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流气的在原地乱转,最后袖子一挥,愤愤的道, “我去守夜 。”
入夜天气更加凉爽,师无名身体不差,这点寒气不足令他生畏。他见任江流背影逐渐走远,笑了声,“都走了啊。”
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
虽说只是被任江流强制打发走,顾花君还是老老实实的为他们固守,听见身后有声音,转头去看,惊讶的道, “师兄,你怎么出来了 ?”
任江流板着脸道, “我在生气 。”
“为什么生气 ?”顾花君虚心求教 。
任江流瞅他一眼,叹气道,“未免你的脑袋打结,我还是不说了,咱们在这呆一会儿再回去睡觉吧。”
顾花君早被任江流剥削习惯,他生性敦厚,便是被说了也不生气,还有闲情逸致去关心任江流, “若是困了现在便可回去睡,何必再等一会儿 。”
“笨师弟 。”任江流敲了敲顾花君的脑袋,训斥道, “我要是刚出来就回去岂不是很没面子?要再等等。”
“那是要等多久 ?”顾花君虚心求教 。
“啊……我想想。”任江流当真仔细想了起来,抓着头发思索片刻,双手一击,确定道,“大概就是师姑娘刚找到吃的回去,但还没开动,已经全部处理好的那时候吧。”
顾花君无言,摇头道, “师兄,你真过分。”
“有吗 ?”任江流歪头。
“绝对有。”顾花君肯定。
任江流拍了拍他的头,“谁准你吐槽师兄的!你听话,要当个乖乖的,可爱的小师弟。对了!我看现在时间就差不多了,回去吧。”
正在顾花君缠着任江流的时候,林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听起来离得并不远,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倏然严峻。
……………………………………………………
敌人突袭。
师茵茵猝不及防与人对了个正着,随即起剑抵御,她反映虽然快,但缺少应敌经验,手中挽着剑花斜挑过对方壮汉的胸膛,虽然重伤了他,等对方大叫出声,她想阻止也来不及 。
电光石火间,她立刻做下决定,丝毫不敢恋战,且战且退,向落脚之处赶去 。
“臭丫头,大爷劝你束手就擒,好给自己留个全尸。”说话的人手臂上已经受伤,可他越战越勇,心知散落在四处的同伴已经赶过来,更是底气大增,一把刀舞的虎虎生威 。
“哼 !”师茵茵咬牙,“做梦 。”
三人围攻,兵戈交接之间,师茵茵被缠的寸步难行。此时久战非是上选,她逐渐心生不耐,脚尖一辗,内劲横贯剑身,一招残月凝血快似惊鸿,只见空中几道光影闪过,眨眼间取了地方三人性命。
师茵茵皱眉甩开剑上血珠,转身疾行。
一轮弯月当空,月光照不亮的地方,一伙人整装待发。
把行李扔上马匹,不及消灭遗留的痕迹,策马踏踏走了两步,任江流焦急问,“师茵茵还没回来吗?”
师茵茵刚走到营地就听他这么说,嘴唇抿住,忍住没有去笑,说道,“我无恙,快走 。”
“走?走得了吗 ?”一声尖利的喝声惊得百鸟齐飞,在这森林之中,更添阴森 。
师茵茵惊诧回头,见一道黑影足尖在树上轻点,几个纵身,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他后面尚跟着几个人,勉强辨认一下,大约10个。
先遣部队 。
顾花君瞬间下马,道, “师姑娘,你带师兄和前辈先行,我断后 。”
师茵茵横剑防备,“你一个人应付不来,让大哥和任江流先走,我们断后。”
任江流急了,“喂喂,你要留下?有没有搞错啊大姐,你……”
“你还说什么废话?”师茵茵冷冷瞪他一眼,“让你和大哥先走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们功夫都很差劲,别留在这拖累我们,快走 。”
“我……”任江流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
“哎!那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同样被评为武功很烂的师无名无奈摸了摸鼻子,与任江流同乘一骑,挥鞭击打马臀,“为了大家好,听话一起走吧。”
他话落同时,敌方赶到,师茵茵之前与他们交过手,心头血气未消,娇喝一声,长剑在握,一招未落,第二招已起 。
任江流坐在马上,忍不住伸长脖子回头去看,不放心的道, “把他们留在那没问题吗?不然……”
“不然什么 ?”师无名垂眸看他,勒紧缰绳让马停下,两人侧身遥遥看着那边。
