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距离观察,这个人穿的衣服和教皇身上的果然非常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你是教廷的人?跟教皇有什么关系?”
对方静静地撸着毛,如预料中那样没有给出回复。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他本来是想问对方该不会是二十四小时偷窥吧,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问题。
有时毛被顺得舒服,顾长安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舒服得垂下了耳朵。那只修长瘦削的手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只不过与一般人的体温比起来非常冷,而且撸毛的技巧不够娴熟,有时候力道太小弄得他很痒,算是美中不足。
银面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便将手指从温热柔软的白兔身上撤离,姑且算是夸奖了一句:“很漂亮。”
顾长安:(╯‵□′)╯︵┻━┻
“谢谢啊,我也祝你如花似玉一辈子啊。”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回话,“能不能给个准话,你跟着我们到底想干什么?还有,怎么称呼?”
“我不会做什么。”还是那听起来让人不习惯的古怪声音,同时也听不出来其中是否带有感情。
问了这么多,总算是回答了一个问题,至于称呼并没有说,顾长安也不跟他计较,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地给了一个昵称:“那我叫你小白了。”
这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这人气场太强让人放肆不起来,他觉得自己会给他起名为小白脸,这不是很贴切么?
自己的提议没有被驳回,顾长安总算是稍微放开了一些,既然已经见了三次面,尽管每次时间都很短,但怎么说也该算得上认识了。
“就算你装听不见,穿着这身衣服怎么看也是跟光明教廷有关的。你也是信光明神的?”
出乎意料,银面人这次没有忽视他的问题,却也没有认同,而是摇了摇头。
一个不信神的人却穿着教皇的衣服,顾长安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懵了。
“……你赢了,换个话题,你就这么跟着,不怕被死闷骚发现?”
“不会。”
顾长安:……
太自信了,自信到有点欠揍的地步。认识到现在以来他已经大致对蓝缇斯的实力水平有了一点认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厉害,但至少是不会愧对“圣子”这个头衔的,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见过蓝缇斯跟什么人或魔兽陷入苦战。
那么按照这样来推断,这人又该是什么水平?
他想,自己大概是不必考虑身边有跟踪狂的安全问题了,看起来这是一个武力值突破天际的跟踪狂,打起来的话相当够呛。
兔子大人与来历不明的跟踪狂进行了一次平和友好的会谈,有种谜一样的和谐气氛,就像和交友软件上的网友初次见面一样。
值得庆幸,虽然银面人和蓝缇斯一样话不多,但要更加有眼力见,至少不会让他气得想咬人——如果不提他委婉拒绝被跟踪时并没有得到回答的话。
算了,爱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二十四小时盯梢,今天能把人叫出来还是他运气好。
这次谈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认真来说没有什么实际用处,到后面几乎已经发展成了一般闲聊。
说完再见之后银面人就拿着叠好的披风,以和之前一样突兀的方式消失在原地。
几乎是在他消失的同一时间,旅馆房间的门被一个火球狠狠地砸开,发出的巨响吓得顾长安下意识一抖。他抬起头,看见了蓝缇斯阴沉得有点可怕的脸。
如果说平时蓝缇斯的表情可以用带着冰碴来形容,那现在或许就像是撞沉了泰坦尼克号的那座冰山,似乎谁凑上前就会落得和那艘著名的游轮相同的下场。
蓝缇斯的心情非常不好,自从出生以来都从未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魔法师从来都不会过度依靠视力来观察世界,相比起容易被欺骗的眼睛,他们更多是用精神力来洞察事物。之前蓝缇斯人是离开了不假,但为以防万一,他还是将一丝精神力留在了顾长安身上,并不用于窥视,只是以便发生意外时可以立刻察觉。
然而在那一瞬间,他的精神力被一种古怪的力量强行排斥出来,在这之后即使他集中了所有的精神力试图进入这间房间,都是于事无补,仿佛这间屋子被布下了铜墙铁壁一般。
不仅如此,他连靠近都做不到。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甚至没能摸清隔绝了这间屋子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既不是魔力也不是斗气,几乎让人无从下手。
唯一让他稍微舒心的,也就是顾长安看上去安然无恙了。
旅店的主人听到声响赶上来,蓝缇斯头也不回地扔过去一袋金币,抬脚进了屋中,魔力瞬间铺展开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断绝了其他人看热闹的念头,连雷枭都被强行扔出了窗外。
雷枭:天呐男神是不是要被吃掉了qaq
顾长安觉得眼皮一跳:“你又怎么了?”更年期到了?
