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安静了一会,这王之礼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听起来全像是假的,然而他脸上表情信誓旦旦,毫无动摇之色,一时之间,李泰也疑惑了,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王之礼见李泰表情,立刻趁热打铁:“下官发誓,所言之事,句句属实,如有欺骗,定叫我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李泰迟疑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告诉本王,又打算做什么?难不成,是要本王替你寻来这麒麟不成?”
这时,忽听屋内薛臣大喝一声:“什么人在外边?”
宁楚仪三人一惊,糟糕,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太严重,实在扛不住,说好的8000要食言了,鞠躬道歉......
☆、行刺
屋檐上的宁楚仪三人心中一惊,还当自己被薛臣发现,却听一道谄媚声音道:“是小的想来问问县丞可需要什么酒水,要不要招呼几个姑娘作陪,没想到惊扰了贵人。”原来是个龟公。
宁楚仪三人惊出一身冷汗,听见下面有人开了门,王之礼叱道:“田舍儿,我与贵客正说要事,你作何鬼鬼祟祟……”他话没说完,忽然没了声息。宁楚仪鼻端敏感闻到一丝血腥味,顿时皱起眉头。接下来,房门被撞开,薛臣惊呼一声:“殿下小心,是刺客!”之后下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宁楚仪三人也懵了,事态怎会发展成这样?陈庆炎抬手招呼两人回到房内,急切道:“不好,魏王不能在我的辖区里出事,不然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宁楚仪正打算抽刀冲出去,却被傅培安拉住:“宁公人,你莫要现身,快从窗户出去,再从前院进来。”
此时,打斗声已经惊动到院中众人,奔走呼救声已经响起。宁楚仪未及细想原因,只是顺从点点头,立刻从后窗翻了出去,又疾走一番来到正门,正遇见个惊慌失措的博士,那博士见了宁楚仪立刻上前:“这位公人快来,里面出了命案了。”
宁楚仪立刻加快脚步朝里面冲去,那博士也来不及细想为何他不要人带路便准确找到地方。
到了现场,刺客已经退走,陈庆炎与傅培安蹲在地上,王之礼心口被插一把匕首,眼睛睁得圆圆的,已然毙命。地上一滩暗红的血迹,浓郁的血腥味顿时熏得宁楚仪脸色白了一白。
边上一个腰腹圆润的年轻男人脸色难看地坐在榻上,体型虽胖,面庞倒是清秀俊俏,只是因为惊吓,颜容略显阴沉。边上一个略见年长的男人捂着手臂站在一边,皮肤微黑,双目炯炯有神,虽然手臂负伤,面色却不见痛楚,应该便是那薛臣了。
不愧是皇子,遇到刺客,还能这般镇定。若是常人,怕是早吓得屁滚尿流了。宁楚仪心中暗叹一番,强忍着血腥气走上前去,道:“犯人朝着哪边去了?”
傅培安伸手朝着西边一指,宁楚仪正要起身追去,李泰喝了一声:“不用追了,早跑远了,追上去也是做无用功。”
陈庆炎也皱眉道:“那贼人身形甚快,这位郎君已经是身手了得,那贼人顷刻之间便伤了他,见了人多,二话不说便退走,不到片刻人影都看不到了。”
薛臣脸色冰冷,哼了一声。
宁楚仪只好留下,陈庆炎站起身道:“真是不巧,宁公刚还说令兄在家等你回去,恐怕这还没走出康宁坊,事情就找上门来,哎。”
此间宁楚仪心思百转千回,已经明白了陈庆炎的用意,是怕李泰起疑心,毕竟三人刚刚还做了魏王的梁上君子,若是事情败露,他们便是长着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时他立刻装出无奈的样子:“可不是,某刚出了门口,听到里面闹哄哄,便又折回来看看,没想到竟出了这等大事。怎么,受害的是王县丞?何人所为?”
傅培安道:“是一穿龟公衣服的年轻男子。那人刺死王县丞之后,又朝这两位郎君动手,幸好这位郎君武艺了得,惊退了凶手,不然……”
陈庆炎整了整衣冠,对李泰拱手一礼道:“这位郎君受惊了,在下陈庆炎,乃是这上洛的县令,这位是主簿傅培安。今日出了这等大事,乃是陈某失职,让二位郎君受惊,陈某深感不安。那刺客明显是冲着二位来的,可是你们的旧识或者仇家?”
薛臣冷冷道:“放肆,这位是魏王殿下。”
陈庆炎先是装作迷糊:“魏王殿下?哪个魏王殿下?”接着恍然大悟一般,“啊,魏王殿下!”他脸色一变,却强自撑着问:“虽然要冲撞贵人,在下也要问,可有公验带在身上证明身份?”
