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儿都不缺洗地狗。yc和mgly至今没回应, 反而爆料人‘疯了’,怕不是被灌了药@网警0039]
[↑_↑xxj?我一介贫下中农都能想出二十种办法保证某疯子无声无息消失,少东家有必要让这种傻叉小丑上蹿下跳?]
[↑_↑今天少当家洗地了吗√今天孟教授有消息了吗×今天屠宰场封了吗×今天……]
[====只有我觉得还没家人朋友送他去医院有点奇怪吗?]
[我有个旁友想请他去龙华寺拜拜, 太清宫也可。]
[别啊我春节就指提米活了。我想好了,回去就给我爸妈看, 告诉他们提米就是被逼婚逼疯的233]
[没拿到奖学金的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没找到女朋友的我已经找到了借口。]
[没升职加薪的我学到了]
[感谢提米]
[感谢提米]
……
堵在返程路上的人们找到了共同的乐子, 提米疯子直播间热度节节攀升, 提米疯子的热词再度出现在地区及娱乐版块。
临过年, 结束一整年工作, 却未能在辞旧迎新的长假获得喘息之机。可预见的, 同学攀比、父母逼婚、子女教育等等逃不开的话题论点,必将压得人喘不过气。
横空出世的提米疯子却让人们久违感觉到欢乐。
无他,近几年网络整顿低俗内容, 鲜少有博丑/臭/抽出位的——正经出道的包袱三千吨,靠脸的网红没有那种勇气。
提米却带着直播翻车鼻祖碧螺氏的光环,演绎着网络原始时代小月月的荒诞怪奇。
加滤镜特效是直播界方兴时便常看常新的技术和风向,不过充其量也只是锦上添花,不至于到影视级别的专业特效。
所以起初,真正吸引观众的是提米那跟随直播的实时特效。
他以真人演绎的方式出镜,假装自己无意间不小心打开摄像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直播,期间不停嘀咕“屠宰场”、“迷宫乐园”、“亿城”、“你们完了”等字眼。
而后画面一闪,提米的左肩冒出黑色雾气,逐渐形成细长鬼影般的黑色西装五官模糊男。
实时特效着实令人惊赞,提米中途离开电脑桌去接水,鬼影静悄悄地追随着他,不时做着卡脖子、拍肩膀等动作。
提米视若无睹——实际上,友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甚至表现出一副“啊我怎么开直播”的惊讶,并反问友人“什么黑影、什么特效?”
当他半信半疑地跟随电话指引转身,那道本来跟着他的黑影突兀消失。
提米当场字面意义上的屁滚尿流,反应和国外整蛊视频被吓到的路人如出一辙。
但屏幕画面,或者说观众的眼中并不存在黑影。
提米从惊吓中回过神想往外跑,同时直播间的全角度摄像头打开,无死角地向所有观众直播提米所在房间。当然了,门锁是打不开的,窗扉也是紧闭。
提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上演着被细长鬼影追赶的独角戏。
观众们就知道了,这是个人直播秀。
提米的演技真不赖,他演得真情实感,观众看得也真情实感,尤其他那惟妙惟肖跟空气对打的场面。
他哭喊着说:有黑影在摸他的脸,拽他的头发。
然而镜头拍摄到的却是他拽自己的头发,手肘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抓挠肩背。
他抱着手机和电脑问:你们真的看不到吗那x鬼就在这里。
观众看到的却只有他自己。
提米的恐惧和惊骇越是逼真,整个人越歇斯底里,喜剧意味便越浓重。
拍别人的疯癫是违法侵权,自己上镜表演那可是……干嘛不在堵途中给自己找点乐趣呢。
除夕这天,提米疯子来到熙熙攘攘的步行街头,在人群中以一句“它不能追我到这里”开始了新一轮表演。
“它又来了,就在那儿!”
“你们看到了吗?”
步行街上有人认出举止怪异的路人就是这阵子疯狂卖傻的提米疯子,既好笑又避之不及地离开他镜头范围,远远地指指点点。
“你们看到——叮咚!”
声嘶力竭的大喊被信息提示打断,林鸥:[池家人差不多到齐了,就等你和老头子了。]
池渔点右上角忽略信息,问陶吾:“他这状态持续多久?”
