去!裴元师兄居住在落星湖中的一处孤岛上,离万花花海也距不远。
说起那花海可也有名了。十数年来,从西域楼兰到东海蓬莱,从北疆平卢到南海仙山,各地的花草之种被足迹遍于天下的万花弟子采撷到此,加之万花谷气候甚合万物滋长之道,更有花圣花宇晴亲手栽种培植,花海已成海内唯一的花之奇景,花红叶绿,锦绣若海。这里另有一桩奇处,白日之中一眼望去是万花相拥的纷繁花海,一到夜间,花色无法为人所见,却又将许多夜间闪烁异光的花草凸显出来,与落星湖中湖水交映成辉,真宛如有人以绝大神通将天上星河移到人间一般,晴昼海也就是花海因此而得名。
忽而听见一阵琴音,隐隐伴来歌声
“半轮凉月映人瘦
乱花几度落满楼
问那羌笛啊!
吹满几多愁
…………
…………
今年春去依旧
看那花雪游走
熬到白头
…………
夕晖远去难留
等到蓦然回首
岁月已去悠悠
………………
檐下谁还等候
泪湿衣袖”峦枉随着歌声向东南一路寻去,看见一处高凸的平台上有一颗古树,此树高三十余丈,半边树身早已完全毁损,焦黑难辨其形,而另半边树身却生机盎然,仍是枝叶繁茂,一派欣欣之相。更加奇妙的是峦枉见此树周围生长之花,尤为艳丽夺人。
在这树的枯荣两面各有一名万花弟子,一男一女。看那衣饰像是归德弟子,一郎君执萧,一娘子素手弹琴,一口清唱。一萧一琴分外和谐,峦枉听着想‘这般便是苏姐姐常言的天籁吧。’
于是一扶摇直上,踏上了平台喊道“师姐,师兄!你们在唱什么啊!”
那师姐仿若大惊“你竟……”话音未完,便倘若力竭般倒下,“无碍,我们是在合奏。她太过专心乃至力竭”那师兄走到师姐身旁扶住了刚刚将倾的师姐。
“合奏?为什么?” 峦枉尚且年幼,单知音不知乐之道。
见那师兄扶着师姐看向西南方,“唉!愿这歌儿传出万花谷!”
“咦?为什么啊?” 峦枉平日并非好学之人,可今日不知为何却追问不止,好像不得到答案就不甘心似得。
那师兄大掌轻抚他的毛茸茸的头,只是说“因为你的很多师兄师姐都是笨蛋啊!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了,希望他们能顺着歌儿回来啊…………。”师兄的手很冷,却也很暖,峦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突然很困,慢慢地听不见了师兄的话。
“啪”一捧凉水撒到峦枉脸上,他一下被凉意激起!看见执礼师兄云溪又是一副戏谑之态。
“喂!回神了,你也真是的居然睡着了!”来着‘生死树’,这般偏远的地方,可害我好找。
“生死树。我,睡着了?是吗?那是、、梦?…………”一时峦枉分不清梦幻与现实像失了魂般喃喃。
“喂,你在说什么啊!!快回神,裴元师兄还等着你呢。”那云溪样子像是想起裴元的样子,马上推推嚷嚷的就要起身赶去。
“喔!裴元师兄啊!”峦枉立马起身追上云溪,在半路他还是不解问道“云溪师兄,你刚刚过去有看见一对师兄师姐吗?”
“并未啊!你是发了癔症吗?”他的样子颇为奇怪却也如实回答。
“那谷里有很多师兄师姐都是笨蛋吗?居然会迷路。”峦枉略微奇怪的问道。
那云溪却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峦枉还远远不能明白的目光看着他说“是啊!他们、都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大笨蛋,连回家的都不认识了…………”
“是吗?那我就去跟苏姐姐学音律,有一天唱着歌迎着他们!!!”
那小儿之言颇为认真,却也句句真挚。
“哈哈,那就等你认齐七音十二律再说吧,哈哈!”说罢便起身轻功飞走了。
“你个混蛋!!!我迟早回认齐的!…………”峦枉脚力远不及云溪,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喊道。
时光流转。
三月三,上巳日,长安城外,秦岭内,见一志学少儿一手捂袖,一手拭泪,偶有喃喃自语“师兄,师姐!!!你们都是大骗子,这歌根本传不出万花谷!”
作者有话要说:
QAQ电脑死掉了。
告诉我封面怎么做?