薛臣脸上带了怒意,李泰却是摆摆手,从怀里摸出一卷文书道:“陈县令这般谨慎,反倒让我安心。”
陈庆炎脸上又惊又疑,拿了文书翻看,下一刻便双手捧了跪了下去:“下官该死,竟不知魏王殿下驾临此地,因为陈某失职,让殿下受了惊,还让薛校尉受了伤,下官难辞其咎,还请魏王殿下责罚。”
见到陈庆炎跪,傅培安和宁楚仪也装模作样跪了下去,其他匆忙赶来的众人见状,虽不明就里,也稀稀落落跪了一地。皇室贵胄,这等穷乡僻壤之人能得几回见,众人虽跪,却都又偷偷抬起脸暗暗瞅着李泰,觉得多看几眼便能倍有面子。
李泰摆摆手:“你且起来,本王微服出访,不曾惊动他人,你不知不怪。”
陈庆炎行了个大礼,从地上起来,道“看来是殿下出京的消息走漏了,引了贼人上门。那贼人下手狠毒,对王县丞一击毙命,看起来绝不会是个生手。培安,你怎么看?”
傅培安垂着眼皮道:“那贼人虽然穿的是龟公衣服,然绝对不会是这红袖楼里之人,怕是冒名顶替潜了进来的。我已交代下去将院子里所有的龟公都集中起来,看看是哪个的衣服被剥去了,刚也已经叫人去传了府兵,府兵即刻便到,定将魏王殿下护得周全。宁公人正好在此,等叫了沈仵作……”
李泰却是打断他的话,冲陈庆炎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说话。
陈庆炎过去了,李泰对他耳语一番,陈庆炎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然不久便连番点头,也不知道李泰吩咐了什么,他都应了下来。
之后陈庆炎走来对宁楚仪道:“魏王殿下说,他为人低调,不欲掀起风波,这件事便当做流匪作案,让宁公人速速拿了犯人结案便可。”
流匪?时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又怎会有流匪出没?但是魏王这般吩咐,也正好应了大家的心思。皇族被刺,那是多大的过失,魏王今天能这般处理,简直是帮了大忙了。众人都乐颠颠行了个礼,感谢魏王恩典。宁楚仪此时已经被血腥气熏得头脑晕乎乎,听了吩咐连忙答应下来。
不多时,府兵来了,李泰与薛臣在众官兵围绕下去了县衙,陈庆炎作陪先跟着回去,傅培安与宁楚仪带着一些人手留下处理后续事宜。
李泰一走,傅培安与宁楚仪面面相觑,都长叹一口气。
“那刺客武艺高强,凶残狡猾,宁公人缉拿犯人,要辛苦了。”傅培安摇摇头,“今天出了这等大事,那讨人嫌的必然要受牵连,哎,恐怕好日子要到头了。”
宁楚仪安慰道:“缉拿凶犯是宁某本分,谈不上辛苦。倒是陈县令……魏王不会为难他吧?”
傅培安仰头望天:“不知道,大不了他辞官不做,我与他一起回去种地。天下这么大,难不成还能饿死我俩不成。”
宁楚仪心道,这傅主簿虽然平日里总和陈县令斗嘴作对,这个时候竟然丝毫没有退却打算,满满一副与陈县令共进退的样子,两人之间这关系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傅主簿对这案子可有什么看法?”宁楚仪知道傅培安是见多识广之人,往日只以为他好风雅,是个满腹墨水的读书人,今日见他竟然也武艺高强,越发觉得他高深莫测,想到眼下要破的案子,不免头疼。
傅培安静默半晌,示意他靠近点,方低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这案子都是破不了的。还是及早为自己找个退路吧。”
“为何?”宁楚仪不解。
傅培安垂下眼睛:“这天下,敢对皇子动手的,又有几人?”
宁楚仪静默,转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传言魏王宠冠诸王,这天下对此不满的人早已众多。这些人中,有几人更甚,也包括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人。据传李泰的恩宠程度早已直逼东宫……别说凶手难抓,便是被抓到了,恐怕也……
宁楚仪虽然偏好正义,却也没有这般不识相。皇家的事情,他这等平头百姓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那傅主簿看,我们该如何是好?”他也幽幽叹口气,不抱希望地问着傅培安。
傅培安冷笑一声,转眼看了看地上王之礼的尸体:“他死了倒是干净了,留给我们的烂摊子还不知得收到猴年马月。”
宁楚仪心中一突,不管如何,王之礼毕竟曾经是傅培安的同僚,今日惨死,不见傅培安有半点忧伤,看起来倒像是颇为快意,难不成,两人竟然有私仇不成?而且,细想一番,他总觉得傅培安会拉他来这里,不像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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