陶吾凑过来看屏幕,定格的癫狂面孔狰狞扭曲,她疑惑道:“昨天应该就结束了。”
池渔点继续播放。
画面剧烈晃动,光影黯淡,模糊的脸和惊鸿一现的细长鬼影别无二致。
“是这样,”陶吾正襟危坐,“如果他知错就改,放弃不择手段博人眼球的念头,清心寡欲三天,未成形的魔物就会慢慢消散,他也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但……”
但是提米疯子离不开网络。
确切地说,离不开无数人的关注。
——我被鬼东西缠上了。
——人们都在看我。
——那玩意儿变成了只针对我一个人的噩梦。
——我火了。
……
“魔物孳生于他的欲念,欲念一日不除,他也一日无法摆脱魔物,直至魔物成形,或他成魔。”
陶吾掷地有声。
池渔回给她的是模棱两可的“是么”,以及打开后密密麻麻的礼物弹幕。
个人直播间也可以投送礼物,开播短短十几分钟,成排的免费/收费礼物持续刷屏。弹幕间隙,是一张被恐惧和狂喜撕扯的丑陋的脸。
她望着陶吾,用漫不经意的口吻道:“我搞不清他是接受惩罚,还是奖赏。”
如何惩治提米疯子——想红想到被魔物附身的偷拍者——她和陶吾没有分歧。
陶吾将魔物袚除大半,留下一部分作为警示,另外给提米开了天眼,让他在一定期限内看得到未成形的魔物。
按道理,做了亏心事的人应该惧怕夜半鬼敲门,然而提米从每分每秒剧增的粉丝数获取了无上动力。
尽管在人群中大喊大叫“我被x东西缠上”,他也很注意——或者说很谨慎地不爆出太多会导致直播间被屏蔽的消音词,而且行为举止也没到扰乱公共秩序的地步。
否则,一个口口声声嚷着鬼缠身的疯子怎么可能在闹市中直播而不被收容拘押。
见此景,陶吾沉思片刻,不确定地说道:“是惩罚吧,怎么会有人愿意跟魔物共处呢。”
人形神兽流露出的迷惘不似作伪,池渔心想这点儿还没变,以己度人,便不知人心莫测。她摇摇头,关掉直播窗,回拨林鸥的视频电话。
对面在视频请求即将超时挂断时接通,“渔宝儿到了吗?”
“还没。”
镜头对着的地方墙壁浆白,隐约可见斜下方的台阶,看上去在楼梯间。
扬声器继续传出林鸥的声音,“我收到消息,老头子下飞机了,据说堵在路上。他很关心你,找了好几个人问你到没到。不过……”
林鸥含糊地吞了句话,转口说:“屠宰场过来也就二十分钟,快到了吧。”
前面黑色铁桶似的双子楼占去大半视野,池渔收回视线,“几分钟。”
对面的镜头这时转到正面,照出一张陌生的脸——浓妆红唇高髻,红领结小马甲白衬衫,标准酒店侍者装扮。
池渔拧起眉,“你……”玩什么妖里妖气换装play?
然而林鸥不给她多余的发作机会,快速道:“你跟王姨说下2号口,开到C1,我去车库等你,见面说。”
林鸥早已更名换姓自立门户,池亿城儿孙满堂,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多年来没怎么关注过她,甚至一度不记得林鸥就是“子丑寅卯”的老二。
天助镇后,池亿城突然对林鸥上了心,给她的工作室注资,对她进入亿城集团亦是沉默即支持,今年更是早早发信让她回来吃团圆饭。
林鸥不想来,认定老头子是行将就木萌生危机感,转念一想,池亿城若服老放权,除夕夜池家的年夜饭必然上演夺宫大戏,于是便早早进入会场刺探情报。
“今年这家M酒店,大股东是邓禹山二女儿名下一家投资公司,地是从亿城拿到的,老三哥去世前给他宝贝儿子池元恺留的大肥肉。”
林鸥拎的包还没拉开拉链,抄起水瓶吨吨吨灌了一气,开门见山:
“往年池家的年夜饭从来不在亿城旗下酒店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不好做账。老头子奉行一碗水端平,用在自家人的开支,他查得很严,哥姐订到自家酒店反而不好搞花头。”
池家人数众多,一百来个儿子女儿、儿媳妇女婿,下面再带上一串孙子孙女,每年年夜饭来千儿八百人不在话下。
既然是池家,年夜饭规格自然不能低,上下一切磨,能捞的油水不在少数。
“池家子弟也就这点出息了。”池渔仿若没抓到重点,随意点评道。
“过去三个月到今天,M酒店从经理到侍应生,上上下下换了四十多号人。不过,要不是这么司马昭之心,我也没那么容易混进来。”林鸥说,“邓二小姐过去三年和池元恺去过不少次列支敦士登啊,渔宝儿。两位名义上都是未婚。渔宝儿,我记得池元恺和邓禹山先前找你开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