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突发事件冷三关已经准备夜袭狼牙营了,士气大涨,就连即墨然也不得不承认方娘子亡去的太巧了,今晚是最适合离开的时候,狼牙督军巴布尔已死,主帅只有风狼一人,这风雨镇狼牙兵并不多,也正是最好的时机。
是时当夜,和即墨然一同来的流民已经被安置在此处,反正也应该脱身了。他本身就是医者并非决策者,这明教虽然并非无私,但现在已没有多少选择。不如让这些流民跟着明教安排吧。
经过互相决策交流,却也意见难统一,最后决定兵分三路——由明教弟子组织突袭,流寇清路,即墨然则带领镇民抄小道去大路先行。
暗夜,镇中早已布下埋。明教弟子如同深秋的风刮过才知道的寒冷,当狼牙士兵反应过来时早已人头落地。远远只看见暗影闪过。而那群流寇怕也是有心的,故意将狼牙注意引走。两边都在忙即墨然带着一群流民冒着月光从小道突进,这群流民只剩下了毫无攻击力的妇孺老人,还有十个风雨镇民兵,现在看来却也无事。
“咔嚓”一声,引众人去看,只见声响来源竟是一狼牙兵,只见他一手紧护住右腿一手拿着陌刀,似乎想挣扎着走,不知为何却挪动不得,随着那狼牙视线看见即墨先生手中一块石子怕是被石子打伤的吧,所见的流民惊叹不止。
民兵上前,拿起刀乱砍上去,流民,民兵,狼牙兵仿佛转眼攻势逆转,被加害者变成了加害人,血色弥漫,道不清这疯狂之举是何人之错。
“哈,你们,不要得意,风狼大人、咳,马上就来了。”话音未落就被一刀砍至咽喉,断了气息。见即墨然手中粉末一洒,那粉末似乎立即散入空气留下清香,在场的人所闻见,精神大振。
即墨然叹气道“诸位先行吧,那风狼我早已有耳闻,好食幼儿实乃恶人。今日不除乃苍生之祸端。”见众人似有挽留,即墨然也不多语,只是拜拳。流民见之也就不多说了,民兵护着流民渐行渐远了。
即墨然确定众流民走远,便转身往回走,快进镇子时“啪”脚下多了具民兵的尸体,起头一看,是一彪形大汉,早闻塞外严寒民风彪悍,这大汉怕也是如此。
“哈哈,又来一送死的小儿。老子乃是大燕皇帝亲封的将军,风狼葛尔东赞。去死吧。”说罢一把博浪锤直往天灵盖砸去。“小莫不才,却还是有点本事,愿阁下还是早日收手以免悔不当初!”见他身形百变分外灵活,看起来一副游刃有余。但只有即墨然个人清楚,这风狼力大无穷刚刚以言语也并未让其分心,怕是身经百战。果不其然博浪锤在他手里动作奇多,却又威力大增,实在是不好下手。
风狼向前直冲即墨然凌霄揽胜之式以避其锋锐。风狼一击未中,前势未消,前冲落步欲稳定其重心。即墨然则迅速回防乘风狼下身不稳之时,急转身一击芙蓉并蒂攻其后身肩井穴,见风狼似突然停滞,即墨然深呼了一口气。
【指似芙蓉并蒂莲】这是万花武学之一,以特殊手法攻人身之大穴乃至肩井穴递入真气可使人身麻痹。
“黄口小儿,竟敢!竟敢!”那风狼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麻痹大怒起来。
“嗖”!!!这时一支暗箭射来,即墨然连忙凭空侧转,一招瑶台枕鹤躲闪,可那风狼正偏偏这时解身,一记重锤砸下,即墨然堪堪躲过,“嗖”一支暗箭再度袭来,一记太阴指恰恰打在风狼身上也正躲开了箭,没想那风狼扔出博浪锤,即墨然一时不察,被一锤打出七尺之外,更要命的是即墨然很清楚的感觉到自锤上传来一阵阴寒,分明带了风狼的内力,这阴寒刚刚入体却以发作,怕是还淬毒罢。
即墨然得知此毒之阴恶,便知已无退路。回头抛出一瓶子瘴疠之气,随即不顾真气逆流,墨染山河便遁走了。但因受伤严重,哪怕逆流真气也无法再多行了,于是就就在这风雨镇内寻了一处破墙倒了进去,若有旁人能看见的也是一副镇定自若,悠然从容,但只有即墨然自己明白他撑不住了,随身并未有药物,中的毒还是其次关键是所受的伤,这真气阴寒入体,加之气血不通便强行催动内力运气轻功,导致真气逆流,纵使万花内功是平和养生之学也架不住这般倒行逆施啊!即墨然自己很清楚当时也可以不催动轻功,但那样或许有一线生机,但更多的可能是误入敌手,为了那般后果,即墨然不肯去想,也绝不接受!