蓝缇斯扫了一眼顾长安所在的桌子,原本放在那里的披风已经消失不见:“刚才有人来了?”
“是啊。”这么明显的事实也没必要掩饰。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见死闷骚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开口:“你就这样……”
就这样被人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普通的宠物兔子了?
“其实他好像早就知道了。”所以再装模作样的掩饰只能显得很傻,“泥石流那次要是这位活雷锋没指路,我估计得在山上转个天荒地老。看什么看都是因为你!”
“……”深深地看着顾长安,蓝缇斯沉默半晌,才给出一个字的回复:“……哦。”
顾长安:……咱们是在进行对话没错吧,你就不能按照套路讲吗?你不应该继续问我吗?!
第19章 哭唧唧
事实上饲主的内心远不如表面上这么冷静。
本以为只和自己相熟的人原来还有其他的朋友,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原来还有别人清楚,本以为能够保护对方的实力甚至无法进入一间屋子。
就连那诱人的芬芳,都可能会染上其他人的气息。
人类的心态很古怪,对于拥有过一次的珍贵事物,有时会很难忍受失去的滋味。
蓝缇斯走到桌前,将不足巴掌大的白兔抱起,然后凑近了自己面前。
“你干什么?”顾长安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这个预感很快就实现了。
当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到自己嘴上,甚至还有一个湿热柔软的东西在舔自己嘴时,顾长安整只兔都不太好了,白色的长耳朵竖得笔直。
陷入极度的震惊中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连兔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震惊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变回人类,可惜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稳稳地抱住变回人形后全身赤.裸的顾长安,蓝缇斯银灰的眼瞳变得愈发深邃,猛然变得浓郁的芳香似乎在侵蚀着理智,耳畔就像是有恶魔在低语:怀中这个迷人的少年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渴望。看啊,这比少女还要精致美丽的面容,这比花朵还要浓烈的芬芳,还有那比火焰更加炽热的爱。
——他是属于你的。
“死闷骚你干什么,放……!!!”
激烈地汲取着顾长安口中的津液,时隔一月再次品尝到,蓝缇斯依然觉得这是他所品尝过的最美好的佳酿,即使是精灵族独有的翡翠果酒也无法比拟。
被压倒在床上时,顾长安觉得自己的头脑中是完全空白的。
说得直白一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上一次的事情,因为半是觉得不真实,半是不敢回忆,顾长安一直把那归结于蓝缇斯一时的脑子短路。
不太想承认,但上次那确实是他的……初吻。他是打算把这段从大脑里抹掉的,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毕竟“初吻”在同一个人手里断送第二次的话,也太悲凉。
而现在,亲了顾长安两次的人正在以一种非常暧昧的方式舔吻着他的锁骨,包括脖子上因紧张惊讶而冒出的细汗都被舔掉,还隐隐有继续向下的趋势。想不到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有机会体验女性被抓住双手按倒在床的感受。
“嘶……痒死了,你这神经病!”当胸口的某个点被含进嘴里啃咬时,脑子不太清醒的兔子大人终于彻底回神,毫不留情地抬腿踢到蓝缇斯小腹上,非常微妙地擦过某个已经变得坚硬的部位。
硬的,很热,而且分量不小。
顾长安:啊啊啊啊啊(╯#‵□′#)╯︵┻━┻
羞愤欲死的少年像是刚刚运动过一般大口喘息着,双手在身后撑起身子,原本白皙的脸颊已经彻底被红色所侵占,刚刚被亲吻过的嘴唇红润且泛着水光,甚至就连胸口都遍布着令人脸红的印记,他此时愤怒地瞪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双带着水色的黑色眼瞳意外的吸引人。
这已经不是可以用羞愤形容的了,现在他只想去找一个足够深的坑把自己埋起来,但是上天甚至没有允许他像上次那样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