师茵茵身形灵巧,武姿妙曼,剑锋却不容半分情谊。她专注对付眼前的人,刺挑横劈,皆凌厉非常,这时有人自她背后袭击,任江流心跳到嗓子眼,一声惊叫差点冲口而出。幸好顾花君先行发现,挑开对方攻势,师茵茵连头也没回,心如钢铁毫不动摇,随着一招将用完,剑身捅入敌方的胸膛,利刃切入肌理的声音清晰可闻,她拔出了剑,那人撑不住倒了下去,血流了一地。
照理来说以任江流停留的位置,应该看不见那满地鲜血。可他胃中翻搅,觉得血气随着空气涌进体内,双眼隐隐发红,几乎产生自己满嘴血腥的错觉。
师无名发现怀中的人老实了,问道,“还要看下去吗。”
说话间,顾花君也砍倒一个敌人。
任江流脸色渐渐变白,沉默着摇了摇头。
“那便走吧。”师无名再次拉起缰绳,
远离战圈,随着骏马疾驰,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似无形的剑气飞舞,在眼中留下一道道伤痕。
任江流这还是第一看到人死在自己眼前,他心中难过,脑中反复回放当时的场景,长剑短刀,防身利器变成杀人凶器,本来觉得很有安全感的东西也瞬间变的危险非常 。
马蹄踏踏,景物飞快倒退,一切模糊的看不清楚 。
这样跑了一个时辰,师无名终于停马,任江流被山中劲风吹的七荤八素,脑子里什么都没剩下,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经过多番折腾,气力已经耗尽,连下马都非常困难 。
师无名道,“在这里等他们 。”
?
☆、落银河
? 任江流晃晃悠悠的找了颗树根坐下,取出水囊大口喝了几口,缓了半天才勉强能说话,“要离开这座树林,最少还需要五天 。”
“而且越往森林深处走越危险 。”
“现在已经走到树林深处了 。”
“你对这座森林了解多少?”
“不比你多。”
“真是不妙。”
“怎么说?”
师无名道,“师某因机缘巧合认识一名自荣涧而来的先生,他说山中本无路,此条路是被常年以山为生的人踩踏而出,是以我们前路崎岖,时常要在密林中穿行。”他细细诉说自己知道信息,眉头烦恼的皱起,“此山因被一道江水横穿头尾,故被称为落银河,我们的目的地在河水源头向北十里之处,那里便是拜首国的入口。我本打算顺着河流的方向一路前行,那是最安全的一条路,但是现在看来,到成为最危险的一条路。”
他所说的已经是重要的信息,顺便也解释了当时为什么会在河边遇到他们二人。任江流道,“若是有人追来,肯定以河边那条路为主,现在不能再去了。”事到如今,两个人都不再做隐瞒,互相交换所知道的信息,以此增加安全的筹码。
“我之前在山口那间客栈住过,聊天的时候老板说这座山过于庞大,内中树木密集,就算他们世代依山而居也不敢太过深入。有过路的旅人说,此山荒废多年,野兽尸骨经过时间积累,修炼成了精怪,若夜晚入中会夺人魂魄,不伤而杀。”任江流分析道,“夺人魂魄,不伤而杀,虽是闲人闲语,但空穴来风必有因。无伤死者应当是中毒而亡,林中无人,便没有被下毒的可能,那毒气来源只有一个地方,瘴气。”他抬头望了望看不到顶的天空,头上大片的树叶闪动,高高在上的树尖像人的五指一般垂下垂弯,似要将他们握在手心,他心中一紧,接着道,“瘴气常常弥漫在湿地,离河流应当不会太远,我们找到哪处没有动物出没行走,应该就是起瘴的地方,将魔教的人引过去如何?”
师无名略略思考,肯定道,“若真到万不得已之时,可行。”
他话音落,那边话音起。
“这儿也要仔细查看,看他们是不是藏在其中。”脚步稀稀落落,人声颇为嘈杂,看来此来人数不少。
师无名和任江流齐齐屏住呼吸,不再言语。
“老大,这边没有。”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脚步声几乎擦着头皮过去,粗重的喘息自上方传来,用兵刃拨弄草丛的声音回想在耳畔,任江流心跳加快,握住的拳头紧了又紧,额头渗出点点的汗珠。
“老大。”上面那人用力戳了戳地面,没出鞘的刀横扫周围,确定安全之后,报告的道,“他们没躲在这儿。”
被称作老大的人不爽的啐了一口,“妈的,走。”他道,“先跟其他兄弟回合再继续搜。”
听他们说要走,任江流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这是陷阱,不敢轻举妄动,仍然在原地静静待着,继却没想到有人和他做了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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