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师无名双手交叉在一起,他的手指修长,玉石一般冷然细腻,手指交叠着手指,似真的在思索,真的在疑惑。“幽默?何解呢?”
任江流皱眉不语,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无任何好感。
目光轻移,看了看一直不言不语的师茵茵,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他了,悻悻的想,这个抢了妹妹的混蛋。
虽然心里不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时喜时怒毫无定性,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忿怒来的毫无道理,摸了摸鼻子,懊恼的道,“听不明白就算了。”
这时顾花君手已经握在裤头上,正犹豫要不要脱。任江流瞧他做了个下拉的姿势,受不了的摇头,伸腿踢了他一脚,顾花君觉得师兄分明是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他,却像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任江流骂了声,“你还真要脱啊。”
他扯了扯他的裤子,“卷起来会吗?”
“浅滩无鱼。”
任江流道,“你耳力怎么样?能不能捡两粒石子,闭着眼睛听鱼游动的声音,然后把他们打死,如果离得远的话用木枝弄到浅摊,离的近的话就直接捡起来!”
顾花君随着他的话在脑中模拟一下,啊了一声,声音欢悦的道,“此法甚妙!”
任江流翻了个白眼,“妙个鬼!你快去吧,要饿死师兄了!”
这里的鱼都笨的很,顾花君照着任江流说的方法,没多久就弄上来五六条鱼。他像是玩儿上了瘾,在完全够吃之后又多打了两条。
待火堆燃的更旺,任江流也处理好了鱼,将之前摘的野菜塞到鱼的肚子里,再将鱼用木枝穿好,他将一切准备完毕,小声嘀咕一句,“没有盐……”
师无名耳廓一动,转头对师茵茵道,“去帮个忙。”
师茵茵在包袱里翻了翻,拿出几个颇为精致的瓷瓶,上前两步把这些东西放在火堆前面。
一阵北风袭来,吹的火苗动荡,任江流下意识侧过身为身边的人挡了挡,笑着说,“多谢了,师姑娘,你再多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师茵茵瞧他脸上有些脏污,大概是在忙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嘴角微微一翘,点了点头,又退坐回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香味逐渐飘散。
师无名看着围在一起的师兄弟,对师茵茵说,“心情忽然就变的好了,是么?”
师茵茵撇开头,“本来就不差。”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又一阵笑闹声传来,是任江流抢了顾花君的剑当刀用,又被顾花君抢了回去。
师无名端坐在软羊皮之上闭目养神,虽然在荒凉之地,却也是两处安宁。
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重,诱人的气息不断侵袭,好像鱼儿从来没这么美味过,能让人思绪紊乱,忘了旅途的疲惫,又有余地为美食而蠢动。
随着一句轻快的,“好了。”几条烤鱼陆续被分了出去。
任江流用大片叶子裹住鱼肉,里边的东西不知道被怎么弄的,每块指甲片大小,白莹莹聚在一起,任江流迫切的看着他们,“来尝尝。”
顾花君还在气他用自己的剑削鱼片,扭过头不去理他。任江流撇了撇嘴,将叶子摆在师茵茵面前,师茵茵不吃,又转到师无名那。
见三人都无动作,任江流不淡定了,“喂喂,你们要不要给点面子啊。”
“这——好吧。”师无名面对眼前的东西还是很犹豫,拿起插在上面削的很细的木签扎了上去,鱼肉略颤,他放到口中,尝了尝,咦了一声。
顾花君有些担心,“前辈,还好吗?”