尘俗
第3章 第三章
黄土青石板,人来人往吵闹不断,纷纷杂杂中却显示着满满的生机。
此处正是闹市。在这盛水马龙的街道外延有一药房,就静静立在那里,仿佛经过岁月洗练。进店中,传来淡淡的药味。
门口柜台上有一药店伙计在撑着头打瞌睡,从内间出来的郎中起手就是一掌打下去,“哎呦,哎呦叔父别打了,别打了。”那伙计噌的一下翻了起来,左右躲着郎中的追打,看那郎中也就不惑之年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虽看起带几分儒士之风。可下手却是毫不留情,一边打一边喊着“你这不成器的!你父母去的早,可你还不学好点,这般好吃懒做!怎么对的起你那九泉之下的双亲啊!”
伙计听见了不怒反而嬉笑起来“叔父,我这不是昨夜看书经了嘛,一时没熬住,另外也没什么客人。”边说还在边躲闪着。
正在两人打闹时,门口传来声响“呵,你们还是这般热闹啊!”,声音略发清脆,见一束发幼儿。
“小然!你来了啊!快来帮我劝劝叔父,你看他把我打的。”说罢那伙计几步窜到即墨然面前,撩起袖子,把胳膊支到即墨然的目前。
‘皮肤偏红,这正是气盛之人为火型手少阴为心经的表现。见他形态活跃,正也是血液循环旺盛的倾向,细看则明知他身量渐发,也有颇有种玉树临风之感。’暗自些许放下心来,这男人姓祁名简溪,算是他的青梅竹马,也算是从小长大,至于如何结识怕也是有一段长话要讲了。
‘那日为救东都之内的流民,即墨然以身犯险与风狼以命相换。本以为自己身死魂灭,却未成想再次睁眼成了三岁稚子。有道是蝶梦周庄,周庄梦蝶,虚虚假假分不清这真实变化,于是混混沌沌,外人见了却也是以为是痴儿罢了。这父母虽有生养之意可也难受供养之困,终将他抛于山林,也亏幸得天佑未经风雨就被祁简溪的父亲。一个山间猎人捡回去了。祁家并非富裕,但祁父却打猎有术,祁母也持家有道,因此收养了他。在这番变故差点就身死的即墨然也终于惊醒,神智渐长。接下来也就和祁简溪再次长大。唯一的变故也是在十岁,那一天,祁简溪和他正好被送到他叔父名下的药铺,再次回来见茅房被焚烧,祁父祁母皆失了踪迹,经过祁简溪的叔父观察讲大约怕是遭了山林盗匪。祁简溪尚且年幼不通事故也就深信不疑,他却有了些暗下计较…………”
“喔,是小然啊!来换药材了吗?”祁简溪的叔父叫祁韵烽,虽有四十岁左右可身强力壮,精神也颇好,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偶尔眼里闪过几道精光,只有在面对祁简溪才会出现点变动。
“嗯,正是,碰巧在山里见到了点紫苏,给您送来了,可问尚且还有五味子,茯神,远志?”说着就将身后的药框接下,从中取出紫苏交予。
自祁家出此事故后祁简溪就与他叔父住在一起,由他叔父教养,即墨然则独身依旧住在山上,只是每次找到些药材才下山来换些日食用具。虽然当时尚且年幼,但意外的是祁韵烽并未多说什么。
“有的,有的,只是、、、”话音未完就被祁简溪打断了,“喂!你有没有听我说啊!!!然你每次过来都是这样。”祁简溪几步窜到即墨然的面前,像只猴子似的手舞足蹈,显示存在感。
“自然是看到了,你这般活跃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即墨然感觉似乎他有些过分活跃。
“唉,你们聊吧。我先去整理药材了。你个混小子,别忘了看客人的。”祁韵烽拿起杵和一药碾向店后走去,但看他步履轻倾,颇有种轻盈之感。
“小然,你知道吗?这世上还有神仙啊!!!”祁简溪把双手搭在即墨然肩膀上,用力的摇晃着,双眼清澈见底,直让人出神。
“神仙?”即墨然不甚明白地问道。
“对啊!就是神仙,原来你也有不明白的东西啊!听好了;神者,天地而引出万物者也。仙者,笃志至信,勤而不怠,能恬能静,长生不老。神仙就是神仙就是,呃,…………”他像是鸭子般没了声息,还未退下婴儿肥的脸庞逼得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