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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 (西境)


  “丁隶,你听我说。”他缓缓道,“倘若站在你面前的是陈靖,他会告诉你,从十七岁那年他就喜欢上你了,之后再没有喜欢过别人。倘若换成了齐谐,他会说你是他一生的挚爱,至死不渝。可惜我不是陈靖,也不是齐谐,我是依巴索萨满……”
  丁隶听得呆了,大脑完全过滤了后面的话,他从不知道阿静对他的感情是如此深厚。无法自控地,他向前走了半步,接着垂下眼睫,低下头。
  把一个吻压在了对方的唇上……
  丁隶不在乎他正吻着谁,陈靖,齐谐,还是依巴索。
  他只知道就是这个人,他深爱的人。
  太久太艰难的忍耐把这个吻发酵得无比漫长,好像一秒钟过去,就已经天荒地老。
  依巴索不落痕迹地推开他:“时候不早,你该走了。”
  “我不走!”丁隶攥紧他的胳膊,“我不管你是齐谐还是别的什么,我要的就是你!”
  “你清醒一点。”依巴索用命令的语气将他的手抹掉,丁隶根本不理睬,径直揽过他再一次吻下去。依巴索想推开他,丁隶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边继续拥吻一边将手掌从他的领口探进去,粗糙地抚摸着他的身体。依巴索使劲推了两下无济于事,正待运上妖力挣脱开,对方却一停。
  异样的触感让丁隶愣了一下。
  拉开依巴索的后领,只见从肩胛骨到腰际,一片狰狞的疤痕爬满了他大半个背部!
  “这是怎么回事!”丁隶震惊地问。
  “没什么。”依巴索趁机抽回胳膊。
  “到底是怎么回事!”丁隶瞪着他逼问。
  依巴索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南星号炸毁之时让气浪烧的。”
  迅速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丁隶后知后觉,如果跳船的一刹那阿静没有从背后护住他,这片疤痕就应该烧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他心口一紧,小心地伸出手指,碰了碰那片触目惊心的疤痕。
  “疼吗……”丁隶心痛地问,大面积烧伤加上落水后海盐的浸渗,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痛楚。
  “早就痊愈了,怎么会疼。”依巴索把衣领拉回去。
  丁隶从背后将他整个拥住,想用紧贴的体温治愈那些伤口,难受地责问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究竟为我做了多少事……”
  “那都是齐谐心甘情愿的,与你没有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丁隶不依不饶,“如果你对我好,就应该让我知道,但凡你当初向我表明一点心意,我都不会跟别人在一起。”
  “都是旧事,不必再提了。”依巴索的言语中仍旧没有情绪,“齐谐对你的种种早已是前尘往事,我之所以说给你听,只是想了他一个遗愿罢了。”
  “什么遗愿!”丁隶嗓音颤抖地吼,“你还好生生地活着哪来的遗愿!”
  “齐谐已经不在了,他去年就病死了。”
  “没有!”丁隶的泪水噙在眼眶里,伸出手抚摸着对方的脸,带着哭腔喃喃道,“你还活着……还活着,你就在我面前……”
  依巴索侧过脸躲掉那双手,缓慢而坚决地推远了他:“天色不早,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你可以走了。”
  比起先前借住的农户家,大萨满的宅子宽敞不少,客房里左右两侧各有一张土炕,墙中间挂着一套精弓良箭,见证着老依巴索生前的荣耀。
  达瓦走后,卫远扬脱了羽绒服扔在床上,谢宇擦干净起雾的眼镜,提起桌上的水瓶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谢宇用勺子搅均咖啡粉末,“齐老板刚才说自己是假装失踪从归心堂脱身,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卫远扬踢掉鞋子盘腿坐到炕上:“要么是他不想在归心堂干了?要么是他跟谁有了过节,偷摸跑到这儿来避风头?”
  “那么萨满病的事呢,你认为是真的还是他装的。”
  卫远扬想了半晌,脑子打结自暴自弃:“我哪知道。”
  “还有另一件事我觉得奇怪……”谢宇欲言又止,“算了,没什么。”
  “我们在这怎么猜都没用,有什么明天直接问老齐吧。”卫远扬打个呵欠滚进床里,却听身后开门声,丁隶木然地走进来,一双眼睛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
  “你和齐老板谈得怎样?”谢宇故意不识趣地问。
  丁隶神情恍惚地越过他们,在炕边坐下来。
  卫远扬察觉他的失落:“是不是你跟老齐闹不愉快了?”
