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的沈城才道:“从前忌惮他,却不代表现在我还会忌惮他。”他呵呵笑着,让我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现在掌控一切的筹码都在我的手上,程闻应该怕我,怕我把知道的一切都抖出去,让他和他的商业帝国彻底玩完。”
哦,牛X大发了您。
但还是那句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
就在我开口的时候,沈城却一下把我扛了起来,甩包袱似的把我摔到柔软的大床上。我头晕眼花,一片阴影把我笼罩在身下,浓郁的烟味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到不行。
他说:“我想抱你。”
抱个鬼。
沈城发出一声低笑,说道:“莫汀之现在一时半会应该没办法脱身,我找了人去堵他。”他用粗糙的指腹揉搓着我的唇,力道大到让我感觉到些微的刺痛。“我经常会想,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像我们以前那样,你会不会去亲他,会不会让他抱着你,会不会对他笑的很开心。一想到我就会很嫉妒,心里就像被划了一个口子,向外不停流血。”
沈城伸手撩开我前额的碎发,轻柔的吻落在我头上过去的伤痕上。他顺着我的唇一直向下,划过我的下巴和赤裸的肌肤,扯开扣到最上的衬衫纽扣,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我危机感顿生,破口大骂道:“你放手啊!混账王八蛋!”
我和他悬殊的力气现在就能凸显出来,因为不管我怎么动都找不到突破口,而只能任他把我按在床上按的死死的。
我擦想跟你拼命啊死疯子!!!
衬衫的扣子不堪重负的宣布罢工,四处滚落到了一旁,疯子亲吻着我的脖颈,湿热的舌尖带来的战栗感让我身体在微颤,我气的从眼角都蹦出了几颗眼泪,无力的仰起了头,朦胧的视线里恰巧看到床头柜上的花瓶。
妈的。
你个,畜牲。
我把玻璃的瓷瓶够到了手里,趁疯子还沉迷于老子的美色时,就狠狠的把瓶子砸到他的头上。
彭。
划啦。
玻璃瓶碎裂开来,残破的碎片掉落在我的身上和身旁的大床上。
还敢不敢啊,嗯?让你敢这么对我?!
“唐……”疯子错愕的黑眸望着我,有鲜红的液体从他头上流了下来,流过额前直到鼻梁,形成一道蜿蜒扭曲的血迹。
他放开了我,我伸手去推他,猝不及防的沈城被我推倒在床上旁边的位置。那一下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死疯子估计一时半会都回不过神来。
过了半晌,他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用手掌捂住仍在流血的头,黏腻的鲜红从指缝中流淌而下。他就这样默默和我对视,看着我,嘴角因不知名的情绪而微微抽搐,扬起的手狠狠扇到我的脸上。
你他妈总是找我撒野就算了,竟然还敢跟我动手?!
火辣的疼痛灼烧着我不算清晰的理智,铁锈的味道从我的舌尖蔓延开,我随手抄起柜上的古铜木钟,反手就向得寸进尺的死变态挥了过去。
钟表因撞击头部而发出闷响,那个一而再挑战我极限的疯子终于颓然的倒下。而我犹不解恨,重新把一块碎掉的玻璃碎片拿了起来,尖锐的一端刺进了我的手里却没感觉到疼。
我把那块锋利的,沾染上我的血的玻璃划向疯子的脸。
如果有把刀在的话,我有可能会把他一块块分尸肢解也说不定。
一下一下,翻开的皮肉像西瓜鲜红的内瓤。
暗色的血液止都止不住。
尽管疯子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了意识,可我在用堪比尖刀的碎片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划下时,他还是会反射性的抽搐一下。大概就是像网上那样说的,大脑在测试他到底有没有死过去?
