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我吗?”尼布甲尼撒戏谑地询问着,刚朝前逼进了半步,眼前有如惊弓之鸟的异族男子就反应过度地跟着抖瑟。
相当好玩的反应。
“你、要对我……做……什么?”
操着蹩脚的赛姆语,房廷对着那虎视眈眈的男子这般道;除了这些简单的语句,自己一时还无法组织其它的辞汇。
不过,就是这般笨拙的语言,使得尼布甲尼撒弯起了唇角。
“我中意你,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尼布甲尼撒霸道地宣告着:“做我的奴仆,随我入朝,去到巴比伦。”
语毕,眼见房廷流转的目光,飘忽不定,面上转过千百种神色。
迟迟没有听到感恩戴德的话,终于让尼布甲尼撒等得不耐。
是听不懂我的话么?难道说卜不想摆脱奴仆的身份?这对于其它人,是那么求之不得的机会,为何他却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模样?
虽说仅识甘中的只字词组,但房廷大体上算是听明白了尼布甲尼撒的意思。
带我回巴比伦?留在他身边?
这话……难道是说……让我做他的……“男宠”么?
忽然悟出了这点,房廷被惊得倒退连连!
联想起古代巴比伦似乎是祟尚武、男风盛行的习俗,可是,这种事、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尽管匪夷所思,但房廷还是第一时间端正了脸色,认真拒绝:“抱歉,这样……不……行……请让我……回去……回到……人群中……去。”
与其做君王的玩物,还不如回到犹太人中间!房廷斟酌了一下,拣了最容易的单词表明自己的态度。
“嗯?”眉毛一挑,尼布甲尼撒温和的眼色骤然变得深沉。
“你这样的人,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么?”他讪笑道,一边说着,一边步伐加大,将房廷逼进了露台的 角落。
“你不过是个奴隶啊。”
黑夜里,琥珀色的瞳仁发出妖异的光泽。这么说时,尼布甲尼撒的唇角挂着轻闲的笑容。
渐渐逼近的面庞,灼热的吐息就喷在房廷的颊侧,让他再次无所适从起来。
“吻我。”尼布甲尼撒忽然捏住了房廷的下巴,这般命令道。
就算原本听不懂这个词的含意,但在这么诡异的场景下,即使傻瓜也明白:这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于是,房廷慌乱地想要推开他,却被大力地攥过了肩膀。
尼布甲尼撒采紧了主动,薄薄的嘴唇贴上了房廷的耳廓——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唇齿轻启含住了那片柔软……似乎,他对于这个部位格外热衷呢。
从耳垂边缘蔓延至全身的酥麻感受,让房廷不知所措,然后那亡轻吻便趁机顺着耳朵滑向了嘴唇。
如遭雷击般,房廷惊跳起来,终于反应过来需要抗拒时,却被狠狠地扼住了手腕。
“呜呜……”
尼布甲尼撒粗鲁地流连在房廷的唇上,让他的脑子登时乱糟糟一片!浅尝辄止之后,又在他的颊上狠啄了两记,便将唇舌改而探向了颈项……
怎么可以这样!由被身为同性侵犯的惊恐刺激着神经,房廷双目睁圆,于口中迸出的尽是哑然的单音,而他拼命地扭动身体,也摆脱不了尼布甲尼撒的铁臂桎梏!
身体再次轻浮——被抱起来来了!——正向燃着熏香的宫室移动!
难道说,他真的想和我这么个男人……肌肤相亲么?
不行——即便身在遥远的时空,这种行为仍是莫大的羞辱!所以,就算是“尼布甲尼撒”,也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这般下定了决心,房廷便垂首,张口对着尼布甲尼撒的肩膀猛地咬了下去!
“呃——”
低吟一声,琥珀眼的男人吃痛地扯开房廷,将他撂倒在榻上,一侧头查看自己被咬的部位,已然烙上了两排犯着浅红的牙印。他不由得怒从心起,一甩手便扇了房廷一耳光!
早就被摔得头昏眼花,又猝然加上这不知轻重的一巴掌,房廷忽觉耳边轰鸣,鼻头一湿,然后就觉得有什么热呼呼的液体从那里滴落下来。
一抹手,尽数的猩红惹眼,瞧得人心惊。
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房廷又觉身上一沉,抬起头,就瞧见一脸愠怒的尼布甲尼撒已经压在自己身上——
晕眩。
促狭的哼声、紊乱的呼吸、起伏的胸膛……就这般肉体纠葛、撕缠了半刻,拥有压倒性力量的尼布甲尼撒还是占了上风。
沉重的男体置于房廷的上方,尼布甲尼撒毫不留情地扯开了他衣服的前襟。一阵衣帛破裂的声音过后,便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略带粗糙的手掌,就这么顺着颈项滑进裸露的胸膛,邪恶地摘弄起那两枚突兀的细小胸尖。
天!激流沿着被触及的敏感之地,直刺神经中枢,白光闪现……房廷不由自主地浮起腰杆!