  “没有……”丁隶旁若无人地倒卧在床上,翻过身面对着墙,缓慢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紧紧地蜷在里面……
  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第二天,那时雪还在下。
  “要不要喊他起来啊?”卫远扬低声问。
  “我们先找齐老板把事情问清楚,回来再说。”谢宇掀开门帘出去了。
  卫远扬唉地带上木门,将丁隶一个人留在房里。二人踏进正屋的时候,依巴索已经穿戴整齐端坐中央,火塘支着一只黑铁锅,热气不停地冒出来熏暖整个屋子。
  “早。”谢宇毫不在意地打招呼,好像对面仍是他熟识的齐谐,并非陌生的大萨满。
  依巴索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伸手邀他们落座。
  “你那啥……吃了没?”卫远扬还是有些别扭,一边坐下一边没话找话。
  “我不需要饮食。”依巴索倒上两杯热茶搁在一边。
  “哦,那挺好,节约粮食。”卫远扬不习惯地耍着贫嘴。
  依巴索拾起手边的火钳,拨着火塘里的还没有烧红的木炭,还未等二人开口,他便主动说:“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稍安勿躁,少顷便有答案送上门来。”
  谢宇没明白他的意思,正疑惑之间,忽听引擎轰隆打破小村幽静。
  透过窗户望出去,两辆黑色轿车停在院子前方,不多久达瓦领着两个男人进了正屋。
  “依巴索先生,许久不见。”为首的男人拱了一下手。
  依巴索点过头:“唐守城,早知你要到,茶已经备好了。”
  “在下花河,久仰大名。”花河微微一笑。
  依巴索比一下坐席:“客气了,请。”
  唐守城不多寒暄,干脆的措辞透露出事态紧急:“既然依巴索先生已有所料,我们就开门见山了。相信你也知道,去年中科院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齐谐的异能,有意借他去北京做人体实验,慎之认为这一趟吉凶难测,表面上答应,私下默许他逃到了这里。可是中科院的实验没有因为齐谐的失踪而停止,他们根据手头已经掌握的资料,竟然以他为样本复制了一批实验品。”
  “复制?”依巴索重复。
  “听上去确实难以想象。”唐守城接着说,“中科院从民间遴选出一批志愿者,针对他们进行了一系列操作,使他们获得了和齐谐相似的能力。至于具体操作方法是内部机密,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实验出了纰漏,那批志愿者脱离了控制,已经对社会安全造成了威胁。中科院养出这群老虎,却没本事捉他们回去,于是拜托归心堂救场。慎之把这项任务交给花河,花河说凭他一己之力办不到,恐怕还要齐谐出手,所以我们才来了这里。”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齐谐,真正的齐谐已经死了。”依巴索委婉推脱。
  “正是这一点对我们最为有利。”唐守城转负为正,神情沉稳,“依巴索先生的能力强过齐谐太多,如果您利用此种形貌乔装回齐谐的样子,必然使不知情的人放松警惕。我们明面上做出帮忙的姿态,暗地渗透进中科院,对其造成打击,到那时,不仅能助力归心堂攻下这座城池,您这一副齐谐的身体,也可免除被那些人体实验组觊觎的危险了。”
  旁边两个人听完,各自消化了一下话里的信息,卫远扬揣测着那些志愿者的手段和目的,谢宇在怀疑这一段陈述究竟有几分真假。
  “当然还有一点。”唐守城喝上一口茶,“那些流窜的志愿者已构成极大的不安定因素,迄今有数位民众因此丧命,此事关系到全社会的安全,慎之也是出于责任感让我们前来相邀,希望先生不吝相助,以免更多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不知是不是这番话打动了依巴索,他沉默片刻,问向客席里的二人:“看来我得去北京走一趟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这还用问?当然是一起去!”卫远扬斩钉截铁,谢宇也以默认代答。
  “那么就此定下。”依巴索起身宣布,“我们即刻启程。”

  ☆、瓮孔达

  长发结在脑后,换上齐谐的旧衣服,依巴索的神貌气质仍与从前大不相同。他淡然望着空旷的漠河机场,一双黑眸子毫无悲喜,丁隶隔着候机室的座位见到阿静这副神情,心中又是一阵愧疚,喉头发堵狠狠咳嗽起来。
  三只手指轻轻搭上他的左腕,花河号着他的脉搏:“似乎是感风受寒,你不该跟来,多多休息才是。”
  “没事,刚才吃过感冒药。”丁隶哑声,礼貌地拨开他的手。
  卫远扬用胳膊肘捣了捣谢宇,小声问:“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老齐以前都不喜欢别人掺和他的事,这次却主动问我们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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