他的脸之前大概很英俊。
大概吧。
反正大家以后只能记得这张面目全非的脸。
害的老子现在想飙一句英文:it is crazy
保险门发出惊天动地震响,意识到有人在外面疯狂的敲门,我把嵌入掌心里的玻璃拔.出来,望了眼床上人事不省,血沾满身的疯子,哼着愉悦的小调去厨房洗手,拧开水龙头把手上所有的痕迹都洗去,心里异常的冷静。
但等我把门打开,紧接着就被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时,先前的那些冷静和理智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闻着男人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眼泪毫无预兆的就落了下来,他焦急的四处寻找我身上是否有伤,我哭唧唧的把双手递给他,要头看上面碎玻璃扎进去的血痕。
我哭的全身颤抖,鲜红滴血的手掌死死扒住他的衣服,抖着喑哑的几乎发不出声来的嗓音道:“快,快带我走啊你……”我忌惮的眼神落到身后敞开的大门处,仿佛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即将追出来。
他本想进去看看,却被我缠住而无法移动进去,想了想就把整个身体都要黏在他身上的我一把抱了起来,对后面的人说:“你们进去看看。”
边说着边在我喊着“带我走”的声音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对面的门,抱着我走了进去。我透过雾蒙蒙的视线看到两个黑衣的保镖消失在我家卧室的门口,在把我抱进怀里的男人问我话时摇头不答,只把头靠近了他的胸前,要汲取安全感似的紧紧抱着他。
男人就也不再说话,他说想为我处理一下伤口,我拼命摇头不让他离开,像个寻求安慰的困兽,只能靠着他才能有生存下的勇气。
不停滑落下来的泪珠落到他的衬衫上,染湿了纯白的布料。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抽抽嗒嗒的放开了他的腰,绞着犹在滴血的手指,无措的看向他:“我没想打他,是他,是他太过分了,他总是来找我,总是纠缠着我不放。一次两次我都忍了,可总是这样,我……”
我从他的黑眸里见到我狼狈的样子,无辜的表情,却有双行凶者的手。
他该怎么看我呢?不,应该说我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他会怎么看我?
有人轻轻推门进来,我神经敏感的转过身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黑衣的保镖对我身边的男人道:“莫先生,人已经送到医院,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脸……”他欲言又止,男人向他挥了挥手,保镖就关门走出。
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把我轻柔的揽进怀里,他的嗓音似带着无形的魔力,声音不大,却奇异的把我心中的狂躁全部镇压了下去。我听到他淡淡的说:“他活该。”顿了顿,男人又接上一句,“只要你没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
唔打算断更两天,啵啵啵我们周五见
话说我中二的时候喜欢强爱,现在很诡异的变得……更喜欢了(:з」∠)_
第51章 一只唐易
我终于冷静下来, 任由莫先生用镊子为我把刺进肉里的玻璃挑出来, 包扎上洁白的医用绷带,望着一圈一圈厚成熊掌的两只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熟悉感。或许, 可能以前的我手也曾受过伤。
他用棉棒把透明的药水抹到我的脸上,上一秒的火辣痛感都变成了清凉,药水酒精的味道萦绕在我的鼻尖。
我抬头看了眼正垂眸的男人,看他脸上出现了青紫的淤痕, 不觉好奇的用露出纱布的指尖点了点他受伤的地方, 问道:“你脸上怎么了?”
“没什么, ”他极快速的回答, 后来才弯起了眉眼问我, “担心我?”估计我如果说是的话, 他肯定会激动的站起来抱着我转圈。
看把你得瑟的。
为了不助长他爱得寸进尺的心理,我不置可否。
不过一回想起几秒前我还抱着他嚎啕大哭就有点尴尬, 以至于莫先生用他的手碰我的时候,我还下意识的躲了躲。
莫先生微微撇下上一秒还扬着的唇角,眸中失望的色彩一闪而过,嗓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问我:“饿了吗?想吃什么?”
我摇头。
试探的把我的熊掌伸了出来,揪住他衬衫下摆的衣角,语含疲惫的说:“可以靠在你身上?”尽管是问句,我身体已经行动了起来,把头轻轻靠到男人的肩膀上, 感受到他肌肉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我猜不是抗拒,而是高兴。
他轻缓又绵长的呼吸,把手掌放到了我的头上,轻揉我的黑发,小心翼翼,惴惴不安又如视珍宝。我把他放到我头上的手拿了下来,搁到我的肩膀上,让他以亲昵的姿态揽住我,以便我能更好的靠在他身上。
他犹疑又不确定的喊了我一声:“唐易?”
我疑惑于他叫我的名字,而且是以这种充满质疑的口气,抬头对准他的黑眸,问道:“怎么了?”
他的目光很平静,闭了闭眼睛,莫先生笑着说:“没事。”停了有两秒,我又听到从我头顶传过来他的声音,“我爱你。”
真是……猝不及防的甜言蜜语啊。
我点了点头,趁他还没有来得及喜悦的时候插了一刀:“我不爱你。”
莫先生竟然把我搂得更紧,紧到我全身的骨头都几乎碎掉的程度,他就像一个确认我是否真实存在的疯子。我吃痛的挣扎起来,在挣脱后用我厚重的熊掌甩了莫先生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闷响,轻飘飘的没有力道的巴掌却让他整个脸都别了过去,黑发遮掩住了他的神情,让我莫名觉得现在的莫先生有一种脆弱的美感。有那么一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