‘但是最起码那些人逃走了吧,那些明教弟子看样子也都突袭的很成功啊。那风狼葛尔东赞怕也是没想到会死在这吧!哈’这般想到,即墨然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那瘴疠之气是从秦岭山中取到的,原本是想做出解药,却不想成了今日之毒。
天色渐变,即墨然挣扎起身靠在墙边,感觉自己身体逐渐变寒,慢慢的,慢慢的。想了很多很多。最后也只看着西边,为这天下将倾而难过,为这千万百姓而难过,为这永不能回的家难过啊!
眼睛逐渐合拢,慢慢的,慢慢的。一切渐黑。‘终于结束了啊!’他最后想到。
‘可是为什么这么不甘心。?’却是无人再能回答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厥语种类有点多,我仔细看过,大概意思是“喂,仔细看!有人在何处。”类似这种。
(一尺约合二十三公分)
(古时1斤=16两)
郎君(唐代对青壮年男子的统称)
老丈(唐代对于上年纪男人的统称)
娘子(唐代称呼未成年少女的统称)
凌霄揽胜【小轻功,向左翻滚】
瑶台枕鹤【小轻功,向右翻滚】
万花内功【离经易道】
第2章 番外
唐时长安繁华,古有诗为证:
九天宫阙烟霞来,皇家千门次第开。
美酒珍馐万国贺,韶光同赴凤凰台。
叛国之徒安禄山自幽州范阳郡起兵造反,叛军一路直破长安,繁华不在,遍地哀哭。大唐由盛转衰,终难回梦。
时过境迁。
宝应二年春天,随着史朝义无路可走,于林中自缢死。历时七年又两个月的安史之乱终于结束了。但这天下却也再也回不去那盛唐之景了,多少文杰豪侠枉死战乱,多少大唐风骨随烽火付之一炬…………
此时正值三月三,上巳日。若是平和年节怕是男男女女欢歌载舞相会之时。可这长安城外寸土皆焦,树木皆为炭灰随风而行。叹着天下的可悲!叹着无边焦土下,埋着多少忠魂烈骨。却又可见那枯木迎春,焦土泛绿怕是就连那前面的天都镇就会有新的居民迁入吧。
在长安城外数十里外紧接秦岭一脉,越进山岭之内越见欣欣之态,战乱七年之久,但此处却未受丝毫战火侵袭,叹一口‘天道有常啊!’这秦岭一脉延绵数千里,其中变化颇多,本朝多也有人绘诗。可见韩文公所写“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随着深入越见此地之神态,芳草碧黄,树木高挺郁郁苍苍。忽闻耳旁传来一阵歌儿
“半轮凉月映人瘦
乱花几度落满楼
问那羌笛啊!
吹满几多愁
…………
…………
今年春去依旧
看那花雪游走
熬到白头
…………
夕晖远去难留
等到蓦然回首
岁月已去悠悠
………………
檐下谁还等候
泪湿衣袖 ”歌声时续时断,飘渺不可闻,似山林之精怪,细听却知一少儿之音。跟着歌儿,见一志学(指十五岁)少儿,一手捂袖,一手拭泪,却在这山岭之中唱着,一遍又一遍。这声之音,转而轰鸣…………
时光回转,秦岭青岩万花谷——
“初春乃是万物繁衍之季,故此乃疾病多发之日。还请诸位来我此处领取药物。”见一郎君风华绝代,左手持一墨笔肆意挥洒!
“裴元师兄,裴元师兄,快给我药啊!我看见有花海里有鹿似有瘟症!”声音高低不平,却也可听出是一总角幼童。怕是正慌忙急行。
“呜,云溪你个混蛋!干嘛抓我。”这幼儿虽小,脾气却颇大,被一郎君自衣领提起,张牙舞爪的样子颇为有趣。
“哈哈,我为执礼弟子,自是规范谷中弟子的言行举止,你这太过急躁要是碰见病患怕是酿下大祸。”说话的郎君,虽然一本正经的训话,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分明带着些许戏谑。
“你明明就是想戏弄我而已!!!”说罢便提气灌足,向前挣扎。
那执礼弟子也不明辨只是暗下加大了手劲。
“切勿胡闹!快来领取上下品长生散、聚魂散、凝神散、补筋散各十盏。”这裴元相貌俊美,身形高大,但面容冷峻使人感其不威自怒。
刚刚还在打闹的两位却也马上起身不敢造次了。“是!”“是。”
三人相隔不过数尺,身皆穿黑衣,衣饰精致怕非一般人家可奢望上的,另三人气质皆非世俗凡夫可比上的,虽然那幼儿还未有那般出尘,可也显出一如这幽谷的气质。也就是尘世之喻登道有成者。怕是此时有农夫误入也会跪下祭拜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