“哈……”师无名扬了扬嘴角,道,“不差。”
鱼肉软嫩,入口微酸,回味却是鱼本身的甘甜,咬下去的似一下子融化在口中,留下的是挥之不去的浓香气味。
顾花君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之后便欲罢不能。
饭后,到了入睡的时间。
师无名二人端坐在羊皮之上,双目合拢,呼吸悠长,是一副要睡的姿态。顾花君跑到最临近的树下,斜斜倚在树干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任江流站在原地沉默一会儿,心里为自己马上要露宿荒野老泪纵横,暗暗嘀咕一声,“一堆野人。”脚下不停,蹭到了顾花君身边,张臂抱住他说,“别看我啦,做师兄担心你晚上害怕,这森林鬼鬼怪怪的,若是被吓坏了就不好了。呐,一起睡吧。”
顾花君点了点头,非常顺从的把头靠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吹在颈间,任江流心下稍定,正待闭上眼睛,却发现师无名正看着自己,他心中猜疑,又觉得自己多想无益,自嘲一般勾唇笑了笑,阖上了双眼。
夜间静谧,不远处潺潺流水的声音若有还无,似幽魂徘徊,鬼影憧憧,令人望而生寒,心生畏惧。
任江流将顾花君抱得更紧,三番四次起了干脆把自己缩入他怀中的心,可他思前想后,为了自己那点脸皮,终于没有付出行动。
这夜睡的浑身难受,任江流一想到还要这样过好几天,就感到了绝望。
清晨起来四人借着河水简单梳洗一下,顾花君牵马过来,那边师无名和师茵茵也整装待发,任江流见他们动作潇洒的翻身上马,羡慕的咧了咧嘴,自己慢慢爬了上去,顾花君确定他坐稳才上马,手越过他腰间,牵住了缰绳。
这如胶似漆的模样,令人侧目。
师茵茵皱眉,“你连怎样骑马也忘了吗。”
任江流想说自己从来不会骑马,但这不能说,说出来就坏了。只好怏怏回答,“骑马算什么,我差点连自己都忘了。”
又想,哥虽然不会骑马,但是哥会你们都不会的东西!比如自行车。
师茵茵垂下眼睛,“可不是,你连我也忘记了。”任江流一惊,转头去看,只听耳边一声马鸣,师茵茵眨眼走的老远。
“师兄,我们也走吧。”在他们说话之时假装看风景的顾花君道。
任江流咽了咽口水,用手肘撞了撞顾花君,小声说,“喂喂,我和她……”他在躲在师无名看不见的角度指了指师茵茵,“不会余情未了吧。”
顾花君道,“我只知道你和师姑娘的感情一直不错。”
任江流又是呆住。
顾花君瞅他一眼,催马快行。
?
☆、胡扯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问题写的超级头疼,但是跟后文有联系,大家不喜欢看这些废话就跳吧。
任江流心乱如麻,接下来的一上午都不敢正眼去看师茵茵,直到中午休息的时候,师茵茵二人去寻找食物。他们前脚刚离开,任江流后脚便抱着头倒在草丛中,长长□□一声。
顾花君一惊,瞬间运起内力,抬脚跳到他身边做出戒备的姿势,小心的问,“可是有人袭击?”
“……”袭击你妹啊!
任江流暗中吐槽,感叹道,“真怀念法治社会。”
敢无故伤人,告到你倾家荡产。
哪像现在,被杀了哭都找不到地方,简直太危险了!
顾花君确认没有人袭击之后收回了手,蹲在他身边问,“什么意思?”
“就是……”任江流张了张嘴,半晌泄气的垂下肩膀,“跟你说不明白……”
顾花君执拗的道,“只要你说的明白,我就听的明白。”
“……你确定哦。”任江流侧眸看他一眼。
顾花君胸有成竹,“当然。”
“那好。”任江流磨蹭着背过身去,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先从法治社会讲起。首先呢……这个法制社会啊,就是法律在社会系统中居于最高的地位并具有最高的权威,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法治作为一种治国的基本规则,要求法律成为社会主体的普遍原则,不仅要求人民依法办事,更重要的在于制约和规范政治权力。所以,法治在政治上,是对人民权利的保障和对政治权力的规制,是民主的制度化、法律化……”
资料长的令人头晕,任江流装模作样的念完,默默关上手腕上的百科,又转过身子去看顾花君,“我这样说你听懂了吗?”
“我……”顾花君张口结舌。
任江流笑嘻嘻的道,“用我再解释法治社会和人治社会的区别吗?”
顾花君定定看着他,转身走去喂马。
任江流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一圈,“不听吗?真的不听吗?师兄我都准备好了,你不听的话师兄很伤心啊。”
顾花君很心塞的看他一眼,继续弯腰喂马。
“啧啧,师弟啊,做人要有恒心,有毅力,现在听不懂没什么,毕竟师兄也不是一开始就懂的。但是啊,只要懂得学习,不断发奋向前,吸取知识,就一定会有所进步的,师兄看好你哦。”
任江流一朝得志,顿时神采飞扬,得意的翘起尾巴。
顾花君起身看向任江流,“师兄,我是武人。”
“嗯?”任江流不解。
“我只要会打架就好,何必懂那些文绉绉的东西。”顾花君道。
“……”
他忽然觉得无话可说。
远处传来一声轻笑,两人一齐回头看去,师无名手里拿着一些果子,他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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