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所以根本就无从体验,只是在初尝之后,直觉地感到这种……这种骇人的酥麻感,真是太可耻了!
此刻也顾不上酸痛渗血的鼻子,房廷急忙攀上尼布甲尼撒戏弄的胳膊,希望他能就此罢手,却被轻松地抹开挣扎的手臂!
“住……住手!”感觉到冰凉的触感延伸至腹部及腰侧,渐渐逼近禁区,房廷越加惊慌,开始胡乱地用中文叫喊,却忘记了施暴的人是根本听不懂这些的……
原本,只是想吓唬他一下的。
将之压在自己身下,观看他百般挣扎的模样,觉得很过瘾呢。
就像一头被衔在掠食者口中,仍活蹦乱跳的猎物——生动的表情,鲜活的姿态,撩动人心。
糟糕……不知不觉,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忽然感到自己也许太过投入了一点,尼布甲尼撒眯起了琥珀眼,审视身下那头抵死抗拒的猎物。
散乱的黑发,迷离的黑眼,裸露的紧实上体……
自己微热起来的下半身,意料之外地蠢蠢欲动。
居然兴奋起来——就对着这具平板的男性身躯……怎么过去都未曾发现,自己对同性肉体的热衷?
哼,管他去呢!
是否要继续探索的犹豫维持不消几秒,便被身下男性那惑人的辗转之姿彻底打散。
就容他享受一回另类的征服滋味吧!
这般念道,尼布甲尼撒重新又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被死死压制住的上肢,禁锢在头顶上方,悬殊的力量宣告了这场近身肉搏的最终胜者,是那强势的一方。
房廷气喘吁吁地仰望着头顶,与自己气息交换的男子,激烈搏动的心脏仿佛要在此刻跃出胸腑!
暧昧的眼色忽闪个不停,只见那征服者,目光定定地望向自己。
“我要……主宰你。”
一代狂王傲慢的话音,就如同他本人那般不可一世!
仿佛自己于他眼中,已然化作一条置身砧板的鱼,任其宰割……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房廷正大张着四肢,膝下被生生挤进,同样衣冠散乱的男子露出覆在宽大围巾衣下,有着如锻造过的强健身躯……
突如其来的恐怖感受,再度猛烈袭来!房廷心头大撼,一时间,几乎忘了抗拒!
“哗——”
被撕开了……遮蔽羞处的单薄织物……邪恶的指尖伴着阴凉的空气,顺着裂开的口子悄悄潜进,一把圈住了……
“噫……”
就像兔子惊跳般弹动起来,房廷的喉间迸出近乎绝望的破碎音调,紧绷的腹部颤动个不停!
不、不!
抖瑟的嘴唇连个周全的单词都无法说出,因为对方的异动,立时遍布全身的惊骇感受已然剥夺了他全部思想!
“这里……没有割掉么?”攥着那柔软如生物的奇妙器官,尼布甲尼撒喃喃自语道。
掌中仿佛有着自我意识的玩意儿,头端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肤,那应该是出生第八天就该去除的部分,至今还留在上面……因为不是犹太人吧?
这般想到,也觉得理所当然,相貌这么与众不同,所操持的语言亦是不流畅的,也不可能是闪族之外的埃及人或波斯人,难道是小亚细亚之外迁徙来此的流民么?
此刻,尼布甲尼撒也无暇顾及这些有的没的。
欲望叫嚣着急需舒解,手掌粗鲁地于房廷的腿间流连了一阵,便扳过他的髋骨,将之轻松翻覆,一把揭除附着在背脊上破裂的布帛。
原本就想这般……占有他的……
只是,跃进眼帘的狰狞鞭痕,让尼布甲尼撒忽然楞怔住了。
身下的赤裸胴体,白晰的背上道道纵横的血色凝结……遥遥记起,这是自己当日于耶路撒冷下过的命令;对上位者大不敬之人,按《汉摩拉比法典》予以鞭笞六十。
果然是受过那刑罚了么?这副看似单薄的身体……
心中念念,尼布甲尼撒探出手掌触及那些突兀隆肿的皮肤,痉挛般立时弹动!
时隔一月,这里还是会痛么?
不知为何,一逞欲念的想法渐熄,取而代之的却是从胸臆间盈出的一丝怜惜感受。
说是要施行“主宰”之刑的尼布甲尼撒,反而为这莫名的情绪支配,混混沌沌地,就这般……轻轻俯首……
舌触。
舔舐那些交织的疤痕……
悖德的抚摸、狎昵的亲吻……时不时轰击房廷脑袋的刺激,伴着他未止的鼻血,渗流溢出。
痛与耻辱的空档里,房廷不禁忆起自己好似荒唐的经历。
阴错阳差地空越时空,卷入历史的洪流,和犹太人一同见证了耶路撒冷的覆灭。然后作为“巴比伦之囚”的一分子,莫名其妙地被那青史留名的狂王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